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丝丝凉风扫过相府,透过大开着的厅门侵入了热闹的大厅中,正好给一些沉迷于酒香中的人带来了一丝清醒的凉意。
于是便有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相府门口送客声便在此时向了起来。
时至酉末,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遥望夜空,一片阴沉,别说银月了,就连半颗星子也见不到。而原本的飘荡在相府之上的丝丝凉风,也逐渐变成了一阵一阵的冷风。
灯火摇曳中,隐约可以见到向着漆黑夜空卷起的洁白花瓣。看此情况,今夜恐怕会有大雨降临。
亥时将至,在看到如此天气候,众人也知道今夜恐怕不便久留,便在有了一丝清醒后,说完一些恭贺祝福的话,便纷纷请辞离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大厅中便只剩下汐晨和汐云影父子二人还在对饮了。若不是满地的狼藉和飘散在空气中的美酒和美食的香味,咋看此时充斥在大厅中的冷清的空气,很难想象这里在不久前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时过境迁,爹不必介怀!”良久,汐云影在饮尽杯中清亮的美酒后,轻笑着若无其事的又为自己斟了一杯。
“影儿,爹对不起你们!”汐晨语气悲伤,落在此时冷清的大厅中,便有一股名为沧桑的气息淡淡的飘散而开。
“我们谁都没有怪爹,也谁都不会怪爹的。”汐云影并没有去看汐晨此时的脸色,将视线落在了门口,脸上露出了淡淡笑笑容。
“晨,大家都把家里安置好了,和平常一样!”未等汐晨转身,李婉晴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不过李婉晴虽然掩藏的很好,但在场众人都在那一顿中听出了那声音中深沉的愧疚和不安。
本欲转身的汐晨身体一颤,杯中的酒水便在那一颤中洒了一些出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掩住了眼中正剧烈翻滚着的情绪,但汐晨握着杯盏的指关节却微微泛起了白色。
为了那个计划能够成功,他除了有限几个信得过的亲信以外,并没有告诉府中的任何人。明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明明知道现在遣散众人的话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可是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快到他都来不及准备什么就不得不去面对。汐晨面色苍白,薄唇微颤,握着白玉杯的手青筋凸起。
幸好他将那幅画提前一步交到了女儿的手中,他也确实检查过了,以女儿那过目不忘的能力,想必不会出现误差才是。
“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小云轩的带着稚气的声音便在此时响了起来,让原本脸色淡然的装作不在意的汐云影在一僵之下,微微有些泛白。望着正满脸疑惑之色看向自己的弟弟,汐云影的心在这一刻剧烈的抽搐了一些,眼中闪过哀伤的同时,一股几乎难以掩饰住的恨意蓦然从眼底深沉涌了出来。
“轩儿乖,娘这哪是在哭啊,外面风大,娘眼中进了沙子。”周水雅眼中的泪水更多了,死死的握住了汐云轩的手。
“痛!娘,你弄痛轩儿了?”本来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的小云轩还没来得及在说些什么反驳娘亲的说法,便觉得自己一只小手突然被娘亲使劲的握住了,对这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汐云轩忍不住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轩儿不痛,是娘不好。吹吹”周水雅触电似的松开了握着儿子的手,心疼的泪水直往下掉,但她却顾不得为自己擦一下,连忙有些紧张的去查看爱子有些泛红的小手。
站在她李婉晴泪流满面,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幸好汐白罗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一向体弱的二娘。
很显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除了被青老敲晕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汐白月,以及其侍女翠珠还不知情以外,似乎全家人都是知道的。
“上菜!再叫几个人把老爷和大少爷的那张桌子收拾一下,我们一家人很难有机会像这样在一起吃一顿饭,可别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破坏了大家的食欲才好。”李婉晴用手绢拭去眼泪,对着候在一边满脸疑惑之色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一惊,连忙低下头应道。
见似乎被吓到了的侍女有些慌张的小跑而走,汐白罗才扶着泪流满面的李婉晴,汐云轩牵着泪光潋滟的周水雅,身后跟着一脸悲戚的老管家,缓缓步入了大厅,在汐晨与汐云影所在的那一桌坐了下去。
不下片刻,在老管家的张罗下,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摆在了众人的面前。道道色香味俱全,在淡淡的酒香之下,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
当汐晨再次抬眼时,却见大家正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谈起来,仿佛对自己几人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全然不知一般,脸上洋溢着幸福很快乐的表情。
两行热泪划过了汐晨白玉一般的脸颊,此情此景,竟是此情此景汐晨眼神一黯,不由得又是一阵恍惚。
看着自己面前已经被两位爱妻和儿女盛的满满的一碗菜肴,汐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滴血一般,顿觉喉间堵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一口饮尽杯中酒,顿时辛辣味满口。
可惜的是这烈酒的区区辛辣又怎么比得了心中酸涩的到极致的苦!
第八十章 惊变(中)()
不知不觉间,屋外的风更大了,呜咽声此起彼伏,昭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且看大厅之中,烛光交错,杯盏清鸣。笑语欢声,其乐融融。好一幅家庭和睦,母慈子孝的天伦画卷。
然而与大厅情景截然相反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屋外已经被上百黑衣人包围了起来,个个都注视着前方夜空,脸上表情肃杀冰冷至极。就像是,正在等着即将到来的猎物一般。
树葱草丛间,时有寒光隐现。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黑衣人的目光冷若寒潭冰池,鹰鹫般注视着府内外的风吹草动。
他们都是相府这么多年来培育出来的死士。
“别过来,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某个安静的小院中,传来了汐白月的厉喝声。她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在一惊之下本来打算马上起来去哥哥那里看看的,但还未等她来得及睁开眼睛,便隐隐听到了院子中青老的声音。
出于对白天这位老人突然出手打晕自己的事情的诸多怀疑,汐白月便干脆闭着眼睛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结果才刚刚听到什么“相爷的命令”几个字,外面便刮起了大风。毕竟没有练过武,汐白月就算听力再好,也没办法在大风中听清楚青老再说什么了。
虽然心中恼怒,但偷听是没指望了。无可奈何之下,汐白月只有起身企图走到窗户边上去听听看,然而在走了一步后,汐白月鬼使神差的又转身将藏在被褥下的一把精致匕首拿了出来。结果她还未等她走到窗边偷听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青老等人的谈话便结束了,最令汐白月郁闷的是,自己竟然被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发现了她。
这还真是偷听不成蚀个人啊!
其实在看到青老等人的打扮的时候汐白月便已经发现不妙了,虽然具体还不甚清楚,却并不妨碍她做出反应。于是在黑衣蒙面人向她冲过来的瞬间,汐白月一急之下,便直接将那从凤也那里剥削来,据说能够削铁如泥的匕首提前横在了脖子上,让冲她而来的那个蒙面人生生在离她约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汐白月心中一定,虽然她一开始就有青老不会伤害自己的自信,但这里毕竟不是只有青老一个人。而且他们的打扮实在太可疑了,简直就是典型的想要谋财害命时的打扮,让她还是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不过在见到蒙面人停在自己身前,双眼虽然冷漠但却没有丝毫恶意后,才总算放下了心来,并且立即说出了威胁之言。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小姐,你冷静一点先放下手中的匕首,老夫一定会仔细说给你听的,要知道这可是相爷的安排啊。”青老一急,连忙阻止了身边三位要直接冲上去夺匕首的蒙面人。虽然这位小姐貌似没有任何武功,但是和其相处过几个时辰的青老可是对她的能力清楚的很啊。
虽然他们以他们的轻功造诣,若是普通人的话,在其伤害自己前将匕首打落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面对的是这位汐白月小姐,他虽然也有自信但却真的不敢保证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在场的没有人比和她相处了约半天的他,更了解这位相府三小姐的可怕了!她所干的事情,基本没一件拿出来分析一下就能发现这件事做的如何的天衣无缝!
明明看起来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敢在雪罗的盛会上对上雪罗之主丝毫不落下风,并且随意捏造了一个假身份将自己的身世弄得疑点重重,偏偏又一副人证物证俱在让人听起来又觉得似乎是合情合理无话可说。
然而看其和那位她早已猜出身份的翎漠对上的时候明明还是一身傲骨,一副死也不服输的心性,却能在结束之后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果断的放弃了巨大的利益,并且适时的引出虚假的身世,恰到好处的配合开始给人的印象,让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却很容易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一个傲骨嶙嶙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屑说谎的。
所以即便她编那个身世再怎么可疑,甚至戏剧化,众人下意识的都会选择相信。并且这个戏剧化的身世正好让她为“姐姐”求圣旨赐婚相吻合,且以她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
那就是对于自己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是分割了十几年已经变得生疏了,还是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的心是怎么也不会变的。所以那求圣旨的行为便自然而然的变得合情合理起来。巧妙的避开了皇室招安的企图,并且还让人佩服其有情有义。
因此将事后追查小胡子先生下落的人,势必会优先考虑她刻意弄出来的线索追查,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