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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已经过够了心惊胆战不知生死的日子了,可以的话,她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来给这这个已然无可救药的部落以救赎,即便这个救赎的代价是他们全族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由露承认,她也疯了。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汐白月的声音依然很轻,仿佛被风一碰,就会在空中溃散。
“我们的存在本就是等待你的到来。”
“呵呵,值得么?”汐白月眼中露出了茫然,不只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由露。
“没有值不值得。”由露伸手,绿色的光带向着汐白月缠绕而去,木灵之气带着磅礴的生机狂涌至汐白月的身体。
五脏肌肉立即传来了一股难以忍受的酸麻之感,甚至连骨头,也如同被千万蚂蚁啃噬一般,奇痒难耐,奇痛无比。种种迹象表明,汐白月的伤正在由露灵力的灌注下以喜人的速度恢复着。
如此痛苦,汐白月的脸上却是始终存在着淡淡的笑意,一直盯着面前的老人,仿佛间,眼前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慈蔼和祥笑容的老人重叠,然后又分开,笑容远去,徒留在岁月的沧桑中那一抹不甘的狰狞。
“为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任何一件事情。”
“那么,帮我杀了他们。”
清冷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汐白月嘴角的幅度仿若时间定格一般,久久的停留,倔强的不愿消失。
清辉下,透明若水晶的泪珠儿被清风轻轻的托起,砰然消散成璀璨的星光。
由露的脸色逐渐苍白了起来,深深的皱纹爬上了她逐渐干枯的脸,如同一颗沙漠中的老树,在苍茫的黄色沙霭中逐渐走向死亡。
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汐白月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势基本恢复如初。那剩余的力量在经脉中游走了一圈之后,缓缓汇聚到丹田之处。黑暗中,一团绿色的光芒静静的照亮了周围的小片地方。
汐白月无悲无喜的看着逐渐衰弱的由露,眼底深处终于还是露出了不知是怜悯还是嘲讽笑意,却不知到底是对自己还是对眼前这位被命运逼疯了的老人。
“帮我们族人,解脱这被束缚的命运吧!”由露眼神空洞,干枯的手中,一把绿油油的三尺青峰颤颤巍巍的递到了汐白月的面前。
“束缚么?即便如此,至少他们还活着!”汐白月抬手,握住了触手温润的剑柄,心却在瞬间彻底被玄冰覆盖。束缚的命运中,他们至少还有挣扎的余地,而你,却是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
由露身体一颤,哀伤,却又满脸欣慰的看着胸口的剑锋,这样就行,这样救足够了。能救他们的方法,能将他门带出噩梦路,她唯一能为族人做的
静静的看着由露闭上眼睛,汐白月什么也没有说,但眼中,却是始终都有那么一缕悲哀萦绕不散。
“救命之恩么?不,我汐白月杀人不需要借口。”由露的自以为是的选择也好,为她的罪恶找借口也罢,她始终都是为了寻求力量而来的。
轻轻的抬起了头,汐白月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若死水一般。得到了由露百年修为之力,就算只是暂时的,也足够她做完一些事情了。
土长老和光长老已经停止了打斗,同时将警惕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正平静的遥望着他们的女子身上。
“由露,这个贱人。”光长老神色扭曲,眼中掩饰不住的露出了惊惧之色。连他们之中实力最强的首领都不是对手的人,他又何德何能能够凭实力生存下去,且深知宿子使命的他,在心中更是生不起丝毫求饶的想法。
宿子就是为了杀他们才出现的,若不能杀了他们,她就得不到血脉之力。
所以即便汐白月现在回心转意说她会放过他们,估计这两人也不会信任丝毫的。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首领等人就不信任汐白月的原因。
他们存在的理由,从一开始就是荒唐之极。
血奴,为了传承某个强大的血脉才存在的人类,当他们体内的血脉找到主人的时候,他们便失去了继续存在的资格。
“宿子大人,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我会帮助你一起去猎取血脉。所以”光长老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满脸尊敬的向着汐白月缓缓飘来。
“呐,你叫天幽碧焰对不对,跟我一起走吧。”汐白月缓缓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拂过三尺青峰,碧色的火焰顿时升腾而起,似愉悦的跳跃着。
光长老眼见自己和汐白月的距离越来越接近,马上就要来到汐白月所在之地的十丈范围,眼中隐晦之极的掠过了一丝阴毒之色。“我你!为什么”但那只背在身后光芒璀璨的手尚未来得及挥出去,眼前人影一闪,心口一凉,蓄势已久的光芒在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后,轰然碎裂成点点光斑消散于空。
“多谢光长老,你的血脉,我很中意。”汐白月冷冷的拔出了手中的剑,绿色的火焰立即从光长老的心口位子升腾而起,转瞬间,光长老怨毒扭曲满含不甘的双目便彻底掩埋在了火焰之中。
他不甘心,他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与同伴反目,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
汐白月看向了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光长老死在她剑下的土长老。
土长老眼中情绪剧烈的翻滚了起来。愤怒,不甘,屈辱,害怕,狠毒,怨恨,悲哀,神伤一切的一切,最后终于在汐白月冷漠的注视中回归了平静,化作了解脱。挣扎了千万年,想必族人也累了吧,他也累了。“罢了罢了,你动手吧。”
土长老身上伸缩不定的光芒终于暗淡了下去,颓然的看着正漠然的注视着他的女子,脸上露出了敦厚的微笑。
风停了,月光消失了,星光也消失了,所有的光芒,在那道弥漫着青色火焰的剑举起的瞬间,彻底收敛起了自己的光芒,天地间陷入了黑暗的混沌中。
晨风镀上了谁的叹息,又是在悲悯谁失去了光芒的灵魂。黑暗散去,东方微微泛白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颗闪耀星子。
汐白月踏着下山的石阶,不快不慢的向着山下的部落而去。
“咦,这不是伊姑娘么,圣祭怎么样了,向大娘一家子昨晚似乎都没有回来呢。”汐白月的身影才刚刚出现,便被早起的一股妇人发现,立即笑着打起了招呼。
昨日汐白月跟在吟儿身边,倒是让不少人都认识了她。
不对!
汐白月缓慢行走的脚步猛然间僵在了原地,握在手中的剑下意识的往身后一背。看着正满面笑容的向着她走来的妇人,汐白月的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一般大小,身体更是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昨夜的血祭虽说是在什么天魔阵法中展开的,但后来山上惊天动地的战斗却并没有做任何掩饰才是,而且在山石滚落的时候,她分明听见了山下的惊叫声。
昨夜没有人上山去查看她还可以找一个,被广场中“圣祭”的阵法拦路所以没办法上去的借口,毕竟通往山上的路似乎要经过那座大殿才行。
且不说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光是听那惊天动地的爆裂声就应该知道昨夜绝对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这样的情形之下,没有参加圣祭的这些人怎么可能安心的继续睡觉?
以汐白月的想法,她一出现就应该碰到大批脸露恐惧,等在广场之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部落之人才对。
然而现在,不但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不说,看这些人的样子,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才睡醒的样子?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瞬间,汐白月以为自己在做梦,昨夜的一切,都只是梦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妇人很快就走到了汐白月的身前,汐白月还兀自有些发愣的盯着这不真实的一切,到底哪个才是现实?
。一道血剑飞扬而起,刹那间染红了汐白月眼中的世界。汐白月保持着挥剑的姿势,眼中露出了茫然,但手中触感温润的利剑却是及时发出了一道碧绿的光芒,瞬间就将眼露惊惧之色的汐白月拉回了现实之中。
妇人有些不解的低头看了一眼从右腰一直蔓延至左肩的血痕,看着汐白月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为什么?”
汐白月张了张嘴,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刺激嗅觉的血腥味的空气,缓缓的闭上了眼,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是你们最敬爱的由露大人的愿望?这样的话她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不管眼前所见有多么的真实,不管昨夜自己的经历有多么荒唐,不管她心底到底在渴望着什么。她要做的事情已经不会有丝毫改变了,从她将手中的剑刺进“救命恩人”的胸口那一刻开始,她便永远的失去的后退的资格。
“你是在小看我么?”汐白月冷笑的一挥,白色的石板街道上便出现了一道弧形的血痕。凌厉又刺目。
这样做或许能让她心中出现波澜,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心软的望了自己是谁而沉溺其中。
“没想到修罗火竟然会帮助她,这倒是出乎了主人的意料啊!不过我本来也不认为这点小手段就能骗过她的感知,呵呵,主人,这位传承者似乎很优秀呢!呐主人,我的使命结束了之后,是不是就能回到你的身边了呢?”祖庙之中,带着诧异和深切思念的声音梦呓一般的呢喃了起来。
若汐白月此时能够听到这声音,或许很容易就能听出这就是那个一直存在虚空中引导她的声音,也不难猜出这就是由露他们所说的意志之力。
不过这声音显然没有打算让汐白月听到他说的话意思。
“孩子他妈,你怎么了。”一道惊恐的男声蓦然响起,于这寂静的晨风中回旋开来,也拉回了汐白月望着祖庙之地冰冷的视线。
只见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南男子踉跄的跑到了仰倒在地上,全身鲜血弥漫的妇人身前,且在彻底看清楚妻子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目之后,男子眼中止不住的露出了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