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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看着在月光下泛着冷银色光泽的剑身,汐白月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久久的凝视,然后轻轻的伸出了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剑身,眸底深处尽是悲哀。
指尖传来了令汐白月心颤的寒意!
别无选择么?还是要被迫接受或是不接受一些她不想接受或是不想失去的东西么。
“五行困仙阵竟然真的发动了,看来那人真的是宿命之人,大家抓紧时间,绝对要在他到达祖庙之前截下来。如若不然,得到了那股意志的相助,我们绝无得胜的可能。”首领脸色阴沉如水,全身紫光大盛,挥手间便将化作利齿向他们刺过来的青草砍成了碎屑。
草的生命力最是顽固,区区一道剑光,如何能破坏在大阵生命之力的支援下这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不行,缺少光和风以及土三人,我们几个即便是手段通天,恐怕一时半会绝无闯过此阵的可能。别忘了宿子有祖庙意志的引领,这些阵法无疑对其没有半点影响,我们这样绝对追之不上。”水长老水柔俏脸煞白,死死的盯着前方,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几人一听水柔之话,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脸色却立即苍白了起来,就连神色也更加阴沉了,隐隐露出了胆怯和惊惧之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祖庙那道意志的可怕。
“大家都冷静点,别忘了宿子虽然不受此阵的限制,但这条路却是一条炼心之路,唯有承受住身临其境的折磨而不迷失自我,他才能顺利上山。所以即便是困在这条路上几天都无法动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且宿子到这里是接受传承的,尊贵的血脉不会让修炼已成无法完全接受我族血脉的人类继承的。”紫衣首领脸色一沉,立即厉喝起来。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精神一震,眼中露出了惊喜之色。首领说的没错,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这条路,即便是换做他们来走,估计也无法承受那明明知道自己身处幻境,但偏偏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却真实的如同亲身感受的炼心路,更何况是一个可能没有修炼过的凡人了。
还在这什么五行困仙阵中挣扎的几人不知道的是,汐白月现在已经已然来到了山顶。
要说练心,区区刀山火海,又怎么比得上在经历了家破人亡与挚爱的亲人天人相隔,却连死都没有权利的疯狂无奈,被骗青楼后带着重伤的身体为弟弟寻求生路时的无阻绝望,以及为报仇让身体连同骨髓都在被瘴气侵蚀后,却为了寻求那飘渺的力量,仍然不顾一切的黑暗中独自承受着孤独煎熬,毅然前进意志力。
所以汐白月在走上那条路的时候,基本没有丝毫停顿。
当然这几人现在并不知道这一切,仍然在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不断的攻击者阵法,企图追上那个他们自以为被困在了阵中的宿命之人。
又或许只有那个叫做由露的木长老对汐白月的经历有些猜测,所以在听到首领的话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半点喜意。相反的,苍老的嘴角隐隐还挂上了一丝似自嘲似讽刺的笑容。
但现在包括首领都在全力破阵的众人,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位平时慈眉善目的老人表情有什么不对。
第二十五章 选择()
身后一阵狂风袭来,石阶上空像水波一般荡漾开来。水镜隐现,八道人影接踵而下。冷月下,八道彩色的人影看起来虽然狼狈至极,却也耀眼至极。
八人虽然一眼就看见了背对着他们正在抚摸着一把明晃晃长剑的汐白月,但谁也没有轻举妄动。皆是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警惕的看着汐白月,眼底有深深的忌惮。
他们虽然知道既是被选择而来继承这尊贵血脉的人,定然不会是庸人,所以在心里已经是尽可能的高估了他的能力,却没有想到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传承者的能力。
首领静静的盯着那道看起来单薄至极的背影,看这情况,人家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之色,他们一路披荆斩棘,甚至不惜施展对身体有着不小伤害的秘术,却仅仅只是自以为是的加快了速度而已,何等讽刺。
由露暗叹,看着那道对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儿,眼中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惧意,而是深深的怜惜。
那道即使是蹲着,也挺得笔直的瘦弱脊背上,到底背负了怎样承重的包袱?由露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酸涩之感,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必然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样的事情了吧!
恍惚中,由露似乎看见了那个倒在瘴气之中身影,那是已经痛苦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却仍然无法放下心中的怨恨,不甘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女子。试问到底要多深的仇恨,才能刻骨到即便是昏迷也满脸疯狂的无法压制心中满溢的恨意。
可是孩子,你可是知道即便你用冷漠掩饰自己,用仇恨说服自己,但痛仍然是痛啊,虽然你下意识的拒绝感受疼痛想要保护自己,但到底心里有多痛,才能彻底忽视被瘴气入体时的痛苦!
“孩子,我知道仇恨不足以让你做到如此程度,虽然老身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不得不让自己活着,但若不学会放过自己,你将会越陷越深,直至你那颗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承受时,你会陷入比死亡更可怖的深渊中,再也看不到世间的风景了。那时候的你,即便身体还能动,你也死了,真正的死去。”由露悲悯的看着那道背影,淳厚中带着一丝年迈的沙哑之声在在月空之下徐徐响起。
“木长老,你你想背叛我们么?”火长老大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脸平静的由露。为何她要说这些帮助敌人的话语?
“若仇恨能放下我又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若不能活下去,那我即便是死了,也会失去在那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在绝对不能失去的珍贵之物面前,区区深渊又算得了什么。”汐白月清冷的声音仿佛从虚幻之中飘然而来一般,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清寒。
“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好活着。”汐白月的眼中露出了思念。放心吧姐姐,月儿一定会活着,为了你们,也为了报仇。
汐白月缓缓的站了起来,速度很慢很慢,仿佛是因为蹲得太久了,又好似背负着什么沉重的物品一般,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将将身体站直。
暗红色的衣衫在夜风中咧咧作响,许是因为时间真的太长的缘故,让原本很是柔软的衣袍此时不知怎地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僵硬。
原本看见汐白月竟然早就到达这里之后就一直紧张的八人,在见到汐白月起身之时双眸瞳孔下意识的一缩,身上光芒顿时变得明灭不定起来。
现在的汐白月虽然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在场八人显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怀疑这个女人的危险性。因为若她真的就是如表象这般无力的话,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又怎么会如此冷静。
但这八人完全没有想到的而是,汐白月现在其实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是像这样站着,都几乎要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做到。
身子摇晃了一下,汐白月终于转过了身,第一次真正面对这些本来一个手指头都可以掐死她,但现在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是一副将现在的她当成了大敌的八人。说起来,这些人对汐白月来说也算不上陌生,毕竟在大阵中她还偷听了许久他们的谈话,更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些除了由露以外基本没有一丝好感的人,汐白月自然没有多少表情。
首领等人眼中寒芒毕露,手中更有利剑般的光芒吞吐而出,但仍然没有轻举妄动。平静的看着这个站在他们不远处,似乎很是疲惫的身影。
汐白月没有在意几人眼中明显的恶意,也没有去看由露眼中的怜悯,而是有些出神的望向了天空那轮明明散发着光芒,却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圆月,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知是天真还是自嘲的怪异笑容。
“我可以没见过你们。”飘渺的声音被夜风与凌乱的发丝绞碎,隐约间有些不真实。
由露叹息的看了一眼身边眼神越发不善的几人,脸上露出了悲哀之色。
树叶儿簌簌作响,今夜这风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不愿意离开这里了,不断在几人的身侧盘旋着。“我们没有选则,你必须死。”良久,首领嘶哑的声音于风中传开。
他们的确没有选着,汐白月的存在就好似一把悬浮在头顶利刃,即便那把利刃承诺永远也不会落下来,恐怕也没有谁会真的相信。而且就算是信了,谁又愿意自己的头顶一直存在着一把随时都能夺去他们生命的利刃,谁又愿意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
若是从一开始他们便承认了自己被灭杀的命运,或许汐白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会有所犹豫,但问题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条摆脱既定命运的道路,虽然这条路也可能是死路,但毕竟它是存在的不是么。更何况若是汐白月当初潜伏在大阵之中,那么他们的计划定然已经被识破,这就如同猎人知道笼中的猎物已经找到了逃出猎网的方法。如此,那个猎人如果不是脑袋被门夹坏了的话,是绝对不会在继续放任猎物存活下去,或是无视这种危险再继续玩弄猎物于网中了。
所以这样情况下,别说是被悬了利刃的他们,换做任何人,恐怕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汐白月说的话的。即便他们也猜出了一些话中的真意,但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拿自己生命去开这种玩笑。
乌云遮挡住了月的华光,也淹没了汐白月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
“是么!”汐白月终于将视线彻底落到了几人脸上,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的笑了。微微勾起的嘴角牵起了脸上那道翻着嫩红色的伤疤,让的汐白月此时尽管在笑,但样子却是狰狞无比,凌冽的寒意几乎在她的身边形成了缭绕的寒雾。
缓缓的伸出右手,汐白月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