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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修渊看了一眼,附在吕天冲耳边低声道:“前一个是藏边胡人,后一个是蒙古人。”吕天冲低头道:“是两个会家子。”
厉无咎见两人极为面生,便朝吕天冲三人问道:“吕长老,这二位是你的朋友么?”吕天冲摇摇头,大声说道:“吕某生平,从未结交藏边胡人,也没曾高攀蒙古贵族!”虽说是“高攀”,语气中却不禁有三分蔑视之意。
厉无咎听得众人都不识,心里先有几分不悦。突听那卷发的说道:“在下阿合撒,这是我二师弟归厉行。”说着指了指身后那个紫衣人,他口音死板,果真不是中原人。
鱼幸心间砰然:“啊呀,是他们两人!这两人出现在此处,多半与弓未冷有关,否则便是与铁穆耳有牵扯!”顾玄遗听得说话,举步退到吕黄二人身旁,目光涣散,耷拉着脑袋。
黄修渊一拍脑袋,说道:“是他,是他!”吕天冲问道:“怎么,四弟?”黄修渊道:“大哥,那日梧桐岭上,送两缸毒酒的……”吕天冲与顾玄遗脑子里灵光乍现,说道:“送两缸毒酒给柳大侠的那个紫衣人!”
黄修渊道:“且听他说些什么。”三人说话极轻,余下的只顾谈论聆听,都没听闻到三人的话语。
顾玄遗勉力聚精会神,只听得莫沉冷冷地道:“两位来到此间,却是何故?”阿合撒微微一笑,说道:“我师兄弟二人来到这里,本来是有两个大秘密要告知九玄门的。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也不用说了。”
厉无咎冷冷地道:“既然知道了,那便不用说了。”阿合撒微笑道:“好呀,既然几位都知道了,我师兄弟二人这就离开。”一言说完,便要转身。
莫沉冷笑一声,喝道:“两位来去自如,当这里是卖肉铺么?”归厉行昂然问道:“听你的口气,却要如何?”厉无咎凛然道:“两位听了九玄门与无剑帮中多少机密?尚请留下一物。”归厉行道:“机密是什么?你要咱们留下什么东西?”莫沉道:“既然两位听了这许多话,则按江湖规矩来办,割下两个舌头个四只爪子,便请安然离去!”
归厉行与阿合撒闻言,突地都是神色严厉,手按腰间。阿合撒冷笑道:“什么江湖规矩?舌头和爪子都给废了,如何还能说是‘安然离去’?哈哈,哈哈!可笑至极。”
厉无咎说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位功夫虽佳,也恐怕是双拳难敌四手吧?若两位不照莫师哥的来办,咱们也不需按照江湖规矩来打斗了!”听他言下之意,两人若是不遵办,屋中之人就要一拥而上,来个倚多为胜。
阿合撒嘴角上翘,说道:“偷听机密?哈哈,哈哈。江湖闻言厉无咎老儿和莫沉老儿英雄了得,功夫胜人一筹,无剑帮吕……吕……这三位长老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不敢当着尊师的面说话,却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商量着如何使下三滥的手段去害尊师!哈哈,当真是牛皮太大,让人笑破肚皮,笑掉大牙!”
莫吕等五人一听,登时喝道:“两位是弓老贼的徒弟!”九玄门门众听了“弓未冷的徒弟”六个字,刷刷刷齐齐拔出了兵刃来。
归厉行瞥了一眼,神色倨傲,不屑地道:“一群跳梁小丑,乌合之众。”言罢哈哈大笑,气冲霄汉之间。
莫沉脾气火爆,再也按捺不住,从茅屋内“嗖”地一下窜出,暴跳如雷,朗声道:“好啊,方才咱们既然叫你们笑破肚皮,笑掉大牙,就让莫沉老儿领教领教弓老贼高足的功夫!遂了你二人开膛破腹,嘴歪牙缺之愿望!”
手中影子一晃,骤然已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钩子。他也不礼让,往前一钩,喝道:“出招吧!”
归厉行手臂直伸,却不摆开招式,傲然说道:“千钩无情,钩下须得无情无义才好!”不躲不闪,往莫沉双钩刃出迎了上去。
众人正要叫好,只听“当”的一声,眼前激起一阵火花。莫沉只觉自己虎口一疼,归厉行的两只手臂如同魔幻手一般窜去,双钩已给荡开,禁由不住平平退了一步。
六六章 哪边寻(三)()
在一旁的厉无咎及九玄门门下弟子、凌苏雪、吕顾黄三人实是大大吃了一惊,心中都是一般念头:“这紫衣鞑子以手臂去挡莫沉的双钩,难道竟然练成了铜皮铁骨的护体神功?”数人之中,最为惊骇的怕是吕天冲,凌苏雪和厉无咎了。
只因方才吕天冲与莫沉打了两三百招,也未分出胜败;凌苏雪钩子的本事,全是莫沉所传授;而厉无咎与莫沉朝夕相处四十余年,于他每招每式,都是了熟于胸,这下见莫沉一招便吃了亏,叫他三人如何不惊恐?
莫沉临危不乱,蓦地里双钩回护,上交下错,前后相映,闪动得甚是迅捷。变招之间,人随一道白泓之影飞出,攻归厉行眼、耳、口、鼻、喉五处头上部位。
刹那之间,已使出了五招。凌苏雪心里叫道:“莫伯伯的这是‘玄筝钩’的三十六打,中一个‘快’字!”心中不禁为莫沉舒了口气。
归厉行两只手臂上拉,左右互换,也是迅捷无比地挡在这五处方位。又听“叮叮叮”一阵响,莫沉的双钩尽被弹开,“玄筝钩”中的“刺眼”、“切耳”、“剖口”、“击鼻”、“锁喉”五招登时落败。
厉无咎在旁边看了几眼,已然瞧出了其中的端倪,大声叫道:“莫大哥,他手腕到手臂之间装了铁环之类物事!”
厉无咎一语惊醒莫沉,他不再思索,引步疾退开两尺,刹那左右手中的两只钩子接连变幻三十六次,“破阳钩”与“沉钧钩”一同使出,万分力气沉于双钩,一钩往左,一钩往右,都朝归厉行手臂上斫铡而去。
归厉行以双足为轴,身子霍地一矮,绕着莫沉快速无比地转圈。莫沉每递一钩,他便换一次脚步,莫沉出招疾快,他却更加迅猛,每次都挨着身子撇开,瞧得众人都心中捏了把汗。
惊悸之间,莫沉已使到“沉钧钩”中三十三打“沉渊”,下一招是“钧底”,岂料莫沉心中灵机一动,反其道而行之,使出“破阳钩”中的第十七打“破胸”,钩子上拉,提向归厉行前胸。归厉行两只手臂都往下拉,防他三十四招“钧底”,哪知他遽然变招,一时难以变招,只凭着左手的快捷,往上疾挡。
莫沉钩子一触及他手臂,往自己胸前一拉。只听“啪啪啪”的几声,归厉行的半截袖子裂为细碎之片,被凌厉之风激到半空,犹如三月柳絮,亦似蝴蝶群舞。
众人定睛看时,却大吃一惊:眼见归厉行手臂处露出了发黄的皮肤,上面尚生长着一撮汗毛,却哪里有套什么铁环之类的物事?众人心里愈加害怕,毛孔之中直冒冷汗:“这哪里是套了铁环,分明是这姓归的练了金刚不坏的护体神功!”
这归厉行的父亲,曾随成吉思汗北讨南征,开拓疆土,归厉行天赋异禀,没拜弓未冷为师之时,在蒙古已是威名远扬。
后来弓未冷与师弟公孙虞秦淮河一战之后,深受重伤,捱着苦痛逃走,幸得归厉行救了一命。弓未冷与他谈论了数日,对他本已很是喜爱,伤好了之后,便收他为徒,指点功夫,因此他武功精进一日千里,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听说弓未冷与同门发生仇怨,又知他对名利看得极重,便向真金引荐,拜为燕王府中的师父。如此一来,弓未冷更对他青眼相加,把浑身解数倾囊相授。故而他的功夫,更在大师哥阿合撒之上。
莫沉看了一眼,只觉这天地间出现了不可思议之事,两条钩子一软,下一招便接不下去了。忽听“啪”的一个声音极为响亮,莫沉脸上一痛,却是归厉行趁其不备,出手如电,打了他一巴掌。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莫沉是九玄门举足轻重的人物?
莫沉怒不可遏,将疼痛忘得一干二净,大喝一声,陡如平地里一声惊雷,双钩舞得更疾,有如百十条钩子围着他身子转动。大喝声中,他已如同一头饥饿的老虎,横空扑向归厉行!
凌苏雪心中大惊:“离别钩,莫伯伯要与这蒙古鞑子拼命!”高声叫道:“莫伯伯,当心!”但莫沉被归厉行扇了一巴掌,双耳中充满了怨恨,当此境况,也真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如何听得进凌苏雪的提醒去?
在众人惊呼声中,只见两道白色之影不止,绕着归厉行翩翩而舞,瞬息之间,已出了二六一十二招。这“离别钩”是明判胜负生死的招数,其中既有“玄筝钩”之轻灵快速,又有“破阳钩”与“沉钧钩”之刚猛沉俦,莫沉平日里教授凌苏雪这门钩法时,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或遇到弥天大仇人之时,千万谨慎使用!”
九玄门中的太白使“千钩无情”莫沉曾与凌震天和厉无咎走南闯北,在西南一带闯下了不少名头,川黔滇湘一带的绿林好汉但教相逢,都要叫唤一声“莫大侠”。
莫大侠四十五岁之后,便鲜与人交手。这次只因帮主兄弟凌震天之死,前来河北,第一次与人打斗,还是仇敌弓未冷徒弟,外族异类,却给人家一巴掌拍在脸上,霎时间真比杀了他还难受。自己连归厉行也打不过,还如何去杀弓未冷?杀不了弓未冷,那又怎么说为金兰义兄凌震天雪仇?
他失魂落魄着,掌上的两只钩子却舞得更疾。之前打斗,他是攻守兼备,这时拼命,竟只攻不守。他年纪虽长,到底是武林高手,越斗越是精神。
归厉行深得弓未冷真传,心知高手比拼,最忌讳心浮气躁,方寸大乱。他不断闪身跳跃,寻找机会还击,一边勘找莫沉的破绽。但莫沉这“离别钩”的招数是取人性命的招数,或是轻灵柔敏,或是钢阳万分,待到使到第二十七式“钩碎千金”之时,归厉行一个不留神,左边脸皮火辣辣地疼痛,若不是他脚下动得快速,已给钩下一块皮来了。
莫沉不与他空隙,接着第二十八招“芝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