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部书最大的优点是文笔优美,生动可读。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让你放不下。这部书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真情、真悟。真实是指书中讲述的许多故事,都有具体的史料依据,有的作者还到故地作过调查,搜集父亲战友的回忆文章以予佐证,许多情况还当面询问过他的父亲。许多鲜为人知的决策内幕,离奇的故事细节,由此呈现出来。一般儿子写父亲,弄不好就会“为尊者讳”,讲优点,讲功绩往往津津乐道,但讲缺点,讲毛病就会顾虑甚多,“宜粗不宜细”了。但作者性格如其父:刚直、尖锐,故写来仍是秉笔直书。对张爱萍将军的个性、特征作了准确的记述。书中首次披露了我党一些领袖对张将军的评语。毛泽东说他“好犯上!”;叶剑英说他“浑身带刺!”邓小平说他“惹不起!”;“不懂政治”……披露这些带批评性,但又透露出领袖对他人才难得,不得不委以重任的评语,是一般革命家传记中很难见到的。这部书整体上可信,细节上也可信,几近“信史”了。真情是指全书充满了作者对父亲这一代英雄的崇敬之情与理解之深。一般后代人,对前一代人为之艰苦奋斗的事情往往不予理解或看得平淡无奇。两代人之间往往有“代沟”,但作者身为军人,又在“第一代人的影子里长大”,“童年时的模仿,青年时的崇拜,在世界观形成的整个学生时期,以他们的理想为理想,以他们的人生信条为生活准则”,他与父辈可以达到心灵的沟通,因此写来理解深刻,情节感人。书中披露了父子两代军人的情感交流。“文革”前张胜在部队当兵,因在学习与思想汇报中说出自己在思考“毛泽东思想能否一分为二”这个哲学问题而获罪,张爱萍居然给儿子寄来一本艾思奇在中央党校的讲话:真理是一分为二的,是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的统一,马列主义都是一分为二的。在那个认为毛泽东就是“神明”的年代,父子两人仍在探讨真理问题,实在是纯真与坚定。张胜在受到连队看管时,张将军还给儿子写过一封信,信上就一句话:“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实在是坚强又不通权变。张胜被部队遣送回家时,张将军已遭陷害被抓走,一天被拉去批斗时,他走出家门,又折回来,把手上的一块名表摘下来,说了一句:“留给阿胜吧!”父子情深,又让人感动。真悟是说,这部书可以帮助现代人、后代人正确地、全面地理解、了解为共和国诞生而奋斗过的一代革命家。记得毛泽东晚年说过:多少年以后人们看待我们所做过的一切,会变得不可理解。但是作者是理解的,他也用这本书帮助读者理解。书的结尾写道:“他们那一代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赋有使命的。仰望夜空,繁星闪烁,哪一颗星会是他呢?我相信,这一代英雄,他们都是天上的星宿,他们曾经下界来,按毛泽东说:‘普度众生’。现在,他们要回归了……”张爱萍将军晚年与儿子对谈,儿子问:“你如果生长在今天这个社会里,你这个革命者能干些什么?他好像若有所思,他说:‘我可以当个教员,当个中国近代史的教员。我会告诉我的学生,一生都要为国家为民族去奋斗!’”老一辈革命家“他们的热情是真诚的,他们对新世界的追求和希望,对自己的信仰的执着是前所未闻的。”“恪守着他的理想,追求着他心目中的理想社会。也许他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但他确实是坚定的、从不动摇的。”历史还在前进,生活还在变化。五光十色,丰富多彩。但历史已经告诉我们:老一辈革命家的奋斗、牺牲,曲折、探求,确实为今天中国的崛起、复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不管今后生活怎么变化,历史是不能忘记的,“怀抱着理想,终身为理想而战的人,本身就是崇高的”。对这些领悟,我是完全赞同的。读者如果你想了解一个时代,一群英雄,一段传奇,你就去打开这本好书吧!
一个将军与一个时代——读《从战争中走来》
文/王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国元帅与将军们的名字已然悄悄淡出了我们的视野——对于张爱萍这个名字,我们这一代同龄人大致还能够知道他是一位开国上将,新中国海军的创始人、以及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总指挥,但也只是仅此而已;而对于比我们更加年轻的那一代人,即便让他说出张爱萍这个名字,恐怕也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所以,当我读完张爱萍将军的传记《从战争中走来》时,应该说我的心情是非常震惊的,这种震惊不仅仅是因为张将军一生所立下的卓越功勋与走过的曲折道路,同时也是因为我们这个时代如此迅速的遗忘——我们能够记住无数歌星与电影明星的名字,能够记住娱乐圈中各种离奇的绯闻与荒诞的“八卦”,却惟独对那些曾经为共和国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英雄们表现得如此冷漠,如果说《从战争中走来》以一位将军的“口述历史”,重现了那一段跌宕起伏的岁月,更重要的,作者也以一种强烈的责任心与使命感,唤醒了不止一代人对那个消逝时代的集体记忆。
这是一部由儿子为父亲撰写的传记,更准确地说,是两代军人之间的精神交流与心灵对话。作为一位职业军人与坚定的革命者,张爱萍将军既是极富理想、敢做敢当的热血男儿,又是桀骜不驯、擅长吟诗作赋的性情中人。正因为他的刚烈的性格与锋芒毕露、处处坚持己见的个性,从投身革命的青年时代开始,张将军即被视为是“共产党里的另类”。毛泽东说他:“好犯上!”叶剑英说他:“浑身是刺!”邓小平说他:“军队中有几个人惹不起,你张爱萍,就是一个!”儿子对他的评价是:“一个天真的共产主义者!”而他本人的座右铭则是:“勿逐名利自蒙耻,要辨真伪羞奴颜!”如果说“性格即命运”,那么,像张将军这样卓尔不群、特立独行的个性,就势必会常常开罪于人,也势必会被每一个时代身不由己地推上政治的风云浪尖。因为张将军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与敢打敢冲的作风,在战争年代,他既不靠人际关系,也不靠投机取巧,他的人生道路虽然多有磕碰,还尚且能够自保,而一旦到了和平时期,张将军的性格就很难适应错综复杂的现实,人生的跌宕起伏就成为他无可避免的个人宿命。
据张将军本人透露,他的一生经历过三个重要的转折阶段,“第一次是在红大学习,打了败仗;第二次是解放战争前期负伤,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命垂危;第三次,是‘文革’在监狱里。”这三次非同寻常的经历为他提供了反省人生的机会。尤其是十年文革,非人的遭遇让他的思想经过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洗礼,在逆境之中痛定思痛,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历史、审视自己的信仰与价值观,张将军才真正认识到伟人政治的可怕,认识到把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前途毫无保留地交在一个人手上,是何等的可悲,又是何等的不负责任。当然,也正是基于这种认识的转变,他才能在那个非常时期忍受折磨、坚守自己,“不低头,不检讨,不揭发,保持做人的气节。”并最终喊出了“我谁也不跟,我只跟随真理!”的肺腑之言。
作为一部由儿子写给父亲的传记,《从战争中走来》最大的优点就是行文质朴、直言不讳。它不像文人的创作,更像素材的积累,其中既有弥足珍贵的细节资料,又有鲜为人知的内幕披露,尤其在评价人物方面,实事求是、秉笔直书,与我们所常见的同类传记迥然有异,显示出作者超人的胆识。当然,或许同样是因为儿子写父亲的缘故,作者在字里行间不乏对父亲的由衷赞美,少有对传主个性的冷静分析,而且,作者流露出的感情色彩过于浓厚,也在不经意间削弱了传记的史料价值,这不能不说是本书存在的一个小小的缺憾。
序 言
想给我的父亲写本书,这个愿望可以追溯到16年前。上世纪的80年代末,在经历了那个动荡的岁月后,我这个总参谋部的战役局局长,一下子清闲下来。那时,我的父亲张爱萍已年届80,从国防部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已近两年。我想,不如借此机会请他系统地谈谈自己的人生和对一些重大问题的思考,由我记录,编撰成书。我给上级打报告,迟浩田总长批准我一年假,他说:这件事很重要。
我能天天和父亲在一起了。就像两个匆忙赶路的人,放下一切烦忧琐事,静静地回顾走过的旅程。在那些温馨的清晨和黄昏,我们坐在什刹海边那所居住了近40年的四合院里,听他一点一滴地回溯往事。父亲款款而谈,我间或提问,他时而激动,时而感伤。他的经历和情感,拍打着我的心灵,冲刷着我的思绪,我沉浸在不可名状的感动之中。不知不觉间,我为父亲录下了满满一箱磁带。
可是,当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完成了40万字的初稿时,我突然发觉,自己距离父亲和他的那个时代还很远很远。就像父亲自己说的:“你就当故事听听吧,搞什么回忆录,书店里有的是,拿下一本,换个名字就行了。”
我才明白,面对的父亲的人生,是一座大山,我看见的只是山上的一条小径,一棵树,一块岩石。因为我在仰视。不去探明那个时代重大事件的来龙去脉和因果缘由,不去开掘和理解那一代人的人生信念和特有的行为方式,概念化、功利化地将局部表象简单地叠加,其结果只能是对他和他们这一代人从整体上的曲解。
我明白,自己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一座大山。
几年过去。
父亲的生命就像西沉的太阳,我仿佛听见了时钟滴滴答答的催促声,生命在流逝。2003年7月5日,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作为他的儿子,我是多么希望他能亲自读一读我写的书啊。
但我也老了。转瞬间,自己的前半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早已离开了军队,奔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