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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祠堂的名号,就是要我们自强不息。云林堡的百年基业就是靠云林两家数位先辈自强不息打拼来的,但到了我们这一辈,却状况百出,让整个江湖看云林堡的笑话,我们愧对祖宗啊!”
老俞这段话说的不急不缓,意味深长,整个议事大厅鸦雀无声,各人的心里也是五味杂呈,有在琢磨这段话的,也有在琢磨自己的,老二林燕山脸上更是充满了深深的愧色。
“本来我都是下决心离开云林堡的人了,”老俞继续道:“云林堡的发展与存亡自有诸位兄弟支撑,但最近不断有云林堡的消息传来,先是三弟暴病而亡,再就是镖物被劫,老六为此几乎丧命,甚至是对手都打到了云林堡,这还是百年以来让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云林堡和云林镖局吗?尽管离开了云林堡,但我没有敢忘记我是云林两家的子孙,我不能眼看着这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说白了,我真的是坐不住了!”
老俞的话越说越动情,在场的人感同身受,很多人都低下了头。
“这次我回来,就是想和诸位兄弟一起商讨一下,如何重震我云林堡的声威!”老俞道。
“大哥,我先说两句,”林燕朝站出来道:“人常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三哥走了都这么多天了,云林堡的堡主却迟迟未能确定下来,大家在这件事上争吵不休,哪还有功夫去管云林堡的什么声望与脸面,更有甚者敢拿云林堡的利益做赌注,就为了满足他个人的私欲。要是这件事在不定下来,云林堡迟早会亡在这件事上,要这样的话,我是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了,唉!”
林燕朝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云林堡读孔夫子的书最多的一个人,别看他不喜欢武功,不喜欢打来打去,但性格倔强,爱憎分明,他早就看不惯云林堡的这股邪气,之所以忍气吞声,就是在等着这么一个机会,这回看大哥回来,他比任何人都激动,他知道这是救云林堡的唯一机会了。
按说林燕朝的这几句话是有所指的,一定会有些人高兴,有些人憎恨,但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接这话,因为谁接了,都好像林老八是在说自己。
“那我们就先说说这件事,”老俞道:“老二,你先说说为什么到现在没有立堡主之位?”
老俞的这句话刚说完,老六林燕明就抽了一下鼻子,心说:哼,还用在这里讲吗,你们昨天晚上我不信就没有谈到这件事。
但对老俞来说,不管昨天晚上谈了什么,要想公正处理这件事,就必须在这里来谈这件事。
“在老三还活着的时候,他曾和我商量过此事,”林燕山道:“他觉得在年轻一辈中以怀德的武功、人品、能力最高,有意未来将堡主之位传给怀德,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老三家的和云伯都在场。老三本来想等到年底兄弟们回来齐了再商量着定这件事,但老三却没有等到这一天就走了,唉!”
尽管云怀德是自己的儿子,但为了云林堡的百年基业,这次在林燕山谈到云怀德可以做云林堡的未来掌门人时,老俞也就再没有客气。
“老三家的,老三当时可讲过这些话?”老俞问卓尔,眼光像一道利箭,刺的卓尔浑身一个哆嗦。
“二哥说的没错,当家的确实是这么说的。”卓尔哆哆嗦嗦地说完这句话,连老俞看都没敢看。
“云伯,当时您也在场?”老俞道。
“是的,大堡主,”云伯道:“三堡主确实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要早点培养云林堡的后辈,这是长远之计。”
“那兄弟们后来可商量过此事?”老俞又把眼光转向了林燕山。
“在老三过世之后,大家为堡主的事情确实谈过,”林燕山道:“我也提到过老三生前说过的话,但老五和老七认为老三死的蹊跷,他们认为老三的饮食里面可能被别人做了手脚,才引起老三暴病而亡,还说云家人有重大嫌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堡主之位让给云家人,所以这事就这么拖下来了。”
“什么重大嫌疑?”老俞道。
“他们说老三喝的云雾毛尖是老六专门送给他的,而老三很有可能和喝这种茶有关。”林燕山道。
“大伯,您可要为我父亲主持公道啊。”林玉昊、林玉杰俩兄弟突然给老俞跪下,头磕的“嘣嘣”直响,因为父亲续弦的事弄得他们与父亲有点生疏,但那毕竟是他们的父亲,要是父亲被人害了做儿子的连句话都没有,那还是人吗。在这件事上,他们本来就不明就里,被别人一说,更是糊涂了,到底父亲被谁害了,既没能力去查,也不敢乱说,这回大伯回来,总算可以有人为他们出面主持公道。
“昊儿、杰儿,你们先起来,”老俞道:“假若你们的父亲真的是被人所害,大伯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谢大伯!”林玉昊、林玉杰两兄地回原来位置坐下。
第196章 家事…7:敲山震虎()
“老六,你怎么解释?”老俞看着自己的弟弟云敦良。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咳”云敦良一激动,又咳嗽起来,柳欣欣在旁边忙着给他敲背抚摸。
“别急,你慢点说。”老俞道。
“我是当初反对过三哥争堡主这事,”云敦良道:“但自从三哥做了堡主,处事公平,从不亏待兄弟,又把云林堡打理的蒸蒸日上,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三哥?”
“哼!人心隔肚皮,这谁知道呢!”老七林燕荃阴阳怪气的道,他是看云敦良已经废了,根本不可能和他动手,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
“林老七,你什么意思,”云敦良已经涨红了脸:“谁心里有鬼谁知道,这事还没查清楚呢,你不用这么急着把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
“哼哼,那就查呗!”林燕荃一脸不屑。
林燕明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本来是想先看看老俞怎么办,但现在这样也挺好,既然总要谈到这件事,就让老七先挑挑看他们怎么说。
“那这件事查得怎么样啊?”老俞再次问林燕山,看样子他并不是很着急,只是想让林燕山说说,林燕明他们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说来惭愧,”林燕山道:“既说到茶叶,我们就去查茶叶,但府库里老六送的未喝的茶叶和老三正在喝的茶叶忽然都找不到了,连府库里领用物品的账本也不见了,更为玄乎的是府库管发放物品和记账的田英以及伺候老三饮食的丫头霜儿也忽然失踪,竟使这件事成了一桩无头案。”
“哼,诺大的云林堡,竟然可以使两个下人随意逃脱,要没有人指使和帮助,说出来恐怕整个江湖人都不相信吧。”老俞道。
“谁说不是呢,”林燕荃道:“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把知情人赶紧送走,这里的人要做到这点恐怕还不难吧。”
“这霜儿好像是三哥房里的丫头吧,别人要想指使她或者弄走她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云敦良这时忽然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这一个小姑娘家懂得什么,平时还不是被田英那小子骗得团团转,”林燕荃道:“这小子肚子里的坏水哪里来的,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哪这么看来,老三的死确实没那么简单了,”老俞道:“既然有人心虚,还要交所下人逃跑,还要把事情做得那么干净,看来这不是一个人谋划得了的,查不出来恐怕老三也很难抿目啊,难道就让人就这么跑了?”
“是老七带着张顺子和铉儿去追查的,您还是问他吧。”林燕山没好气的说。
“这个”林燕荃在老俞眼光的威逼下,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他看了一眼林燕明,而林燕明假装没看见,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这两个人肯定是心里有鬼,出了云林堡他们就一路往西跑,还好有张顺子的追踪功夫,我们在苗疆边上追上了他们,但遗憾的是他们已经被店家谋财害命给毒死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店家谋财害命?”老俞道。
“我们进去时,田英和霜儿已经死了,并且是中毒而死,店家正在翻他们的包裹,这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林燕荃道。
“大白天的谋财害命?”老俞道。
“是!”林燕荃虽说答应着,但感觉自己后背上已经在冒汗了。
“哼,后来呢?”老俞道。
“因为店家毒死了田英和霜儿,张顺子气恨不过,就杀了店家全家。”林燕荃道。
“你们当时就没有问问?”老俞道。
“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在老俞的一再逼问下,林燕荃是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你们杀了几个人?”老俞可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四个。”林燕荃这回倒没有说假话。
“都是些什么人?”老俞依然不放弃。
“店家夫妇和两个孩子。”林燕荃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太过分了。
“哼!”老俞冷哼一声:“平平常常山里的两口子带两个孩子,在路边开一个小店,专门谋财害命,这倒是江湖奇闻了!”
“大哥,”林燕荃一下子站了起来:“您这是不想信我?”
“你觉得这话可信吗?”老俞道。
“那你可以问铉儿。”林燕荃为了解脱自己,索性把林玉铉也推了出来,但他话一出口,把林燕明吓了一跳,他自己马上就后悔了,这个侄子最近情绪反常,万一他不顺着自己说怎么办。
“铉儿,是这样吗?”老俞眼睛看着坐在后面的林玉铉。
“”林玉铉咬着嘴唇,抬头看了老俞一眼,又把头低下了,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去说,其实那店家是他杀的,既然林燕荃都说是张顺子杀的,那他就更不能承认是他杀得了。
“铉儿,大伯在问你话呢。”林燕明发话了,眼睛盯着他,他也怕这个儿子乱说。
“嗯,大概就是七叔说的那样。”林玉铉道。
“那张顺子呢?”老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