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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余生见时间不早不迟,回去上班也赶不及了,便自己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陆司淳也正好无事。两人便下了楼四处逛逛。
酒店楼下有一条历史悠久的老街,街衢上全是风格古典陈旧的建筑群落,长廊和花窗,低檐和朱墙,栅栏和青石小道。这会已经接近秋天,墙壁上面葱郁繁茂的爬山虎渐渐红了,像火一般,从这一头滚滚燃烧到那一头。也有爬山虎的碎叶子铺散在青石小道上,一步步踩上去,会发出脆脆的轻微声响。
“姐夫,我醉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想不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了。
“没有啊。”陆司淳回答得很快,毋庸置疑似的。
天外微微露出鱼肚白,薄雾淡凉,笼罩着余生本该剔透清亮的眸子,那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张小脸却是的固执的,神情倦怠且黯然。虽然对他的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余生还是盈盈一笑,说:“我的酒品一向很好,所以我肯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陆司淳微微一笑。
余生又说:“在姐夫面前,我觉得自由且随意。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就算做错了也顶多挨一顿骂。做对了呢,只要你给我一点配合:说一句褒奖的话语,或是给一个鼓励的眼神。我就觉得很开心了。在你身边,一切都似乎变得简单起来了。很随意简单的生活。就像清晨起来能够看到渐次泛白的黎明天宇,能够听见鸟鸣,闻见花香,肚子饿了可以吃到牛奶和面包。”
日光薄薄的,细密的一束一束,从云层罅隙里抖落下来,和着清清凉凉的风,染得陆司淳眉宇间也似多了几分温润。他回眸来看着余生,目光幽暗如潭,视线带着灼热而滚烫的温度,看得她心都快怦怦怦沸腾起来了。
然后,他柔声说:“在我身边不简单随意,在谁身边能这样呢。”
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笃定自己。
两人慢悠悠穿过老街,去了旁边的公园散步。此时已经是上午10点了,城市清晨呈蟹青色,天光幽然,公园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有老大爷在广场上舞剑练太极,有阿姨在跳广场舞,也有带着小孩的妈妈,和玩闹的大孩子们。
喷泉准时随着音乐跳起舞来,时高时低,时起时落,像浪花迭涌,像烟花爆破,最后坠落下来,又像一颗颗断了线的水晶珠。
惊起一片水雾迷蒙。
陆司淳突然兴起,去租车行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回来时看见余生正坐在木椅上休憩。头顶上枝叶繁茂,灿然细密的日光从枝叶间漏下来,余生的发线上,裙衫上,都仿佛铺了一层朦胧细密的银箔。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头乌黑如藻的长发盖了下来,遮住她白皙的侧脸,唯有那一双清滟滟的眸子里汪着水,安安静静的。
风起,吹得旁边细碎洁白的花朵丰丰绕绕披纷而下,他便对她说:“枝枝,我带你去溜达一圈,怎么样?”
闻见他的声音,她抬眸。因逆着光,他整个高大颀长的身形好似被包裹在无数细密的金黄光束里,看不分明。她瞅了他半晌,微微笑起来,眼角眉梢都似带着光,“当然好啊,求之不得。”
陆司淳笑了。
余生坐上了陆司淳的自行车后座。
“枝枝,坐好了,我们的飞行穿越之旅,要启程了。”陆司淳回头来看了余生一眼,便
握紧把柄,一只脚踩上单车脚踏板。
“好。”余生抱紧了他的腰。
话音一落,单车便疾驰起来,像一阵风,呼哧呼哧顺着便道飞去。四面皆拂来清清凉凉的软风,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纤薄如纸美人的余生刮到天上去。
途中经过许多美丽的地方,余生都来不及看。一双手紧紧拥着他,害怕得将脸紧紧贴在他背上,感受到他体温的灼热,她的心竟渐渐平静了。像尘埃落定,一切回归原点,唯有自己的灵魂最深处被什么揪住了,生疼生疼的。
陆司淳。
她在心底默默念着他的名字,只觉的负重千万斤似的。
曾经这个名字这个人,占据了她所有的少年时光。他是她生命里不同的,惟一的,澄净的,明亮的,月光一样的美好。也是她藏在心尖上,爱着念着的,为之倾其所有的,日复一日的梦想。
说到底她还是爱过他的,哪怕是爱成了灰,时间的灰,她对他的深爱也还是一座华美的墓穴,里面埋着她的青春与不悔。
风声在耳边呜咽,她闭上眼,任泪水流回心底,心如宋明山水,慢慢的变宁静了。
最后陆司淳将单车停在了玫瑰园。
虽然如今已是秋天,但秋意未深,夏意正浓,大片大片娇艳欲滴的玫瑰灼灼盛放着,从园子里伸出枝桠,攀到外面来。
陆司淳停下单车,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点点头。
日光倾城,洋洋洒洒倾泻下来,好像一盏盏红艳艳的聚光灯,将一路的枫槭都点燃了,滚滚燃烧起来,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红。玫瑰园里的玫瑰千姿百态,花姿艳逸,一簇接着一簇灼灼绽放,端丽冠绝。
两人步入其中,好似步入一幅优美绝伦的画作中。
周遭满是幽幽的芳冽清香,牵得余生眸底笑意一现,她俯下身,轻轻嗅着一枝玫瑰馨香,说:“姐夫,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很喜欢。”
陆司淳垂下头,眼前的女子单薄纤柔,站在层层叠叠的光线里,背后是一片殷红欲滴的玫瑰。她那身姿更显窈窕妙曼,点点灿然日光自她背后悄然露出,细细密密,朦朦胧胧,恍如梦境,迤逦散入他深深的视线中。
“喜欢就好。”他微微扬唇,笑意如丝。
回去的时候,陆司淳专门向卖花的姑娘手里买来一枝娇艳的红玫瑰,那玫瑰上面还残留有晶莹的水珠。他细心地将玫瑰上面的尖刺摘掉,再折断茎干留下花朵。最后,他将那朵玫瑰别在余生的鬓角上。
“鲜花美人,两不或缺。”
“什么鲜花什么美人,枝枝如今都不再年轻了。姐夫……你就别调侃枝枝了。”余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哪里,枝枝在我眼中……一直是初见时候的模样。美好,坚韧,洁净独立,温婉欢颜,令人不甚欢喜。”
他清缓一笑,低沉温柔的声音传入余生耳中,袅袅绕绕缠绕在她心尖上,慢慢的攀紧了。
余生垂下眸子。
陆司淳突然俯下身,吻了吻余生光洁白皙的额头。
蜻蜓点水的一吻,痒痒的。
余生脸刷地一红,她别过眼,浓密细长的睫毛轻颤,如透明蝶翼扑扇一般,盖住了自己眸底的不安情绪。
124。反反复复,燃烧成灰烬也只是失落(03)()
周末,很宁静的一个下午,天高云淡,细碎的日光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一丝一缕参差洒落。光线慵懒斜过一臂外的落地窗,形成不规则的细碎影子落在床前。余生午睡醒来,眯眼望着窗前的模糊日光,有些浑浑噩噩的。
周遭一片宁静,唯有一颗颗小弹珠从房檐上蹦跳下来,在耳边咚咚咚响起来,异常清晰。
无可事事,余生拿出手机,点开腾讯新闻,她浏览了一下娱乐圈最新的八卦新闻,果真有chloe的。点进去,一个弹窗跳出来,画面是由几张拍摄角度极好的照片组成的。每一张照片里面都有chloe,有侧脸,有笑脸,也有含情脉脉无语凝咽的正脸。而陆司淳则被拍到了几张侧脸和背影。
其中一张是陆司淳与chloe拥吻的照片,网页标题赫然写着:建筑大师陆司淳与影星chloe在异国街头激吻,公然秀恩爱。
余生看着他们拥吻的照片,只觉得心思怅然,忍不住幽幽一叹,飘漾下来的光线冲淡了她叹息里的寥落。
正在沉思中,李阿姨在外面敲了敲门,说:“少奶奶,你母亲过来了。知你在午休,便没叫醒你,她现在在楼下喝茶呢。”
余生应了一声,便起床趿着拖鞋,捋了捋头发和衣裳,再披上一袭苔藓绿碎花棉麻外套,就慢慢的下楼了。
秦苏曼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一袭浅绿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绣有牡丹花的月白色披风。她整个人窝在茶色绒面的沙发里,又长又黑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桃红点漆的簪子别好。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女式香烟,指甲上染了大红色潋滟蔻丹。那艳丽的颜色和着香烟袅袅,衬得她手指愈发纤长苍白,玲珑剔透。
“妈妈,怎么今天过来也不说一声?”
见余生下楼来,秦苏曼把手里的香烟掐灭,皓腕伸出去维持一个动作许久,最后她将烟头扔到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本来是去旁边的商场买东西的。见离你这边近,也就顺道过来了。”
“哦,那过来了就在这边住几天再回去吧。正好我最近无聊得紧,你陪陪我可好,妈妈?”余生坐到秦苏曼旁边,撒娇似的说。
“陪陪你是好的,可是郑叔叔最近身体不大好,也需要人照顾。霰”
闻见秦苏曼的话,余生笑了笑,眼前的秦苏曼,即使人过中年,她依然不显老,那一张圆润貌美的脸落在袅袅烟雾里,肤白如玉,瑰姿艳逸。就像雨后随风摇曳的扶桑花。
而在余生心中,秦苏曼也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女人。晏庆生还在的时候,有晏庆生的疼爱。与晏庆生离婚之后,又有爸爸的珍视。爸爸离开后,又得到了陆司淳的照顾。如今又有另一个男人的关爱,晚年生活,很幸福美满。
郑叔叔就是秦苏曼现在的丈夫,郑。义盛。
余生刚刚去圣彼得堡留学的那一年,秦苏曼就与一个商人结识了,因为兴趣爱好相同,两人相谈甚欢,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便领证结婚了。
纵观秦苏曼这一生的情事,三段婚姻,三个优秀至极的男人。每一段情事,她都用尽她的骨血和青春,殚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