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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雅妓、清楼、香坊,种种噱头让青黛院在帝都不仅是妓院,还是一个高档的有情调有格局的会所,来这里光顾的不仅是有些落魄的书生和王公贵族中的败家子,还有很多倍显清高的名士、儒师。
前两者当然愿意逢场作戏,后两者却需附庸风雅。所以,青黛院里的名妓们虽然不懂武艺,从小受到非常严格的歌舞、诗词、乐器等技艺训练,交往对象往往是喜好吟诗作文的文人士大夫、皇亲贵戚和朝廷官吏,平日经常要应朝廷征召供奉和侍宴,大多能言善对、能歌善舞,文化品味和素养也普遍较高。
甚至最强的,也就是身价最高的那几位还能跟这些名士们往来酬唱,不弱于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种种原由,但凡光顾青黛院的人都感觉此地有别于其他,男人进这种烟花之地,不免都会装腔作势一番,而且玩清楼的姑娘也算是一种雅事。
由此,青黛院在帝都第一青楼的位置,无任何撼摇。
一边看着,一边想着,穆丰走上清楼。
是的,青黛院主楼就叫清楼,他跟琴韵不同,没有太多这样那样的名头,仅是一个清楼便将所有概括进去。
“公子。。。”
一位年轻的半裹酥衫的美艳少女迎了过来,挥舞着团扇娇羞着,还未说话先闻笑声。
只是她的目光扫过穆丰,落在彤城儿怀中长刀之上。
青楼的人眼光如何毒辣,一扫穆丰、彤城儿两人的身上就看出,虽然有些破旧,却绝对不是凡物,或许都是奢靡华贵。
而且,看样子这两位也不是粗莽武夫,怎么逛青楼,还刀不离身呢。
不过这刀似乎也极其名贵,没看到上面还镶嵌着七颗珍贵宝石呢吗?
许是装饰比实用更强吧!
少女是这样想的,却没想穆丰微微颔首,然后向上指了下道:“兰桂坊,早就预订了。”
“兰桂坊!”
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青黛院虽然只有一个清楼的名字,可里面的阁楼包厢却有无数。
找普通的姐,没什么说法,顶级的八大名妓却是不行,不说没点名望和身价的人根本订不到手,单单一房数百两银子的价格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至于兰桂坊那可是第一名妓妤汐的闺房,基本上早在十数天甚至数十天就被人占用,那是想订都订不着的房间,已经不是价格付不付得起的问题。
这两位陌生的公子一句兰桂坊,无疑说明他们不仅富,还绝对贵,根本不是她能招待的。少女身子抖了抖,一句话都没敢说,躬身万福,然后向上一引。
少女突然变得如此拘谨是为什么,穆丰不知道,因为兰桂坊什么的,他根本不清楚,甚至连青黛院都是向百陌传给他消息里些的,说这里是高阳家的产业,所以他交代给高阳博,然后高阳博吩咐下去后告诉他的。
穆丰不知道,彤城儿就更加不懂了,
两个人很随意的跟着少女走向兰桂坊,完全不知道身旁一群人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穆丰二人不知道,这些人可是知道,今日兰桂坊其实早被人预订,而且预订的人就是高阳家公子高阳浚。
今日,本来孝湖、南飞羽要在青黛院宴请楚湘竹、秦煌突破太玄游历而归,他们早几天就找到高阳浚,定下了第一名妓妤汐的兰桂坊。
可是这两位公子说他们也订兰桂坊了,他们是谁?
就在穆丰两人跟着少女还没走进兰桂坊时,这个消息已然从大堂向外散去,速度几乎跟他们的步伐同步。等他俩走进兰桂坊后,有两位陌生公子拨了高阳浚面子的消息已然传遍整个青黛院。
清楚事情内幕的人可是知道,这两人抢的不仅是高阳家公子的面子,还有孝家孝湖、南家南飞羽,甚至严重点说,还有秦家公子秦煌、楚家公子楚湘竹。
这一啪啦,打的有点多,也有点重。
可真正的问题是,他到底是谁,高阳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给他开这个面子。。。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似乎在中间嗅到一种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因为,高阳家能剥高阳浚面子,让青黛院顺从的人并不多,也不难猜!'。'
第四百九十九章 闭门羹()
望着穆丰、彤城儿两人上楼的背影,楼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三人、五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不独是楼下大厅,不一会儿的功夫二楼三楼也传来低声交谈。
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低呼:“高阳家浚公子似乎就在兰桂坊!”
瞬间,议论突然声变大,甚至有些闹市的嘈杂样子。
三楼梅香居内有人走出来,低声问了两句然后退了回去,不一会儿梅香居也响起一片喧哗。
青黛院有八位名妓,二楼四位,三楼四位。
梅香居也是跟兰桂坊一样,都是顶级名妓的闺房。此时叶玘刚刚抚完琴,屋里有一群客人在那闲聊,谈论着叶玘的技法如何如何。
中心是一位装束褴褛面目清瘦的老翁,狭长的双眼似开似阖似睡非睡,单薄的嘴唇,一撮山羊胡微微上翘。
在他四周围着四位老儒,正襟安坐派头十足,眼帘低垂,听着身旁几人高谈阔论。
他们时而倾听,时而颔首,时而转过头跟老翁微笑着辩谈两句。
看的出来,这位貌似穷困的老翁才是中心,不只是这些儒者,就连名妓叶玘也是如此。放下瑶琴,翩翩而来,双手捧起酒壶,亲手为老翁斟满美酒,然后轻声请教起技法来。
“叶玘这杯酒不好吃啊!”
老翁端起酒爵,摇头笑了起来。
这句话音刚落满屋儒者都笑了起来:“来青黛院多少回,叶玘亲手奉酒时可是不多,钓翁这杯酒可是不能白吃!”
老翁笑着指了指他们:“你们啊,就是不怕乱子大。”
然后端起酒杯看着叶玘道:“按欲入木方为本,弹如断弦世称奇。”
话音又顿了下道:“音宜古淡,节宜清晰,你的手法轻灵、指法优美,就连形体配合都美轮美奂,看上去赏心悦目,让观者不自觉融入期间。这些根本无需老翁品论,但你要入大家之门,老翁却能说出个一二来。”
瞬间,所有人腰身都挺直起来。
甚至连叶玘都屈身危坐,俯身倾听,做出弟子状态。
老翁也不说什么,把酒一饮而下,然后正色道:“你现在最大的桎梏就是技法,就是太注重技法,手法、指法严格按照规矩施展,匠气太重,完全没有自我。”
叶玘身子微震,周围儒者也同时皱起眉头,仔细思索起来。
老翁笑道:“老头我亲眼见过琴圣曲妙无、才子言无玉、酆琴三位大家斗琴,他们挥洒天地,一指一弦自然放松,与天地浑如一体。该托时托,该抹时抹,该拨时拨,该撮时撮,道法自然,看不道一丝技法。”
静静的,整个梅香居只有沉重的呼吸,没有一人说话。
许久,老翁才笑道:“要想成就大家就必须有独创风格,不落窠臼,自我,带着鲜明的自我,没有人能学得来的自我,才是大家。”
叶玘身子再度震动,然后深深的跪伏在地。
真传一句话,可谓师矣。
有时候,传千般法,不如道一句话,尤其是达到她们这个层次的人,已经很少有人能够教导,甚至连有用的说教都很难。
即便是有,也未必会传,像老翁这般直言不讳的人,太难遇到了。
遇到就是机缘。
以后,叶玘遇到老翁必须以师礼之,这是必须的,也是当世人认可的,否则就是忤逆、不道。
老人甩了甩破烂的袍袖,没有伸手而是示意她起来。
叶玘盈盈而起,满脸欣喜的捧起酒坛,再度要给老翁斟酒。
而这时,外面突然掀起一阵喧哗。
紧接着就听一声朗笑从兰桂坊内传来:“来呀,吟诗作对,什么都可以。”
几人脸色一变,低声道:“是浚公子。。。”
瞬间就有人走到门口,推门向外望去。
梅香居跟兰桂坊正面相对,认真算起来是青黛院排名第二的名妓,在这里正好能清晰的看到兰桂坊里发生的事情。
那里,穆丰面色淡然的从兰桂坊走出,彤城儿小脸气得鼓鼓的,双手拢着大夏龙雀,似乎是想说什么又被穆丰憋了回去。
兰桂坊,因为门口有斑竹屏风,两侧悬挂碧纱帘幕,所以看不清里面到底有谁,更别说第一名妓妤汐了。
可对面人却清晰的能看到屏风上挂着半首诗,还有几行对联,以及屏风前横着的小几,小几上有笔墨,旁边还侍立着一位侍女。
明眼人立刻明白了,这是用诗文在为难客人。
名楼名妓的确有这种传统做法,那就接待客人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如果心有想法或是不想接见,可以十分含蓄的用题挡人。
这种办法十分儒雅,不仅给客人面子,也备显手段。
不过那是普通人的做法,像今天,穆丰这般模样的无论过关不过关,都折了面子。
因为过关了,是穆丰的能耐而非高阳博的面子,不过关自然进不了兰桂坊,高阳博的面子更是被踩在脚底下。
而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穆丰硬闯,闹出的笑话就更大了。
高阳浚这般手段的确厉害。
梅香居里人面面相觑,不由心底暗自挑起大拇指。
世家弟子果然没有弱者,个顶个的厉害。
只不过第一名妓妤汐参与进去,真的好吗?
不过,妤汐身为第一名妓自有她的地位,还不至于因为这点手段怕了高阳博。
再说不是还有高阳浚吗?
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的,穆丰却不会在意这些,他来青黛院是来做事的,又不是真看第一名妓的。
只见穆丰朗笑一声:“吟诗作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