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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到了穆公子那里,多听多记,少说话。不会就问,别不懂装懂。”
谭月影叮嘱着。
“嗯!”
天苍涯默默的应了一声,没在说第二个字。
谭月影看着天苍涯的背影,叹息一声,没在说话。
他知道,昨天,他伤到这个孩子了。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草原上长大的孩子,心思耿直,从未见过也没听人讲解过人性的奸诈和复杂,理解不了更接受不了他的做法,甚至还会以为是背叛。
只不过,大祸临头、举目无亲,茫茫人海没有一个可以亲近的人时,还脱离不开他的帮助。
“还有,你的牛脾气得改,不是谁都能让着你,受着你。碰到脾气好的,还能一笑而过,如果是脾气暴躁的,抬手就是性命。如果真的无缘由的把性命丢了,你冤还是不冤。”
谭月影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管天苍涯喜欢不喜欢听。
“嗯!”
天苍涯只是应着,也不回话。
最后,谭月影将他头发梳理得光光洁洁,一根碎发都没露才算罢了。
然后他自己跑到一边,随意梳洗一下,运功于指,默默的揉了揉眼眶,让明显的黑眼圈淡了许多。
天苍涯在一边冷眼旁观,默默的看着谭月影打扮自己,默默的跟着杜丘一起用早餐,默默的走出烽火,做着一辆车驾将玉胧烟接上马车。
一路,天苍涯都攥着天官雕像不言不语的沉默着,直到他看到玉胧烟时双眸才闪过耀眼的光芒。
“竟有如此美貌、温柔的女子!!!”
玉胧烟刚刚走出谈府,就感觉一道炙热如火的眼神从头扫到脚,烫得她浑身发麻,不由侧头望去。
感觉到玉胧烟转过头来,天苍涯连忙将头低下。
如果是草原,如果自己还未落魄,天苍涯什么都不怕,喜欢就去追。
可惜,不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他不是以前的天少爷,外公没了,他也不再是原来外公的宠儿了。
天苍涯落魄了,不在是原来那个草原上的骄子了,他是匹流浪的狗,有今天没明天,不知能活多久的狗。
自惭形秽,使得天苍涯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低下头。
年少慕艾是少男少女的天性,尤其天苍涯自少在草原上生活,秉性耿直很少有弯啊转啊的,可现实却让他的天性受到了压抑。
“哼哼哼!!!”
天苍涯无声的哼叫着,冰冷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聚起来。
手指咯嘣嘣的攥着,锋利的指甲划破掌根,点点的浸染天官雕像的衣角而不知。
古台府距离少谷峰很近,二三十里的路在烈马御使下,倏忽而至。
少谷峰下停车,在张大年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青石小路一路攀援而上,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少谷雅居的二层木楼遥遥在望。
“伏龙登天!”
“哈!云从龙,龙向火中出。”
“伏虎离穴!”
“哈!风从虎,虎向水中生。”
“纵山之灵!”
“哈!心猿,拳顺心神定静。”
“垂缰之义!”
“哈!意马,拳顺意定理虚。”
玉胧烟一行刚刚临近少谷雅居就看到十几个孩子,一应百喝般演练拳法。
有猴之灵、燕之巧、鸡敏好斗、雄鹰凶猛。
时而飞腾纵横,时而威猛敏捷。
手眼身法步如出一辙,整齐如一。
所有人都沉浸在功法之中,对迎面而来的一行人视如不见。
“好拳法,好功法,这都是习武不过月余的孩子吗?”
玉胧烟还好一些,谭月影却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天苍涯更是看的心神摇曳,几乎不能自己。
他们几个都是修炼有成之人,这群孩子演练起来,看似功法不俗,其实一拥而上也不够他们一招打的。
可,有时候功法的好坏,不看够不够打。毕竟,这不是比武。
修炼不过一个多月,能够有这种精、气、神,你还想咋的。
“穆公子。。。”
天苍涯热切的看着傅一搏十几个人,心中对穆丰的感觉再度攀升,攀升,向上攀升。
玉胧烟手轻轻一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环绕过去,直到少谷雅居竹门前才长吁一口气。
“他们。。。”直到这个时候,谭月影才略略回头一瞥,又迅速转回头道:“就这么练功,也不怕人瞧去?”
练武的,最机会偷功,所以谭月影才会这样避讳。
张大年笑了:“小的问过,穆公子说没事,说他这是基础功法,不知心法,偷学去也不过是强身健体,没啥大不了的。”
“基础功法,强身健体。。。”
玉胧烟和谭月影嘴角不约而同向外一咧,都没说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 往事()
功法好坏,其实没人会去说。
一家功法有一家的长处,也有一家的缺点。
没有完美无缺的功法,不会有,也不可能有。
就傅一搏他们练的这套无极十二式,玉胧烟和谭月影不是没有比他更好的。
可是随随便便就传出去,还让人随随便便的看。
即便是心法不传,只能学招法也不行啊。
他倒好,偷看了只是一句基础功法,强身健体,就完了。
这也太随便了,太不拿功法当回事了。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谭月影、天苍涯两人,对穆丰愿意破解天官雕像的事更多了一分信心。
就在两人镇定心神时,张大年推门禀报。
穆丰温和的道了一声‘请’字。
玉胧烟就随意的跟了进去:“穆叔叔!”
穆丰一颔首:“随意坐。”
谭月影看着穆丰年轻的面孔,眼眸流转,又看了一眼玉胧烟。
玉家大小姐,称呼他为叔叔。。。
“穆公子。。。”
谭月影心中思索着,人却恭谨的一抱拳。
穆丰淡然一挥手:“坐,不用客气。”
然后将目光落在天苍涯身上。
“穆公子。。。”
天苍涯看着穆丰淡然的表情,不知为何,骤然多了一分拘谨。
“好,坐!”
穆丰看了一眼玉胧烟。
“你昨日说是天官雕像,仔细说说。”
玉胧烟一点头,看着谭月影和天苍涯自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在此期间,天苍涯有强忍伤心的将外公高引的事详细讲解一番。
天官高引是泰州有名的太玄大能,因早年有奇遇得到天官十二雕像,并机缘巧合学的其中两尊雕像的功法而得名。
前面几十年,他诸事如意、遇难成祥,不仅闯下偌大名头,还一路通关到太玄境。
后来,在他名头正炙之时急流勇退,隐居在天贶山外的雁门关。
天贶山外雁门关,是韵州边境,毗邻番蛮的荒野之地,那里有姑墨、蒲黎、戎卢一族时常勒兵牧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人都说北荒南蛮最是凶恶,实则东方夷族、西方戎族之凶残较他们是一点都不差。
为什么天官高引大好生活不过,偏偏跑到荒夷的天贶山外生活,谁都不知道。
不过,据天苍涯谭月影后来猜测,一个是天官令谣传的问题,高引怕有大豪觊觎。二来,既有可能,那里有破译某一枚天官令的关键,所以高引才毅然决然的隐遁在那里。
天苍涯之母,其实天官高引唯一嫡女,跟随高引一同隐居,少女时期遇到其父,遁入爱河后有的天苍涯。
所以说,天苍涯是边荒雁门关人士,自小在草原上长大,性格耿直狂野不羁,除了外公外谁都管不了的野小子。
可是,两个月前,苦行道君张姒一纸道君令,命他将十二天官令奉上,否则灭其满门。
天官高引自然不愿束手就擒。
不愿束手就擒,却又无法抵挡,于是一狠心将十二天官令全部派出,希望求得救援已抗张姒。
当年的天官高引,意气风发,边走江湖救人无数,从来不求回报。
谭月影就是那个时候受的高引的恩惠,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却哪知道,今日高引受难,十二枚天官令只有他一人,顶着杀身之祸,欣然而往。
那一日,苦行道君张姒彷如天兵神降般出现,高引一家一百二十七条人命,只有他一人被谭月影带出。
白衣圣手谭月影,天罡巅峰,带领着他从东荒一路匿逃,奔奔波波两月有余,才有机会寻得一条大船来到古台府。
现在,天苍涯的希望全部都在这唯一的天官令之上。
穆丰看着天苍涯小狗乞命般,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又一个,跟师弟北渊凌仿佛的孩子。
太可怜了。。。
穆丰幽幽的一声长叹。
谭月影看着玉胧烟,又扭头看着穆丰,半晌才吱吱唔唔道:“有苦行道君张姒,公子。。。”
下面的话,他想说又不敢说,不敢说出口却又想得到正面的回应。
一时间,堂堂正正的白衣圣手不知如何是好。
天苍涯也是如此。
破译天官雕像说是很难,可也到不了让谭月影带着他漂泊两月找不到一个能给予帮助的人。
其主要原因不是天官雕塑如何的难,而是找不到一个安全可靠,能不图财害命,还敢于顶着苦行道君张姒巨大压力的人。
穆丰笑了,一伸手:“来我看看天官雕像是什么样的宝贝。”
玉胧烟聘婷一笑道:“叔叔放心,有烽火在,苦行道君也不敢把你怎么地。”
穆丰淡然道:“苦行道君,天下五大道君之首的张姒。。。”
目光幽幽,似乎,他又想到些什么。
“其实,我想找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什么。。。”
玉胧烟一惊,谭月影、天苍涯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儒雅的年轻人。
她们不敢相信穆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