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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东西。
可惜,是人家的。
而你非要把它当成是你的东西,人家不给。
要,要不来,抢,又打不过。
然后,你痛苦了。
现在隐匿在人海中的野心家就是这样,原本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事情,突然有了机会。
放过,不甘心。
不放过,又怕不能成事,也不甘心。
而今,不仅机会来了,挑事的人也来了。
时间转到东陵历1043年秋。
冬旱春旱接连出现,夏季雨水仍然不足,然后在很多地方出现超乎所有人预料的蝗灾。
可恨的是,即使枯旱霜蝗,饥馑荐臻,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百姓困乏,流离道路。
流民终于出现了。
这一现象让心怀不轨的世家豪门有些惊悚了,他们虽然平日里将百姓看淡,虽然心中有些说不得的想法。
但,即使是想成事,想的也是稳步成事。
而不是要通过激烈的手段,经过艰苦的过程,然后再成就他们的想法。
尤其百姓,地位虽然卑贱但无论何时何地,何等人,都离不开他们。
就好像鱼儿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天空一样。
流民出现,这代表着事情已然脱离掌控,事态向不可琢磨的方向发展。
这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扭转过来。
可是,事态的发展,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完全掌控的。
白翎军。
天下五大道君之一苦行道主张姒麾下,因头绑布带,上插白色雀翎而得名。
甲子年,也就是1040年,苦行道公然入世,虽然东陵大帝传令九州,苦行道从匪作乱,此乃不赦重罪,打落神坛,定为邪教。
实际上,除了中州大力攻伐苦行道外,其余八州仅是装模作样糊弄一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对苦行道并未造成太大威胁。
可惜,人无伏虎意,虎有吃人心。
三年的时间酝酿,苦行道终于露出獠牙,一个日夜,遍布九州的白翎军揭竿而起。
攻池掠地,烧毁豪门、破杀世家、四处劫略,开仓放粮。
一个月的时间内,东陵王朝九九八十一州有五十六州都发生战事。
白翎军行动上迅疾如龙,攻击上势如破竹。
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顷刻间天下震动。
这些,显然跟桐城关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他们还在鬼车、南禺、鬼窟三方围困之中,苦苦捱着呢。
眼看着,快三年了,鬼车三方一直都拿桐城关没有任何办法。
就如同狗咬刺猬一般,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
攻,攻不下。
走,又走不了。
现在的他们是异常的尴尬。
这且不说,穆丰率领的背嵬军经过三年磨练,此时能够出动的已经不是可怜的五百骑兵了。
穆丰可以骄傲的说,现在的他,一声呼啸随时可以拉出一队五千铁骑,纵横睥睨,横扫鬼车、南禺、鬼窟任何一方。
要知道,现在的背嵬军名义上虽然是乡勇,可实际他的兵源让黄鹏岳看的是垂涎三尺啊。
因为,背嵬军的兵源一部分是桐城关两大豪门秦家、尤家贡献出来的,一部分是各大世家豪门倾家奉献。
单单是桐城关这一块,几乎就有数万人。
然后就是从定边府溃逃而来的残兵败将,以及云中、绥陵合家而逃的世家豪门。
这一批人,凄惨的散落在桐城关,没人注意时还看不出什么,可当穆丰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时,就恍然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要知道,往时的鬼车寇边,受伤的就是他们。到了现在,鬼车入侵,大肆屠杀,受伤的还是他们。
血海深仇如天涯山脉一般的沉重,非杀戮不可泄恨。
零落离散时,弱小的人们即使有再深的仇恨也只能憋闷起来,埋在心底。
可当他们应征进入背嵬军之后,见识到穆丰、岳鹏举军神一般的能力,全身的热血和压抑在心底的仇恨,瞬间激发出来,化为澎湃的战力,汹涌着向鬼车三方发泄出去。
那可怕的威势让鬼车三方为之骇然,让老背嵬军为之侧目。
正因为背嵬军的实力日益强盛,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想隐藏都隐藏不了。
三年过去,攻守双方几乎掉了一个方向。
第一百五十三章 转变()
古州、岩州的局势很微妙。
说他已经崩坏吧,两州还在汝阴王、汉中王掌控之下。
想说他时局稳定吧,两州不但烽火连连,更有数不清的郡县到了既不听调也不听宣的地步。
显然,暗中已有多方势力的触角渗入两州,十分明显的露出竞相争霸的苗头。
此时两州就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还没完全爆发,只是在等桐城关,等着四方混战得出结果。
如果是鬼车国三方胜利,这座火山就会立即喷发。如果是桐城关胜利,古岩二州还有的玩。
“时局如此奇妙,事态发展竟会如此变化,谁也想不到,当年随手落子会变得如此关键!”
面色明显有些衰老的张禀,看着眼前的沙盘,抑制不住的笑了。
河间府太守张孝纯在一旁笑着恭维道:“大帅英明,随意落子都是如此精妙一手,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不不,背嵬军的崛起,跟老夫无关,老夫也未曾想到他们会如此厉害。”
张禀嘴角含着笑意,连连摇手。
“老夫能授下军旗完全是看在荀大侠的面子。”
张孝纯的看法却不一样,他摇头道:“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大帅当年军令,桐城关如何能守得住,如果守不住,现在古州时局真是无法想象。”
事实却是如此。
龙尾山大捷之后,背嵬军能够成军并非是因为他们战功卓绝,也并非是张禀爱才心切。能够留下背嵬军,仅仅是因为荀洛的面子。
毕竟,背嵬军战力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五百人的小队,留下也就留下了。
又因为这支部队是由世家豪门组成,张禀仅给他们一个乡勇的名头。
即使背嵬军挂在他的名下,也改变不了,背嵬军连正规军都不是的尴尬身份。
尴尬是尴尬了,背嵬军并没有一个会在意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是宝石,即使埋在沙砾中,当他露出来时,那光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掩盖。
白驹苍狗,时过境迁。
仅仅三年的时间,谁都想不到,背嵬军在穆丰的领导下竟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成为闪耀东陵九州最耀眼的那颗明星。
因为他们不仅将鬼车、南禺、鬼窟三方超越他们数倍的力量死死牵住,更成为改变偌大个古岩二州变化之关键所在。
如此变化谁能想到。
时光冉冉,飞速流逝。
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外界一日甚是一日的看重着背嵬军。
背嵬军从上到下却没有人在意这些。
他们在意的是穆丰的军令,是军营中的比拼。
在外界,所有人都把荀洛当成背嵬军首领,军中统制。
穆丰、岳鹏举是背嵬军统领,是荀洛的左右副手。
可实际上,背嵬军知道,军中首领是穆丰,也只能是穆丰。
其次是副统领岳鹏举。
荀洛,算是军中的信仰,精神上的领袖。
如果真到大战之时,不管是荀洛,还是桐城关城主黄鹏岳都要受穆丰的派遣、统率。
为什么会这样。
无他,能力而已。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穆丰别的能耐没显露,没人知道。
练兵、作战的能力却着实是把所有人征服。
闲着的时候,练兵。作战的时候,布阵。居中的时候,运筹帷幄,出战的时候,冲锋陷阵。
就军事这一块,穆丰就是天,别说比他强,就连一较高低都没人敢说。
敢于说出口,被人耻笑是小事。
严重点,都怕被人打死。
所以,背嵬军十万人马老老实实的在穆丰之下听从调遣,唯一能挣的就是穆丰之下的战功和荣誉。
战功不消说了,大家都明白。
不过,身为尴尬的乡勇身份的背嵬军,困守在桐城关,战功有何用处。
原本黄鹏岳曾经跟荀洛、穆丰聊过。
乡勇获得的战功,有何用处?
升迁,是没指望了。金钱,也就是杀敌一人给予多少金钱,对于下层士兵还有点吸引力。对上层,对世家豪门子弟来说,简直就是笑话。
他们会缺钱,会因为缺钱而卖命。
黄鹏岳有点愁,荀洛听到这个问题也有点愁。
他们知道这些娇贵的世家豪门公子哥参兵入伍为了什么,即使什么都不给也不耽搁他们卖命杀敌。
可是,在军队,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是铁律。
如果奋勇杀敌有功而无赏的话,那有过你如何去罚。
这个问题很棘手,却不想到了穆丰手里,根本不是个事。
谁说乡勇没有升迁?
在黄鹏岳、荀洛心里,升迁是官职,是什么三品五品的官职。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背嵬军十万人马,随随便便提一级,多领几千士兵不是升迁啊。
虽然不管他们带多少兵也提不上一级官职。
就穆丰而言,统领十万人马,那是指挥使的权限。
就先锋军段薇而言,五千兵马,那是穆丰这个统领之上的都统领权限,可段薇还是一个只能统领百人的军使一职。
所以说,有战功就增加人马,左右不过是少了一个名而已,权利的本身没变。
当黄鹏岳、荀洛听到穆丰这个解决办法时,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也就是背嵬军这个奇葩,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回头一想,黄鹏岳又笑起自己少见过怪。
连十万乡勇都能出现,还怕什么更奇怪的事?
到底是背嵬军统领,背嵬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