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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兰香的贱命,她九璎瞳歌今天还就要定了!
即便他御凌墨出现,也动摇不了她永绝后患的决心!
……
“让开!”
冷眸凶狠,瞪着元姒,戾气尽显!
元姒弱不禁风的身子,颤巍的抖了一下。墨王爷面前,没了刚刚的怒火彪悍。
柔弱道:“王妃姐姐,得人饶处且饶人。姒儿求你,放过兰香罢。”喉头一哽,泫然欲泣。
瞳歌早便对元姒失了耐性,见她做戏,同她虚应都觉恶心!
刚想上前强制拉开她——
“你果然在这里!”端木残突地现身在门外。
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下意识拧眉。
无视了御凌墨看过来质问的视线,直直望向瞳歌,沉声道:“醒了,吵着要见你!”
……
……醒了?
周身的杀伐戾气瞬间散去,此时,心里对的担忧,胜过了借由杀人来平息的恨意!
想也没想的要随他一道过去。
刚提脚,元姒忽地扑过来,冷不丁给她死死抓住了手臂!
稍稍一愣,便听得她摇头痛哭:“王妃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姒儿的错!姒儿教导下人无方!姐姐就饶过兰香,不要杀她、不要杀她!”
“姒儿!回来!”御凌墨担心她莽撞弄伤自己,想要过去拉开她,却给她情绪激动的躲开了去。
瞳歌不晓得她这不着边际的举动,究竟唱的哪一出。
心里挂念,正要甩开她。
给她抓住的手臂蓦地一疼,针尖入骨,本能的推开她!
指腹刚触到手臂的针尾,肩胛便给那道蕴了冰寒之气的掌风击中,身子飞起,撞到了墙壁,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
“姒儿!你没事罢?!”上方,御凌墨揽着元姒,见她完好无损,心有余悸。
地上半撑起来的瞳歌,强咽下喉头几欲喷涌而出的血,头昏目眩。
“笨蛋……”飞身过来,扶住她身子,正想察看她伤势的端木残,察觉了她的吞咽动作,忍不住喟叹。
就没见过她这般,死要面子的女人!
视线好一会才是复了清明。举起手里寸长的银针,端量的寒瞳,不晓得在沉索些甚。
端木残却是一惊!
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给人算计的事实!
确定针上没有淬毒,才是放下心来,“你的肩……”
“无事……”收了银针,忍着浑身给人拆了骨头的剧痛。
抬眸看他,声音越来越弱,“先去看…………”
眼前一黑,骤然人事不知,倒在了端木残怀里……
……
心里挂忧的事太多,瞳歌睡梦里,也不得安生……
这一晚,焦韫王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鹅毛一般,飘飘洒洒,宛如风里飞絮。
绯樱阁里,为了方便同时照料瞳歌主仆,端木残将两人安放在了一张榻上。
唯恐二人伤势恶化,一/夜不眠,忙得分/身乏术。
瞳歌是夜半时候醒过来的。
端木残正在桌前,给调制伤药。
察觉到身侧清浅的呼吸,并孱弱的心跳,瞳歌扭头去看。
瞧见脸上的浮肿,消褪了不少。
凝耳倾听,她的呼吸虽浅,却还算均匀韵律,正睡得深沉。
撑着坐了起来,牵动肩上伤处,却忍着痛呼没有出声,生怕惊扰了旁边的。
屋里灯火昏沉,甚是安静。
端木残听得她动静,忙走了过来,担心的关切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瞳歌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喉咙火烧火灼,渴得厉害。
端木残忙倒了杯温水过来,扶着她喝了下去。
瞳歌揉了揉双臂,感觉特别冷。
“下雪了。”端木残解惑,拿了旁边的外衫给她披上,“还好墨王爷那一掌留了余地,不然你这条命,今天怕真就没了。”
……
神色淡淡的听着他说话,瞳歌并不大在意自身的伤势。
或者该说,现在的她,除了想要好好的,暂时无暇去在意其他。
什么兰香,元姒,抑或御凌墨!
此时,都不在她介怀的范围里头。
转头瞧了眼,手指碰了碰她冷沁的脸颊,眼睛掠过一丝消弭不去的痛意——
她若能小心一点,不那么疏忽大意,留下一个人,在这暗涛汹涌、危机四伏的王府。
也不必因为她的自大自负,受到这种伤害。
如今后悔,已是无济于事,“她……什么时候醒来?”
端木残沉吟半晌,坦白道:“为了减轻她的痛楚,在下给她灌了一些促进睡眠的汤药。如无意外,约莫要到明日黄昏才会醒来。”
难怪她受伤那么重,却睡得这般无知无觉。
瞳歌会意的颔首,沉默片刻,压抑的问道:“她的手……可还能复原?”
并没立即回答她的问题。
到桌前继续调制伤药,好半天才道:“……在下尽力而为。”
疲惫的阖了眼睛,“……端木公子,请务必医好她。”
鼓捣草药的手一顿,默默颔首。
会的……
……
端木残说,除了两手受伤严重,身上还有多处的骨折。
为了她的病情着想,暂时莫要移动她的身子,方是正道。
瞳歌原也想让留在她的房里,静静养伤。听得他这般中肯的建议,想也没想的点头应允。
晌午端木残过来给两人送药的时候,顺便差人搬了张矮榻过来。
瞳歌感激不尽。
……
转眼几日过去,屋外的天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瞳歌的伤已经调理得差不多,偶尔同相对无话的时候,还能一个人往院里,堆砌一个雪人儿。
端木残过来给的手换药。
穿过月牙门,瞧见她正在给歪鼻子歪嘴的雪人,戴一ding不忍睹视的黑布帽子。
微微一愣,阔步过去,调笑道:“在下原以为你不仅嘴巴坏,脾气差。没想这女红活计,竟也弄的这般的奇葩。”
“废话少说,赶紧进去!”瞳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里的雪球,忍着没恩将仇报的往他头上扣!
端木残淡然一笑,正了正雪人的胡萝卜鼻子。后退两步,端视一眼,甚觉满意。
转身,随意道:“这不就进去了么?你身子的伤也刚好不久,外边严寒,莫要待的太久了。”
瞳歌背对着他,心不在焉的给雪人捏手臂,“……唠叨。”
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褐眸,蓦地划过一抹担忧。
她最近情绪,似乎太过平静了一些……
听得身后屋门关上的声音,瞳歌脸上的淡然神色,一点一点的褪去。
冷漠冰寒的脸庞,衬着天上纷飞而下的飘雪,别样的幽深,诡静……
再过些时候……
不用太久,再过些时候就好了……
……
为了代替受伤的,料理绯樱阁的生活起居。端木残自作主张,从牙婆手里,买了个手脚还算麻利的丫头回来,供她使唤。
瞳歌瞧见听闻有人替代了她,脸上一刹的失落之色,并蹙眉阖了眼睛。
心里一疼,本想拒绝。
想到自己家务活儿,虽然做的还算顺溜。可自打醒来过后,始终不言不语,分明是怨了她,恼了她……
害怕她因为抵触自己的靠近,累了伤势的复原。权衡再三,终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端木残的好意。
新来的使唤丫头叫甚,她是不大在意的。也很少有主动吩咐她,去做甚事情的时候。
倒是,跟那服侍她日常起居的丫头,相处了几日,逐渐的热络了起来。
偶尔在门外,她还能听见几声,压抑的低笑。
心里头一时又喜又涩的。
端木残瞧见她坐在石阶发呆,给她捎了一枝时令的绿萼梅,在她身旁坐下,“你现在的表情,活像是女儿要出嫁。”
指尖拨弄着绿萼梅花瓣,瞳歌苦笑:“好起来,还有活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即便她不会再如之前,掏心掏肺的对待自己,她也是没所谓的……
真的没所谓……
见她笑着的面庞分明伤感,端木残转了话题,“听说前些时候,萧王爷并永宁公主来找过你,却与你不欢而散。……却是为何?”
想起日前御兮澈过来绯樱阁,听她说不能一道去‘济贫’。登时哭的稀里哗啦,直控诉她不守信用,失望并愤怒的跑出了墨王府……
瞳歌便觉着对她不住,心里头满满的愧疚。
后来萧王爷御曦皞折了回来,正儿八经的问她其中缘由。
伤了兮儿,非她所愿,已是做错。御曦皞面前,若是再行敷衍,便是错上加错!
只得将墨王府近日发生的事情,挑拣了内容说与了他听。御曦皞表示理解,跟她保证会好好的安抚兮儿,遂提步离开……
如今已是一月过去,再没见兮儿同御曦皞过来……
心里有些泛酸,沉默的摇了摇头。
见她似有苦衷,一脸的苦深,端木残叹了声气,便也不再追问。
……
原以为在两手复原之前,没打算再同她说话的。
这天新来的丫头往后院浣洗,瞳歌侧身躺在矮榻,阅读自端木残那里顺来的医书。
除了两手,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坐起来,望着窗下矮榻侧着身子的瞳歌,动了动唇,想出声叫她,又觉着唐突。
“有甚话想要同我说么?”瞳歌坐了起来,凝着她清减了许多的小脸。
心里少见的紧张,面上却是淡然若水。
默了片刻,小声的斟酌道:“奴婢的伤已经好了……奴婢想回自己屋里。”
原来她已经厌烦她,到了不愿同她呼吸同样空气的地步呵……
瞳歌自嘲一笑,重新躺了回去,“……随你吧。”新来的丫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