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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裳觉得有些头大,连日来的事情实在的是让她有些疲累,因而只要就着床边侧躺了下去,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消息来的太多太快,真的是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了。
屋外。
悬崖边。
荣轲一身单薄的衣物,在悬崖边,被风吹得是呼呼作响,完全的掩盖了身后所有的气息。
唯有站的老远的扶辰,还一直的守在荣轲的身后。
扶辰看着荣轲的背影,这模样,不用瞧他都知道,一定的是在池裳的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否则他是绝不会这样的。
虽然猜不到是到底的因为什么事情,可是多少的,扶辰的心里也还是有些数的。
尤其的是一想到池裳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对着荣轲傻乎乎的模样,他作为一个外人的话,居然是有些看不下去。
想到后面的事,他终究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询问一下眼前的人。
“荣轲,你老实告诉小爷,你娶池裳到底是不是因为她?”
扶辰口中的她,荣轲自然的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荣轲没有否认,只是轻声的回答,“这的确是一部分原因。”
一部分?
荣轲自己都有些吃惊,他居然是会用了这样的言语。
开始的时候,目的的确的是因为这个,所以在湖州的时候,因为愧疚因为懊悔,也因为成亲的事,他试着用自己的温和和感动,可以将池裳给带回来。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似乎是很成功。
可是在这个计划中的他自己,在回来以后,却猛然的发现,自己对于池裳的厌恶,或许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了。
尤其的是在湖州的日子,他开始的时候,因为愧疚,所以存了几分真心。
可是就是这几分的真心,却一不留神的开始被自己放大,时间一久,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扶辰敏锐的察觉到了荣轲言语中的措辞,手中咬着纸扇,猛然的停顿了下来,“荣轲,你这说话高深莫测的,说一部分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招不成?
扶辰摇摇头,转念一想,似乎还是他想多了,完全的就没有影子的事情。
既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一个。
扶辰慢慢的将自己心里的疑惑放大,然后问了出来,“荣轲,你是不是,对着池裳,有了几分真心了?还是你和她在湖州的时候,假戏真做了?对池裳开始有真心了?”
真心,假戏真做?
这两个词语,就好像是尖锐的针一样,直接的就扎在了荣轲的心上。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否定了,“怎么会,你想的太多。”
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想法。
扶辰撇撇嘴,没有继续询问这个话题,他太过于的了解荣轲,要是想要他真的承认的话,只有让他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才可以,否则的话,外人不管说什么,他都是绝对的不会相信的。
这一次,究竟对他们二人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怕,还是个未知数。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外人的猜测,不好去评判什么,他们二人的事,只能够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尤其是,池裳那个傻姑娘,在荣轲没有确定以前,还是不要给她任何希望的好。
没有希望的时候,就不会太过于的失望,要是有了希望,他就会害怕,到时候失望的时候,会变成绝望。
思及此,方才不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到底有没有真心,你自己想清楚,别到了以后,后悔。到时候你要是自己作,就没人再帮的了你。”
他从前就提醒过荣轲,女人的心要是真的冷了,就捂不热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见不到他,就让她这么高兴?()
翌日。
诛圣阁阁主扶隐娶妻的消息,天下皆知。
池裳在屋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懵。
“嫂嫂。你真的不试一下么?”夕月兜着面前的一堆凤冠霞帔,冲着池裳献殷勤。
几日前四哥就已经将这消息给全部的放了出去,只是没让宣扬,那时候的嫂嫂还在湖州,现在回来,自然就是要好好的操办了偿。
眼前的一片大红色,将池裳的眼睛闪的有些难受。
这衣物,分明就是她当年穿过的喜服撄。
荣轲这是什么意思?
“夕月,将它拿走。”她现在没有心思看到这些东西,也完全的不想要看到它们。
心里烦躁。
夕月纳闷,不明白好好的,嫂嫂为什么生气了,恹恹的将手中的喜服给收了起来,“嫂嫂,为什么不穿,这多好看。”身为女子,总是会对自己出嫁的时候的样子有些期待的。
所以夕月也不例外。
今日看到喜服的时候,她分明的感觉自己有些心动。
好看?
“是好看。”只是那些记忆,有些不堪。
她突然不明白荣轲是什么意思,偏生的用这套喜服让她出嫁,到底是为了什么?好一再的提醒她,过去的那段不太好的经历么,还是说,和他之前所谓的什么计划有关?
她突然的有些后悔,后悔之前和荣轲说过的那句话。
若是骗她,就骗一辈子。
可是她忘了,一辈子那么长,如果只有欺骗,是不可能走的下去的。所以她后悔了,后悔不应该答应的那么快。她不知道荣轲到底要做什么,可是这场仪式,对她的意义重大。
察觉到池裳的脸色有些不对,夕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上的喜服有些眼熟,这,这不会是两年前……
夕月诺诺的走到池裳的面前,偷瞄了一眼池裳的脸色,“嫂嫂,你,你要是不喜欢这一件,我这就让四哥给你换一件。”心里却是不免的在腹诽。
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故意的挑了这一件喜服过来。
这是生怕嫂嫂不记得之前的事是么,这不是在典型的找不自在么?
“不用换,这个就挺好。”池裳淡淡道,目光撇到了一边,不再去看那件嫁衣。
心里却早就已经是有了决定,她绝对不会再一次的穿上这件嫁衣,绝对的不会。
过去的记忆,她一点都不想要记得。
人虽然是回来了这里没有错,可是自己那颗被荣轲稍微的捂热了的心思,就在方才看见那件嫁衣的时候,猛然间就冰冷了不少。
“嫂嫂,你是不是生气了?”夕月一个侧身,直接的挡在了池裳的面前,手背在身后,悄悄的将盖子给合上了,挡住了嫁衣。
“陪我出去走走。”她想去见见父亲了。
想和父亲说说话。
上一次出嫁的时候,是她非逼着荣轲娶她,为此和父亲闹翻了,最后的记忆也不过是自己在池府的门口磕了几个头就离开了。
这一次,是荣轲逼着自己嫁给他,虽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父亲那边,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突然很想要去问一问。
两次都是嫁给同一个人,她不想嫁,可这回的荣轲,明显的是不会罢休。
他一定要娶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是她?
池裳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池暝的床边,小心的端起了手中的一碗粥,喂了池暝一口,试探性的询问,“父亲,我可能,要再一次的嫁给荣轲了。”
“啪!”手中的粥碗给池暝瞬间掀翻,食物撒了一地,在地上四分五裂。
池裳看着眼前的东西,瞬间的就傻眼了。
她父亲这是?这是在,生气?
池裳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爹爹,你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女儿嫁过去?”
她父亲这个时候虽然很不清醒,可是自己是他的女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就算是还不清醒的时候,他也几乎是在本能的维护自己的女儿。
“别去……”池暝沙哑的声音,不时的从喉中冒出来。
池裳不可置信的开口,盯着池暝的眼神。
别去?
对,这一回她保证的没有听错。
父亲说的是,让她不要去!
池裳立刻的就激动了起来,一把拉过池暝的衣袖,让池暝死死的盯着自己看着,一字一句的顿道,“爹爹,你是不是想起女儿了,您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情形,池暝很快的就恢复了方才的那副模样,愣愣的,完全的看不出来任何的清醒的状态。
池裳心里凉了凉,继续刺激道,“爹,我就要嫁给荣轲你,您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这一回,是干脆的连眼珠子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了。
果然还是她想的太多了么,父亲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方才的轻微的清醒,也不过是因为,父亲一直埋藏在脑中最压抑的事情。
父亲不愿意她出嫁,所以一定的是有强烈的反抗的意识。
自己的刺激,不过是让父亲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却并没有戳中关键的地方。
父亲没有醒,就算是不愿意,这一回,她似乎也是不得的不嫁给荣轲。
没有人能够帮她拒绝。
池裳低头,慢慢的都是苦涩,歪着头靠在了池暝的身上,闭着眼睛喃喃道,“爹,怎么办,我不想嫁。”
这一次,轮到她不愿意了。
“嘭。”屋外,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直接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池裳权当是没有听见,继续的靠在池暝的身上,将自己浑身上下的负能量散发无虞。
不管外面进来的是谁,她都不想管。
被别人听到么?
听到就听到,就算是听到了又如何,她还是一样的不愿意去管。
“你就如此厌恶本王?”荣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池裳的身子微微的一僵,脸上的笑容想扯都扯不出来。
这还正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