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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便道:“这个大一点儿的除了比小的邋遢很多外,就是让人看得很不顺眼。”
酒剑仙道:“你小子懂个屁,当年的屠神大仙人也不过长了一副文弱书生样,但千万个大汉也不及他一零儿。以我的经验和内力来看,这个大一点儿的要么一点武功都不会,要么就是武功高得不得了。”
云卿道:“那自然是一点儿武功都不会,要不他怎么连个衣服都买不起。”
酒剑仙用筷子敲了敲云卿的额头,道:“你小子凡胎肉眼,不识仙家贵人,以我看,此人一定大有来头。”
这二人自是君泽和他祖爷爷,君泽脸上颇有怨气,嗔道:“祖爷爷,咱们翻山越岭地来这龙门镇,究竟图个啥?”
白衣男子道:“最近大批修道之人来此地寻宝,他们花钱大方,可有得咱们赚了。”
君泽道:“哪里不能赚钱,偏要跑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白衣男子道:“祖爷爷可有骗过你的时候?”
君泽摇摇头,道:“没有!”
白衣男子道:“那不就对了,跟着我,学着点儿。”
君泽摸了摸肚子,道:“祖爷爷,我饿了,可是咱们一文钱都没有了。”
白衣男子顿时尴尬满脸,把这店里的人全部扫了一眼,随即正正衣襟,道:“这店里仙气馥郁,我谅五步之内必有贵人。”
酒剑仙听到此话,不禁向店里看了看,并不见有大富大贵的人,便只当他说的是句玩笑话,不多加理睬,继续喝酒。
岂料,那白衣男子又道:“此人外无所长,内劲霸道,所以用内力驾驭出来的剑法,煞气十足,杀人于无形无影,多半出自剑之谷。可是唉可是”
酒剑仙听他说的正是针对自己,可他这“可是”二字却没有了后文,不禁大感兴趣,便道:“相逢即是有缘,穿白衣的朋友,有没有兴趣过来喝两杯。”
白衣男子一听,顿时乐从中来,立马拉着君泽凑过去,坐了下来。
酒剑仙叫伙计添两双筷子,再加几个小菜,又为二人斟了两杯酒,笑道:“有幸结识二位,在下倍感荣幸,来,干了这杯。”
几人喝了一回酒,酒剑仙又叫二人品尝菜肴,才道:“说句实话,在下对剑之谷的剑法十分感兴趣,刚才听兄台说起,勾起了我心头欲望,可兄台说了一半却不再言语,不知道兄台能不能把话说完。”
白衣男子把酒剑仙端详一番,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半笑半穆地道:“剑之谷的剑法虽威力巨大,煞力满满,但其煞气自内而起,又取之于外,化有形为无质,化无质为内感,所以啦,它的缺点就在这儿。”
酒剑仙听他说得极有道理,便再为他爷孙二人斟了杯酒,劝其饮下。
白衣男子喝完了酒,看酒剑仙满是期待地想挺下文,他便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啦,世间有些东西,像七色极晶,它们可以分解外界的煞气,阻止形质感的互相转化,所以啦,一旦有人拥有了它们,便可以轻易克制剑之谷的剑法。”
云卿回想了一下,想:上次拿到的那个黄色水晶,莫非就是七色极晶?
“哦。”酒剑仙故作镇定,轻描淡写地道,“不知道有没有弥补这种不足的方法?”
白衣男子接着道:“若要剑法没有缺点,除非,化内外为一体,取阴阳为六感,抱神守一,无形无质。”
酒剑仙继续追问道:“那怎样才能使剑之谷的剑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白衣男子估计酒剑仙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便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云卿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怒道:“你这不是”
“敲诈”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酒剑仙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继而递过去一两银子,道:“还请兄台明示。”
第65章 龙门镇(2)()
白衣男子接过银子,道:“其实很简单,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你运功使剑的时候,以自己的身心为一小世界,循环往复使用所消耗或产生的物质。自然就不必靠汲取外界物质作为养分,这样便不分内外,形质两无,七色极晶便自然无用武之地。”
酒剑仙豁然开朗,连连点了点头,随即疑惑又生,问道:“以自身心为一小世界,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相当的难了。”
白衣男子捻了捻手指,又是一个要钱的动作。
云卿恨恨地斜了他几眼,真想轰他离开。
酒剑仙却极为豪爽地又拿出了一两银子,递了过去,道:“还望兄台指点。”
白衣男子又取过银子,道:“君可闻‘小者,大之所损;大者,小之所积’,自身与外界不过是小和大的关系,我想以阁下的智识和能耐,要做到这个,必不是难事。”
酒剑仙喜极,又给他祖孙二人各倒了一杯酒,道:“多谢兄台指点,请喝了这杯酒。”
少时,几人喝饱吃足,酒食俱尽。白衣男子便要告辞,酒剑仙见此人不俗,只寥寥几句话便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便欲与之套近乎,道:“我与兄台一见如故,说话更是投机,咱们不如结拜为兄弟吧。”
白衣男子哀叹不已,道:“我本是爱交朋结友之人,奈何‘白衣命相’上说我寡亲缘情缘,所以我只能抛弃这交友之心,与君泽浪迹天涯。”
酒剑仙见他并无结交之心,只得放弃。
祖孙二人精神饱满,乐呵呵地离开了。出了门,君泽颇鄙视地看了看祖爷爷,道:“祖爷爷,人家好心请我们吃饭,你干嘛还要敲诈别人的钱财。”
白衣男子敲了敲他的脑壳,道:“你懂个屁呀,你不知道我帮了他多大的忙?”
君泽白了他几眼,朝他吐了吐舌头,拿这个祖爷爷当真没有办法。
二人远去后,云卿把酒剑仙大肆数落了一番,酒剑仙只当他是个不识货的孩子,便也不跟他一般见识。
云卿一肚子气,大发厥辞,郁闷填胸道:“我要一个人出去玩一会儿。”
酒剑仙嗔责道:“还是休息一会儿,哪也别去,不然走丢了怎么办。”
他话刚说完,云卿就迈出了大门,待他追上去看的时候,大街上人头攒动,哪有云卿的影子,没有办法,酒剑仙只得回到客栈里。
云卿之所以跑出去,一来是生干爹的气,二来就是想出去碰碰运气,说不准能遇到儒仁门的人,也许就可以见到小玉。
一想到能见到小玉,云卿喜得五内欣喜,神欢体轻。这三年来,小玉的影子也不知道在脑袋里浮现了多少次。
由于近来镇上客人增多,在集市上摆摊的商贩也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的货物琳琅满目,看得人目不暇接。
一个人逛了许久,却并不见有儒仁门的人,可在不经意间,却发现了祭佛左使,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生得倒也模样堂堂。
云卿看了一眼左使,心中仇恨积蓄,狠狠地咬了咬牙,强行压制了许久,才没有贸然冲上去寻仇。
片刻后,云卿的目光却落在了左使身边那个汉子的身上,这人的面目有几分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可云卿一时却想不起来。而更重要的是,这人的眼神是如此的熟荏,身上那股久蓄薄发的气息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云卿把这人端详了许久,对这人的好感愈发加重,脸上神情忽的变得很兴奋。
“这个人难道是不可能”云卿在心里这样自语道,这样一想,神色便又蔫了下来。
云卿在脸上抹了些泥土,略弯着腰,靠近两人,蹲在他们附近东张西望。
云卿与左使见面是在三年前,而在这三年中,云卿模样微微有些变化,个头也高了许多,说话的声音更是变化巨大。因此,左使并没有认出他来。
只听左使道:“灵官兄,这次窟主派我二人前来,若是我们做成了这件大事,窟主一高兴,升官发财的机会可是唾手可得。”
云卿这才想起来,这人便是膜佛窟派到御龙谷做人质的灵官,可不知道怎么的,云卿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完全不是灵官所有。
灵官道:“此次江湖上许多门派都有前来,要夺得火珠,看来不会那么容易。这次师傅下了两项任务,我想我们必须至少完成一项,否则必会被师傅惩罚。”
左使微微颦眉,道:“茫茫人海,要到哪里去寻找‘鬼火三圣’?”
灵官道:“鬼火三圣经营火种多年,几近痴迷,他们做梦都想取得火珠,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这次江湖上广传火珠的下落,他们知道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左使点了点头,道:“此三人叛教已达百年之久,我膜佛窟教众屡寻不得。这次若是遇到他们,我们有几成的把握能生擒他们?”
灵官喝了口酒,叹气道:“这就很难说了,他们修习‘冥域鬼火’已经多年,就连师傅都得称他们一句前辈,唉到时候,只有见机行事了。”
听灵官这样一说,左使顿觉形势严峻,迷茫道:“灵官兄若是”
灵官爽朗一笑,道:“不用怕,师傅对形势早已了然于胸,他派我俩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左使不必担心。”
几人吃菜喝酒,酒过三巡,左使忽然想起一事,道:“灵官兄,儒仁门的人快来了,我们得让手下们避一避。”
说完,二人快步离开,云卿对他二人的行动大为好奇,当下便跟了过去。
一路快步疾行,转过一个小山丘。左使和灵官忽然顿住了脚步。
左使厉声喝道:“谁这么大胆,连你左使爷爷都敢跟踪。”
云卿立马站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怒气冲天,道:“你敢跟袁爷爷这样说话,是不想活了吗?”
“你是?”左使顿了少时,道,“你是袁云卿!”
云卿道:“你的狗眼还算没瞎,正是你云卿爷爷。”
左使道:“给你条生路你不要,既然来找死,那我成全你。”
说着,就要抽刀来杀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