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望去,你会发现,星空下正有一道阴影正在慢慢地朝着一对青年男女逼近。
风儿轻轻地吹,小河静静地流淌。
一对青年男女,手牵着手,在河边漫步。
清风拂水面,月上柳梢头。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水面,望了望柳梢头的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抓住女孩子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道:“你,你,你嫁给我好吗?”
男子几乎憋出了内伤,好容易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女子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也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虽然男有情,女有意,可是,他们现在之间还永远保持着儿时的友谊,谁也不愿意捅破这种关系。
男子不愿意捅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初入江湖,功未成,名未就,屌丝一枚,根本就配不上她。
而她呢,不愿意捅破,是因为她害羞。
在这种事情上,当然是男子应该主动些了。
你不说出来,人家还以为你嫌弃她是黑木耳呢。
其实,她等这句话已经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长久以来,她都很想听到男子对她说这话,可现在等到他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勤快说出来的时候,她却又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唉,恋爱中羞涩的年轻人呀。
此刻,她是很想立刻点头答应男子的要求,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呀,假如这个时候想都没有多想就冒冒失失地答应了,是不是会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呢。
所以,她才低下头去,装出再三考虑的羞涩样子,考虑着想出一个既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又可以让对方知道她的心思的方法。
唉,女孩子的心思呀,真是很难猜。
这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呀,既然你有情,我有意,还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唉,女人果然是女人,老是婆婆妈妈的,错过了人生很多美好的事情。
——甚至连方外之人身为作者的我都忍不住替他们揪心了。你说都什么玩意儿呀,喜欢了就要上或者被上,不喜欢就拉倒自己喜欢上自己的人去呗。有这么磨磨唧唧的吗?
——当然了,这种事还是身为作者的我是不能讲出来的,否则这本书恐怕要被禁,我还指望着这本书大红大火盖房子娶媳妇儿呢,呃,说的有点儿多,跑题了。
好,姑娘,让我这个方位之人替你分析一下吧。
你看呀,你们两个呢,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一起长大一起玩泥巴过家家偷幼儿园的向日葵,只是后来突然长大再也没有那么青梅竹马但心里还是很爱你的——你也知道的,男人的自尊一向都是很高傲的,既然他现在肯拉下男人的高傲和自尊低头向你求婚,就是希望你能够给他一个爽快的答复,他又怎么会觉得你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呢?
假如他认为你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很可能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
那女孩子仿佛听到了我的方外之音,终于抬起头来,羞涩地笑了一下。
她决定答应男子的求婚。
可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男子已经栽倒在地,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他竟然已经死掉了。
女子简直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刚想大喊救命,却见半空中突然跃出一个黑衣人。
还没有等她喊出来,其中这黑衣人便出手点住了她的哑穴。
他冲着黑暗处一挥手,又跑出几个同伙。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那被制住了穴道的年轻女子装进一个大麻袋里,抬着,几个转身,便消失在蒙蒙的夜色当中。
那倒在地上的男子胸口上的匕首,散发着一阵幽郁诡秘的香气。
匕首柄上,刻着几个字:“花间一壶酒”。
是……花间派。
风仍然很轻,夜仍然很静。
水面上仍然荡漾着晓风残月的倒影,宽大的荷叶上仍然有透明的露珠滴答,滴答地响个不停。
可是,谁也不想到,在这么一个风轻夜静的晚上,曾经发生过一起惊人的场面。
而在这中州的其他地方的河边、树林、城市黑暗的角落、路边停靠的马车上,都留着这么一把刻有“花间一壶酒”字样的匕首。
它们或者插在少年情侣的胸口上,或者插在年轻丈夫的心脏,或者跌落在年老父亲因为惊吓而倒地的身旁。
无论浪漫的夜变得多么可怕,但还是像往常一样,很快过去了。
夜色散去,旭日东升,黎明慢慢来临,大街上突然变得喧闹起来。
这是地处中州的南陵城。
这个时候,乡下的农人们应该扛着锄头到田野里忙碌了,城里的人们还赖在床上撅着肥大的屁股睡着懒觉才是,为什么大清早地跑到街上喧哗呢?
原来,在昨天夜里,发生了几件惊破人心的大事。
这些早起的人们,正三五一团地聚在一起,讨论这件大事,越讨论越激动,越讨论越激愤,越讨论越恐怖,越讨论声音越大。
于是,就造就了这些喧哗的场面。
那些还在睡懒觉的人被喧哗声惊扰得心烦意乱,便用被子紧紧地蒙住自己的脑袋,试图阻挡住那些喧嚣的吵闹声,再趁机睡个回笼觉。
可是,那些喧嚣声却仍然不停地隔着门缝传过来,飘进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实在没有心情再睡下去。
他觉得再也睡不下去了,这才起身,用手揉着惺忪的眼睛,披着一件外衣,慢慢地走出房门,走到大街上来。
他们刚想走到人们扎堆的地方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见南陵城的衙门里走出两个脸色沉重的官差。
这两个官差拨开拥挤的人群,大步走到十字路口最喧哗的地段,从怀里掏出一卷纸,从中抽出一张。
另外一个官差则用刷子抹了两下糨糊,将那张纸贴到墙上,又挤出人群,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张贴。
官差走后,人们立刻围了上来,指着贴在墙上的那张纸,继续议论纷纷。
二、赏金猎人()
原来,这是南陵城衙门贴出的告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们隐隐觉得,这应该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几件大事有关。
识字的人拼命地向前挤,不识字的人也向前挤得拼命。
识字的人看了告示上的内容之后摇头不止。
而不识字的人看了半天也跟着摇头,他们什么也看不懂,急得抓耳挠腮,只好拉着旁边识字的人,让他们念给自己听。
识字的人被逼不过,只好给他大声地念了出来:“朗朗乾坤,天条昭昭,清平世界,竟有不法之徒,专门抢劫年轻美貌之女子,民愤极大,现本府出一百银毫的花红,捉拿不法之徒。有知其下落者,不论生死,一律有赏。如有知而隐报者,与之同罪。南陵城正堂府尹,梁正英印。”
告示刚刚念完,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喧闹声。
有的害怕,因为自己家里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假如让这帮淫贼给盯上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有的则兴奋不已,因为官府所出的花红实在是太诱人了,足足顶得上一般人家一辈子的收入。
有的则旁眼冷观,因为他知道,这笔赏金并不是那么好拿的,拿到了恐怕也没命花,还不如不拿,所以等闲视之。
总而言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个时候,假如你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可能就会发现,在这些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一个人特别的显眼。
这人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领蓝衫,洗得发白,眼角已经布满了细密的皱纹。
他的左手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铁剑,扛在肩膀上,右手则提着一只竹筐的提手,紧贴着膝盖放在地上,一脸的落寞之意。
他挤在这些人当中,一边煞有介事地看着告示,一边不停地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微微笑着。
笑得满不在乎,笑得莫名其妙。
看完了告示,他便把扛在左边肩膀的铁剑换到右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挤出人群,朝着街角人群稀疏的地方走去。
一边走,一边微微笑着。
他虽然在笑,可是,眉头却又拧成一团,仿佛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又仿佛是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
想得痛苦了,便停下来,将挂在竹筐旁边的那只竹筒摘下来,拔掉塞子,仰起脖子,倒了几口烧酒。
欸乃一声,君去也。
转瞬间,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脚下,有微尘飞起。
起风了。
风从街角吹进树林。
林子很密,也很静,鸟声啁啁,和阳光一起洒落在林间的小道上。
小道上有人在行走。
走路的人虽然步履急促,肩膀上还扛着几顶轿子,但仍然健步如飞,几乎没有留下一点儿声音。
果然是高手。
这几个黑衣人一边急促地赶路,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观察着林子周围的动静,仿佛是怕惊动什么人似的。
不用看就知道,这几个黑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鬼鬼祟祟的,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错,他们就是江湖中引起浩然大波的花间派门人。
花间派,名字倒是唯美,只可惜专干些伤天害理采花的罪恶勾当。
他们的门派叫做花间派。
实际上是些采花贼。
而这些出来捉年轻美貌姑娘的打手们,则被称作采花使。
林子虽然没有人,却有阳光,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缝隙,惊起一阵飞鸟的啁啁,扑棱棱地直飞冲天。
鸟尽,林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哗啦哗啦声。
枯黄的树叶被风吹落枝头,落在水面上,哗啦哗啦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