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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天香一怔,随即明白,蓝玉棠的五感中的视觉正在慢慢消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走过去扶着他来到甬道的尽头那两扇巨大的黄金之门前,然后两人合力将其推开。
里面一如既往地堆满森森的白骨,一如既往的摆设犹如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些偶数序列的甬道那样。
她将火把从蓝玉棠的手里拿过来,刚想告诉他一切如旧,想穿过这些森森的骷髅继续赶路的时候,却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
浓重的血腥,犹如深夜的玫瑰在绽放时散发出的那种浓重的气息,浓重,强烈,带着残酷的气息。
等到两人惊觉到其中仿佛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却发现,那股血腥味好像变得更浓了,就像是自己置身于杀人的现场似的。
血腥究竟是来自哪里?
原本没有人影的甬道,为什么会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呢?
难道正如蓝玉棠所说的那样,那白脸绿衫的年轻人真的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了?
可是,他们和他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条漫长的甬道呢,即使已经遭遇不测,可又为什么会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呢?
难道是幻觉吗?
如果真的是幻觉的话,可是,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为什么会这么浓烈而逼真呢?就像是在眼前一般。
她实在是有点儿费解。
她的手里本来拿着火把的,她本来可以到处看一看此刻他们身处的这个甬道究竟有没有死尸的,可是,她却不敢。
她本来就是葬剑岛归云庄的主人,她也曾经杀过不少人,见过死人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她本不应该如此害怕的。
可是,在这个漫长的甬道里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所有的勇气仿佛也已经被身上那些不断扩散着的八卦骷髅图案给慢慢吞噬掉了。
她是真的害怕。
江湖虽然险恶多变,可是,那种险恶却是与人面对面的交手,能够看到彼此之间的动作和面容的。
那种真刀真枪对着干考验的是彼此的武功和手法,可是,现在这种目不能视的场景考验的却是他们的心理。
四六、大主宰()
这种看不见的心理考验几乎都要把她逼疯了。
她只有紧紧地靠着蓝玉棠,然后,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他的腰,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她相信,蓝玉棠一定明白她要问什么的。
蓝玉棠确实已经明白了她要问为什么了,因为尚天香在用胳膊肘捅他第三下的时候,他就忽然回过头来,冲着她淡淡地道:
我想,现在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会说那白脸绿衫的仁兄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还有这空气中弥漫着的这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呵呵,我虽然不知道那位仁兄为什么没有跟着我们进来,而且中间又和我们隔了那么远,可我们仍然还会闻到这么逼真而浓重的血腥味儿,可是,我却知道,他现在是因为什么会变成死尸的。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就像是即将要对尚天香说出一件可怕而惊惧的秘密似的,沉声道:
那位仁兄虽然看起来像是个人的模样,可是,他也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杀人的傀儡虽然是杀不死的,可是,假如在背后一直操纵着他们的主人忽然发现,他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作用的时候,当然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毁掉的。
就像是那些顽皮的孩子经常会毁掉自己已经玩腻的玩具一个道理,对于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效用的杀人工具,我想,绝对没有人再会使用第二次的。
况且,现在有我们这两个看起来更厉害的高手已经跳进了他们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也就意味着他们又有了新的傀儡,所以,旧的当然会毁掉的。
说到在这里,他掀起衣袖,看着那已经逐渐被八卦骷髅图案覆盖的胳膊,苦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等到这些骷髅图案将我们全身都覆盖的时候,就是我们成为骷髅,成为他们新的玩具的时候。
那些种植在我们身上的生死傀儡线虽然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给砍断了,可是,我们的蛊毒却仍然存在。
哈,原本高高飞翔自由在上的凤凰突然成了被人操纵于鼓掌之间的风筝,那样子想想都让人觉得好笑。
听到这话,尚天香的肩膀忽然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火把跟着跌落下来,懒于赶紧伸脚将其挑住,然后,一勾脚,火把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蓝玉棠看了看这火把,又看了看尚天香,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苦笑,道:哎呀,这个时候如果火把灭了,恐怕我们又要陷入一番苦战了。
蓝玉棠的视觉正在慢慢消失,虽然擎着火把,可是,却看不见尚天香的脸色,但她自己却可以感觉得到,此刻,她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她看了看蓝玉棠,瑟缩缩道:你……你说什么……我们……我们也会变成……像那个家伙的那样的活死人样儿……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前行,感觉走出这个森森的甬道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刚才那个一直在黑暗中监视着他们的那个尖锐如生铁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而且,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股冷酷而残忍的气息,沉沉地道:哈哈,老鼠们,你们错了,杀人的傀儡只会杀人,又怎么会被杀呢?
在顿了一顿之后,那个声音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屑似的,冷冷地“哼”了一下,然后,又接着道:
小老鼠,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什么事都能猜得到的,其实,你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往往先死掉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此刻,蓝玉棠的视觉虽然模糊,可是,听觉仍然健在,甚至有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他甚至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声音是传来的具体位置,可是,经过了刚才他跃起时撞到石壁的那顿教训之后,就开始变得很乖了。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甚至连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头顶上只有火把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蓝玉棠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将手中的火把交给尚天香,然后,对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弓了弓腰,带着一种也不知道是挑衅,还是自我解嘲似的口气道:
哦?是吗?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不仅是个没有见识,自命不凡的人,而且,好像还有点儿自以为是。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这好像是一些很不好的毛病,那我以后看来得改掉才是呀,只是不知道现在再改还来得及吗?
另外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个的声音中虽然仍带着稳健,飘逸的口气,可是,在这满是森森白骨的甬道里听来,却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儿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如神灵般飘逸的声音中虽然带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却又显现出些微的苍老之态。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那自称是极乐净土主宰的那个神秘人了。
这个极乐净土主宰的神秘的声音也有些奇怪,表面上听去,好像离蓝玉棠他们很近,可这些一听,又好像离他们很远。
那些虚无飘渺的声音就那么在整个甬道里飘呀飘呀……谁也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个地方飘出来的。
他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蓝玉棠明明发现他原本是在这个地方的,可是,等他开始说第二句的话的时候,却又忽然发现,他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人的动作快得几乎不可思议,犹如鬼魅。
整个甬道里都是他那飘忽不定的声音,道:现在重新改正还不算太晚,老鼠们,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蓝玉棠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却已经原本将插在腰间的不死玉箫拿了下来,然后,在手里转了转,躬身冲着那块传来声音的石壁微微一笑,沉声道:前辈这么说,那就表示我们还有机会了。
那个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刺人耳膜,急急地道:错了,你错了,不是你们,是你。
听到这话,尚天香像是吓了一跳,可是,脸上却带着种很不屑的神情。
她将火把递给蓝玉棠,然后,横剑冲着头顶那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冷笑着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红颜之剑拔了出来,凌厉的剑光在沉黑的甬道里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凌厉的剑光甚至将身旁的白骨凌空割开。
虽然她的功力正在慢慢地消失,可是,她对自己这一剑仍然很有信心。
那个神秘人虽然说一句话换一个地方,从不固定自己的位置,为的就是防止他们在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之后,忽然发动攻势似的,可是,尚天香仍然有把握。
尚天香的剑很快,轻功也不错。
现在,甬道虽然狭窄,施展不开身法,可是,狭窄也有狭窄的好处,这样就省去了不少纵身跳跃的真力。
在判断出那人的具体方位之后,举剑直接就可以刺入那神秘人隐身的石壁。
她的真力虽然也在慢慢地消失,可是,却没有蓝玉棠消失的迅速,所以,现在只要那人再开口,她立刻发动攻势的话。
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可是,只要力道和时间拿捏得准确一些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一击而中的。
四七、玩偶()
她将横在左手肘处的红颜之剑慢慢地拔出来,等着择机而动。
可是,等了好久,那声音尖锐如生铁般的人就像是已经觉察出她的意图似的,居然再也不出声了。
整个充塞着森森白骨的甬道里再次恢复了坟墓般的宁静。
静,死一般的静。
可是,尚天香的心跳却在突然加剧,扑通,扑通,扑通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出手之前那种衡量成败与否的激动不安。
这是她在以前杀人的时候,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