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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被刚才的情形给吓住了,而且,吓得实在是不轻。
蓝玉棠的不死箫声虽然没有对他产生幻象,可是,看见原本跟他赌博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另外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然后,又看着他们一个个莫名地倒下去,七零八落,死相恐怖。
他实在是害怕。
掷金山庄虽然也经常发生各种怪事,可是,这种怪事却还是第一次发生。
而这一次,已经让他终身难忘了。
从某个地方弥漫而来的杀气虽然仍在扩散,可是,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庄家,蓝玉棠仍然笑了一下。
他走到他的身旁,蹲下去,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下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颗镇魂丹塞进他的嘴里。
等到镇魂丹在那庄家身上发生作用的时候,他的情绪才慢慢地放松下来,然后,仍然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他睡着了,可是,那些无边的杀气还在蔓延,而且,越来越强烈,蓝玉棠不死玉箫一端的铃铛被催的叮当作响。
蓝玉棠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靠着柱子上,像是在调整心心绪,又像是在凝神细倾听那些随之而来的杀气。
可是,杀气仍然继续,而杀气传来的地方却是静悄悄的,只有屋外那些瑟瑟的秋风里,有树叶落下来不停地翻飞的声音。
深夜中,秋风里,还有候鸟扇动翅膀的声音。
但是,他还听到了深藏在这些声音之后更远处的脚步声。
二八、迎空刺出一剑()
这循循而来的脚步声似乎很轻,很淡,却又异常地迅速,犹如轻风般地飘来,又犹如浮云般地散去。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蓝玉棠还觉得这个人离他还很近,仿佛就在门外,在院子里,甚至是贴在他的背后,那些辽阔的杀气已经证明了这种推断。
可是,这也仅仅是在一刹那间的工夫,这脚步声就已经朝着东南方向飘去,如流水般,而那些辽阔的杀气也随之消散。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这杀气浓烈的原因,蓝玉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以为还有另外一个荻镜宫的高手正躲在一处看不见的地方秘密监视着他的行动。
如果自己刚刚出手杀了这些荻镜宫武士的场面被那个躲在暗处的监视者看到的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也如风般地掠出屋子,然后,施展绝顶的轻功,循着那个人慢慢离去的方向急急地追过去。
秋凉如水,夜风如刀,秋意凉风割在他的脸上,一丝一丝的疼痛微微地略过皮肤,刺进骨髓里,犹如无边的涯。
此刻,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只有无边的黑暗。
等到自己的眼睛完全适应了这无边的黑暗之后,他才凭着那一点点自然的光亮看清脚下的路程。
在这无边的夜色中,蓝玉棠健步如飞,追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才隐隐感觉到那个人遗留在空中的杀气。
然后,又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很浅,已经完全与这夜色的心跳和脉搏声融为了一体,但他仍然听到了。
虽然弥漫在空中的杀气越来越浓,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但是,仍然看不见那人的影子。
蓝玉棠一怔,隐约感觉出这人的轻功深不可测。
如果那人真是荻镜宫派来监视他的高手的话,那可真有点儿棘手了。
虽然他杀了那些荻镜宫的武士并不是打算背叛荻镜宫,可是,那人又会怎么想,他肯定不会认为他之所以要杀荻镜宫的武士并不是因为他们要插手自己的事。
他一定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所以,才要杀人灭口的。
可是,既然他已经看见了那些场面,既然就误会了他要背叛荻镜宫,为什么不当场将他揭穿了呢。
从这人施展的这掏轻功来看,他的武功绝对在蓝玉棠之上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蓝玉棠发现之后而要慌慌张张地离开呢,或者说,他为什么还要逃走呢?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人根本就不是荻镜宫派来监视他的高手,而只不过是一个路人在那个时候刚好路过而已。
可是,这个理由甚至连他自己也觉得勉强。
无论前面的这个人是荻镜宫的高手也好,只是个路人也好,蓝玉棠已经决定要追上去问个明白了。
可奇怪的是,无论他蓝玉棠怎么努力,无论他怎么奋起直追,都无法缩短他和那人之间的路程。
或者是有意,又或者是凑巧,蓝玉棠和那人之间总是保持着某种固定的距离。
当这种距离拉长的时候,那人会停下来等蓝玉棠,如果这种距离拉近的时候,那人脚下的步子就会突然加快。
蓝玉棠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刚才在杀人的时候,他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真力,现在为了追上前面那人,他的体力更是耗费得厉害。
蓝玉棠似乎有些吃不消了。
他暗暗算了一下脚程,豁然发现,此时,离掷金山庄大约已经有了二十里的路程了,而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前面的这个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想把蓝玉棠带到什么地方?
如果那人真的是荻镜宫派来监视蓝玉棠的高手的话,那么,刚才在掷金山庄的赌场里就可以将他杀死的,为什么还要跑这么远呢?
蓝玉棠忽然一惊,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暗道:难道他是想将自己引到一个事先设好的陷阱里要将他生擒活捉,然后,再追问他为什么要杀荻镜宫的人,追问他混入荻镜宫究竟有什么企图?
就这样暗自考虑着,虽然已经气喘吁吁了,可是,脚下仍然又多加了一分的力,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奋力追去。
追着,追着,忽然之间,前面的脚步声就消失了,四周只有无边的黑暗,而那脚步声仿佛已经与这无边的黑暗融为一体。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
而且,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蓝玉棠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掉进了一个事先设好的陷阱里。
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些越来越密的脚步声其实不过是一片声势浩大的松涛声而已。
斯时,虽然已经进入了深秋的季节,可是,不远处的这片松林却仍然一片碧绿,犹如浩淼汹涌的绿色海洋。
蓝玉棠不禁潸然一笑,可是,他又担心起来。
前面是一片浓密的松林,周围是无尽的夜色,此刻,蓝玉棠虽然已经适应了黑暗,但也只能观察到周身四五尺之内的动静。
处于这样的劣势,就是追上了那人又能怎么样呢?
在这无边的夜色这种,别说是发动攻击了,恐怕就是自保也成问题呀。
如果对方真的是有所企图,要诚心引他进入这片树林的话,那么,他就会变成一个身手不见五指,只能眼睁睁地挨揍的睁眼瞎子。
如果是在平时,蓝玉棠即使追不上那人,但是,也不至于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像只被人牵着鼻子的狗。
对方之所以能够只有掌控他们之间间隔的距离,一来是对方的轻功确实高明,二来是经过刚才的那一战之后,蓝玉棠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三来呢,他一直都呆在有光亮的地方,现在却突然进入这片无边的黑暗之中,一时还无法与这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所以,在追的时候,只有凭借着身体的灵敏和听风辨位的敏锐,才不至于撞到树上。
在这种情形之下,即便是轻功很好的人,要使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那也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而一发出声音,对方就有所觉察。
对方如果真的想发动攻势的话,即使不进入树林,而是突然转身迎空刺出一剑,蓝玉棠都没有把握能够躲过。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蓝玉棠只好慢了下来。
他凭借着周围那些高大浓密的树枝和树身的遮掩,一点一点地潜行,犹如远古时候栖息在森林中的人类祖先——猿猴那样攀行。
在攀行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紧缩起来,蹑手蹑脚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然后,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以防突然被袭。
二九、卷 杀()
在黑暗中,就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攀越了多少棵树,跳跃了多长时间,但是,身上仍然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aiyoushenm】
这个时候,他才豁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全部都湿透了。
可是,他却还是没有走出这片森林,四周仍然是无尽的黑暗,浓密的树林,高大的冷杉直插云霄,犹如巨人张开的大手。
他在这片无边的林子里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就仿佛一直都是围着某个中心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转似的。
此时,蓝玉棠猛然一惊,暗道:别是中了他们的什么圈套了吧?难道这座无尽的森林只不过是一个幻象,我已经进入了这无边的幻象之中了吗?
终日里打雁,如果今天要是让雁给啄了眼,那可是一件很难看的事,如果传出去说不死凤凰进入了别人事先布下的迷宫之中而出不去的话,那可真的是会贻笑大方的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蓝玉棠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小心翼翼的了,反正已经进入幻象之中了,干着急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他索性不走高处,而是跳了下来,沿着林间的小径慢慢前行。
他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观看着四周的动静,然后,还一边暗自想着对策,该如何走出这片迷宫似的森林。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嘻嘻地道:或许是刚才太累的缘故吧,怎么就没有想起这个主意呢。
不管这座森林有多宽,有多广,如果朝着某一个方向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那最后一定会走到森林的边缘吧。
话虽然是这样想,但是真正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