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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剑三十却一脸的笑容。
如果说年轻人的杀气就像是一座冰山的话,那么,剑三十的那一脸笑容则是灿烂的阳光了。
阳光可以融化一切冰雪,而笑容则可以消解一切杀气。
剑三十看了看年轻人,然后,又看了看马面,笑了笑,端起酒坛,仍然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
他没有问来人是谁,也没有问来人想干什么,因为他知道,带他来的马面一定会给他解释的。
马面果然在帮他解释。
但是,马面给他的解释却让他很不满意,甚至很生气,因为马面道:就是这个人让我带他来找你的。
剑三十苦笑了一下,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马面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剑三十笑了笑,道:你根本就不认识他,就在外面胡乱带了一个陌生人来找已经受伤毫无还手之力的我,你还可真够朋友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他很可能是甘家兄弟派来杀我的。
马面也在笑,苦笑,道:我虽然不认识他,却又不能不带她来,如果我带他来找你,那么,死的人就是我,我这个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拿我没办法,可是,这个人却让我怕得差点儿尿一裤子。
剑三十将酒坛丢到他的手里,道:你之所以害怕,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怕他杀你,而是因为你不仅看出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还不知道他将对你用何种手段来逼你带他来,对吧?
马面喝了一大口,拍着他的肩膀笑了笑,道:臭鸭蛋,你果然够朋友,果然很了解我的苦衷。
剑三十接过酒坛,灌了一口,摸了一下嘴巴,道:别忘了,我们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的朋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说话放屁,一边喝酒聊天,仿佛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随时都可能出手杀人的人。
可是,白衣少年却仍然平静得厉害。
他的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白玉质地的洒金折扇,“唰”的一下打开,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也不用问我从哪里来,因为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来说,重要的是如何面对死亡,而不是死在谁的手里。
四九、吃醋()
剑三十道:你是甘家兄弟派来的?
白衣少年道:不是。
剑三十道:我们有仇恨?
白衣少年道:不是。
剑三十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白衣少年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仇万千?
剑三十笑了笑,道:因为我已经被他打败了二十九次,他却又偏偏不肯杀我,因为他想故意折磨我,打击我的意志,让我消沉,让我害怕。而我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找他,只是想向他证明一下,他错了,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是,一个人的意志却绝对不会被打败。况且,我还想证明以下,在第三十次的时候,我能不能取胜。
白衣少年道:还因为仇万千还是江湖中最有名的人,所以,只要打败仇万千就可以成为江湖中最有名的人。
剑三十看了看他,道:你也想成为江湖中最有名的人?
白衣少年却摇了摇头,道:错,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能不能打败剑三十?
剑三十苦笑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全身上下,道:我想,此刻,你一定可以打败我的,其实,也不用打,因为此刻就算是个三岁的婴孩都可以将我打败,就我这个德行,现在还用打吗?
白衣少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选错了时间,我好像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来找你。
剑三十道:你是根本就不应该来。其实,就在我打败仇万千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因为无论谁打败了江湖中最著名的人,都可以成为江湖中新一代最著名的人的。
白衣少年道:我说过,我不想成为名人,我只想证明,我的武功能够打败剑三十,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剑三十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有意思,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便笑了笑,道:你也知道的,当一个人出了名之后,就会有很多麻烦的。
白衣少年道:我知道你眼前就有一桩麻烦。
剑三十一怔,道:你想帮我前去赴约?
白衣少年道:我只是想让你能够和我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而不被外界打扰。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已经在门外。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一个匆匆的白衣少年。
他的人已经走向那条通往后山的小路。
后山上很静。
静静的风吹动着静静的草丛,响起静静的草叶摩挲的声音,就像是蚱蜢在吞食着嫩绿的幼叶。
后山又很不静。
江丰和凤飞飞被捆得像只大粽子,倒挂在那棵粗得足够一百个人上吊的古树上,随着山峰吹动的方向,不停地晃来晃去。
江丰和凤飞飞没有晕,大树都有点儿晕了。
甘宁就站在树下,笔直得犹如一杆标枪,背着双手,冷冷地看着山下前方,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还是在观看风景。
阳光灿烂。
灿烂的阳光洒满山顶,犹如无数的碎金在闪烁,一切归于宁静。
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看起来那么安静祥和的山顶上,却忽然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萧杀之意。
甘宁忽然觉得很冷。
冷得刺骨。
虽然才是初秋的季节,虽然满天的阳光灿烂,可是,他却忽然觉得百般的寒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来的,忽然就钻入了他的袖子,他的脖子,他的衣领,他的裤管,钻入了他的心。
这种莫名的寒意既不是钢刀的寒意,也不是铁剑的寒意,但是,他却觉得它比刀锋剑刃更冷,更逼人。
这种莫名的寒意忽然幻化成逼人的恐惧。
甘宁那例无虚发的飞刀虽然还在手,可是,他的手心却已经满是冷汗。
他甚至有种摸摸自己裤裆的冲动。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恐惧的人,可是,他却隐隐觉得,他的裤裆已经湿了。
不是尿的,而是被冷汗浸的。
他的裤裆里也已经虚满了冷汗。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手。
他甚至不敢转过身来,看看来人,他怕一看见来人,就会被吓得扭头就走。
他虽然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可是,却隐隐觉得,这个人绝对不是剑三十。
剑三十虽然是江湖中公认的第一高手,可是,在和剑三十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却从未从剑三十的身上感觉到如此浓重的杀气。
剑三十是一个内敛的人,他的剑气就像是他的为人已经,已经完全收敛。
即使是在他杀人的时候,你都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气。
所以,每个被他杀死的人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微笑。
可是,这个人不同。
这是一个与剑三十完全相反的人。
他似乎是故意让别人感觉到他的杀气的。
让人感觉到逼人的杀气之后,才会让敌人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有了压力,身上的空门就会在不自觉间显露出来。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先发制人吧。
种种预感告诉他,来人的武功绝对不在剑三十之下。
甘宁虽然已经被来人满身逼人的杀气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已经没有力量转过身来,但是,最终他还是努力地转过身来,看着来人。
来人也正看着他。
一身的白衣如雪,在阳光的折射下,犹如冰雕。
不溶的冰雕。
凤飞飞也在看着来人。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白衣人有些眼熟,实在是太眼熟了,就是因为太眼熟了,所以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见过,究竟见没见过,实在令人费解,所以,她忍不住“咦”了一下。
听到声音,江丰冲着她使劲嘘了嘘,红着脸道:喂,我的大小姐,你干吗呢?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请别误会,他之所以脸红,并不是因为害羞,更不是害怕,而是被倒掉着,身上的血全都聚到了脑袋上,所以,脸被涨得通红。
凤飞飞没有理他,只是在喃喃地道:唉,真是奇怪,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的武功肯定很高。
江丰笑了笑,道:是呀,是呀,依我看呢,这个人不仅武功高,而且长得也帅,所以才说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不会是觉得人家是江湖中有名的少年英雄,又对人家有意思了吧。
凤飞飞狠狠地“呸”了他一下,撇着嘴道:去你的,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吗?
江丰笑了笑,讥诮道:是呀,是呀,你好像对江湖中每个有名的大侠都有那么一点点眼熟的。
凤飞飞立刻显现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道:真的,没骗你,我敢保证,我绝对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江丰仍然一脸的讥笑,道:好,好,我相信你行了吧,我们的大小姐纵横江湖,仗剑走天涯这么多年,见多识广,结交三教九流,什么大侠英雄侠客不认识呀,更何况这么酷的一个哥们儿呀,唉,对啦,要不你把他叫过来,帮我这个无名小卒引见引见,让我也开开眼界,沾点儿英雄的光。
他是吃醋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吃醋。
五十、例无虚发的一刀()
反正江丰只要一听到凤飞飞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谈论什么大英雄,少年侠客,就满身的不是滋味儿。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
想到这里,他赶紧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位大小姐是我师傅剑三十的女人,我怎么能够喜欢这个女人,那岂不是欺师灭祖?
我说什么也不能喜欢她。
可是——
江丰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