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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衙役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好小子,都死到临头了,别再做垂死地挣扎了。他们冲着这样哇哇乱喊。
江丰这个时候也清醒了,感觉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能不火辣辣的嘛,全身上下的皮都给弄脱了。
他左右看了看,他们的,尽是人,刚才被他们拖的又是一肚子火气,他有点儿生气,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用纸剪刀的呀。
他猛然一拍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掏出一个宝贝,具体是什么宝贝,黑咕隆咚的,剑三十也没看清楚,就见他扬起手,朝着那些马蜂一样乱哄哄的衙役使劲一摔,忽然升起一阵红色烟幕,烟幕中,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差点儿没把剑三十顶了个跟头。
五六、哄你玩()
烟幕中,就见那些衙役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一个个手脚无力,酥软了,接着“扑通”一阵响,全都倒了下去。
剑三十虽然及时捂住了鼻子,可是,也吸进了不少这种红色烟雾,所以,脑袋感觉晕晕的,也咳嗽了好一会儿,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江丰,大叫道:红巾大侠?你真的是红巾大侠?
江丰看了看他那副惊讶的表情,一脸的得意,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就是红巾大侠嘛,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看走了眼,其实,你也不用内疚的,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人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嘛,你这次看走眼了了,那也没有奇怪的,况且,你又不是圣人,你只不过是剑三十而已,圣人不是又说过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注意就是啦。
剑三十好像真的为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而不好意思起来了,拿着剑,有一搭没一搭地砍着树皮,一脸的不自在,然后,冲着江丰道:了不起,了不起,这次最了不起的就是你红巾大侠了。
江丰一脸的宽宏大量,冲着他道: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也没办法,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谁让你不相信呢?
剑三十瞪了瞪他,道:好,就算我相信你是红巾大侠,那又怎么样呢,你都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呀?
江丰晃着脑袋,道:虽然没有像你剑三十剑大侠那样,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是现在,起码那两帮人都怕了我呀。
剑三十在他的脑门上敲了敲,大声道:怕你个大头鬼呀,他们是怕红巾大侠呀。
江丰笑嘻嘻地道:我就是红巾大侠,他们怕红巾大侠,也就是怕我,这证明其实我并不是你整天说的那样没有用呀。
剑三十道:好,好,你是红巾大侠,现在你最了不起了,那么红巾大侠,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江丰道:其实我也没有怎么想,我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打来打去,自相残杀,然后,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来收拾残局。
剑三十道:那结果又是怎么样的呢?
听到这话,江丰才略微显现出些微的失落感,喃喃地道:现在谁知道他们竟然讲和,不打了,真是气死我了。
剑三十忽然还剑入鞘,拍着江丰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样的,好样的,红巾大侠真是好样的,红巾大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搞出这么一大堆的事情出来,本来是希望人家打来打去,自相残杀的,谁知道现在人家竟然讲和不打了,我真服了你了,想不服你都不行了。
江丰看了看他,一脸的失落,道:其实,你也不用奚落我的,我不就是失败了嘛,你以为我想这样呀,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圣人也有算不准的时候,这次不行,那只有下次好了。
剑三十看了看他,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不好意思一下子一扫而光,道:喂,红巾大侠,那你的下一步计划打算怎么做呀?
江丰一脸失落地扭到一边。
他觉得现在的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见到故人,本来想做点儿事情向剑三十证明自己其实不像是他所想象得那么蠢的,可是,证明的结果确实,让他觉得自己更愚蠢,是羞死人了。
所以,只好道:红巾大侠暂时还没有下一步计划。
剑三十道:那江丰呢?
江丰道:两个都没有。
剑三十突然指着他大声,道:红巾大侠江丰你,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难道你甘心吗?你做的这件事呢,确实有点儿了不起,只不过做事有点儿虎头蛇尾而已,那,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让那两帮人打来打去,不过呢,要麻烦红巾大侠你……
听到这话,江丰忽然一脸地悲壮,朗声道:唉,你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能帮得了你,我一定帮。
剑三十点了点头,一脸坏笑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呢,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你一定帮得了。
看到他的这副样子,江丰忽然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异常谨慎地道:真的那么简单?
剑三十哈哈大笑道:真的很简单,就是要你死就行了。
话刚说完,他的剑就已经出鞘,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现。
夜色更重了。
东方微微泛亮,早晨的第一抹阳光拨开重重云层,跳上了房顶,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天终于亮了。
有天黑,就会天亮,这是自然规律,就像花开了就会凋零,日出就会落下去一样,也许并没有什么希奇的地方。
可是,在钱发看来,天亮了几乎有着很不寻常的意义,这几乎是比让他捡到了一个大元宝还要高兴呢。
此刻,他正坐在大厅里,一边摸着颔上那两撇为数不多的几根小胡子,晃悠着脑袋,哈哈笑个不停,一边端着酒杯细细地品尝着,就像是在庆祝什么重大的节日似的,即使是过年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他细细地抿了一口,冲着紫衣春风满面地道:老婆呀,知府大人可走了,这下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哎呀,他走了之后呢,我们又可以和兄弟帮的人讲和,这个镇上又可以繁荣起来,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呀,来喝一杯。
但是,紫衣好像没有他那么高兴了。
她不仅没有显现出一点儿高兴的样子,反而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皱着眉头,像是在考虑什么长远的事情。
现在,听到钱发竟然说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她更不高兴了,忿忿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冲着他冷冷地道:还笑呢,就快要死了,只不知道呀。
钱发也有点儿不高兴了。
他在高兴的时候,紫衣总是来败他的兴,让他觉得兴味索然,可是,又没有办法,谁让他这么怕老婆呢,所以,他道:夫人哪,这大清早的,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你说谁要死呀。
紫衣站起来,信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使劲戳了戳他的脑门,绷着脸大声道:当然是你啦。
钱发皱了皱眉头,道:我好好地站在这里,怎么会死呢?你不要老是咒我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夫妻嘛。
五七、挑拨()
紫衣忧心忡忡地道:谁在咒你呀,是你自己太傻,属鸵鸟的,只看到眼前,根本就看不到以后,你以为是真的想跟你讲和呀,他根本就是在哄你呀。
钱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头雾水地道: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就能那么容易哄得了我?
紫衣撇了撇嘴,冷冷地道:那,你仔细想一想呀,他那里有三个红巾大侠,他又有江南霹雳堂的火药,这样一比较,我们根本就是处于下风,那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跟我们讲和呢?
钱发这个时候才算是大梦初醒,猛然一跺脚,拍着脑门道:是呀,他们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了,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讲和呢?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从大梦中初醒过来。
他只是觉得老婆的话说的有道理而已,至于说究竟哪里有道理,他也说不明白,反正他就是觉得,老婆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听老婆的话总会没错的。
总而言之,在钱发看来,怕老婆就是一种服气,因为怕老婆,就不用自己拿主意,那多好呀。
所以他道:老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紫衣咬了咬嘴唇,深谋远虑地道:我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想迷惑我们,让我们故意疏于防范,然后,突然袭击,消灭我们。那,你仔细想一想呀,知府在这里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动手呢?那个时候讲和还是有理由的,可是,现在那位知府老爷已经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理由跟我们再讲和了才是,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有所行动了,你应该加紧防范才是呀。
钱发点了点头,连连附和道:是呀,是呀,夫人,我发现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紫衣笑了一下,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得意地道:有,办法呢,有两个,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听。
钱发赶紧点了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道:肯,肯,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快点儿说出来都是有什么好办法呀。
紫衣道:第一个办法,投降喽。
钱发赶紧摇了摇头,道:投降?不行,不行,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帮之主,投降他们那多没面子呀。
紫衣道:不行是不是,那就只好用第二个办法了,投奔孩子那里去。
钱发的脸变得更难看了,头摇得几乎就像拨浪鼓似的,道:投奔孩子?你让我这个当爹的去投奔孩子那里?这么丢脸的事,你让我怎么做得出来呢?那夫人哪,还有第三个办法没有呀?
紫衣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没啦。
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冲着他们朗声道:谁说没有,我就有第三个办法,而且还是最好的办法,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听呀。
话音刚落,就见剑三十信步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则牵着一头牛,不,是牵着一头江丰。
江丰像头被训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