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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老大点了点头,道:是呀,那又怎么样呢?就算让你破坏了一次,他们还会来第二次的。
甘宁想了一会儿,托着下巴,眉宇拧成个“川”字,据说世间的智者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都是这副德行。淡淡地道: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有知府大人在在这里,就算是钱老鬼那边真的有三个红巾大侠,既然被我们无意间破坏了一次,我想他们暂时也不敢乱来的。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先跟他们讲和。
听到这话,甘老大仿佛有点儿不大明白什么意思,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甘宁诡秘地笑了一下,道:老大,你放心吧,跟他们讲和呢,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趁这个时间,我会再去想想另外的计划,这个计划不仅要除掉那三个红巾大侠,而且还要将钱老鬼杀个片甲不留。
甘老大一脸的焦躁,道:究竟是什么计划?
甘老二突然又插上话道:哎呀,老大,我觉得咱们根本用不着害怕的,他们只不过是只有三个红巾大侠而已,我们呢,我们有江南霹雳堂的火药呀,就算他们有几百个红巾大侠,只要我们“轰”的一下,就会让他们“轰”的一下的,哈哈,樯橹灰飞烟灭的。
甘老大仿佛这个时候才想起江南霹雳堂火药的事,一想到这些火药的威力,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
在江湖中,谁都知道江南霹雳堂的火药一瞬间就可以将钢铁巨石变成齑粉的,有了这些火药,金钱帮的那帮人要跟他们斗,恐怕是痴心妄想呀。
想到这里,他更加得意起来,哈哈大笑着。
五十、恶心()
他们坐在兄弟帮的分赃大厅里得意地笑个不停,可是,戚老爹却站在飞仙楼的门口一直叹着气。
剑三十看了看他,实在是有点儿不大明白,这个老头究竟有什么烦心事呀,都叹了一天的气了。
而他究竟在为什么而叹气,谁也不知道,剑三十也不想知道,也不想问,他也没有工夫问。
此刻,他正坐在门前的一张桌子上喝着自己从酒窖里搬出来的酒。
这坛酒也不知道被戚老爹储存了多长时间了,一打开泥封的盖子,一阵沁人的清香就扑鼻而来,熏得他直打喷嚏。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舌头上稍微尝了尝,终于明白了什么书上所说的琼浆玉液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抱起毯子,刚想大饱口福一下,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江丰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脸的自鸣得意。
江丰一进来,就使劲拍了拍桌子,然后,将一只空酒壶放在戚老爹的面前,道:喂,老爹,帮我装满它,对啦,我要的是酒呀,这下说得够清楚的了吧。
戚老爹还是一副带理不理的样子,听到他这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拨弄他的算盘珠子,冷冷地道:那你想要什么酒呀?
江丰是来喝酒的,不是来看他脸色的,所以,对他的这副冷漠态度仿佛也有点儿不耐烦了,唉,真没想到做个坏人,还真这么难,不仅会让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和所谓的名门正派看不起,甚至连个卖酒的老头都要看不起你,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的话,他才不想再在兄弟帮呆下去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鼓了鼓肚子,强压怒火,冲着他淡淡地道:五加皮。
剑三十这个时候已经过足了瘾,果然够劲儿,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扭过头来,看了看江丰,伸了个长长地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然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莫名其妙,是在笑这坛酒果然名不虚传呢,还是在笑江丰忍气吞声的样子。
总而言之,就是笑得不知所以。
在兄弟帮里混了这么一段时间,江丰虽然变得有点儿油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八面玲珑,可是,他好像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他肯定是在笑自己,便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受你们的欢迎的,可是,你也不用这么嘲笑我吧。
戚老爹扭过头来,冲着他大声道:唉,你误会了,只要有生意可做,我们什么人都欢迎的。
江丰看了看他,道:是吗?那这样最好,你卖酒,我给银子,有手交钱,一手交货,互不赊欠,反正你也别管我的银子是偷来的,是抢来的,还是给人家当打手挣来的,只要我不欠你钱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呀?其实,仔细想一想呢,给人家当打手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又有银子拿,又有热闹可以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剑三十,然后,叹了口气,像是在为什么感到很可惜似的,咂吧了几下嘴巴,淡淡地道:唉,可是前几天呢,却有人劝我走,唉,老爹,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剑三十撇了他一眼,猛然喝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对他道:你快点儿走吧,你没看他正忙着的吗,他什么也不想知道的。
江丰忽然大笑起来,道:老爹的手在忙,耳朵又没忙着,他一定想知道的。哎呀,老爹呀,我给你说呀,你不知道,这个人的样子长得好丑的,还自认是什么剑三十,这个所谓的剑三十呀,不仅有口臭,还浑身脏啦吧唧的,别提有多恶心了,就跟大街上那些要饭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剑三十被酒给呛到了好就回呢,肚子鼓鼓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给撑的,还是被江丰的这番话给气的。
不仅如此,他的眼睛更是鼓得怕人,几乎都能冒出火来了,虽然一肚子火气,可是,却又不好意思当众发火。
如果他这个时候发了火的话,那么,也就无异于告诉别人说,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剑三十了。
剑三十的名头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小,江湖中还没有听说过剑三十这个名字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剑三十已经来到了七杀镇,并且已经开始插手了金钱帮和兄弟帮的事务,那可真是不好办了。
虽然他们两帮人还不至于过来要了他的命什么的,可是,却又绝对不会让他轻易消停下来的。
特别是那个紫衣。
不知道他是剑三十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估计知道了他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剑三十之后,还会做出什么样子来呢。
一想起她的那副样子,剑三十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为了不让金钱帮和兄弟帮的人有所察觉,对他有所防备,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江丰怎么消遣他,他都只好暗暗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以后修理他的机会多着呢。
而江丰似乎也看透了这一点,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说什么的,才想趁机在嘴巴上过过瘾。
整天都被他剑三十骂个狗血淋头,现在,也终于该轮到到他江丰威风一下了。
幸好,这个时候戚老爹将酒打好了,递了过来,才算是阻止住他胡言乱语,否者,还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过分的话来呢。
剑三十看了看他,冷冷地道:呶,你的五加皮,赶紧走吧,最好有多远就走多远,你说了那个剑三十的那么多的坏话,小心他在路上堵你呀,说不定在你做梦的时候就去掐你的脖子了。
江丰却不以为然,接过酒壶,接着道:老爹,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后来呀,我一看他那个丑样儿呀,真是可怜呀,又哭得眼泪汪汪的,终于就被他感动了,所以呢,我现在就决定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去的那个地方,剑三十一定找不到的,即使找得到那个地方,也一定找不着我的,好了,我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可是,戚老爹却伸手拦住了他,脸上带着一种一场憎恶的神情,冷冷地看着他,道:等一等。
戚老爹并不是在憎恶他所说的那个什么剑三十的太恶心,而是憎恶江丰说话的那副神情。
五一、拿酒来()
江丰看了看他,笑嘻嘻地道:怎么了,老爹?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有趣,还想再听下去吗?
戚老爹冷冷地道:听你个大头鬼呀,你还没给钱呢。
江丰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哎呀,你怎么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真是浪费我的口舌,好了,我走了。
剑三十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是那么地无奈,又是那么得爽朗,然后,朝着江丰摆了摆手,道:喂,小兄弟,你怎么突然间想通了?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走了,不打算留下来看热闹了。
江丰转身又走了过去,冲着他的耳朵大声道:这这叫大彻大悟呀,老兄弟,好啦,就这么着了,我走了,要看热闹的地方多着呢,我也不一定非得在这个地方的一棵树上吊死是吧。
看着他的背影,剑三十忍不住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疑窦顿生,把剩下的那坛子酒放在嘴边也没心思喝了,只是喃喃地道:哎?这小子,怎么突然间变得听话起来了,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阴谋?
江丰前脚刚走,就见棺材铺的老板大嘴随后跟了进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他的一张老脸拉得跟驴踢的一样难看,然后,一屁股坐板凳上,拍着桌子冲着戚老爹不停地喊道:喂,喂,快点儿拿酒来,我都烦死了。
戚老爹走了过来,围着他转了几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眉毛拧成疙瘩,一脸疑惑地道:喂,喂,大嘴,自从这个镇上开始混乱之后,我还没见你这么不开心呢,到底怎么啦?
大嘴使劲拍了拍桌子,一脸的落寞惆怅,摊着两只鬼爪子向戚老爹诉苦道:还说呢,他们两帮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讲和了,我现在没生意可做了,当然不开心了,少废话,快点儿给我拿酒来。
听到这话,戚老爹像是凭空捡了个宝贝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呀,好啦,好啦,从此以后这个镇上可就有得太平日子过啦。大嘴,今天这顿酒,就算我请你的,尽情地喝吧。
大嘴指了指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