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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摧毁世间的一切邪恶。
所以,血现,邪恶消失。
艾欧罗斯走到闻停远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的,所以,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嘻嘻地道:“哎呀,都是老朋友了,说什么死呀活的。”
艾欧罗斯却一把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打掉。
甚至还很憎恶地拨了拨被他搭过的地方。
然后,转身,离开。
原地只留下闻停远伸出的手……
他又重新把手放下来,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
他望着艾欧罗斯越走越远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个少年,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呀……喂喂喂,起床了,下雨打雷收衣服了。”
三个人不动。
刚才那番惊吓,实在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更何况,刚才那番两两对砍使得他们身上大伤小伤不断,失血过多。
闻停远急得抓耳挠腮。
他实在不知道是该继续留下来替他们包扎伤口,还是应该循着艾欧罗斯追出去。
正在他抓耳挠腮的时候,一个刚刚从田野中归来背着药篓的老农从外面经过。
看样子是个采药归来的郎中。
闻停远二话不说,将那老农一把提溜到破庙里,丢了一枚金铢给他,让他帮忙给这三个小兔崽子包扎。
闻停远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
虎胆向不负与花间派大老板相见的消息。
消息,当然是盗侠马面以某种特定的手法传给他的。
相见地点,月夜林。
三九、长剑龙鸣()
九月九日,夜,重阳。
月夜林。
月夜林里却无月。
有的只是人,很多的人,背刀的,挎剑的,捧着茶水和烟枪的,白衣胜雪的,黑衣如铁的……
他们或者埋伏在灌木丛里,或者隐在高大阴暗的树影里,或者就那么施施然地站在那里像是等着什么人。
闻停远当然是他们中的一员。
只不过,他是隐藏在一个恰好将这些人都能够看到的某个高处。
虽然地势隐秘,可是,他却动也不敢动。
因为以上所描述的那些人,有的来自花间派的采花使者,有的来着向不负派出的捕快。
这里,是虎胆向不负与花间派大老板相见的地方。
虽然双方的人都到齐了,但向不负和他的捕快却迟迟没有出来。
他们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静静地观望着一个白衣人的动静。
那个白衣人,就是他今夜会见的目标。
那位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大老板。
此刻,大老板虽然终于露面,施施然地站在那里等着向不负,却又将自己的脸很好地隐藏在灯影里。
再加上刚刚下过雨,天色阴沉,雾蒙蒙的,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他的一领牙白色的长衫。
大老板长衫玉立,背靠一棵古树。
静静地等着向不负的到来。
就像当初温八等待他的时候那样。
温八就站在他的旁边。
长椅已经摆好,茶水已经摆好,烟泡已经烧好。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但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烟瘾犯了。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很体贴入微地冲着他笑了笑,道:“你不用站着陪我的,好好静享你的极乐天堂吧?”
温八拍了拍嘴巴,道:“既然大老板您应允了,请恕属下不恭了。”
说着,在长椅上躺下来,开始吞云吐雾。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微微摇着。
他以某种很微妙的姿势站着,既能够观察到周围的情景,又能够让自己的脸很好的隐藏在的树影里。
他已经感觉出来,向不负的人虽然还未到,但是,这周围一定埋伏有他的眼线,在某个未知的方向正在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些眼线的大部分,都很平庸,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有一双眼睛却像是针,是刀,刺得他……
就在他被那个隐在暗处的眼线盯得按耐不住几乎要出手的时候,却突然传来向不负狂傲而得意的笑声:“公子果然准时。”
话音落定,向不负从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而树叶上的雨水,在他的笑声中,跟着唰唰的落下来。
落满所有人的一身。
向不负的头顶上,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雨伞,由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汉子举着。
向不负在离大老板二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在树下,站在雨伞下,远远地盯着那牙白长衫的公子。
而在他的身后,则跟着涌出数十名同样黑色劲装的亲信。
每个人的手里,同样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这些人围在向不负的周围,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就在那牙白长衫的公子还未看清楚他究竟在耍什么把戏的时候,这些人墙却突然“唰”的一下,将手中的黑色牛皮雨伞倾倒。
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伞墙。
将向不负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向不负向前走,黑色的牛皮雨伞墙也跟着走。
人墙和屏风将向不负的行踪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儿身形。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合起折扇,转了几转,轻轻地拍着掌心。
他双手扶着插进泥土中的长剑剑柄,透过伞墙,冷冷地盯着躲在后面的向不负,露出一丝揶揄的笑,道:“向大人,你这唱的是哪一出?为何如此遮遮掩掩?”
躲在伞墙里面的向不负却毫不在意。
他甚至还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我这不是遮遮掩掩,是谨慎。谨慎是一种美德,也是我向某人的护身符。”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将手中的折扇拍得更响了,啪啪啪。
那是一种焦躁的声响。
与一旁温八吸食鸦片滋滋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组成一种诡秘的意境。
大老板无话。
向不负却补充道:“更何况,我早就了解大老板你一向心狠手辣、卸磨杀驴的为人,所以,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大老板你多多见谅。”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冷哼了一声,瞪着那正慢慢移动过来的黑色伞墙,握着剑柄的手上爆出“十”字的青筋,沉沉地道:“如果我想杀你,你以为就凭一块破布,就能够挡得了我手中之剑?”
伞墙虽然不大,但是,向不负的声音却有些飘忽不定,让人猜不出他的人究竟在伞墙的哪个位置。
这也正是向不负所要的效果。
向不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看似不屑实则奸诈地道:“我知道我挡不了公子你的快剑,可是,我这样做的原因,则是让你有所顾忌。如果你真的想杀我的话,出手之前,就应该先看清楚,我的人究竟在布幛里面的哪个方位?我的人又离布幛有多远?如果你一剑出手将我刺死,那我死得无怨无悔。可是,如果你一击不中而失了手的话,那么,你大老板的秘密就会被我埋伏在这里的兄弟泄露出去,泄露给江湖中那些景仰你的人,让他们看看自己景仰的大侠究竟是一个如何卑鄙、虚伪和无耻的人。到时候,江湖中人不仅会对你痛打落水狗,我们神兵卫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神兵卫十二卫所对付敌人的手段,想必你大老板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的嘴角露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道:“果真如此吗?”
向不负道:“当然。”
说到这里,只听得“呛啷”一声龙鸣。
牙白长衫的大老板已经拔出了插在泥土中剑鞘里的剑。
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剑锋上缓缓划过,遥指着伞墙里的向不负,沉沉地道:“好,那我就试试!”
向不负仰天大笑,道:“如果你想试的话,请便,反正我是不介意你用自己的名誉、地位来和我打赌。”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伞墙里突然没了声音。
向不负将自己的身形完全隐藏。
伞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一剑刺出,很可能刺偏。
更何况,伞墙里,还有向不负数十名亲信护卫。
这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一座,毫无破绽可言。
更何况,向不负自己的武功也不是等着挨打的窝囊废。
四十、赴约()
向不负的话音未落,就觉得头顶上突然有一阵凛冽的风吹来。
风过处,无数雨点飞下来。
就在那些撑伞的黑色劲装汉子的眼睛被飞溅下来的雨滴打得睁不开眼的时候,握伞的手突然一疼。
那些雨点,箭头般的刺进肉里。
手里的黑色牛皮伞,再也握不住,纷纷落地。
然后,他们就觉得脸上突然一凉。
身体像是不胜凉风的娇羞般,微微打了个趔趄。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白光一闪,一个人影已经越众而过。
一柄剑,穿越人墙,冷冷地指在向不负的咽喉处。
风,是从头顶上吹过来的。
带来这阵风指着向不负咽喉的,赫然是那曾在英雄楼上声称要与慕如净叶一较高下的姬四绝。
大老板将剑连鞘重新插进泥土中,从腰间拔出白玉折扇,“唰”的一下抖开,朝着向不负走了一步,看着他,诡秘地笑了一下。
他用一种也不知道是示威还是不屑的表情耸了耸肩膀,道:“你看,如果我真的想杀你的话,其实,根本就用不着我出手。”
向不负的亲信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妙,纷纷拔刀。
他们冲向前,将姬四绝和大老板围了起来。
向不负却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冲着他们摆了摆手,沉沉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