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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过钟盈,正好环住她的双臂,另一只手依旧捂住她的嘴。纪念伏在一边,紧张地注视着眼前。
密密麻麻的人影往前奔去,纪晔猜他们大概是落在了先前遇见的那几只马队的后面。这方向,都是去向泽达乡。他担忧起杨梵一的安危来。可四周阴沉的天色让他缓了缓:这样的天色也好躲藏,师父多半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待眼前近百人过去后,才松了下来。纪晔放开早已挣得汗流的钟盈,钟盈本是惧她,可被这么近身,再这样接触后,知道逃不开,怕纪晔折磨自己,瞧见旁边一棵枯树,直直往过撞去。
纪晔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拉住了她。
钟盈甩开他的手,哭诉道:“淫贼,谁让你碰我的?”
刚才形势危急,慢上丝毫被发现,都是会魂断身死。他知钟盈不信他,只好强行带她藏匿,一时却没了亲疏礼仪,那般搂着,也无怪钟盈骂他了。被这样一说,再想起刚才抢治时候无奈的肌肤之亲,脸上更红了。
他想当务之急是把钟盈带去泽达乡,须要解释清楚因果,好让她配合。他想要开口,钟盈哭诉道:“是不是?你这恶贼!泼才!”
纪晔道:“你想想,我有什么好要欺瞒你的?我”
钟盈指着他的鼻尖继续边啜泣边骂道:“够了,你这狡辩你觉得谁会信服?你不要我活,有不要我死,你安得什么心啊?”她刚说完,气急攻心,胸口一痛,咳出一口鲜血来。
纪晔见她根本听不进去,可半点拖延也等不得了,索性几步上前,把钟盈推到树边,钟盈往树上一靠,纪晔捏住她的脖子。
钟盈以为纪晔是要断了自己的性命,如释重负,想到大仇不报,有些不甘,可她怎么报得上?如今她至亲至爱几乎死尽,她无枝可栖,活着也不痛快。就释然笑笑,闭上眼睛。
纪晔见她死意已决,捂住她嘴,恶狠狠道:“没错,我就是入了他们,我偏偏要害你们村子。这还不够,我把们的人还绑起来,假意洗清自己。你们极难对付,本来只要被他们追上,我就可以达成这莫名其妙的心愿了。可我偏要故意追来,喂你灵药,亲自出手,当时怕你没死透,我把你背出来救活,然后现在又要杀你,我是犯了什么神经病,要这样波折着害你们,你说是不是?”
钟盈本来先入为主,亲眼见到纪晔随那些,自己的伯父伯母惨死,纪晔还透露自己行踪,一掌打得自己差些死去,就心里认定纪晔是个坏人了。其余的细节,他全然不管了。若是往日,她也不会这么极端,可今日的生离死别,几乎摧残了她的心志。于是无论纪晔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
可刚才纪晔顺着她的想法一说,她觉得自己将死却听到这伪装的小恶人道出自己的罪行,心里凭空多了爽快,就听了下去,可听到这些疑点,她心里不自觉起了疑心。大概想来,纪晔那样做委实没道理,多半是另一种情形。
她眼睛清澈了一些,望着纪晔。
纪晔一口气说完,见到钟盈眼神里少了些恨意,他放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手臂,诚恳看着钟盈,道:“你想想这其中有没有端倪?”
钟盈见到纪晔投来的目光,忙把自己的视线移到一边去,轻哼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语气已经比刚才少了很多的愤恨。
纪晔舒了口气,心道:“她总算愿意听我说了。”
想起这其中错综复杂,长话短说赚不来信任,纪晔道:“既然愿意听,烦请钟姑娘随我一道去泽达乡,你还没痊愈。其中的事情,我会一一在路上道明白,”
“好,我跟你去!”钟盈想自己无处可去,纪念与纪晔确实是在救她,就赞成了。
她刚走两步,脚下一软,迎面栽去,她前面的纪念慌忙扶住。
她刚才状若疯狂,将醒来回过的神差些全丢了,刚才血脉翻张,力透残体先进放松下来,自然就无力做什么了。
“来,我背你吧!”纪晔上前蹲下,道。
三人再次像是先前一样走着,纪晔边走便说,从夜闯宅子听到的秘密,到社戏班子中的诡秘,再到他与杨梵一几日探听,最终杨梵一从那少年处得到的讯息,他报信却没遇到,他们几人逃到大道上的事情,都性详细细说了个尽。
钟盈听了,再次哭起来,她恨自己没有辨清楚是非曲直,差点负了别人的恩义。
纪晔安慰了几句,又把自己回去套出口令,暗中助她假死,大战众人师父援救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纪念刚才在一旁见到自己哥哥这样被人误会,心里早就不平。纪晔解释清楚后,她心里比纪晔还要尽致,添油加醋道:“我这哥哥记挂你记挂得要紧,知道自己会身陷囹圄,还偏要来英雄救美。一路过关斩将,大开杀戒,最后师父拼死相护,再穷尽一切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这其中他可是九死一生啊!我要是你,这大恩大德,无论是。。”
纪晔道:“小念,不要开这玩笑了!”他知道纪念是有心来为他自己说些好话,可钟盈当下比他惨很多,怕是受不住什么气了。
钟盈吸口气,不止是身子太虚弱了,还是无颜面对,低声道:“她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命就是你给的。只是我的命不打紧,前去泽达乡再生变故如何是好?不如把我放下,我自生自灭吧!”
纪晔听见他话里的苍凉萧瑟,心里像被刺痛,当即摇头道:“既然已经救出来了,还差那一点点,顺了你的话,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们继续走着,之后再聊到一道救治钟盈的事,在纪晔数次咳得满脸通红的压制下,纪念没把纪晔算进来,那些肌肤之亲的事情,自然也没提及。
待到纪念说了这法是三阳五会之法后,钟盈疑惑道:“这三阳五会之法,听我爹提及过,是需要有人从旁协助的,你一人怎么能行?”她再一思忖后,脸色羞红,低声问道:“还需要什么亲近之人才方便,你们做了什么?”
纪晔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小鼓乱鸣,脸色红得快滴下血来,但钟盈看不见他的脸,一旁纪念见到,俏皮吐了吐舌头。
见到一时静下来,钟盈更加难为情,在纪晔背上的身子不自然扭动了下,似是有着挣脱之意。但这扭动扭动只是一闪而逝,其后再也没有别的异动。
离泽达乡更近了,此时眼前的路只是依稀可见了。夜幕彻底挂了下来,盖上的层层黑云偶尔游走着几条电蛇,随之就会传来几道炸裂天空的霹雳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纪晔察觉到背上的钟盈微微有些颤抖,他问道:“钟姑娘,你怎么了?”
钟盈侧面埋在纪晔的背上,道:“这雷声逼得人心惊,我有些害怕!她刚说完,就抬起手抹去了发白的嘴唇边流出的一抹殷红。
她背过纪念做了这些,可纪念打量去,见他耳根边凝着细密的汗珠,另一只垂着的手紧紧握成拳。
她握住钟盈的手,把把脉,急切道:“脉象开始混乱,想必是那药力急需中和,我们再找不到。恐怕”
纪晔心中一凛,旋即释怀道:“没事的,不就马上到了吗?”
他们三人再向前时,一道身影闪现在他们眼前,纪念吓得一退,纪晔眼尖,瞧见正是杨梵一,道:“师父,这些都已经好了吧?”
杨梵一沉默站着,半晌未答。
纪晔心里冒起寒气,声音更轻,道:“师父,没问题吧?”
杨梵一靠近他们,拦住了去路。蓄气许久,无奈叹道:“不用去了,他们已经先到了!”
纪晔道:“怎么会呢?”
杨梵一道:“你好好想想,纪尚青与他们有关系。我们出手时候就将自己暴露了,他们一对白,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你别看那边黑灯瞎火的,要是我们走进去,迎来的怕是绝境!”
纪念看了看瘫软在纪晔背上呼吸有些不畅的钟盈,眼圈发红,道:“师父,可这样拖沓下去,真的就回天无力了。”她常读医术,其中医德之论学得居多,自然视病者如亲,再加之他们兄妹与钟盈一来二去熟络起来,更是不想见自己无能为力。
杨梵一想想,望向纪晔,正色道:“她这条命靠你舍生往死护来,你说说,我们何去何从?”
第二十八章 颓然其间()
“怎么办?我怎么办?”纪晔痴痴道,脑海里想起了先前钟伯对钟盈的爱护以及无奈,想起两年前钟伯曾与他说起若是自己不在还得看在他的博面上顾着钟盈,有机会再消解下刁蛮的脾气。他想要再次冲去,可对方前次是因为小看了这地方,再加上他气运好挟持了李赐年,现在对方已经严阵以待,他还有什么机会?
他想想自己性命当真没什么重要的,可念及师父与妹妹的性命。他又任性不得。前半日自己那样冲去,是觉得还有那小道作为遮掩,很难殃及身后人。可在这儿他冲上去,杨梵一与纪念不退去,恐怕顺着他摸过来,谁也逃不掉。
他陷入苦思之中,这这时背上的钟盈在她耳边悄声道:“求你,别去,我不能,不能再搭上你!我死了,会谢你,爹爹也会!”
纪晔听她声音愈发微弱,他顾不了自身安危,急道:“我想办法摸进去,你们退些,藏在四周。我得到药和熬药的,立马就来!”
杨梵一有些努力,沉声呵斥道:“你去了,我们不过是多死一个人,你别不动脑子!”
再是一声惊雷,豆大的一颗雨水砸在了他的鼻尖。
纪晔抬头看看天,在纪念的帮衬下把钟盈放下来,坐在一边倒下的枯木上,她看看面如白纸的钟盈,道:“大丈夫在世,就该倾尽残力。死不足惜!”
“哥,我求你了,不要去!你要是死了,我,我就随你去!”纪念见到纪晔迈出的步子,一把拉住他,苦苦求道。
纪晔心里一软,他刚救出自己的妹妹,他只为了自己心里的畅快,不可不说太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