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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晔见到吴渐这般,知脚力追不上马,随意敷衍自己几步,拉远了距离之后,眼巴巴看着那马走远了。
过了一阵,往来几个富贾,纪晔费了颇多口舌,花些银两,再以灵岩宗的名号才借来马匹,往那方向追了去。
行了大概十里地,他听到前方的打斗声,拴好马匹远远去看,见到吴渐正在与数十人打斗,那十人穿着同样胡服饰,背后皆是有着一只盘踞而起的猛虎。纪晔见此知道了这便是乔歆嘴里说的盘虎宗。这盘虎宗数二三十年前还是这南方武林的一霸,而后因为诸多原因,加之围剿剑宗时候元气伤得太重,就只能聚啸山林,做抢家纪晔舍的活计。其美名是纪晔富济贫,实则是见财眼红,只见纪晔财,依仗着还有些家底,便将同行的其余山贼逼得个个为良,方圆百里只此一个山头,他们虽是猖獗,可再如何猖獗,始终抵不上原先数十个山头一起抢掠,反倒也算是造了福。
此次这边的围剿行动,盘虎宗是没有给灵岩宗这些看上。前些日子舍弃了原本的勾当,只想试着碰运气抓到那搅动混乱的人,去好好合计着敲诈这些大宗门一番,也给自己宗门树立威望。
也到不愧可以独占百里,他们这十人身手虽是与吴渐相去甚远,可进退攻守之间,浑然一体,加之吴渐力怯,脚下虚浮,半时脱不开这困境,被逼得险象环生。
这时,不远处在树林里激射出一人,身形巨大,袖袍携风飞起,挥起一掌打向吴渐。吴渐匆忙提掌去接,对掌之间落了下风,了数步,背上被刀剑划开数道血口。那人再攻几次,吴渐被击倒在地,刚欲起身,十人把剑抵在了他胸前。
纪晔见此一幕,心下道这吴渐的气力几乎是自己一人给拼尽的,反倒给这些人占了便宜,给孙宗主卖的人气倒也少了几分。但好在终究这恶贼被抓了,他一直孤身犯险,想来无人可以去救,也算息事宁人了。
他心安回身,却想起来那恶贼逃不动的时候,吹起那摄人心魄的箫声。想到这吴渐虽是恶名四传,可也算个英雄,栽在这些人手里,也算是抵辱至死了,一时惺惺相惜,便跟了上去。
夜沉得极快,寒鸦高鸣,突兀兀的梧桐枝头颤了几下。
梧桐树下是一间屋子,孤零零地在此处山间。屋子内,吴渐全身被绳子束缚,双目微闭着。
屋子外燃着一堆篝火,几人围在篝火边,烤肉喝酒,极为快活。其中一人将吴渐的剑拔出鞘,看见剑身,各个惊艳不已,议论纷纷道:“真是把好剑啊,怪不得十年前不惜代价去抢呢!”“这小子真是福星,不好好守宝,居然自投罗网”“我们尽力看好他,让他动弹不得!”
这时候,黑暗中又是走来一个人,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清晰起来。来人是个中年人,脸上精瘦,皮相发黑,正是白天那个彻底击吴渐的人。
看着这人,十来个坐着的人立马起身,齐齐恭敬道:“拜见大哥!”
胡副宗主摆手示意,十人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壮汉说道:“大哥不是前去求赏了吗,折返回来所为何事?”
胡副宗主答道:“路上才想起那些家伙个个心狠手辣,善使夺宝杀人的手段,我一人去若是被灭口了怎么办,这剑他们谁不觊觎?先押回去,我们凑组人马,再另作打算!”他说完后,深深呼吸一下,道:“把门打开,我们再看紧些,免得他凭空多出三头六臂!。”
其中一人带路,胡副宗主跟着他们后面,走进了这间屋子,一眼便是看见了躺在屋子一角,五花大绑的吴渐。
胡副宗主道:“哥几个,你们去四下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人物。我们光天化日抢了这摇钱树,万一几只苍蝇跟来分肉岂不麻烦?”剩余十人得令后,纷纷出去了。
听见来人,吴渐睁开了眼睛。胡副宗主向他走了来,阴测测只笑,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好一个煞星,逼得十几个门派人人自危!”
吴渐面无表情,凝视着屋门。
胡掌门上前用脚踹了踹吴渐,道:“别想着歪招出走了,我可容不得你”
蓦地里,乌鸦惊飞,冲向了天际。
吴渐剑眉一竖,嗤道:“小人得志。”
胡掌门听到这话,笑骂道:“你还不是偷偷摸摸地到处杀人?对付你这般人物,我还需要与你光明对决?”
胡副宗主把吴渐的剑拿来后,到处摸着磨磨蹭蹭,反反复复抽剑收剑,入鞘出鞘,一脸沉醉。他用剑往墙上猛刺,那砖石砌成的墙面竟是留下了个一指深的刺痕。他心下更喜,把剑搂进怀里,脸都几乎要蹭上去了。嘴里痴喃道:“好剑,好剑。。。。。。”
吴渐见状费力挣一挣,他虽恢复了些力气,可这绳子极为坚韧,来回捆了几道,他低沉吼道:“莫要脏了念宗剑!”
胡副宗主先是一愣,而后轻蔑地看着吴渐道:“还念宗剑,是念剑宗吗?不如今日起念我盘虎宗吧!”他说完后仰面大笑,几近失态。
他忽地想到那些门派贴出去的悬赏门派,额头冒出冷汗。心说道:“那点赏金哪里值得到这宝剑的价钱?他们多半是知道这小子有这宝,到时直接从领赏之人身上强取豪夺,差些被那些比王八命长的老狗们骗了!有这剑,我不如赌一把,自己静修几十年,出关后再借这剑称霸!”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甚合他的心意,看看吴渐,细算这是个大刺头,年纪轻轻这般身手,使得一身他见所未见的剑法,将来不知是何等身手,今日夺了他的剑,恐怕是生死之敌了,不如就此杀了他,以绝后患。
“噗咚”一声,屋子外一人跪倒,胡副宗主凑进去看,那人撑刀直起身来,道:“不好了,他们几个全部被杀了!”
胡副宗主道:“莫要开玩笑,你们几人在四周都有照应,我在这半点动静都没听到,怎么。。。。。。”不待他说完,报信这人最后强撑的力气散了去,身子栽倒在地。
胡副宗主如临大敌,冲出屋子,紧握念宗剑胡乱划着,喝道:“出来,快出来!”可半晌无人应答。他想起这人多半会与吴渐有关,急忙进了屋子,准备拿吴渐做人质。
他走了几步,愈发畏惧起暗处那人的身手,于是飞身往前,打算当即就靠近吴渐。这时嗖嗖的风声想起来,窗户外射进一只剑,正是屋子外巡视的一人手里的剑。胡副宗主止住身形,扭身躲过,再进一步时,接连射进几剑,他不进反退。
见到挟持不到,他索性打算玉石俱焚,凭空把手中的念宗剑掷了出去,直直爆射向吴渐的胸口。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宗门夙愿()
窗外闪进来一道银光,陡直往念宗剑而去。那重剑被这么一撞,斜着插进了吴渐旁边的地面上,佁然不动。银光停了下来,落在地上,吴渐细看,正是先前与纪晔交手时候的那把匕首。
胡副宗主闯荡江湖多年,稳了下来,后悔自己被逼得紧了,就只急着去杀吴渐,丢了那好剑。可无论如何,他知自己不敌暗处那人。今日是折了许多兄弟,得不偿失,他唯有一逃。当下就往外退去。
门外幽幽的声音传来,道:“你是盘虎宗的姓胡的?”
胡副宗主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想那人这样问,多半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喏喏道:“是的。”话音刚落下,门外一人欺身进来,一脚踢向他,他手臂一挡,顿觉发麻,退了数步,那影子借力稳下来,双手出击,胡胡副宗主躲闪不及,身形倒飞,撞在了墙壁上,这一撞便气血翻涌,喉间一甜。
吴渐看向来人,正是纪晔。他虽是不知纪晔为何来救他,可他万万如何也不想丢了性命。
纪晔捡起地上的匕首,正是太泽,他随手将吴渐身上的绳子划开。吴渐望着从地上爬起的胡副宗主,面如虎狼。
胡副宗主知眼前两人他一人都斗不过,忙道:“两位少侠神功盖世,绝世无匹,万万不可因为我自降身份!”
纪晔没有理会他,前几日那知县大人的苦衷,便认定眼前这人的性命是不可留的。他对无吴渐道:“交给你了!”说完后,他转身出去,在外面的空地上讲篝火拨弄好,怔怔望着火光,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十之八九这吴渐便是为剑宗复仇之人。
屋子一声惨喝,之后没了动静。吴渐走了出来,提剑深深看了纪晔一眼,坐在了他旁边,虽是一言不语,可没有了先前的警备。
过了好久,吴渐开口道:“阁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纪晔摆了摆手,抓起一坛没有开封的酒,灌了几口。喝完问道:“那这恩情算不算数?”
吴渐正色道:“自然算数。”他见纪晔正欲开口,便添了一句:“但报恩之事却是要等到我了解这一切后再做处置!”
纪晔本想说“不可”,却说不出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替剑宗报仇,为什么非得这样不死不休?”
吴渐念纪晔有救命之恩,在这样推辞便是无礼了。可当即说却是如鲠在喉,他另开一坛酒,熏得自己微微醉意,嘴张开哈了一阵白气后,缓缓道:“剑宗宗主是我爹,我爹和我娘生生死在我面前,我们整个宗门,就那样活生生地。。。。。。”吴渐有些说不出下去了,纪晔拍了拍他肩头,他转头问纪晔:“是你,难道你不会这样报仇吗?”
纪晔心中羞愧,他当初急着回去是记挂着纪念钟伯二人,还想为自己洗冤,自觉得是天大的要紧事,可与眼前的吴渐相比,却不值一谈。他想到自己出手阻拦,还差点害死吴渐,心里愧意更甚。他本想说些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话,可他却想自己也放不下仇恨,前去杀纪尚青,便开不了这口,只得道:“会的!”
吴渐苦笑一声,道:“既然明白,你还与我作对,那这救命之恩,我不妨先杀了你,报了仇再用自己的性命来还你!”
纪晔料想让吴渐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