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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缩,可脸上却笑得更开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讨好身边这位,他现在跟我这么打情骂俏,肯定是表演给那个太子看的,我要是配合好他,说不定将来他心情好了,就会放我离开这里。子轩,将来我一定会跟你解释的,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宁王爷,这次我们是奉旨而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谈。你这么放浪形骸,实在是太过分了吧?”一个冰冷苍老的声音,在我右边响起,是那个山羊胡子老头儿说话了。
“冯太师又何必着急呢?你与殿下也赶了这么长的路,今天何不放松一下?”
“王爷此言差邑!我看你是想借故敷衍我们,背后又想耍手段!那高承志之事直到如今还不曾向殿下禀明,你是何居心?!”那老头儿看了是明显的生气了。
郎昕翰叹了一声:“太师,你可真是误解我一片苦心了。唉!算了,既然讨不了你的好,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请王爷把这一干人等都撤下去,我们再说不迟!”
“好吧。”郎昕翰一脸的无奈,“你们都下去吧。”
然后他笑着对我低声说:“先回去等我,恩?”
我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点了点头,便准备退出大帐。
“范先生也请先回吧。高将军的事情,我家殿下自会给你一个答复。”那姓冯的太师又对子轩说。
我看见郎昕翰眉头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
这个太师看来很讨厌,张嘴就把本该郎昕翰决定的事情,归给了才来的太子。看来他们之间有的斗了。不过这跟我无关,现在我的心情有些兴奋,因为要是子轩答应了的话,他就会和我一起离开大帐。终于有机会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了!
果然,子轩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那就有劳几位了,范某先告退。”说着,便转身向外走。我强压着步子,缓缓的跟在他后面出了大帐。临出来的时候,听到身后那个太子问郎昕翰:“听说王叔抓住了魏阳。。。。。。”我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只是紧紧跟上前面走着的,略显孤独的背影。
好不容易走的离帐篷足够远的时候,我几步赶上前面的他:“哥!”我的声音打着颤,这一声呼唤,我仿佛已经等了千万年!!
子轩神情淡漠的看着我身后的一个方向,然后说:“不敢当,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
什么?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认我?!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看过的方向,远远的,向我这里走过来一队营内巡逻的士兵。这才明白过来,暗自责备自己:蓝雪,你可真是越急越慌!隔墙还有耳呢,何况这众目睽睽之下!急忙对他低声道:“对不住了范先生,民女思乡心切,认错人了。”
“不碍的,范某能理解姑娘的心情。”
我强笑了一下:“范先生一直在三王,厄,我是说,皇上手下?”
“我去年到幽州时,本在魏老将军的帐下。后来他告老还京时,将我推荐给了当时的三王爷。范某为我皇效力不过月余。没能早些跟随皇上,是范某此生最大的遗憾。”
原来他是这么到的三王手下。我又飞快地低声问:“听说范先生以前跟京州的蓝子轩公子很熟,你觉得他的画儿画的怎么样?”
那件地图的事情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五年前的那天夜里看到的,是郎昕翰想要的吗?我想,子轩是蓝家的长子,他应该知道的比我多。可现在的环境不允许我问的太直白,那么问他画的事情,他应该能明白我在暗示他什么。要是他能告诉我些东西,我也好有话去应付郎昕翰,把他哄好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子轩听了我的话,眼中露出些诧异,看着我说:“他的画艺只是一般而已。”
谁要问你画了?我想问的是地图!真是急死了,他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可错过了现在,我又怕再没机会跟他单独说话。只好咬咬牙继续低声快速地说:“王爷曾说,他很佩服我爹的画技。我只是好奇。因为我曾记起小的时候,在爹的书房里看到些有意思的画儿,比如说,”我向四下看了看,见周围的人都不在近处,可我仍然不敢出声,只是把嘴型做的很大很夸张,但声音几乎压在了嗓子里,急切地紧盯住他问:“地图?!!”
子轩的脸色变了变,他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有惊讶、慌张、愤怒、急切。他望着我半天没说话,我着急地又小声催促:“你快说啊?究竟记不记得啊?!”
可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丽莎的声音:“蓝姑娘,你怎么还在外面啊?该早些回帐休息了。”我气的一跺脚。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姑娘问的事情,范某没有印象。恕在下无能为力。”他刚刚脸上的情绪,好像根本没出现过,现在又是温文平静地向我点了个头,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真是翻江倒海,多想把他叫住,可现在不行,我要跟那该死的丽莎回那该死的大帐!
回到大帐后,我就不停的琢磨,子轩是因为没有机会跟我说呢,还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按理说,他是蓝家的长子,家里的秘密他应该比我清楚才是。但我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是子轩根本就没能力帮我,那我该怎么办?
另外,就算是他知道,而且能不顾及两国交战,把这个可能涉及到国家秘密的地图告诉我,我能保证到时候郎昕翰一定会放了我?难道他不会杀人灭口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是这样的话,不但救不了他,反而会连累他的性命!不行,看来我不能从他那里寻求帮助,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且不会累及子轩!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最后干脆坐起来。可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这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王爷。”是郎昕翰回来了!我一个仰身躺了回去,面朝里装做睡着了。希望今天他不要碰我,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不——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心情。
我听见他走了进来,到了我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便是他离开的脚步声。等了好长时间,我才敢睁开眼睛,看到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才松了口气。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喊声惊醒。我爬了起来,出了什么事情?我穿上衣服,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外面一片灯火通明,好多士兵跑来跑去,叫嚷着什么,乱做一团。我才向帐外走了两步,就被丽莎拦了下来:“蓝姑娘,这里没你的事情,请你回去休息。”
我看了一脸僵硬的丽莎没说话,转身就回了大帐。没必要跟她争执什么,她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好了,反正这里发生什么也影响不到我。
喧闹声持续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安静了些。我一半是心烦,一半也是因为外面太吵,所以也就一夜没睡。早上醒来时,头疼的厉害。本来还想着怎么应付郎昕翰,可几乎一整天,都没看到他来。直到傍晚,他才到了我这里。
他的神色很疲倦,可眼睛里却有一抹说不清的情绪。他一进来,就把我搂在怀里,亲了我一下:“我的雪儿,今天过的好吗?”
“还好。只是昨晚外面不知为什么,吵的很,害的我没怎么睡着。”
郎昕翰听了,嘴边露出一个他常有的笑容,慢悠悠的说:“当然吵了,因为,昨天夜里,太子被魏阳劫持走了。我忙了一夜,就是为了此事。”
什么?!真是让我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他看着我充满疑问的眼神,解释说:“太子以前曾和魏阳在战场上对阵过,吃过一个不小的亏。这次他知道我把他给抓住了,就把他要到自己的帐子里,想好好羞辱一下他,结果,反而被姓魏的给劫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心里充满怀疑。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让魏阳把堂堂北辽的太子抓走了?不是说魏阳受了大刑吗?难道还会有这种本事?这里面还不定有多少算计呢!不过既然他这么说,我就这么听好了。只是我的眼前晃过魏阳那张刚正的脸。昨天有一句话郎昕翰说对了:可惜了魏阳这么个尽忠报国的英雄。
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我装做不经意的问:“太子被劫,那天启的那个姓范的该怎么处置?”
“冯太师把他给抓了。那个老家伙气坏了,可当时是太子要求把帐营周围的守卫全都撤掉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救援不及。”我听了,心里一阵的发慌。我们蓝家兄妹怎么这么倒霉?!
“抓他也没有用啊。他不过是个传话的人,两国交战可是不杀来使的。”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让它听起来很平静。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要安抚冯太师,范冺的命也不一定能保的住。没关系,不过是个无关大局的人物。他死了,穆容成自然还会再派人来。”郎昕翰懒洋洋的说。
对你是无关大局,可他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在心里疯狂的喊,只觉得头一阵阵的晕痛,太阳穴跳个不停。
“你看你,夜里没睡好,白天脸色就这么苍白。真是我可怜的小东西。”郎昕翰拉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用手理着我的头发说。
“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对了,你们太子到底把魏阳抓去要干什么?还用撤掉所有的守卫?”不想让他看出我情绪的异样,我随口问了一句。
郎昕翰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要教训他一下吧。”然后,他用额头贴上我的前额:“不说这些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还要应付冯太师,就不陪你吃饭了。”
“你有重要的事情,当然要先办。我没关系的。”我笑道。
郎昕翰走了以后,我心急如焚。现在连子轩都成了阶下囚,我们两个都被困在了这里!只是不知道穆容成能不能救他。可子轩才跟了他一个多月,对他来说能有多重要?看来就是因为子轩的无足轻重,才会被派来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会不会把气都撒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