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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拒不发兵的责任。”
唐天海面色凝重:“丞相所言末将不敢苟同,兵贵神速,迟恐生变,何况苦竹寨乃是川蜀屏障,万一丢了,鞑子铁骑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宜早做打算!”
“你是在质疑本官吗?”贾似道面露愠色,将手伸出轿帘,指着唐天海的鼻子大声说道,“唐天海,建安王名义上举荐你随我出征,实则是指使你一路监视我,这我不计较,也不想道破,给足了你面子,可你还想蹬鼻子上脸,指挥本官不成?”
唐天海闻言深感无奈,仍坚持道:“请丞相三思,抛开朝堂上的纷争,末将别无他意,完全是为我军战事着想!”
二人略微僵持,贾似道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失仪表,便收敛了袍袖,沉思片刻,觉得唐天海所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凡事都有个万一,鞑子军队此番多路并进,来势汹汹,如果苦竹寨真丢了,自己也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贾似道终于微微点头道:“也好,我军应当防患于未然,你率两千骑兵先行,记住,到了苦竹寨,万万不可贪功冒进与鞑子正面交锋,只可突击袭扰,分散鞑子大军的注意力,等我军主力到达后,再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杀他个首尾难顾!”
“末将遵命!”唐天海领了军令,心里长舒一口气,他不敢耽搁,辞别贾似道,立即骑马掠到阵前点兵先行。
望着唐天海的离去的身影,贾似道冷笑一声,对身旁书童说道:“青奴儿,刘整出兵了吗?”
青衣书童答道:“还没有,他来信一直推脱说自己是戴罪之身,无法领兵。”
“他倒不傻,”贾似道冷哼一声,“那就继续发加急文书催他,叫他速速出兵,若是苦竹寨丢了,朝廷拿他是问!”
……
月光暗淡,无数火把照出大军行进的影子,数万人一同行军,场面密密麻麻,连绵不绝。
这时,一匹枣红色骏马绕到唐天海身后,马上的戎装骑手轻轻拍了拍唐天海的肩膀。
唐天海似是早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不许跟着我!”
“哎呀!哥哥~”一声娇嗔传来,原来枣红马上穿着戎装的居然是个妙龄女子。
唐天海不耐烦道:“别再说了!战场不是家家酒,刀枪无眼,真打起来,我哪顾得上你?你贵为大宋公主,却没半分公主的样子!”
戎装女子闻言一愣,语气突变,忽然暴怒道:“唐天海你大爷的!比我大几岁了不起了?老娘想去哪就去哪,用得着你管?”女子一把扯掉头上的军笠扔在地上,乌黑秀发披肩散落。
月光下,女子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唇红润,下巴纤细,一双妙目竟然一蓝一黄两种颜色,异域风情不言而喻,虽是穿着男子的戎装,非但不难看,倒是更能凸显出眉宇间天生的一股巾帼英气。
只不过,她绝世的容颜与她躁动多变的性格似乎不太搭调……
唐天海见戎装女子生气,奈何不得,语气转柔,安抚道:“妹妹息怒……我就你一个妹妹,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办啊?哎,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被你鬼迷心窍了,居然同意让你随我一起来。”
听闻哥哥服软,言语间又满是对自己的关爱,戎装女子也懒得计较:“哼,少跟老娘废话,不去就不去,没意思!”说罢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往远处跑去。
唐天海放心不下,叫来两名手下,让他们赶紧跟上去,千万要看好这个小惹祸精。
片刻工夫,两千骑兵便全数集结到位,由唐天海率领,朝着苦竹寨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5章 百里有强援(二)()
夜半,苦竹寨,城西大狱。
狱中阴冷昏暗,满是酸臭腐朽的气息,老鼠肆无忌惮地钻来钻去,啃食着地上早已馊臭的牢饭。
一间挂满蛛网的死囚牢房内,江白羽被架在刑架之上,四肢都被铐上了铁镣,衣衫破烂,浑身血迹斑斑,想是受了不少拷打折磨。
他的大夏龙雀刀就静静立在墙边,见证着这突如其来的荒唐变故。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城内一片死寂,城外却忽然传来了胡笳之声,不一会儿,城外喊杀声四起,牢房内亦清晰可闻。
江白羽睁开沾着血污的双眼,顺着墙上那面小窗朝外望去,心想鞑子终于攻城了么?
想到此处,他无奈苦笑,主帅已死,副帅投敌,看来城池陷落,就在今晚。
遥想五年前建康府一战,江南白鹭堂惨遭鞑子高手灭门,上下一百余口俱遭毒手,他作为家门幼子,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心灰意冷之下委身军中,苦练独门刀法,就是想多杀些鞑子,为家人报仇,没成想今日被顶头上司摆了一道,折在自己人手里,真是可气又可笑。
锁头响动,吱呀一声,牢门打开,南永忠身着铠甲手握刀柄,面色亢奋地走了进来。
看到一身血污的江白羽,南永忠冷笑一声,屏退了身边的亲兵和值夜狱卒,牢房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白羽闻声抬头,看到南永忠红光满面,眉宇间掩不住兴奋之色,丝毫没有城池即将陷落的危机感。
“将军,鞑子正在攻城,您不去城头督战,来这牢房做什么?”江白羽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冷声说道。
“我特地来看看你这个投敌叛国的叛徒,哼,嘴还真是硬啊,如此拷打,竟然一个字也不招!”
“呵,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如何招?况且究竟是谁投敌叛国,还尚未可知。”江白羽顿了顿,缓缓沉声说道,“将军,您就别装模作样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哈哈哈,好你个江白羽,果然是明白人,其实我还得多谢你,成全了我的大事!”
江白羽内心愤怒,问道:“为什么要当叛徒?”
南永忠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呵呵,其实就是贪生怕死罢了,不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南永忠闻言怒道:“我贪生怕死?笑话!当今朝廷昏聩,奸佞当权,南渡之后愈发变本加厉,整个国家已经腐朽至极!再者说,从太祖开国以来,重文臣,轻武将,本将军自从当兵那天起,就未曾有一天真正抬起过头来!再看如今之形势,与其给他赵家的江山做陪葬,还不如另谋出路!”
南永忠说着挺起胸膛,用力挥舞着拳头,面色越发潮红,这是一种病态的兴奋:“江白羽,不瞒你说,等明日一早,呃不,是从此刻起,本将军便是蒙哥大汗亲封的万户了!蒙古铁骑所向披靡,我跟在后面捡些功劳,日后不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哈哈哈!”
“无耻,可笑!”江白羽语气阴冷,同时问道,“是你指使那个黑衣刺客杀高川将军的吧!”
南永忠得意地说道:“不错,那个刺客是蒙古国的武卫军统领拓跋冷,出身修罗场,武功高深莫测,他奉蒙哥大汗之命,特意入城协助本将军,可恨高川那冥顽不灵的老匹夫,我劝过他一起归顺蒙古,他非但不听,反而要治我动摇军心之罪,所以我只有扫清他这个障碍,让我的人接管军队和城防!”
听到南永忠亲口承认背叛大宋,却还有如此理直气壮的说辞,江白羽厌恶至极:“南永忠,亏你还名叫‘永忠’,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你记住,我叫‘永忠’,可不叫‘愚忠’,大厦将倾,必须早做打算,你放心,蒙哥大汗已经答应我了,入城之后,城中百姓与缴械的士兵一概不杀,所以话说回来,我这么做,也正是为了保全满城军民的性命!”南永忠又给自己的行为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投降理由。
他走上前,拍了拍江白羽的肩膀,“江白羽,我刚才在油坊不杀你,是欣赏你的武功和才干,又念你平日里为我做了不少事。良禽择木而栖,我现在给你指一条活路,随我一起归顺蒙古,相互扶持,共图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江白羽回绝道:“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说了半天,这恐怕才是你的心里话吧,可惜,我并不感兴趣。”
见江白羽一直板着脸,南永忠已失去了耐心,说道:“你他娘的真是不识抬举,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蒙古军队已经进城了,我没工夫陪你在这耍嘴皮子,如果你还嘴硬,我即刻就杀了你!”
“杀吧,让我投降鞑子,不可能。”
江白羽望着南永忠的嘴脸,在光鲜的铠甲下,显得无比丑恶,他不再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永忠望着江白羽,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便拔出佩刀,说道:“冥顽不灵的东西,好,你不仁,就别怪我南某人不义了!”
钢刀落下,电光石火间,江白羽猛地张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他大喝一声,运起内力挣开手脚上的铁镣,右手快如闪电,扭住南永忠的手腕,反手夺过佩刀,另一只手臂死死钳住南永忠的脖子。
南永忠猝不及防,被江白羽死死制住,他万万没想到江白羽还留了一手,更不知道江白羽已经用内力逼出了体内五毒烟瘴丸的余毒,登时面如死灰,连声说道:“江白羽,江兄,有话好说,咱们有话好说!”
门口的狱卒和亲兵听到动静,立即冲了进来,见长官被挟持,纷纷亮出兵刃,将江白羽围得严严实实。
一名亲兵贪功冒进,突然挥刀冲了上去,江白羽手疾眼快,手腕一抖,飞出手中南永忠的佩刀,刀刃精准地扎进那名亲兵的脖子,亲兵登时倒地,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蹬腿挣扎。
江白羽发力钳住南永忠的脖子,沉声道:“你们谁再敢动,下一个死的可就是你们的主子了!”
南永忠怕得要命,死命大叫道:“都他妈给我站稳了,别乱动!你们是想害死老子吗?”
江白羽架着南永忠往边上挪了几步,提起墙边的大夏龙雀刀,凑到南永忠耳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