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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他听见了不甚清晰的声音,却分辨不出到底说的是什么。
然后,他清晰地看到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从那身体里离去了,自己都能感同身受到那种难受的焦急无措。
不过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那东西彻底散在了大片漩涡里,面前的身体就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要疯狂可怖,就像失了心的魔鬼,漫天的漩涡都无法再靠近他,他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起来,他身边的黑幕,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崩裂着。
那裂缝越到远处越大,直到到了一个极限,天幕砰得一下,彻底四分五裂。
影像到了这里也跟着碎掉,莫道桑眼前重新出现了大片的人群,他还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他的脑海里乱糟糟一片,无数的类似猜想与怀疑的东西不断出现又被自己莫名地推翻,他记忆里还残留方才的那种可怕的冷,却压不住此刻头脑疯狂地发起烫来。
他们在说什么,莫道桑有些听不清楚,下意识想再去问小严子,却猛地意识到小严子真的是走了,方才的那一扇门,怕是根本跟他没什么关系,如今的结果,无非是他,费尽心思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得恶劣一点,或许从头到尾,自己来这个地方都是被算计好的,毕竟那看似傻乎乎的系统手里,可是有着能读心的能力啊。
“骏惠?”
忽然,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这个总不会听错,他恍惚的眼前忽地又闪过了那两张纠结中仿佛带着要鱼死网破神情的脸,他不由觉得好笑,呵,不就是想要控制他吗?
要不是这张脸,他演出来的那么糟糕的性格,他们真的还会动心?
莫道桑已经看不见了,也就不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内力已经在不断地逸散,散得这一片半空都激荡起来狂躁的风,他的脖颈上,青黑色的筋脉顺着他的脖颈,缓慢向上攀爬,甚至第一次爬到了他的脸上,逐渐盘虬交织,密集得连他原本的那道伤疤都再寻不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个眨眼,再睁开就是一片猩红,透露着择人而噬的疯狂。
莫道桑神智最后残留的一个念头是,他真的错了吗?似乎是的,但是那又怎么样,错已经错了,认下实在太难看了。
将错就错下去,或者,把这些知情的人,全部杀得一个都不剩。
林闻天被这强盛的风激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莫道桑一直躲着却会突然跑到那么显眼的地方站着,但也不妨碍他立刻带人围了上去。
他可没忘了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温琼华,相交这么多年,他知道那么一副风光霁月的外表下,那个人认真起来有多难对付。
然而这个时候再这么围着,怕是真的会被疯了的莫道桑直接全杀了,当下立刻招手让身后人按着阵型后撤。
自己则越发戒备地看向莫道桑,虽然他并不知道莫道桑的底限到底在哪里,却清晰地感觉到他似乎变得更厉害了,震惊中也仿佛感觉到了内心中的一种蠢蠢欲动的不安,他靠着自己无比坚决的信念才能压着自己继续站着。
温琼华那边做出的举动也一样,他自己则同时盘坐下来双手结印操控着手里的锁链向他投掷过去,只是来之前他确定过靠着手里拿了两根锁链一定能锁住他,如今也不敢再信了。
莫道桑身周的罡风仍旧挡不住那锁链的靠近,直直地套上了莫道桑的身体,但是这一举动却更像是激怒了正蛰伏的野兽,那双猩红的眼猛地望过来。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从锁链传来巨大的压力,不断攀升着,他竭力去压制仍旧感觉到一阵气血翻腾,压力像是无穷无尽一样升上去。
呼,像是狼啸一样的风声,一瞬间震向了这片天地所有的地方。
头好疼,这是莫道桑的第一个感觉,然后他竭力地睁开眼,便望得见头顶朦朦胧胧湛蓝的天空,一片蓝中似乎飘着朵云,就是觉得那位置不太对,他分辨了许久,眼前也终于清晰起来,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张脸,冷漠苍白地蹙着眉,却掩不住对他的关切。
还不等他再思考什么,脑袋里的疼就更严重了,甚至疼得他眼睛又睁不开了,胸口都泛起了恶心,恶心得实在躺不下了,他才拼命爬起来干呕。
只是胃里空荡荡的,他不仅什么什么都吐不出来,甚至还把自己呕得缺氧一样地发晕起来,喘着气身子晃了几下,被扶进了身后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
他发凉的身子都禁不住那不断融过来巨大暖意不自觉放松下来。
只是头还是很疼,然后额角按上来四根有力的指不停帮他揉着,他才终于好受了些。
眼睛还是睁不开,身子也在一阵阵出冷汗,却已经不至于是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了。
也不知道这么过了多久,他总算吸到一口畅快的空气,通体舒畅过来,脑子也终于能动一点,本能地就想坐起来,却才坐起一点,又猛地被压了回去。
胸口压着一只几乎要把他胸膛压塌掉的手掌,他很不舒服,说了声别闹抬手就想去推开,手动的同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铁物碰撞的声音,他没有在意,只是手抬起来才发现沉得要死,手腕上鲜明地锁着粗重的锁链,在那好像更细了的手腕上看得人一阵不忍。
他这才终于能注意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样子,小岛浮木,远处巨大的断崖上长着一棵树,他很熟悉这里就是鸣春涧的禁地。
只不过跟最初他选的位置不一样,这是那个小岛的正中最高的地方,他不禁腹诽,选最高的地方干什么,展览吗?
忽地脑子里又蹦出了一个景象,他站在那里身周是冲天的血气,一片昏暗的残垣断壁中站在他面前一起拿剑对着他的两个人仿佛最彼此信任足以生死相托的好友。
让知道他们身份的莫道桑都不由想笑,不愧是做了十年的对手,瞧瞧这默契,居然能一起对付他,一起对付他吗?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好像是他失控了,哦,他失控了。
那后面呢?他们居然都还活着?
“清醒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也是沙哑着的,却听起来比以往更加舒服,听得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只随意地嗯了一声。
“有时候,真想喂你一种能让你永远都这么听话的药。”方才那么依赖乖顺的莫道桑,只是看一眼便让他狂喜,继而无比心痛自责起来。
怕是莫道桑要是真心肯哄一哄他,他就真的什么都不会管了。
“你清楚,那药对我没用。”
“是啊,真可惜。”
温琼华这话才说完,莫道桑就忽然被他一个狠劲仰面按在了地上,他还想说什么,被拽着衣领拉起来的刺痛又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温琼华看着这个被他完完全全压制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应该是很痛的,急促的呼吸不断拍打在自己的脸上,仿佛两个人连呼吸都连在了一起,让他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来。
于是方才还想拉着他说的一些话立刻就不重要了,他直接对着那微张的唇,报复性地狠狠咬了下去。
这个姿势很不好受,后颈还被勒着,因为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如今真的就是完全被那衣服的力道扯起来的,脖子自然地仰着,仰得他呼吸又艰难起来。
偏偏温琼华还恶意地亲吻起了他,什么疼什么刺激都融在了那一片近乎空白的窒息里,他觉得自己下一刻或许就真的要晕过去了。
温琼华头一次不想去管他的意愿,直到自己疯狂地侵入了他的每一寸,脑海里那种迫切的空白彻底消失掉,他看着这个被她吻得彻底软下来的人,才终于肯退了出来。
抬头最先看见莫道桑无力颤着的睫,被打湿后垂了下来,就像惑人的深色蝶翼。
他就知道莫道桑这样的内力,即使如今动用不了也没那么容易会昏过去,指尖沾了一点他的泪送进嘴边尝了尝,他眸色有不禁发了深,他想,是咸的,原来骏惠的泪味道也跟别人的没什么区别啊,但为什么,他就是那么渴望看到。
他又去看他如今他退出后仍旧无法闭合的唇,口涎淌满了他的脸颊,没来由又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他脸上还存在过的那些狰狞的青筋,还是这样比较顺眼。
视线再转向他的脖颈,仿佛脆弱得几乎会被折断一样,他眼神不禁眯了起来,像是要掩盖内里无处宣泄的情绪,只是情绪看不见了,行动却也仍旧无法控制,他将莫道桑的头压得更低些,对着那脖颈压过去,着迷一样啃噬起来。
莫道桑并没有完全缓过来,但被那样无法忽视的想要整个将自己吞吃入腹的咬法逼得战栗,他只得艰难地开口:“你乱来,当心我杀了你。”
只是他现在的语调,说起这样威胁的话也生不起半点畏惧,只觉得更加旖旎动情。
不过温琼华听了这话还是猛地顿了一下,连莫道桑正被咬着的锁骨都被磕了一下磕得他生疼,只是莫道桑还没来得及放心,就见他重新抬起了头,这回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眼底全部都是血丝,仿佛那整双眼都变了色,发疯一样让人胆寒。
“我受不了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莫道桑都不禁愣了愣,他却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血流得有些多,我没力气了,但想着你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要回去,就接到了林闻天从山谷上抛下来的求婚书。”他平静地叙说着,就像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情,但莫道桑已经意识到了这确确实实就是他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起不了身,所以只能听着你走火入魔筋脉尽碎从禁地跑出去的消息不停地担心你,我很想你,但是最后仍旧看不见你。”
“回山谷里,我等着你清醒后继续唤我一声令仪,你说以后会保护我,还让我做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