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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没有亲人,所以是挽着乔云深的手入场的。
门开启,全场灯灭,一条红毯,自门口延伸至舞台中央,红毯两边,水晶琉璃盏错落有致的闪着蓝色幽光,白色玫瑰默默绽放着,散发着淡淡幽香,满堂宾客静静注视着他们,目送他们踏上红毯。
这是她梦想中的婚礼。
乔云深为她亲手打造了属于她的童话故事。
可是为什么,明明舞台就在前面,她却感觉那么遥远,手挽着乔云深的胳膊,她眼前的视线出现了模糊的重影,脚步也越来越吃力……
她的步子慢了半拍,乔云深立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手劲一扬,带起了她的身体,证婚人是乔云深的爷爷乔镇远,此时正穿着中山装站在台上。
还剩下几步路了,乔云深轻声问:“染染,还好吗?”
苏染带着薄纱,强打起精神:“还可以。”
终于来到台前,苏染松了一口气,乔镇远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视线越来越沉重,他说了什么,她几乎没听进去,她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乔云深身上。
乔镇远致辞完毕,在全场宾客的注视下让新人交换戒指,当乔云深拿着那晶莹剔透的指环套入她的食指时,她却突然一头栽下去。
她看不见他满眼的惊慌失措,她听不到全城哗然的惊叫,她只知道,头好痛,她很累,她想睡……
江一寒疯了一样冲上来大叫着苏染的名字,戒指掉落在地乔云深也无暇他顾,苏染的双~腿间有鲜血慢慢滴落,全场都乱了,乱了——
这是一场全城瞩目的现场直播的盛大婚礼,传递着喜悦与美好,也传播着混乱与鲜血——
静默坐在车内的容铭远在远处巨~大的led显示屏上看着苏染倒下的那一刻,心,惊了,痛了——
他双手用力抓着真皮的座椅,整个人绷成了直线,宋磊也吃惊不小:“看样子是刚才那一棍造成的。”
他们的车就停在酒店不远处,他看到乔云深抱着苏染冲出来,将她送往医院。
他吩咐司机一路尾随,心跳却超越了车速……
他面上不动声色,宋磊却能从他细枝末节的动作里察觉到他的紧张不安跟害怕……
这样陌生的情绪快速在他心底发酵,又瞬间将他席卷,是的,容铭远在害怕。
驱车来到医院,车还未停稳,乔云深已经抱着苏染冲进去。
宋磊靠边停车,以为容铭远也会跟进去,谁知他却坐在后座没有动作。
容铭远盯着医院大门目不转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宋磊熄了火,压低了呼吸,就怕惊扰了他。
乔云深一直没出来,容铭远也没叫人打探消息,日落西山时,他突然吩咐:“宋磊,开车吧。”
宋磊诧异的从后视镜看了容铭远一眼,可是从容铭远的脸上,已经窥探不出任何的喜怒。
夜,黑暗苍凉。
他说:“宋磊,把绑架苏染的那个男人给我找出来——”
他说:“宋磊,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苏染这个名字——”
他说:“宋磊,帮我联系天机,我要乔家在榕城彻底消失——”
情,是伤人的刀;恨,是杀人的刃。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天,这一刻,有一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对这个世界合上了心门。
从今往后,他是他,他也不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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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脑震荡,苏染才会晕倒。
经过严密的脑部扫描与彻底的全身检查后,她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不幸中的万幸,肚子里的孩子也平安无事。
乔镇远来了,乔云深的叔叔乔穆廷以及他的一双子女乔云琛和乔云洛,都来了。
知道苏染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乔镇远感谢的握~住了医生的手,身后的乔穆廷父子三人对望一眼,眼中却各怀心事。
乔云洛上前乖顺的扶住乔镇远的胳膊,甜笑:“爷爷,看把你紧张的,医生也说嫂子没事了,您就放心吧。”
“是啊,爸,”乔穆廷也插话进来,“时间不早了,我先派司机送你回去吧。”
江一寒在病房里陪苏染,乔云深走出来道:“二叔,你带着爷爷一起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染染没大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乔云琛在一旁感慨:“好好的一场婚礼,结果还来个晕倒,真是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啊。”
乔云深不恼,平静的回答:“苏染怀着身孕,一切当然得以她的身体为重,婚礼的事情,我稍后会向各位长辈说明的。”
“乔家还从未出现过这个失礼的事情,这恐怕要落人口实了。”乔云琛故意跟乔云深作对似的,处处为难着乔云深。
“好了,我们乔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云深,你留在这里吧,慕廷,我们先走。”
乔云深将人送走后重回病房,苏染已经悠悠转醒。他大为惊喜,在她面前比了个剪刀手:“染染,这是几?”
“五。”
乔云深面色一沉,江一寒一把把他推开,自己在苏染面前比了个食指:“苏染,这是几?”
苏染答:“十?”
江一寒满脸焦虑:“惨了惨了,乔云深,苏染是不是敲坏脑子变傻了。”
乔云深面色难看,将脸凑到她面前:“我是谁?”
苏染歪头,一副深思的模样,最后却摇头:“我们认识吗?”
江一寒痛心疾首:“惨了惨了,不但傻了,还失忆了,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乔云深彻底沉了脸,伸手去按她的chuang头铃,苏染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莞尔,又唤了一声:“云深,一寒。
乔云深立在当场,看着她脸上狡猾笑意,悬着的心陡然落地,他又好气又好笑的一把将她抱住,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苏染!你竟敢开这样的玩笑,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一边的江一寒同样不甘心的凑上来将她一顿暴打:“好你个苏染,醒来就知道捉弄人,看我饶不了你!”
苏染连声求饶,最后在乔云深的阻止下江一寒才作罢。
他是真的被吓着了,抱得她那么用力,差点喘不过气,她道歉认错:“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哪知道你会那么紧张。”
“当然,你不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多害怕,染染,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知不知道!”他郑重其事的凝视着她。
苏染定定点头,他那么坚毅的目光,也让她觉得害怕。
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心底萌芽,乔云深握着她的手,才想起什么,对她说:“染染,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染奇怪的看着江一寒,江一寒耸肩:“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没跟你算完帐呢……”
79。我的自制力没那么强()
乔云深再次回到酒店宴会大厅。
白色琉璃盏被挪动到一边,依然闪着幽幽蓝光。
白色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被人践踏过,残留了无数肮脏的影子醣。
五彩斑斓的气球被人撤去,还有几个在空气中飞舞呙。
来不及吃完的酒席凌乱摆在桌上,显示出事时的混乱。
大堂经理看到乔云深回来,马上上前询问,乔云深却没理他,径直走到舞台边缘,似在寻找什么。
“乔先生,你在找什么?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大堂经理躬身问。
“戒指,看到那枚戒指了吗?”他特意为苏染定制的精致指环,上次在海边结婚时所用,如今是作为交换对戒出现在婚礼上的,还来不及带到她手上,就掉落在地,事出突然,如今他想寻回,却发现不见了。
大堂经理摇头,表示没看到,他又叫来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大伙儿都表示没有看到。
这是一家信誉极佳的五星级酒店,他们的员工是受过良好素质训练的,是不可能擅自隐下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的。
唯一的解释便是戒指可能在混乱中被宾客捡走了,至于是哪个宾客,必须调监控,可是一查,偏偏这个角度的监控坏了,根本无从查起。
乔云深又叫人彻底翻查了一遍,舞台都被拆掉,结果仍是没找到。
戒指是百分百遗失了,他很失落,但还是有礼的跟酒店方道了谢才离开。
婚礼出现这样的意外确实是ting让人遗憾,尤其是这戒指对他们来说还意义重大。
苏染得知戒指丢失的消息后反过来安慰乔云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云深,身为之物,不要看的太重。”
再昂贵再华美的钻戒也阻挡一个男人要变的心,所以,有没有戒指都没有多大区别,只是,那枚纯粹简单的指环,她也真的很喜欢。
乔云深点头,从自己的脖间拉出了一条精细的项链,项链上面套着一枚简单的钻戒,他拿下来,套入苏染的指尖:“这是我在我父母的房间找到的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应该是属于我母亲的,现在送给你。”
戒指套入时她的手指微微蜷曲,似有一些犹豫,乔云深的动作慢了下来,抬头看着她,苏染咬唇,挣扎良久还是慢慢将手指伸直了,指环顺利套入他的指间,他笑了,狭长的眼中满含笑意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桃花面:“染染,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不是按照苏染尺寸订做的,可大小,出乎意料的契合。
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
江一寒忽而对乔云深刮目相看,后来她对苏染说,染染,也许你瞎猫碰到死耗子,确实遇到了一个一等一的极品。
当岁月为她们的眉眼鬓角平添几分慵懒的姿色后,再来看这句话,又多了几分深刻。
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温暖过她平淡的岁月,本身,就是命运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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