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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还是笑着说:“没有凭什么,就是我和茂官哥都觉得这样比较好,也比较省事。”
“省事个屁!”情急之下魏掌柜骂了句粗话,看到公公严厉的目光看过来,赶紧道歉:“对不住爹,我就是觉得经营得好好的,凭什么就把这么大的利让出去,太可惜了。”
魏老爷子也有些疑虑,但他相信自己的孙女不会无的放矢,有些浑浊的眼睛就转向婉娘。婉娘叹了气,看着自己母亲不说话了,魏掌柜反应过来了,“不会是因为鲍管事今天去你们店帮忙的事情吧?她也是好心,不会就因为这件小事让杜小姐要夺权了吧。”
“杜小姐倒没有想夺权,是我们主动让的。”
魏掌柜更生气了,声音不由地大了起来,“你们傻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您也知道那是我们的店啊!您让一个华服绸缎庄的管事去我们‘凤羽’那里帮忙什么?她看客人对针脚不满意就在店里泼皮乱骂,除了败坏我们店里的声誉还有什么?”
魏掌柜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鲍三娘会在店里骂客人,这在她店里都是不允许的,鲍三娘今天回来时只是告诉她:她刚才好心想在“凤羽”里帮忙,被杜小姐遇到,结果被杜小姐灰头土脸地训了一顿。
“那也是鲍管事不晓事,跟你们让份子有什么关系?”
“娘,要不是您总觉得‘凤羽’是我们自家的,在旁边一直说小话,鲍管事敢插手‘凤羽’的事吗?”魏掌柜不甘心还想插话,但婉娘的下一句话立刻就让她哑口无言了。“娘,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为了免得以后您还不明就里总觉得我们吃了亏,我还是告诉您吧,我们知道了您给‘凤羽’布料的价钱比外边高的事情了。而且这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杜小姐他们查出来的,您这样做真让我抬不起头来。”婉娘又是愧疚又是委屈地说。
魏掌柜和魏师傅都吃惊地看着魏掌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魏掌柜有些被当场抓住的狼狈,悻悻地说:“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嘛。不过这杜小姐太不地道了,既然合作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来查你们。”
“娘,您反过来想一想好不好,人家把钱交给你了还不能监督你用在哪里啊?茂官哥说那张单子上清楚地列着哪种布比外边贵了多少文,有的布还贵了两百文,林林总总不下十个。杜小姐还算给我留了一个面子,没有把这单子交给我,而是只让茂官哥看了一眼,茂官哥给我说的时候臊得我呦恨不得地下有条缝钻进去。娘,求求您以后不要再这样算计了行吗,这次杜小姐好歹原谅了我们,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说她,我都不好意思去见她,只能选择拆伙。”
“拆伙?不会这么严重吧?”魏掌柜觉得这未免小题大做了,在生意场上谁不动手做些小动作?没有这些商铺的利益怎么维持?
“娘,您以为杜小姐会和我们合作看重的是我们的什么?除了诚实守信我们还有什么?您不能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把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丢到一边吧。您以为小姐没有拆伙的考虑吗?她后续的人手都安排好了。”为了吓唬她娘,婉娘把情况说得比实际情况更严重。
“真的?”魏掌柜果然给吓住了。
“当然真的,您以为她只能倚重我们啊?她有大把的人想往他们那里靠呢。以后我们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插手了,不然以后吃亏的就是我们了。不要说合作,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婉娘说得对,我们经商不能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把最宝贵的诚信给丢掉了,孩子们的事情你以后就不要再插手了,由着他们去折腾吧。”魏老爷子一语定乾坤。
第二百零五章 流言蛮语()
果然,过了两天关于林莹玲的流言甚嚣尘上。在出席一个由施文倩组织的琼花赏花会兼诗会上,杜玉清就听到人们关于此事的议论,那时她和妹妹正被人引着走在通向后院的长廊上,就听到隔墙的院子里一个声音不屑地说:“看那林四小姐平日里高傲冷艳的,还以为她是冰清玉洁的,原来不过是外表立的贞洁牌坊,里面的寡廉鲜耻。”
旁边有几个立刻不怀好意地哄笑,还有人打趣说:“刘公子是不是后悔自己一直没敢下手啊?”
又有人巴结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们刘公子是谁!本身玉树临风不说,家世也不输徐公子啦。刘公子如果不是太自爱了,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杜玉清气得直哆嗦,这帮人也敢肖想林莹玲?!她听出来那个刘公子是施夫人的外甥,施文倩的表哥,不过是一个家道中落、本身没有功名又没本事来攀附姑妈的穷亲戚,也敢在背后诋毁林莹玲?杜玉清见过他在林莹玲垂涎三尺的模样,还哆哆嗦嗦地想把一首诗递给林莹玲,林莹玲没有搭理他。林莹玲每次聚会不知会收到多少这样爱慕的信笺,才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她真瞧不起这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葡萄落在地上了却争先恐后上去狠狠地踩一脚的势利小人。她环顾四周见后面都没有人,就飞快地在旁边花盆里捡拾起几块小石子,扬手朝隔壁院子说话的方向扔了过去,后面的采苓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只听“哎呀,”“哎呀,”几声,有人就骂了起来,“谁打我,谁打我?有种的站出来。”然后有人说:“好像从那头扔过来的,快去看看。”然后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面绕着跑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位穿着白衣裳执扇的男子,只见他雪白的衣裳上落了一块污迹,旁边还有人额头上起一个小包,看见他们劈头就问领路的嬷嬷:“可曾看见有人从这里跑开了?”
嬷嬷摇摇头,“不曾。表少爷,这两位是同知家的小姐,不可冲撞了。”杜玉清和妹妹敛首施礼,刘公子等人只得停下来施礼,这些人有的人伸长脖子向后张望,有的人却把目光朝杜家姐妹逡巡过来,这一看立时便呆了,身体酥了半边,眼睛就仿佛黏在了杜家姐妹身上再也拔不出来。这种赤裸裸的轻狂无礼立时让嬷嬷羞愧得无地自容,这表少爷招揽的都是些什么人噢!赶紧用身体挡着杜家姐妹,对刘公子说道:“赏花会快开始了,表少爷还是尽快去园子里待客吧。”
刘公子哼了一声,“我只有分寸,不肖嬷嬷提醒。”说罢就蹬蹬蹬地跑开了,其他人快步跟上,有的人还频频回头打量。嬷嬷歉意地说:“杜小姐请勿见怪,我家表少爷交友广泛,这些人都不是我们府上请来的客人。”意思就是说这帮泼皮无赖只是附庸刘公子的纨绔子弟,还没有资格成为施府的座上客。怪不得那么明目张胆,显然没受过书香人家非礼勿视的教育。读书人要坏起来起码要像徐法尊那么表面上彬彬有礼,暗地里一肚子的坏事,杜玉清嘲讽地想。
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小声说:“这两位也不错啊,虽然看不到颜面,但看着娉婷袅娜身姿也是风华绰约的,刘公子这次可要早下手啊。下手晚了可要后悔了。”
另一个声音说:“就是啊,有道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刘公子多少还知道点分寸,赶紧呵斥道:“噤声!你当这里是勾栏院,这些话在这里可不能乱说。”
有的人显然还不知轻重,“女人嘛在哪里还不都一样?最爱的无非是手上有银子,身上有脸子。像我们刘公子这样年轻英俊又家世不凡的,谁会不爱?我是姑娘家也倒贴上来了。我刚才看她们还偷眼瞟过来,想必也是被我们刘公子的风度给折服了,刘公子想下手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公子似乎信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您嘛!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杜玉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这帮浪荡子无中生有信口雌黄的本事倒不小,立马把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说得言之凿凿。她后悔自己刚才下手太轻了,恨不能立刻转身当面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并把他们臭嘴缝上,让他们永远不能这样轻易诋毁人家姑娘的声誉。
然而,她不能。不要说他们的谈话要不是因为她耳朵灵敏才听到的,就说这世上口无遮拦的小人成千上万,大部分不过是趋炎附势逞一时口舌之快,犯不着大动干戈,况且他们是躲在阴沟里的蟑螂老鼠,永远也消灭不完。
杜玉清一路生着气,一路觉知着自己胸中的郁闷,为自己一一开解。到了花园里,杜玉清的心情已经整肃得又变得清明起来。
进了园子,赫然见着里面摆着两个四方大案席,四周摆着鼓凳。席案上方搭着遮阳的棚子,两边都垂着淡蓝色轻纱做成的帷幔,席上铺着锦缎作为罩布,上门摆满了各色新鲜的果品和杯碟等茶具,杜玉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显然手笔可又比自己上次的宴席奢华得多,便笑了笑朝一边的凉亭走去,这里已经坐着好些布政司官员家的小姐,见到杜玉清姐妹进来,纷纷点头招呼。看样子这次的赏花会主要以布政司官员的子弟为主,但杜玉清还是看到了林莹如和徐慧珍等熟面孔。
张婷芳迎了上来,拉住她的手就抱怨说:“你们怎么才来?我老往门口瞧都快变成长鹅了。”
“嫦娥?”阿眉不解何故。
“呃——”张婷芳扼住自己脖子做拉长状,“呆头长脖鹅啊。”
阿眉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如山谷中的云雀婉转悠扬,带着感染人的力量。这下和人谈话的林莹如也只得转过身来,笑着对杜玉清说:“两位妹妹来啦。听说妹妹们去游历了,我正想着好久没有见妹妹了,一直怪想的,可巧妹妹就来了。人啊真是不经念叨。”
“可不是嘛。”装得可真像啊,杜玉清不动声色地说:“林三姐姐身体可好?怎么看着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这几天没有睡好啊?”
旁边有人掩嘴笑道:“杜小姐不知道吧?人家是人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