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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还有赖于他保护自己回家,就敷衍了事。
“师妹,你先能耐一下,比试完我们就能到前面的镇子上好好吃上一顿,明天就可以回到金陵了。”
“嗯。”季敏低头答应了一声。她原来对押镖充满了向往,总觉着走南闯北充满了浪漫气息,一次次恳求父亲同意她出来,真正出来却发现押镖原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吃的是粗糙的食物,睡的是肮脏的被褥,更可气的是竟然还会遇上这些无法无天的刁民,让她非常有挫败感。她下次再也不出来了,还是在家当她的小姐舒服自在。父亲说的对,男人才必须出来闯荡,她这样的小姐就应该锦衣玉食娇养着才行。回去后她首先要好好地洗个澡,换上熏香的漂亮衣服,然后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塌上什么也不做。那才是她该有的生活。
吴贵显看着师妹情绪低落,还以为她担心自己待会的比武,安慰她说:“师妹你别担心,我刚才看了对方虽然人多,但不足为惧,只要我们打败了那个袭击我们的大汉,我们就能顺利脱身。”他刚才仔细地观察过对方的实力,他们主人中不是妇孺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人中除了常胜没有什么硬茬子,不是些半大的孩子就是上年纪的车夫,根本不足为惧。他只要专心对付常胜,其余人交给三叔一人足以镇得起场子。三叔虽然和他们不对脾气,但他功夫是一等一的好,这个时候断不会为了外人而不帮他的道理。
阳光很好,温煦明亮。
树林里轻风阵阵,凉爽惬意。
林中的空地上,两人耸立对峙。一样高大的身材,一样宽厚的肩膀。
一个年轻气盛,剑拔弩张。他拱了拱手,骄傲地说:“镇威镖局,吴三。”
另一个正当壮年,放松随意,拱手回礼,风淡云轻突出两个字:“常胜。”
吴贵显看似客气实则气盛地说:“你既然不使用兵器,我也不用,省得说我欺负你。”
常胜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满不在乎地说:“你要用就用,我不介意。照样可以把你打趴下。”
吴贵显经不起刺激,“哼!待会我就让你把这句话怎么说出来就怎么给吞回去。”
常胜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茬。好像说对方的话太幼稚了,他连个字都懒得再奉回了。
吴贵显显然被激怒了,他解下佩刀,嘡啷地丢在一旁,然后连招呼都不打就像头凶猛的野兽似的朝常胜扑过来,拳头轰然而出!
耿其峰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观战的人。他自然比吴贵显见识又高了许多,除了常胜,他看出对方的下人各个都有些功夫,这让他更坚定了自己原先对杜先生身份的判断,他即使不是朝廷官员,也一定是哪个实力强大的官宦贵族人家出来微服游历的。他曾经听说真正有实力的贵族是那些具有百年积淀又懂得韬光养晦的隐形家族,他深以为然。
经历过几十年人生沧桑的他见过太多所谓高门大户的新贵,他们耀武扬威、讲究排场,最多不过二三十年的风光,便会走向没落,当初怎么起来的原因就是导致他们灭亡的根源,甚至整个被抄家灭族。潮起潮落,真是各领风骚数十年。
而真正的贵族是那些传承有序,虽经历朝代变迁仍然顽强生存,世代绵延兴旺的家族。这样的家族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礼让谦和,为富一方就能造福一方百姓。他们实力强大,却懂得藏拙,保持刻意低调。他们深深地扎根在土壤里,那些只懂得欣赏花开的美丽的人是没有办法认识到他们的厚重的。耿其峰他也是刚才观察到对方这些年轻的下人们的行为才突然领悟的。这些人面对即将发生的比武争斗,显露的不是害怕反而是期待的神情,虽然兴奋却又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没有交头接耳地议论,而是警惕地巡视,寸步不离严守职责,显然从小就受过良好的训练。
有实力、有能力,这是耿其峰对对方的判断。相比较大多数官员贵族私下出行,除了官府的护卫外,还会请他们这样镖局里的镖师为自己保驾护航,只有那些财力深厚的世代贵族才会从小培养这些有武艺的下人,而且养而有序,技高而焕发进取,这家人实在不容小觑。
耿其峰把目光转向对方的主人处,杜先生云淡风轻地和姚先生轻声谈笑,显然久经沙场见怪不怪了。奇怪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位年幼的公子和一位戴帷帽的小姐,显然是准备一起观战的,他们竟然会开明若此吗?小公子还好理解,难道这样的文弱小姐也是同道中人?耿其峰不由地有些疑虑。
“哼,仗着人多想欺负人不是,待会要你们好看!”对于昨天受到的奇耻大辱,习惯了总是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季敏又羞又愤,恨不能把昨天看见自己狼狈不堪情景的对面那些下人的眼睛全都给刺瞎了。还有那衣冠楚楚的小姐,凭什么同是闺阁小姐,人家就能被奉若珍宝被簇拥在中间受到了良好的保护,而自己却要被那些身上散发着酸臭的乡下人夹持着任意侮辱?
“敏儿,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耿其峰厉声呵斥道。
季敏咬住下唇不说话了,心里的愤恨却越聚越高。这个愤恨是因为昨天那些村妇对她不堪入耳的辱骂;是因为那些粗鲁猥琐的乡巴佬在她身上又抓又摸的猥亵;是因为昨天晚上那顿难以下咽的粗食;是因为她在肮脏的柴房靠坐着忐忑不安度过的一夜;是今天被放出来时蓬头垢面的自惭形愧;还因为三叔对她的漠视和三师兄的无能。这一切都让她愤恨,都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遭遇到了耻辱。凭什么,凭什么!她待会要师兄把这些人都杀了,尤其是对方那个优雅的小姐,她愤愤不平地想:到时候,我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看你还怎么个优雅法!
季敏把目光转向场中,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三师兄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的情景,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锋较量()
季敏把目光转向场中,她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三师兄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的情景,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就见师兄像头凶猛的野兽朝对方扑过来,拳头轰然而出。好!她心里叫嚣着,想象着对方被打得委顿倒地的情景,心里畅快无比。三师兄是几个师兄弟中武艺最高强的,父亲曾经评价他说:未必他的拳头最硬、速度最快,但他聪明,懂得运用头脑来搏斗。对于三师兄的殷勤奉承,她一方面很享受,一方面又有些不屑,因为父亲早已交代说会把她嫁给官宦人家,她要成为尊贵的官太太,才看不上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鲁汉子。
杜玉清见对方出手威猛刚健,不禁为常胜捏了一把汗。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两个都有武功的人的真正较量,那种以命相搏的雷霆气势骇得她心里砰砰急跳,既兴奋又紧张。
吴贵显出拳迅疾,似乎瞬间就到了常胜胸前,常胜伸手架住。不,在外人看来也许是架住,在杜玉清他们这些久经练习的人看来就是接住。架住,是硬对硬地抵挡,而接住,是球入囊中,既缓和减弱了来势,又把握住对方的力量,看似外表一样,实则掌控程度完全不同。
吴贵显这一拳用了八分力量,手背青筋暴起,“碰!”一声闷响,常胜后退了一步,季敏大声喝彩:“好!”吴贵显暗自得意,他的拳可是每天打沙袋,经过千锤百炼训练出来的,重逾百斤,被他打中的人无不痛苦受伤后倒地。别看对方个头大,没有马上倒地,可不也承受不了后退了吗?他再接再厉,又轰出了一拳,对方又退后了一步。可这次他感到一丝困惑,刚才两臂相交时他分明没有感到往常那种重击之下实在的快感。好吧,我就不相信打不倒你,我让你再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吴贵显跃步向前,飞起一脚。他的力度之大,带动起场上尘土飞扬。常胜左闪右突,节节后退,躲过了对方几次的进攻。
杜玉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瞧,她明白了,对方虽然势大力沉,但也力拙实沉,对他们这些被父亲教导着外操柔软,内含坚刚的人来说破绽多多。像常叔这样势均力敌的人真要觑空反击易如反掌,常叔采取这样防守之势实际是为了演示给他们看的。
耿其峰叹了口气,对方虽然膀大腰圆,但腾挪移动身手灵活,没有丝毫的被动之态,他的退让显然是故意而为。唉,高下立见了,可偏偏自己那个傻徒侄还没有自知之明,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逼得步步后退,一拳一脚无不重力出击,越打越忘形,门户大开,处处是破绽。
他根本没有看出来对方眯缝着眼睛,目光玩味,好似好不容易逮着只硕鼠的老猫,舍不得把猎物一口吞下,一下一下放着玩,非常享受的样子。
耿其峰昨天一照面就看出来常胜身上有高强的武艺,他身上有种让人敬畏的气势,作为久在江湖行走同样技艺高超的武林人,他自然知道这是一种功夫高深、气息自然外放的气质。听说练内家拳练到一定境界的人才有这种气质,他还曾经对儿子说,这个人的武艺比他们加起来都高,一半是他自己的判断,但另一半也是夸张,借以吓唬儿子,让他出门要谨慎行事,天外有天,不可任意妄为。没想到一语成谶,此人不仅技艺高超,而且很多时候都让他看不明白,明明显三已经好几次重拳击中了他,他却仿佛没事人似的,照样放松灵活,举重若轻,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那内家拳神秘的威力所在?
吴贵显看着对方节节败退,心里止不住地得意。哼哼,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能下黑手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他再次欺身上前,右手如风迅疾攻出,看到对方伸出双手交叉来挡,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果然如此。他这招声东击西的方法不知骗过了多少人,今天你也跑不掉!
他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