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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浩然的动作比硕鼠佬更快,话音未落已然掠进石室。
他小心翼翼的拨开那女子面上散乱的发丝,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庞。
女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在酷刑的煎熬中早已花容全失,双目紧锁,嘴中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硕鼠佬只比卫浩然晚半拍也进了石室,他一见之下再无怀疑,激动难已的叫道:“玉玑妹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在这间石室中倍受酷刑煎熬的,竟然是硕鼠佬的同门师妹玉玑娘娘!
倘若换作其他人,硕鼠佬断不会如此激动,可是玉玑娘娘却是他数十年来追之不得的仙侣。
硕鼠佬尽管其貌不扬,但他与这玉玑娘娘之间,却有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情缘。
两人本是出自同一门派——盗门,开山鼻祖乃是“千面狐”——玉玄春,那“千面混沌功”便是此人所创。盗门向来收徒松范,有教无类,门下人妖鬼物俱全。而这玉玑娘娘便是一只身负千年道行的锦毛鼠精,妖类虽然寿命比人类修士要长,但修行不易,常常几百年的修行才能化成人形,这玉玑娘娘现在也不过是刚刚元婴期罢了。
这硕鼠佬一直对玉玑娘娘痴缠不已,百般讨好,心心念念相与对方结成道侣,做一对劫火的鸳鸯、行盗的眷侣。
无奈对方就是不理,总是让他一再的自讨没趣。可是玉玑娘娘越是对他不假言辞,硕鼠佬就越发心痒难熬努力追求,虽然盗门凋零,两人各奔东西,硕鼠佬还是未曾完全放下。
如今骤然得见,对方却已落得此等下场,如何不令他难过?
玉玑娘娘迷迷糊糊里听见有人唤她,吃力地睁开双目。
硕鼠佬那张略显猥琐的脸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玉玑娘娘憔悴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不可闻道:“师兄,是你吗?”
硕鼠佬一怔,沉声回答道:“是我,是我,师妹是我啊。”
硕鼠佬一大把年纪,声音里竟带上了几分哭腔,显然是情到极致难以自抑。
一看心上人凄惨的模样,硕鼠佬忍不住对卫浩然说道:“这恶毒法门既然来自玄冥谷,你就必然有解救的法子,无论如何也要救她一命!只要你肯答应,要我给你磕头都成!”说着,竟然真的双腿一屈跪了下来。
卫浩然忙用真气托起硕鼠佬道:“老先生何须如此,你既然帮了我们的忙,那我帮帮你也不是问题。只是要问清楚,为何这位被关在这里了?若是真犯了什么大罪,我却不能轻易救人。”
玉玑娘娘闻言,轻咳一声,强行打起精神冷哼道:“还不是因为老娘偷了他秦威那贼子几样东西,他又看中了我一身道行,想要将我的真元、金丹纳为己有!呵呵,可惜啊,他还没那个本事!”
卫浩然早已看出这玉玑娘娘不是人类,更听闻妖修之中常有互相吞噬增进修为的邪功,只是没想到那秦威竟也会这等恶毒法子。略一想,卫浩然心下暗惊,那秦威号称“吞剑雷鹰”,莫非真的是只鹰?可惜先前交手之时未及细看,当时没有辨明对方身份。
卫浩然见只是一点小事,玉玑娘娘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眼看就要千年道行一朝丧,心下不忍,道:“既如此,那我可以出手帮上一帮。唉,这‘金针封仙’的法门,就连玄冥谷里的人都不大用,没想到秦威说用就用,真不怕上干天和?”
此话倒也不假,修道之士无论正邪,没有不怕天劫的人。所以即便是魔道宗门,也只是与正道修行理念、行事风格不同而已,那些魔道高手之中万没有那整日吸血啖肉之辈,为的就是将来渡劫时能轻松点儿。而玄冥谷虽然是魔道大宗,修鬼道者众多,可像“金针封仙”这种太过阴损的法子也向来不会轻易动用。所以他这一番感慨,倒也不怕引来硕鼠佬的怀疑。
硕鼠佬见他答应出手相助,大喜道:“如此有劳兄台了!”
他虽然和卫浩然交往不过旦夕,却也看出对方乃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既肯应承,就绝无不行之理。
卫浩然苦笑道:“老先生且慢说谢,这‘金针封仙’的法子歹毒无比,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可以解开,唯有以真气将其一一逼出化解。但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又需救出那凌霄宗弟子和镖局的那人,时间万分紧迫,我也只好全力一试,以观天命。”
硕鼠佬一拍胸脯道:“兄弟你尽管解开金针封仙,放人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就算稍后有人闯了进来,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守住兄弟你与玉玑妹子!”他本来是不情不愿无奈下才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如今见到玉玑娘娘的惨状,不禁心中升起恼意,势要让铁鹰堡乱上一遭才好。
卫浩然见这硕鼠佬倒是个重感情的人,心中不禁对其升起几分赞赏。即便要解这金针封仙的恶毒法门需要费大工夫,他也想试试看,成全了这对老鸳鸯也算结个善缘了。
于是说道:“就算顺利,在下也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工夫,方能除去她身上的金针和剧毒,期间就先请老先生你救人出来了。万一我们被铁鹰堡的人发觉,还麻烦你与我师弟联手为我护法。”
这时硕鼠佬哪会说“不”?只见他忙不迭点头道:“好,我们这就分头行事,我这妹子就拜托你照应了!”
卫浩然用力点头道:“你且放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人难(一)()
且说硕鼠佬一间间石室找过去,正找的心中生烦,却见当中一间石室内四壁上如同凝着一层寒霜,泛着森寒冷气。
“咦,似乎有阵法。”
硕鼠佬见这间石室不同凡响,知道必有古怪,便上前仔细观瞧。
只见石室上方有一直径三尺左右的洞口,泄下一道寒泉如同瀑布。
十数丈高的瀑布宛如黑龙入水,倾泄而下,汇成一个方圆十多丈的小潭,水色黝黑深不见底。
一眼望去,四周寒风呜咽,泛着黑光的雪霜纷纷洒洒在空中飘荡,了无半点生机。非亲身所处,任谁也无法想到,这雁荡山山腹里竟有这般阴寒的地方。
硕鼠佬心里不觉有些发毛,暗自嘀咕道:“他奶奶的,这秦威真是费了好大心思,竟造出这么个鬼地方!”
他有心扭头赶快离开,却知道这么无功而返,林隐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四处摸寻。
他再定睛细细打量,终于目光落在石室底的潭水中。
原来在这石室中布下的阵法,不仅让水汽化成冰霜,使此间牢狱更增阴寒,也起到了阻断视线的作用。起先硕鼠佬没注意,此时仔细一看,水面上竟露出两个人的半截身子。
硕鼠佬精神一振,为了防止触动阵法,便运用独门身法趴在石壁上悄悄进了这件石室。
刚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一声音低喝道:“什么人?”
硕鼠佬给吓了一跳,注意到那寒潭中的一人正抬头看着他,没好气的回道:“原来你还活着啊!”
里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硕鼠佬朝里面望去,就见这汪潭水中的两人像极了林隐跟他描述过的要放之人。
其中一个年纪大概五十左右,一张方脸上虽然隐有疲色,但不失硬朗,血迹与破衣粘合一块结着冰霜,说话的正是他。
靠右这人身边的那个年纪要小许多,估计也就二十出头。面目刚毅,双目紧闭面呈痛苦之色,对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
令硕鼠佬惊异的是,这少年身子上黑蓝两色不断变幻,正是奇毒交汇之象。心下不禁暗叹,这年轻人就这样都没死,也是奇迹。
硕鼠佬有听林隐说过两人相貌特征,见状赶忙问道:“阁下是墨总镖头么?”
里面那魁梧老者闻言一怔,点头道:“不错,老夫正是墨松涛。阁下又是哪一位?”说话时目光中流露戒备,显然是也没把硕鼠佬当什么好人。
硕鼠佬自报家门道:“我是来救你们脱险的人,神隐七绝中硕鼠佬便是我老人家了。”
墨松涛听他自曝门户,竟是魔道大宗神隐教的人,不禁心中疑惑更甚。以为他也是秦威找来折磨自己的,当下便冷冷问道:“你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硕鼠佬又道:“你且别管我来意为何,总之我跟那秦威不是一帮的,甚至眼下有仇,我便偏要坏他的事!”
说着他伸手就想将寒潭中的两人提起,却蓦然见蓝光一闪,呼啸卷起一股阴风,将硕鼠佬一下子给抛了出去。
硕鼠佬半空中身子卷曲一翻,两手两脚重又贴回石壁上,这才瞧见在石室中隐匿的阵法突然启动,形成一道强劲的结界,硬生生把自己隔在了外面。
……
那结界泛着冰魄一般的蓝光,将整个石室尽数笼住,风雨不透。在结界中央隐隐现出一个尺许大的图腾,似乎是一条墨绿色的怪蛇盘旋而成。
墨松涛苦笑道:“这里虽无人看守,却被秦威设下的‘冥霜阵’封住,若不是它,我们早就出去了。”
硕鼠佬暗叫倒楣,心里把秦威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够,不仅用那金针封仙制住玉玑娘娘,就连这关押墨松涛和凌霄宗弟子的石室都布下这么麻烦的阵法。要他费多少工夫!
当即呵呵干笑道:“不碍事,我老人家自有办法破它。”他发现这么久程八斤也没动静,不禁好奇问道:“那位小哥怎么了?”
墨松涛叹了口气,回答道:“程少侠原本就中了阴毒未能痊愈,现下又被囚禁在这寒潭里,潭水阴冷,寒毒刺骨,两下夹攻怎么受的了?他为了抵御双毒,正在闭目运功。我有心助他,奈何修为太差,手刚一搭上去,就被他的护体真气弹开,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硕鼠佬胡子翘了翘道:“没关系,我先把这阵法破了再说!”
说完,便见他打从怀里取出一柄月牙弯刀来,默运真气注入刀锋,刀上顿时亮起一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