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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眼珠子一转。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
“我从小在妖兽窝子里长大的。”
“哈？”元宝吓得缩了缩脖子。
“妖兽窝？”孙长棋听了也吓了一跳，凑了过来。
“嗯。”阿年点了点头，啃了一口梨：“我是个孤儿，被爹娘扔在住满了妖兽的林子里。是一只狼将我养大的。”
“那你这些功夫和修为？”孙长棋好奇地问。
他自小就于修为之事天赋异禀，家里也请了些人教他一些浅显的修行之法。原本以为，此次雅山甄选，他定能是第一。但阿年的修为，明显比他要深厚一点。那些没有开智妖兽，怎么可能教给她这些？
“是头野猪教的。”
“野猪？”孙长棋与元宝异口同声地惊呼到。
“嗯。”阿年三两下将梨啃了个干净：“你们是不是看我身手特别快？”
“是啊！好几次我以为你就要被雪獒咬了，结果你都闪了过去。”
“以前在林子里，有头十分强壮的野猪，它的獠牙有这么长——不对，是这么长——”阿年伸开手臂，比了个长度。
元宝与孙长棋皆吸了口凉气。
“它没别的爱好，就爱追着我跑。还老用獠牙将我挑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时候是山崖下面，有时候是树上，有时候是山洞里。为了活着，我只能跑啊……”
元宝与孙长棋用怜悯的眼神盯着阿年。
原来阿年小时候过得这么苦。
“后来我想着，我不能总这么跑啊！我得学会反抗，于是我就想尽办法与那野猪搏斗。于是练就了一身力气。”
“是是是，阿年虽然看上去瘦弱，但力气不小。刚刚杀雪獒那会儿，你瞧见没有？那么长一柄剑，全部没入雪獒眉心！太厉害了！”
孙长棋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那你的修为呢？”
“后来那野猪打不过我了，于是交出了一颗仙果，让我饶他性命。我吃了那仙果，便能修行了。”
窗外，某野猪眉毛都快要拧成个结了，忽然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第58章 选徒（）
三人正聊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弟子走了进来，笑着朝他们说道：“三位师弟若是安顿好了，便随我去轻云峰拜见掌门吧。”
元宝从床跳了下来：“安顿好了，好了。”
那女弟子朝另外二人望了望，见三人已经换上了弟子服，便点了点头：“三位随我来。”
雅山幅员辽阔，各峰与各峰之间，若是光靠两条腿来行走，怕是走上三日也未必到得了。三人修为浅薄，那女弟子便招了一只大鹏驮着四人朝青云峰而去。
“敢问这位师姐，如何称呼？”孙长棋扇子一打，与那女弟子攀谈起来。
“我是方善长老的嫡系弟子，予姝。”
“予姝师姐。”孙长棋朝予姝作了个揖：“师姐可知，我们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
予姝摇了摇头：“雅山挑选弟子，向来要经过层层甄选，甄选后由掌门与四位长老各挑选两名嫡系弟子。剩下的弟子，再由其他弟子挑选徒弟。师父提出这次甄选，本就与历来甄选不同，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也不知。”
“是方善长老提出的这次甄选？”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阿年突然问到。
“是啊。”
“方善长老为何突然提出要破格甄选？”阿年继续问到。
“不是说，是因为雅山弟子折损众多，且即将要与妖界大战。这才破格甄选吗？”元宝挠了挠头。
阿年摇了摇头。
予姝微微讶异地看了一眼阿年：“我也不知。只是师父那日喝多了酒，我问起这事儿，他说了一句什么，该来了。”
予姝话音刚落，大鹏长啸一声，落在了轻云峰的主殿前。四人不再多话，依次从大鹏背上跃下。
大殿中已经有几名弟子在等待，见到三人到来，那几名弟子皆热情的朝他们打了招呼。接着，又有一些弟子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
“你们说，今日会不会拜师？”
“不知道，不过就算今日不拜师，应该也快了。”
“你想拜谁为师？”
“当然是掌门！”
“噗……你痴心妄想啊！掌门都多少年不挑徒弟了。而且我听说，掌门就快登仙了。等他登了仙，便不再是雅山掌门，更不会理会这些俗事。你说他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收个徒弟给自己添堵。”
“那我就拜乐山长老。听说四大长老中，他的修为最高。”
“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雅山四大长老中，乐山长老修为最高，其次是安博长老，从川长老。”
“不是四大长老吗？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方善长老，修为最末。不过据说是个风流俊逸的人物，琴棋书画，时就化成，样样都颇有造诣。”
“真的？”恶战雪獒中，唯一一名女子问到：“那我要拜方善长老。”
“难！”
“为何？”
“方善长老也多年不收弟子了，如今他也只有一名嫡传弟子。”
一名少年掰着指头数着：“除去掌门与方善长老，还有三位长老，每位长老收两名弟子。咱们统共也就二十来号人，看来我还是挺有希望的。”
说罢，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得了吧你！我告诉你们，据说安博长老与从川长老在吴子国遇到了妖界之人，与之恶战，现在生死未卜。”
众人吸了口凉气。
雅山两位长老在他们心中，那是几乎要登仙的人物，居然双双生死未卜！这还真是……
“那也就是说，只剩下乐山长老了？”
只剩下乐山长老，那嫡传弟子的名额就只剩下两个。
众人心照不宣地朝阿年看了一眼。
恶战雪獒之时，阿年的表现众人皆看在眼里。其中给一个名额定是他的无疑。那另一个……
“安静！”一名三十来岁的弟子进入大殿，说道。
众人立刻闭上了嘴，并在他的指引下，分为五列立于大殿之中。
“掌门到！”
真书掌门领着方善长老与一名蒙面女子进入大殿，后面跟随者二十来名弟子。
坐下后，真书掌门扫了一眼大殿中垂手而立的众人，点了点头。又朝身边的蒙面女子看了一眼。
“乐山呢？”真书问到。
蒙面女子笑眼盈盈：“长老在修行，吩咐我过来替他挑便可。”
阿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真书有些不悦，却仍是点了点头，示意蒙面女子开始挑选。
蒙面女子从众弟子之间缓缓穿过，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弟子，走到那名唯一的女弟子前时，她停住了脚步。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师姐，我叫柔芷。”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朝她点了点：“就她。”
一名弟子上前，手中捧着一个木制的腰牌，腰牌上刻着“乐山”二字，交到柔芷手中。
“阿鱼姑娘，这位弟子可不可以让给我？”一直漫不经心的方善长老，突然开口问道。
“哦？”方善长老也对这位姑娘感兴趣？
方善笑了笑：“阿鱼姑娘也知道，我没什么修行的天赋，也不指望登仙。这位姑娘于修行上的天赋也不过一般，但我那日见她战雪獒，却颇有些谋定而后动的味道，倒是个对弈的好手。”
阿鱼有些气恼，但也不想与方善针锋相对，只能点头。
柔芷有些愣住了。
这是两名长老在争她吗？
愣住的不仅是她，其他所有待选的弟子皆愣住了。
若是阿年他们还能接受，可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在战雪獒之时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总是让人分心照顾她。怎么乐山长老的弟子，一眼便挑中了她？
这也就算了，为何连多年来未收弟子的方善长老，居然还开口抢人了？
“对了，还有你。”方善笑道。
众人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这次终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方善指着的人，果然是阿年。
阿年皱了皱眉。
若是能够待在掌门身边是最好的，若不能，那她的首选便是乐山。而这个方善长老，向来不理雅山之中的事，只爱沉浸在自己的琴棋书画中。
她若成了他的弟子，那便离她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了。
“怎么？不愿意？”方善笑着问道。
“方善长老好眼光。”阿鱼轻笑道：“这位叫阿年的少年，我见着也是个修行的奇才。怎么？方善长老这么多年醉心琴棋书画，终于忍不住要收个弟子好好教导了？”
方善摆了摆手：“哪儿的啊！我只是见他出剑准确果断，想着是个做饭食的好手罢了。”
第59章 心思（）
“原来是这样。”阿鱼垂眸一笑，虽然面纱掩住了她大半容颜，却丝毫遮不住她眉眼间的艳色：“只是阿年一见便是个修行奇才，只是给方善长老用作个厨子，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诶——不可惜不可惜。”方善长老摇了摇头：“这世上每年都会冒出成千上百个修行奇才，可你瞧瞧，最终登了仙的百年也不得一个。若是不登仙，人生在世再长，也不过百来年，这短短光阴用来侍花弄草，烹酒煮茶，偶尔修行不是更好？”
“可……”
“好了。”真书掌门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的争辩，转身对阿鱼说：“这小子这么多年了也没收弟子。既然他看中了，便让他收了吧。”
“哼。”阿鱼满脸的不甘心，但掌门开了口，她自然不得违背，只能伸手随便指了两个人：“你，还有你。行了，就你们俩。”
被点到的两名少年，赶紧向阿鱼鞠躬作揖，喜滋滋地接过刻有“乐山”二字的木制腰牌。
两位长老的嫡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