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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叠在李孝钦的右手上,这时候宫人端来了药,敏姝低声在李孝钦的耳畔叫他,想试图唤醒李孝钦,可李孝钦并不作答,只是紧紧握着敏姝的手,旁边的宫女在床头垫了几个枕头,然后让小黄门把李孝钦扶起来,半依半靠在那里,宫女拿着羊脂玉小勺喂他药,但他并不能张嘴,喂一勺,几近有大半勺的药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敏姝见状更急了,眼泪泫然道,“李孝钦你这人怎么就这般小气,你若还气我,等你身子好了有了力气再与我辩论就是,你这样算什么?”眼看他的脸烧的像个红透了的苹果,万一他再烧出个好歹来,自己岂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敏姝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命小黄门坐在李孝钦的背后扶着他,敏姝掰开李孝钦的手抽回自己的手,她亲自接过药碗,自己喝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在喂给李孝钦,情急之下的办法,虽有几个宫人在场,可谁也没有觉的尴尬,难为情,毕竟每个人心底都紧绷着一根玄,情知誉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用就不用活了。
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着,药果然不往外流了,喂到最后一口时,李孝钦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本来没什么,可现下这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就这样两两相对,怎么看都觉得暧昧非常,而李孝钦的表情更有被趁人之危的怪异,敏姝的脸颊登时如落霞绯红,直至耳畔。
敏姝忙要侧脸,终止这尴尬的举动,而李孝钦却突然伸出双手捧住敏姝的脸主攻上来,宫人们见状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也就都识趣的退下了。
敏姝有些懵了,他的身上有汗气,有杜衡香的气味,还有淡淡药的味道,不知他伤后转醒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敏姝竟挣脱不开。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轻轻的,痒痒的,温软的舌探入口中,动作不再像上次那般温柔,多了几分霸道,敏姝几乎喘不过气,心头一阵乱跳,她有片刻失神。
待理智回归些,她试图伸手推开李孝钦,他却转战至她的耳垂低语,“你都吻了我那么多次,就不允许我讨回来?”他抬起脸,噙着无数的笑意看着敏姝,复低头温柔的吻了下去。
敏姝听出话里的戏谑之意,便生气的用力朝他胸膛推了他一把,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拧着眉咧了咧嘴,敏姝忙起身,“碰着你伤口了对不对?我…我去叫太医…”
她还没有离开床畔,就又被李孝钦一把拉回了怀里,眼神温柔的看着敏姝,“再多的太医把脉,喝再多的汤药,都不及你在我身边能让伤好的快。”伸手搂着她柔若无骨的纤腰,贪婪的瞧着敏姝的脸庞,一双眸子乌黑如墨,如琉璃浸水,一片盈盈,当真是一美至斯,他轻轻的垂首吻在敏姝的额头,此时他竟满足的想要叹息。
时间如水漫漫而过,不觉已至初秋,鸢颐宫的后院有一座莲池,此时虽花期已过,但玉盏似的荷叶与清透见底的池水,相互交融,却也别有一番景致。敏姝坐在莲池旁的凉亭中时不时的抬起眉睫,朝外望去,她端起茶盏,徐徐的吹散杯中热气,她刻意掩饰内心的急切:“珠儿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正稍稍走近的李孝钦,向珠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珠儿当下会意也就默不作声了。李孝钦促狭的说:“现在正是巳时三刻,你在等的人已经下过早朝了。”敏姝听出是李孝钦的声音,知他有意戏弄自己,便将身子一扭佯装气恼不再理他。
“就你爱跟闹脾气,却偏偏我总也恼不起来。”李孝钦坐在她的旁边,双手将她身子扳正,伸出食指点了点敏姝的额头。
敏姝横了他一眼,赧然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李孝钦凑近她耳畔轻声说:“因为我等不及你去找我了。”
敏姝睨了他一眼,顿时脸颊也不自主的滚烫起来。珠儿此时也略显尴尬,一双杏眼直直的朝上盯着梁顶,想笑又不敢笑,脸上的肌肉因为过于克制,已显得有些扭曲。又格于敏姝始终没开口让她退下,弄的她此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即是二人姐妹情深,奈何这种花前月下之事也不好同着第三人,敏姝欲寻故支开珠儿,涩然道:“珠儿我倒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端些点心来罢。”
此话由珠儿听来如获大赦,一连叠的应声着便退下了。李孝钦一路走来早已口中干渴,他伸手端起敏姝面前的茶盏,便要饮下,不及敏姝出言阻止,他已硬生生的将那口热茶吞了下去。烫的他忙倒吸一口凉气,敏姝见他此状,秀眉轻颦的薄嗔道:“你总是这般着急,烫着了吧。”她说着伸出白嫩的玉手掩在李孝钦胸口轻拍,助他抚平气息。
李孝钦伸手叠在她的手上,低眉看着敏姝,他眼中的敏姝翦眉黛目,美目流波也正盈盈的望着自己,他不禁心神荡漾,他一把拥敏姝入怀,独自冥想:“若娶妻如斯,夫复何求?唯愿将前朝的纷纷扰扰尽快做个了断,从此做个闲王,二人厮守终生。”如潮水涌动的思绪最后也只化作一句软香细语:“姝儿,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你这一瓢。”
敏姝抵在他的胸口,心底深处不禁的泛起一痕柔软缠绵,似乎没听真切他适才所言,脱口问:“什么?”
李孝钦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语调温柔款款,“和我一起相守至老你可愿意?”
敏姝听着他的话,无声的点了点头,她感觉心里的甜蜜早已溢满了空气中,深吸一口,便能沁人心脾。
第27章 独自心伤()
一连闷了好几日,总算在这日近黄昏时分下起了雨,雨线漫漫从檐头落下,只见外头如烟似雾,园子里种了不少的珙桐树,枝叶被雨水冲刷的苍翠葱茏,越发显得暮霭沉沉。
韩约一个人一手执壶,一手执盏,坐在抄手游廊里,望着这一园子的珙桐树静静的喝着闷酒。
耳畔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稚嫩如银铃般的声音,“韩约哥哥那是棵什么树,它的枝叶可真好看。”敏姝伸出嫩白的小手指给韩约看。
韩约抬起眉睫望向敏姝所指方向,一脸骄蹇的掉起书袋来,“它叫珙桐树,可惜此时它已过了花期,每年的四五月间珙桐树盛开繁花,它的状头花序下有两枚大小不等的白色花苞,如白绫裁成,美丽奇特,好似白鸽舒展双翅,故而它又叫做鸽子花树。”
彼时的敏姝虽只有十余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她玉盘似的面颊上漾起一抹神往之色,“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会开如此美艳花朵的树呢?”
“姝儿妹妹当然没见过了,因为此树生于云南湿热地带,我娘是云南人,她平素最爱此树,当年她来长安寻我爹,又忍不住思念家乡。我爹特意遣人从云南移了此树栽与院内供我娘观赏。”
敏姝一脸艳羡的说:“我好想在园子里种满鸽子花树啊,等到暮春时节,让它给我开出像白鸽展翅一样的花。”
韩约闻言立时豪爽的说:“这有何难?我为你种一园子就是了。”
敏姝高兴的拍着手跳了起来,“好啊,好啊,我就知道韩约哥哥最疼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你。”
韩约听了心里自是有一种禁不住的高兴,直从心底冒出,可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知憨厚的挠挠头。
雨声呜咽作响,仿佛有人在那里哭泣,原本飘渺无极的天与地,就这样连在一起,界线未判,就好似这人的缘分,随意一牵就是一段姻缘,随意一断,这缘分便也随之飘散。可是这付出的一颗真心,如何能像这场雨似的说收回就收回呢?在爱情里的伤神,应该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体味到其中的酸涩吧!
落寞的感觉占据韩约心头,他强颜一笑,像是给自己的心情放松,他把手中的酒盏随意掼出,仰头就着酒壶喝了起来,绵长醇香的酒水顺着喉头滑下,一阵热辣的感觉反涌上来,呛得韩约连忙用拳头掩着唇咳了几声,他的心里好似焚着一把烈火,胃里灼痛如绞,仿佛适间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蚀骨毒药。从此以后他对敏姝的这份感情就只能深埋心底了,原来真挚的感情只能压抑着不得释放,这才叫真正的苦。
这日敏姝从花房剪了几簇木槿花供与长颈彩釉瓷瓶内,金色的阳光洒在脆嫩的枝叶上,宛若片片莹亮的碧玉,馥郁的暗香,游离在屋内,使人感觉清新怡然。李孝钦伏于书桌前,他拿起事物薄看了几眼微微的叹气,提笔正要批注,发现那方端砚里的墨汁已然干涸。
有敏姝陪在自己的身边,他总不愿多留任何一个在旁伺候,他拿起墨锭正要研墨。
恰好敏姝捧着修剪好的木槿花转身,娇嗔道:“你只管忙你的公务就好,没墨汁了不会招呼我么?”
因着殿内光线不甚明亮,二人又有些距离,李孝钦抬首,凝视着敏姝藏于影影绰绰的木槿花后的面庞,她仿佛是穿越时光为寻自己而来,直到遇见她,他才明白自己走了许多的弯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睥睨天下的权势,原来他一直珍重万千的无外乎就是心爱的人就在身旁,两人为着一些琐事斗嘴,如此便了。所谓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大抵就是如此了,言念及此,他不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敏姝歪着脑袋不解的问,“你在那傻笑什么?”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眼神,语气里满是宠溺。
“作什么非要这般神神秘秘的?”她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李孝钦也并不在意,只是含着笑凝睇着她眉目如画的脸庞,等着她走到自己身边。
“这么多的薄子,我看的眼都酸了,你帮我好不好?”他的眼里含着笑,清澈安详,仿佛春日里的海,那样深邃静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沉溺。
敏姝扬了扬秀眉,假作认真道:“若是你开口求我的话,我也不好坚辞,不过我身份如此尊贵,你打算拿什么犒劳我啊?”敏姝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些玩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