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钱飞”就被牢头拖了出来。
“苍天啊!想我满腔热血,一身诗文才学,才情不得展,便要命归幽冥”
“钱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圆脸牢头用破布塞住嘴巴,粗暴的拽出,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般,狠踹数脚,拉出了牢房。
“钱飞”扒拉着手,在地上乱舞,待经过赵真牢门前的时候,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扫过赵真。
他的手轻轻抬起,借着夜色,朝着赵真牢房丢了一个物事。
牢头一边架着“钱飞”,一边念叨着说:“安心上路,莫要挣扎,来世莫做糊涂鬼”
“钱飞”发出“呜呜”不甘之音,越传越远,最后剩下余音回荡,在昏暗的天牢中回荡。
“这是第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忽而伸出头,一脸乖戾之色:“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赵真蹙起眉头,赫然发现对面的男子,一双瞳仁居然是竖起的,在这可怖的牢房中,显得无比诡异。
“后面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会轮到我们两个到时候都会完蛋啊哈哈哈哈”
笑声肆意,明明是一个大牢房,赵真却有一种错觉,好像这里只有他和对面的中年男子,再无他人。
“你一定不想死!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中年男子停止了疯狂的大笑,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赵真:“大宋安邦定国,四海承平,帝王开疆拓土之心已死,固守而已!能够再入天牢三层之人,大宋已没有几人了!青炎郡王府,若是所料不差,你定是那赵真了!”
赵真悚然,眼中寒芒一闪而逝:“龙蛇变化,苍天难为,十年风霜,呦呦鹿鸣,白鹿先生,安好呼?”
“你”中年男子阅尽众生相的高人姿态,此刻大惊失色,仿若见鬼一般,“小辈无礼!小辈无礼!”
赵真不置可否,轻声提醒道:“白鹿先生,太学院三千经史子集大成者。五年前,挑战何所道,三天三夜雄辩不退。到了第四日,人去无踪,不想竟在这里白鹿先生。”
“何所道!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啊!”白鹿先生陡然站起身,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算你狠!算你狠!我竟然败给一介少年!难道这就是你给我设下的死局?”
赵真听不懂,他半真半假的揭秘“白鹿先生”,却是他通过对方的眼睛,哪知道歪打正着。
可是,见白鹿先生悲伤至此,赵真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好疑诡诈,机敏无双!你这毒子!”白鹿先生忽而转过身,怒视赵真,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差点被骗了!好险好险!”
白鹿先生说完这话,却是一头钻进干草堆中,再也不理赵真。
天亮了,仿若在验证白鹿先生的话,又有一人从天牢中带了出去。
那时绝望而疯狂的嘶吼,犹如一串咒语在赵真耳畔念念不休。
赵真趁着混乱,从容的将“钱飞”丢过来的事物捏入手心,却也未看,纳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赵真瞥了一眼对面疯癫之人。
这家伙说的没错,赵真不想死,他不甘心
妾生子的身份,娘亲卑贱的妾命。
在赵真眼中,都是一种恨。
大宋第一美人,却做一人妾。
荒谬、荒唐、无耻!
赵真睁开眼,第三日的夜,更黑更深了。
体内的伤势,不仅未有恢复,却有恶化的趋势。
“吱吱!”
草堆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声响。
赵真拿起黑饼,丢进草堆中,看向对面。
自前日激怒白鹿先生,他这几日始终蜷在草堆中,不发一言。
“吱吱”的声响再次传来,富有灵性的小白鼠啃着黑饼,朝着赵真发出声响。
赵真瞟了一眼小白鼠,小白鼠立刻钻进干草中。
等赵真收回目光,再次打坐的时候,小白鼠又从干草中钻了出来,发出急促的“吱吱”声。
眼见此景,赵真严肃起来,四下打量,尤其是对面的白鹿先生。
确认无碍后,赵真假意躺倒在干草中,背对着牢门外。
他的手顺着小白鼠的方向,轻轻扒动干草,很快见到一个半个拳头的老鼠洞。
白鼠很快钻进洞中,没过一会,小白鼠口含一小截玉色的条状东西到了洞口。
玉条一半露出,剩下部分像是卡住一般,怎么都扯不出来。
白鼠急的左右蹦跳,发出“吱吱”的声响。
赵真伸出手,捏住了玉条,用力一拉,一根食指长的玉条落入其手。
小白鼠“嗖”的一下钻进洞中,没过一会,就有四五个小老鼠的脑袋挤了出来。
赵真恍然,想必玉条拦住了去路,让窝里小鼠无法出来,这老鼠倒是通灵聪慧。
一念至此,赵真借着幽暗之光,将玉条凑到眼前,细细一观,神色蓦变:
“这是”
第6章 神秘指骨()
这是一截人的指骨。
只是,这截指骨处处透着神秘。
说他人骨,不似常见的白灰模样。
指骨完全玉化,羊脂白的色泽,毫无杂质。
或者
其实是上等良玉打磨的?
赵真摇摇头,大多玉品,赵真都可辨别,可是手中指骨却不认识。
若是所料不差,指骨经年累月,化骨为玉,才得此物。
这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何人的指骨,竟可不枯、不灭?
为何仅留下一小截?
赵真拿捏在手,心中嘀咕,念头百转。
小白鼠歪打正着,将此玩意挖出。
此物落入他的手中,不知是福是祸。
恰是月上枝头,牢房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
该睡的都睡了,唯有赵真瞪着眼睛,摸索着指骨。
忽然之间,赵真脸色大变,陡然坐起,指骨滑落到地上。
体内的真气恍如脱缰的野马,在赵真体内奔腾肆虐,却是朝着心口冲涌而去。
剧烈的痛楚,犹如刀剑加身,疼的赵真全身颤抖不休。
一个可怖的念头从赵真脑海中生起:
“反噬!”
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这具身体终于压制不住容身古血了。
苍白的面孔,此刻涨的赤红,呈现着不正常的肤色。
真气沸腾,经脉破碎,赵真闷哼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洒到地上指骨,一闪而逝,竟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晶莹指骨发出玉色微光,周遭的鲜血像是活了,化作一颗颗血珠,纷纷飞起附着在指骨上,刹那间全被白骨吸收。
指骨发出玉色光芒,忽明忽暗,在赵真的注视下,居然从地上慢慢的飘起,悬在赵真身前,分外邪异。
赵真内心挣扎许久,用发抖的右手,慢慢抓向指骨。
指骨像是瞬间复活,它的一端骤然化作骷髅头的模样,张大嘴巴,一口咬住赵真的食指。
“不!”
森白的牙齿,锐利狰狞。
“喀嚓喀嚓”
没一会就把赵真右手食指吃了大半。
血肉被食,赵真痛呼数声。
尽管如此,死寂的天牢中,仿若空无一人。
没有人呼应赵真,就连白鹿先生都像睡死过去。
赵真的身体不得动弹,他喘着粗气,眼睁睁的盯着食指被小骷髅头快速吞食。
或许用不了多久,指骨会把他吃的一点不剩。
他的眼前一黑,彻底栽倒,人事不知。
“凡九窍者,皆可成仙!”
“头为天,脚为地,自有宇宙。”
“神通者,通九窍,握二十四经,掌三百六十五正穴!”
“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若论本来,皆属无有!”
大段大段的血红经文,由骷髅头快吐而出,沿着赵真的手臂蔓延扩散,最后遍布全身。
血红的经文,缓缓的渗入赵真的体内。
犹如奔马的真气,却在经文的压制下,逐渐驯服,破碎的经脉以飞快的速度恢复。
赵真做了一个无比长久的梦,梦里一切都是真切无比,他仿佛进入自己的身体,看到全身的血液被指骨一点一点的吸收,而后又被一点一点的吐出,再次流回到他的身体。
惊醒过来,赵真马上伸出右手,断掉的食指完好如初,昨夜悚然一幕,仿若一场黄粱梦。
然而,脑海中多出一些奇妙的经文,哪怕醒过来,还在他的眼前呈现。
一夜而过,赵真忽而意识到,狂暴的真气不知为何,此刻安安静静的运转,最神奇的还是破损的经脉,全部恢复如初。
除此之外,赵真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困扰他多年的古血问题,似乎消失不见。
赵真心中大喜,不管如何运转真气,都没有不适的症状出现。
久违的笑容浮现,暗想,难不成是指骨的功效?
赵真低下头,右手握紧,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右手食指里,绝对是那一截指骨。
日光照耀,透过地牢的缝隙照射进来。
“赵真,你终于醒了!”身后传来白鹿先生沙哑的声音。
赵真背对白鹿先生,心中一惊,昨夜的事情太过离谱,若是被人所察,定会当作装神弄鬼之辈。
大宋儒教立国,子不语怪力乱神,最忌鬼神谣言。
“昨夜我好梦!自然晚起。”赵真随口回应,悄然运转真气,瞳孔骤然一缩,面现惊异之色。
白鹿先生哈哈大笑:“你连续数日打坐,唯有昨晚酣睡到现在今日,可知是什么日子?”
赵真稍稍沉吟,张口道:“国风盛宴,我岂会忘了此等大事!”
国风盛宴是大宋每一年都会举行的盛大祭祀活动,祈求上天,风调雨顺,五谷丰都,百姓安居,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如今已成为贵族们放松、嬉戏的节日。
“可记得前几日,有数人被带走?”
赵真抬抬眼皮,板着脸道:“先生有话就说,何必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