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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是天差地别。当今妖族六部多为上古天妖后裔,身具异禀,像云汐泽水府中雷戎那般血脉驳杂的妖修,断然不可与此辈相提并论。
姬璇真听这狐女报出身份,只觉更合心意,只把两泓秋水般的目光投向素涵烟:“素道友,我所居宝府之中正缺一护府灵兽,不知道友可愿成全?”
她此番并不迂回,而是直奔主题,可谓以势压人,却偏偏做的坦然之极,反而透出几分堂皇的气韵来。
素涵烟先是一怔,随即长叹一声,苦笑道:“如今奴家为阶下囚,生死皆不由己,只在真人一念之间,自然是别无选择了。只是真人当知,非是奴家推脱,我珑心狐一族战力并不出众,恐怕并无守卫宝府之能。”
“这一点素道友可以放心,”姬璇真秀眉微舒,“虽名为护府灵兽,道友却不必行那斗法之事,只管打理府中俗务便可。”
听得此语,素涵烟心下大定,道:“既然如此,奴家愿为真人效力。”
姬璇真闻言,玉手一扬,便有一道契书漂浮到她面前,这狐女取出一粒精血投入其中,金光一闪,法契成立,顿时感到此物与自身心神相连,内含莫大牵制之力。
契书一立,素涵烟便正式托庇在了天枢峰宝府之下。她生就一副玲珑心肝,知晓自家此刻已然归顺,倘若全心全意为姬璇真效力,这大衍宗亲传稍有照拂便是数不清的好处;若是还看不清形势,心怀怨怼,那少不得要为契书所制了。
故而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对姬璇真万福道:“日后奴家便仰赖娘子了。”
姬璇真见这珑心狐如此机灵,片刻便改了称呼,不觉莞尔一笑,恰如幽昙绽放,清艳绝伦,看得那狐女也是一呆。
素涵烟本身就是极出色的美人,珑心狐化形也多容貌俊丽,此刻却忍不住想到:我狐族向来以美姿容而闻名,只是我观族中众位姐妹,却无人可与娘子相较,差之远矣。
姬璇真不知她心中所想,从芥子袋中取出一瓶丹药递过:“我观你伤势未愈,此丹于疗伤有奇效,不妨服之。”
素涵烟笑盈盈的接过玉瓶,“那奴家就多谢娘子了。”
姬璇真点头,“我这便闭关修持,你可自行疗伤。”
她将事情交代完毕,不再拖延,当下便于云榻上闭目运功。其心意一动,《太虚还真妙录》就自然而然的运转起来。
此功精微幽深,玄妙之处难以描述,唯有大衍宗亲传弟子方可习得。她修习这门玄功已有二十载,日日勤练不辍,本就颇有造诣;加之从宗门游历至此,先后与两名元婴修士交手,感悟自是不少,却是以此为助隐隐摸到了一道神通的门槛。
这门神通唤作“太玄清气”,是以胸中一口清灵之气作为依托,再以法力催动方可生成。听上去十分容易,但即便是历代亲传,练成此术的也是不多,原因在于作为根基的这道清气须得至清至纯,不可沾染丝毫杂质,倘若被浊气一沾,便前功尽弃,又要从头练起。
这对旁人来说身为艰难,于姬璇真却是不同,盖因她本就是天生道体,百脉通畅,吸纳而来的灵气就十分精纯,再者其金丹纯粹无暇,又以法力细细打磨,非同一般,只消运转金丹,从中生出一缕清气即可。
须得小心谨慎的地方在于将此清气催发到胸腔时,要避免浊气侵染,姬璇真默运玄功,从金丹中提取清气,起初这一缕气机只有婴儿拇指大小,微若游丝;随着法力催动,其越聚越大,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积累到一拳之握,这方才功行完满。
姬璇真缓缓睁开双目,这门神通究竟威力如何,只待对敌时便可窥见了。
她甫一出关,周身气机变动,素涵烟已有所感应,笑吟吟的从轩外而入,“此番要恭喜娘子功行精进了。”
这珑心狐刚一入内,便察觉姬璇真身旁清气如云,灵光湛湛,显然此次闭关收获不小。
姬璇真却不曾有明显喜色,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道必经之路,算不上什么成就。
她识海内的阴煞刀真灵也在灵气涌动下醒来,阴森森笑了两句:“不错,看来要不了许多时日,就可回去找孙致鹤那老匹夫的晦气了。”
他虽然不曾多作言语,其实心中深恨孙致鹤囚禁自家,还妄图抹灭其灵识,自离开迎仙城后,就一直盘算着待法力恢复大半就回头报复,此次姬璇真玄功突破,他也是获益不小。
姬璇真也不理他,只向素涵烟问道:“我这次闭关,已是过去了多少时日?”
素涵烟回道:“当是四月有余了。”
她略一思忖,此回其余诸事皆可不理,却当为如何驭使修罗阴煞刀想一个稳妥的法子。只是此刀毕竟是魔道法宝,在青州城中却是大为不便,入城之时的那处山谷反倒颇为合适,灵气充裕又少人烟,正是上佳之选。
想到此处,她胸中已有决断,当即命婢女将杨守诚唤来,略略交代了几句,便携素涵烟往城外遁去。
到了那处山谷,这次她吸取上回教训,先取出灵石布置了一处阵法,又命素涵烟在此守护,这才唤出了修罗阴煞刀。
只见乌光一闪,一柄小巧的黑色短刀就出现在了她手掌之中。
她先是运转《太虚还真妙录》,以此无上玄功催动阴煞刀,素手一抬,刀光闪过,面前湖泊便扬起百丈巨浪,声势惊人,只是有阵法遮掩,此等异象才不曾泄露出去。
然而这一刀过后,她却是皱了皱眉头,转而以灭情道法门再次施为。只是她因修习了太虚妙录的缘故,虽然通晓灭情道诸般法门,却无法修炼其根本心法《阴神内藏经》,故而这一刀的威势比前一刀却是弱上不少。
只是太虚妙录毕竟是玄门正法,虽也能驱动阴煞刀,却总有一丝滞涩,难以圆转如意,故而发挥不出此刀的真正威力。
彦恒狐疑不已:“你这小丫头究竟在弄什么鬼?”
姬璇真自云汐泽水府中取得玄牝珠后就已生发的念头此刻再一次浮现,她目中神光流连,缓缓道:“彦恒前辈,我想出了驱使阴煞刀的法子,不知前辈可有兴趣?”
第17章 初露谋划()
彦恒懒洋洋的回道:“什么办法?你倒是说与老夫听听。”
他心中本不以为然,只因想以玄门道法驾驭魔刀何等之难,纵然其天资高绝,可入道短短二十年,又能有什么作为?故而只打算随口一听,不曾觉得姬璇真当真能相出什么办法来。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姬璇真竟颇为慎重道:“此事干系甚大,还请前辈立下法誓不可将其泄露。”
彦恒闻言一怔,狐疑道:“你这小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姬璇真却坚持他先立誓才肯将法子说出,这魔刀真灵心中百爪挠心,委实好奇她究竟有何妙法,一面嘟嘟囔囔的抱怨,一面却抵不过好奇,到底是立下了法誓。
此时,姬璇真取出一枚浑圆的宝珠,这宝珠内蕴无穷神妙,在她玉掌之中灿灿生光,令人移不开视线:“前辈可知此是何物?”
彦恒失声叫道:“莫非是那传闻中的玄牝珠?”
“确是此物,”姬璇真重新将那宝珠收起,淡然道:“我欲以此物为寄托,修炼出一具身外化身,只消令那化身修习《阴神内藏经》,自然便可将阴煞刀运转如意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其中蕴含意味却如夜半鸣钟,将彦恒震的头晕目眩;这魔刀真灵毕竟存在了数千年,见识自非寻常,只从这句话中便推测出了背后真意,只是犹且不敢确信,震惊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大衍宗的主意?”
倘若只是姬璇真自家主意,那无非是她想道魔双修,多些神通手段而已;可若是大衍宗的主意,则其所图必然不小,很可能是为了那道统之争而在魔门布下的一道暗手。这两者之间着实天差地别,就是彦恒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窥见到其中谋划,也不由悚然而惊。
此刻他已全然明白,为何姬璇真在说出此法之前,一定要他立下誓言。
姬璇真晓得他既有此问,其实心中已有了明悟,只是此事太过惊人,下意识的不敢确信而已。
她陡然笑了起来。
平日里,她那秋水般的明眸会让人想起迤逦春风,淡烟垂柳,山色掩映下清澄明净的湖泊;可此刻这笑容中却透出了无边森寒之意,以及云端之上,俯视众生的傲然:
“我与宗门本为一体,此中实在无有区分的必要。”
彦恒再一联想她的身世,只怕此女刚一出生,大衍宗便已经开始布局,如此谋划,便是他历经魔门千载沉浮,也不禁感叹道:“大衍宗果然是好算计!只怕此次道统相争,又是玄门占得上风了。”
姬璇真却并未像他想的这般简单,魔道虽然不知玄门的具体谋划,但以此辈心性,必然也做了不少布置,只看双方何者手段更为高超罢了。只是此番博弈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微小的疏漏都可能会导致全盘失败,为今之计,却是要在棋盘上落下更多暗子,如此方可占据优势。
彦恒大略了解之后,并未拒绝姬璇真以魔道化身驭使阴煞刀的想法。只因他如今和姬璇真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他虽是真灵一流也懂得趋利避害,只问道:“那你何时可以炼出化身?”
“此刻虽然也可分出化身,却会受修为所限,当不得大用。”姬璇真略一思量,“最佳时机,便是破丹成婴之际了。”
以她的天资,百年之内必然可修成元婴,到时便是那化身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她既已将此事说清,便不欲在此停留,唤上素涵烟往西而去。
日月轮转,时光飞逝,转眼已是过去了六年有余,姬璇真自忖在外游历的这六年中,自家颇有所得,此刻也是该回返山门的时候了,故而驾起云光,向宗门所在的东南方遁去。
在连续飞遁了月余之后,她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