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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又是一声。
接二连三的叹息响彻整间石室,人人脸上笼罩起一股阴云,愁眉不展,面若寒霜,如丧考妣。好几个想捶胸顿足来着,考虑到场合,不得不忍着。可是脸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他狗日的!”长牙黑猪蹬了下腿,腿太短,没挨着地,扬眉抱怨道,“神木林三大高手,玄光白虎死于内斗,神木老祖羽化登仙,黑水玄蛇这货更是奇葩,说嗓子疼,这咋整?”
“要我说,胖子们入侵神木林,玄光白虎死在前面,没帮上忙,怨不得他。”癞头毒蛙摸了摸癞头,分析道。好几个附和,认为说得在理。“神木老祖啥时候登仙,不是他自己定时间,毕竟上头有人管着,也怨不得他。”又有人点头。“那王八蛋黑水玄蛇什么鬼?听说跳过了龙门,翻脸就不认人?嗓子疼,我靠!”癞头毒蛙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时候已是群情激昂,好几个跺足发狠,发誓以后不再跟这种不讲义气的混账玩意儿打交道。张小北倒是猜到,黑水玄蛇不来是因为被空虚公子打得几乎残废,并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嗓子疼,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他不便说什么。
“黑水玄蛇的事以后再说,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办?”金翅老鸹忽然道。
群妖一阵沉默。
他们又能怎么办呢?突然遭袭,损失惨重,大部分法宝被人夺了去。那些可都是精心修炼了几百年,磕了碰了都感到心疼的宝贝。原本指望神木老祖或者黑水玄蛇撑个场子,结果一个登了仙,一个干脆找借口不来。困局,危局,实在没啥好法子。
“不如……”长牙黑猪缓缓开口,群妖齐刷刷看向他。黑猪咽了口唾沫,斜眼瞧着石壁,吞吞吐吐道,“我有个大表哥,住在凤凰岭,我带大家去投靠他怎么样?”
“你是说放弃神木林?”金翅老鸹道。
“不是放弃,是战略转移。”黑猪解释道,“凤凰岭往西是万里妖族,我们可以跟族人会合嘛,总好过在这里皓首穷经,任人宰割呀。”
“不行。”玉面飞猴摇头道,“神木林在大唐最东南,凤凰岭在大唐最西北,要去凤凰岭我们就得穿过整个大唐。大唐的降妖人和修士多如牛毛,过不了几座城我们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我倒是觉得可行。”吸血蝙蝠插嘴道。长牙黑猪见有人支持自己,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吸血蝙蝠点了点头,问道:“你那个大表哥在凤凰岭是什么职务?妖侯还是妖卫?”
“这个……”长牙黑猪支支吾吾,迟迟不答。
“该不会是洞主吧?”吸血蝙蝠猜测道。
“啊哈!”长牙黑猪冲他灿然一笑,露出细密的内齿。吸血蝙蝠嗯了一声,料想猜得不错,正要说什么,只听黑猪补充道,“是给洞主看门的小妖,不过认识很多大人物。”
吸血蝙蝠面容一窒,神情古怪,仿佛石化了一般,许久才道:“我与神木林共存亡,大不了一死。”
“要我说,也没那么可怕。”说话的是角落里的穿山甲。他身材矮小,蜷缩在椅子上,稍不留神还以为那个位置空着,只听他接着道,“胖子们抢了咱们的法宝,不也没要咱们的命吗?不如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该干嘛干嘛,大家和平共处,逢年过节送个礼拜个年啥的,怎么样?”
“穿山兄,假如我阉了你,再跟你和好,你答应吗?”癞头毒蛙反问道。
“你如果法力高强,我自然跟你和好,但是你现在没了毒珠,只是个癞子,我怕你个鸟!”穿山甲不客气地说。
“你!”癞头毒蛙大怒,收回桌上的腿,就要上去跟穿山甲拼命,旁边的妖怪立马拉住,小声劝道,“你现在确实打不过他。”这才作罢。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有什么好怕的!”独角犀牛忽然拍着胸脯大声道,“老子麾下一百多头雄牛,等他们发情的时候大举进攻,一举踏平胖子们的小小村寨!”
“发什么情?进什么攻?胖子们的实力你不是没见过,就算雄牛集体发情,也只不过是一群发了情的烤全牛。大家都一把老骨头了,省点力气吧。”一向沉默不语的金钱老龟叹道,群妖又都低头冥思。
“可恶!可恶!你们开这么重要的大会居然不请老子!”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屋宇,将群妖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妖怪们听声辨人,不禁皱起眉头大摇其头。连张小北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不知是哪位高人。
第95章 局势()
砰的一声,不知是何声响,嗡嗡不绝。一个风风火火的大汉低头弯腰走了进来,甫一进入,立时提胸抬首,以睥睨之态扫视众人。他身材魁梧,足有一丈之高,这么一瞧,把旁人都瞧得矮了。缩在石椅上的穿山甲自惭形秽,越发萎缩下去。
张小北偷偷摸摸瞧了过去,见大汉似曾相识,却不记得在哪见过。多半是在神木林,可是在神木林他也没遇见过几只妖,没理由想不起来。冥思苦想一番,一个巍峨的身影渐渐清晰,忽的身子一震,是他!那晚他与梁发财、王二做诱饵,原本是为了降服玄光白虎,却引来一群猥琐的鬣狗,险些丧命,这个大汉正是鬣狗头领没错。老熟人呀,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搂紧斗篷,将脸深深埋入阴影之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认出我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鬣狗盯着群妖,犬吠咆哮,恨不得扑上去将所有妖怪咬烂撕碎。唾沫口水撒了一盆,穿山甲感觉自己淋了场雨,掏出手帕抹了把脸,一跃跳上了石桌。
“够了!”穿山甲大叫,声音居然盖过了鬣狗,气势弥散,仿佛石子投入湖泊,群妖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阿黄,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
“你说清楚一点!”阿黄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大声道,然而与穿山甲一比,却差了些火候。
“我是说,你的修为很烂!大人商量事情,你小孩子就不用插嘴啦。”穿山甲一字一顿地说,转而环视众人,“你们要欺骗他到什么时候?”
“我的修为真的很烂吗?”阿黄回头问众人,虽然仍然倔着,底气却已虚了几分。
“是很烂。”吸血蝙蝠点头道。
“一般啦。”癞头牛蛙洒笑道。
“乖,你还小,时间长着呢。”金翅老鸹安慰道。
“你,你们,我不信!”阿黄来了脾气,冲上去就要干穿山甲。走到他面前又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发狠捧起了石桌。脸胀得通红,桌子依然纹丝不动。张小北放心似的松了口气。
“小子,你哪来的?敢嘲笑老子!”阿黄抬头,看到石桌另一边的张小北,越看越觉得眼熟。神木林的老家伙们他是一个也惹不起,不拿外人撒撒气,今儿的脸可就丢大了,“我好像见过你。”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张小北心虚地笑笑,又将斗篷裹得紧了些。
“你?让老子想想……”阿黄盯着张小北,迈开大步走了过去,要上前瞧个仔细。
“够了!”走到独角犀牛身旁时,只见犀牛将椅子踹出三丈之外,直起身子,伸手拦住去路。阿黄抬头,独角犀牛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他怔了一下,道,“牛老大,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让我看看那小子的真面目。”
“找茬是吧?”独角犀牛毫不客气地说。
“嗯,是找茬。”阿黄点头,又摇头,“不找你的茬。”
“找他的茬也不行!”犀牛指了指张小北。
“怎么,他是你干儿子吗?还是你那几百年没人要的女儿终于被他娶了?”阿黄奇道。
此言一出,阿黄先是后了悔,扭头看群妖时,一个个都把头埋进了臂弯里,修指甲的修指甲,发呆的发呆,仿佛不曾听到似的。
“你有种。”一旁的长牙黑猪小声嘀咕一句,见独角犀牛杀气腾腾的目光瞪向自己,连忙把头一瞥,口中哼起了小曲。
阿黄心知不妙,连忙解释道:“牛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话音未落,掌风凛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面颊上已然多了五道红杠。初时还不觉得疼痛,没一会便火辣辣的难受,头昏脑胀,眼冒金星,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是神木老祖的徒弟,也就是神木林的人,谁要是敢对他不敬,就是对神木老祖不敬,对神木老祖不敬,就是对我老牛不敬!你们听到了吗?”独角犀牛大声问道。
“听到了。”群妖嘀咕一声,互相瞅着对方,再看张小北时,眼中居然多了同情之色。
张小北心头一热,颇为感动,从来没有人如此这般照顾自己。别说不照顾,不欺负就算不错了。他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衣角被人一拉,回头一看,却是玉面飞猴,正冲他挤眉弄眼,暗暗摇头。他不解其意,无暇多想,脱口而出道,“谢、谢谢……这位牛老大。”玉面飞猴以手扶额,大为忧愁。
“客气啥,大家自己人!”独角神牛慨然道,“至于阿黄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家女儿今年……”
“诸位!神木老祖虽然不在,但是只要大家众志成城,我有信心可以赶走入侵者。”玉面飞猴连忙插嘴道。
“你说的轻巧,怎么赶?”吸血蝙蝠会意,扯着嗓子问道。
“作战之道,无非天时、地利、人和,小弟舍生忘死,秘密潜入敌方,已经暗中将他们的村寨布局掌握得一清二楚。”玉面飞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捆卷轴,呼啦啦一推,卷轴平铺在石桌上,是一幅潦草的村寨布局图。
群妖大为惊奇,盯向卷轴,盯了许久,方道:“你还能画得再敷衍一点吗?”
“逃跑都来不及,将就一点啦。”玉面飞猴探出长臂,指着村寨四面的地貌道,“他们在黄昏谷建立了一座大大的营寨,且有向四面延伸之意,恐怕野心不在黄昏谷,假以时日,要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