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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喷火。”杂役插了一句。
“什么！？”团长生气道。他讲话，不喜欢别人插嘴。
“喷火，不是放火。”杂役的声音低了下去。
团长愣了一下，扭过头，再次看向张小北，问道：“你会喷火？”
“是意外，就喷了一次，我也没想到……”张小北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团长算是明白了。
“说吧，是那个马戏团的？”他沉着脸问道。
“我……”张小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有勇气。”团长见张小北迟疑着不答话，认定他是别的马戏团派过来搞破坏的，所幸活捉了他，不然亏大发了。
他并不想追究张小北的幕后黑手，追究出来，报了官府，以官府那帮酒囊饭蛋的效率，备个案都得十天半个月，扯来扯去更扯不清。既然火是张小北喷的，直接找他算账得了。
他摊开手，指着四周的断壁残垣，说道：“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烧成这样你也看到了，要么赔钱，要么报官，关你个十年八年。”
张小北心想完了蛋了，出门没看黄历，碰上这么档子事。他也不好怨谁，火确实是自己喷的，怪只怪运气背。他倒是愿意赔钱来着，只是烧成这样，十文钱恐怕罩不住。
团长见张小北只穿了一条内裤，问左右道：“谁扒的衣服？”
“小的。”杂役探了探脑袋。
“衣服呢？”
杂役连忙奔到墙角，取了张小北的衣服。
团长接过，旧得不成样子了。他皱了下眉，摸索一阵，所有口袋都空空如也，抬头问道：“你身上连根毛都没有？”
“怎么会？有个钱袋子。”张小北答道。
团长正要再摸，杂役从怀里取出张小北的钱袋，递了过去。
“小的忘了。”杂役心虚地说。
团长瞪了杂役一眼，夺过钱袋，入手颇轻，打开一看，只有十文钱。
“你只有十文钱？”团长再次问张小北道。
“怎么会？还有一本功法秘籍。”张小北答道。
杂役听说，又从怀里掏出《降妖宝典》，递了过去，尴尬地笑道：“这个真的忘了。”
团长接过宝典，翻开一瞧，里面全是空白。
他把宝典丢回给杂役，双手抱着胸，歪着头，盯着张小北道：“这么大片院子，少说也值1、100两，说吧，你想怎么赔？”
“100……”张小北震惊了，十文钱他都赚得费劲，100两，打死他也赔不起啊。
“我看你的表情，是赔不起了？”团长摊开双手，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
“我……”
“这样，我宽宏大量，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你会喷火，下来喷一个我看看。”团长轻轻扣动响指，指着张小北道，“解开。”
张小北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团长又出什么幺蛾子。100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团长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人的。
听说要给张小北松绑，团长周围没一个人上前。
张小北奇怪地看了看左右，忽然发现半空中有人朝自己走来。他转过头，惊奇地瞪大眼睛，原来那人踩在钢丝上，是个高空飞人。
“哥们，厉害呀！”张小北虽然身处险境，但是遇到这样的高手，还是由衷地佩服。
“头让一让。”那人掏出一把刀，面无表情地说。
张小北光顾着观察那人脚下的钢丝了，浑没留意他正用刀割断手上的绳索。手上的绳索断了，脚上却仍然绑着。张小北一下子失去平衡，慌乱中胡乱抓着，不小心碰到纤细的钢丝，钢丝立刻荡了开去。
“我去！”钢丝上那人瞬间失去平衡，一头栽倒下去。
……
“喷！”团长用一根短棍戳张小北的肚子。
张小北面对的是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壮汉。这汉子张小北见过，刚进虎头镇时，汉子喷的火有一人多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汉子正提着油瓶，仰起头，咕噜噜给自己灌油。
张小北心惊肉跳地盯着汉子微微隆起的肚子，喷火这碗饭确实不好吃。
“喷！”团长再次用短棍戳张小北的肚子。
“哈哈哈！”汉子终于喝完整瓶汽油，大笑三声，仿佛自己是喷火界的王者。
他接过助手拿来的火把，按了按僵硬的腹部，突然猛的一锤，汽油像海啸一样刮过火把。“吼”的一声，喷出一人高的火焰。
“好！”马戏团众人热烈地鼓掌，旋即又都挑衅似地盯着张小北。
“喷！”团长再次用短棍戳张小北的肚子。张小北不喷不行了。
他深吸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手和脚被绳子勒得生疼，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发挥。
不管了，又不是什么比赛，随便喷一下就好了。
他双手一撵，做献花状，右掌前推，在将推未推之际，心中默念法诀。“轰”的一声，一团实体火焰激射出去，掠过大汉的脑门，呼啸着上了蓝天。
所有人都沉默了。
唯独大汉，急忙给头发救火。
“你，被解雇了。”团长用短棍指着救火大汉道，“浪费汽油。”他转过身，微笑着对张小北说：“欢迎加入我们马戏团。”
“加入马戏团？”张小北发了懵，“我没说要加入马戏团啊？”
“可是你欠我们100两？”
“100两我会还，但是我不会加入马戏团。我要做一名降妖人！”张小北突然热血沸腾。
“你再考虑考虑？本团待遇优厚，你只要做个三五十年，债就还清了。”团长劝道。
“不做！”
“真不做？”
“真不做！”
“那好。”团长无奈叹了口气，“来人，带走。”
“你、你们，想做什么！？”张小北被两个大汉架住。
“你欠我们100两。”团长说。
“我说了，会还的！”
“空口无凭，带你去见灵魂画手。”
“灵魂画手？”
“给你绘一幅裸体肖像，债务限三个月内还清。还不清，不好意思，我们会将你的肖像贴满唐国每一条大街小巷。”团长淡淡说道。他向杂役招手，取过《降妖宝典》。
“你、你们，还想做什么？”张小北见团长翻开宝典，另一只手提着毛笔。
“写个欠条，怕你忘了。”
“那是宝典！”张小北急道。
“看出来了，《降妖宝典》嘛。”团长落笔，在第一页写下欠款数额，以及还款日期，并且按了手印。
第16章 蛮牛（）
虎头镇悬赏处，跟往常一样，这里围满了人。
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么多人，居然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安静，太安静了。
安静到一个偷偷放的闷声小屁，都仿佛惊世奔雷，响彻整个广场。
一屁激起千层浪，屁源周围的降妖人纷纷厌恶地捂住口鼻，散了开去。
放屁的人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小屁居然能有如此威力，唰的一下羞红了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情况？”有人刚来不久，见广场气氛诡异，大大不同于往日，压低声音，问先到的人。
“一个屁。”先到的说。
“听到了，我是问为何如此安静？”刚来的问。
“死了人。”先到的看向悬赏处。
“怎么回事？”
“一个10人团任务失败了。”
“死了几个？”刚来的好奇心大起。
任务失败是常有的事，这次损失一定很惨重，才会引来大家的侧目。
“全死了。”先到的表情凝重地说。
“一个都没回来？”刚来的颇为震惊。
“团灭。”先到的摇了摇头。
“那么……”刚来的向周围扫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悬赏处，忍不住问道，“这是在默哀吗？”降妖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了？
“默哀个屁！”先到的啐了一口唾沫，用鞋底撵了撵，道，“蛮牛在搞事。”
“蛮牛是？”
“蛮牛你不知道？”先到的白了刚来的一眼，见他一脸懵懂，颇为鄙夷地说，“虎头镇降妖人榜第九十七位。”
“哦……”刚来的想了想，再次好奇地问道，“10人团里有他哥们？”
“屁！他想组团去鸡贼山，只找了9个人，官爷不让团。”
“就差1个？”
“鸡贼山的妖怪，刚灭了一个10人团，任务难度从6级调整为7级，换作是你，愿意去送死吗？”先到的没好气地盯着刚来的，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商为负的白痴。跟他说话，都嫌浪费口水。
“我、我当然不去，我又不是降妖人。”刚来的盯着悬赏处门口的大块头，那家伙应该就是蛮牛吧？
“不是降妖人？那你是？”这下轮到先到的好奇了。
“挑粪的。”刚来的淡淡道，“来瞧个热闹。”
先到的愣了片刻，随即摇头晃脑，深深叹了口气，之前的口水全他妈白费了。
……
小胡盯着比自己宽两倍、高两头、握着金刚杵、心情极差的蛮牛，感觉人身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牛、牛哥，不是我不答应，是规定。”身为官差，小胡对降妖人蛮牛低声下气道。
“什么狗屁规定！9个跟10个有什么区别？”蛮牛暴躁地说。
“要不，我这里有一个8人团……”小胡翻开册子。
“老子就去鸡贼山！”蛮牛一把夺过册子，踩在地上跺了两脚。册子被踩进土里，几乎散了架。
“牛哥！”小胡待要发火。
“怎么？”
“别踩坏您的靴子。”小胡决定再忍一波。
“你觉得我不够强大吗？”蛮牛捋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够了，够了。”蛮牛的手臂比小胡的大腿还粗。
“还是我不够聪明？”蛮牛使蛮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聪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