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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茂微笑,仰着脑袋看着面前的千佛塔,神态安详道:“有一个故事说,有天雨夜,你开着爱车看见三人要搭车车,一个是你做梦都想报答的医生,因为他救了你的命,你只有这一次报答他的机会;一个是马上要死的病人,急需抢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是你做梦都想娶的情人,如果这次错过,下次再见不知岁月。此时你的车中还能坐下一个人,你当怎么做?”
这个故事卫修听说过,道:“我听说过这个故事,是个鸡汤故事,劝诫世人学会放弃手中拥有的,所以最佳答案是放弃爱车让医生开车送病人去医院抢救,而自己留下来陪情人。”
恒茂毫不惊讶卫修知道这个故事的答案,实际上这个故事本身就很著名。
“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鸡汤故事?这个故事劝诫别人放弃拥有的,实际上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个利益最大化的博弈。”
卫修惊讶起来。
“听说过马斯洛理论吧?人的需求分为五种,生理、安全、社交、尊重以及自我实现这五类。实际上人这一生所追求的便是这五层需求,一般人只看到主角完美的处理了问题,却没看到,主人公舍弃了爱车,帮助了医生与病人正是五大需求中最高需求的自我实现,并获得情人的尊重而抱得美人归。而他所放弃的仅仅是一辆爱车。如此说来,他的选择其实乃是一种利益最大化的行为。”
卫修错愕起来,觉得恒茂的思维实在是匪夷所思,这般说法,岂不是将太多太多的东西利益化了?
“同理,你昨晚就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放弃了很多东西,并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蔬菜配给公司股份既然已经舍弃大半为什么不全部舍弃?想用这一部分股份与那些商人缔结联盟?还是舍不下那点利益?”
“这就是你的格局!”恒茂下了最后评语。
其实恒茂说到这卫修已经彻底糊涂掉了,晕晕乎乎的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恒茂没有回答卫修的问题,反而解释起一件事来:“所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每个人做事总是有所图的。桑生泓这人为什么不惜自毁声誉,还要吞下刘洋的公司?这个你想过没有?”
“华夏房地产泡沫被戳破,虽然弄潮之人已经逃出,但是那些二三流跟风之人依旧损失惨重。桑生泓做的是家居装修、灯具安装之类,正是房地产衍生的下游产业。房地产泡沫被戳破,他自然也不好受。别看他号称十几亿资产,实际上华夏人本就爱自夸,抹掉其负债、无法变现资产,实际资产不过五指之数,能动的流动资金恐怕还不如你这个鼓捣古玩赚得钱多。”
“所以不是他胃口太好,也不是他饥不择食,而是他的档次就在这一水平,三流小人物而已!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宗教亦能用之,这种小人物自然也要用之,何须结交?”
恒茂最后的话不温不火,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口气之大却令卫修彻底震惊了。
卫修眉头紧锁,今天恒茂的几句话,听起来极为狂妄,但是其中的狂妄也为他踹开一扇崭新的大门,这扇大门是孙老这种玩政治的人所踹不开的。
看着紧锁的眉头,眼帘下意识的微阖遮住眼中神思的卫修,恒茂心中暗赞,是个好苗子啊,可惜被燕京的门阀看中了,不然带回去好好培养一番,也是独当一面的好手。
许久卫修微微吐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是有些不大懂,不过今天这话我记下了,总会明白的。”
“送我下山吧!”恒茂摇头心道‘你不是不懂,只是狠不下心罢了!’
“好!”卫修点头答应。
在慢慢悠悠中转出山门的时候,恒茂突然开口道:“安安会跟我回俄罗斯。”
卫修愕然的扭头看向恒茂,有点不明白的恒茂的意思。
“你不是愚蠢之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华夏讲究门当户对,安安与你终究门不当户不对。”此时的恒茂就跟华夏大多数普通父母一般,对于宝贝女儿的另一半要求极为严苛。
卫修彻底呆滞了,浑身巨震,哪怕之前恒茂的那一番格局论,他都没有现在这般震惊过。
安安的父亲竟然并不赞同安安嫁给他,那么之前仿若慈父的态度摆出来又是给谁看?说那么多指点之言又是为什么?
这一刻卫修终于明白安安为什么给他发一条“别顶撞他!”的意思了。
卫修语言艰涩的道:“您也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寒门也有崛起之时,为什么又说门不当户不对这种话?”
恒茂站在台阶上,看着不远处游人或满脸虔诚、或嬉笑、或满脸不在乎的迈上佛门,开口道:“那也得等你迈入王侯阶层才能谈这句话,不然在之前任何时候说这句话都是个笑话。”
“那您说这句话不是个笑话?”卫修语气尖锐起来,终究还是顶撞了。
“我本身就是王侯!”
“丢掉国家的王侯也是王侯?”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我家族的实力就是国家都得谨慎对待,堪比王侯,不,已经超越王侯!”恒茂说出这话的时候,浑身的气质依旧是那种人到中年的优雅,优雅的像是千年吸血鬼一般。
卫修脖子上青筋突突直跳,这一刻的他的眼睛很亮,真的很亮。
“我该怎么做,才能娶到安安?”卫修压抑着心中无穷的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你若大才,我依然会允许安安嫁给你,可惜你的格局依旧小了些。即便是去了俄罗斯,也帮助不到家族多少,或者说有培养你的时间,家族足以培养出一位更加忠诚于家族而不需要付出出嫁公主的代价的人才!!!”
“你若王侯,安安自然属于你;你若大才,晋北爱新觉罗一脉依然会对你敞开怀抱。只可惜这两者你未占任何一条。但是我很欣赏你,所以今日一番畅谈,算是还了安安的人情。”
爱新觉罗·恒茂说到这,一直微笑的唇角终于露出一抹冷意森然的微笑:“不要试图打扰安安,也不要试图让安安挑战家族的权威,这只会害了她,也害了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猫爷()
卫修笑了,觉得这个僧人有点意思,并不像景区那些僧人的世俗。
老僧瞥了一眼卫修漆黑如墨的头发,开口道:“不知法兄师从哪位上师?”
卫修愕然,摇了摇头道:“不曾拜师!”
听到卫修之言,僧人眼中露出一丝恍然,更多的却是惊喜之色。
“老僧有一句劝勉,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师您说。”
“法兄修佛慧心,老僧平生罕见,只是这修佛乃是个循序渐进过程,切不可冒进。”老僧神色很是严肃。
这下卫修莫名其妙起来,抓了抓后脑勺道:“大师为什么这么说?”
老僧看着卫修脸色尴尬,以为被自己道破了什么,心中暗道:‘看来此子慧心是有,不过无人带领,能修到如此境界堪称佛学天才。’
‘法兄诵《十住断结经》,十住乃大乘菩萨的修行阶位,却结佛陀成道时所结的印相触地印,这不是冒进又是什么?”老僧眼露聪慧之色。
卫修再次愕然,随即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法兄笑什么?”老僧满脸赤子之心。
卫修拍了拍膝盖道:“大师误会了,晚辈并不信佛,也未曾修佛,这诵经乃是平心静气之用。至于诵《十住断结经》、结触地印,其实就是晚辈对这《十住断结经》最为熟悉,这触地印结起来最是简单。”
老僧听到卫修的话,满脸是愕然,随即脑袋低沉下来,眼中竟然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卫修看到老僧的神色,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竟然生出浓浓的愧疚之感,有些手脚无措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侮辱佛学,我……”
“没事,施主无需在意,只是老僧有些伤感罢了。”老僧宽慰卫修道。
卫修一看老僧的神色,心中暗道,难不成看小爷经文诵得这么好,为佛门失了这么一根好苗子伤感?
还别说,老僧人伤感的正是此事。
“施主慧根通达,悟性绝佳,若是修佛,大有可望,若是施主愿意,老僧愿意为施主引介高僧。”老僧神色有些认真。
卫修低头笑道:“晚辈心念红尘,若是修佛恐怕也是要等到晚年。”
老僧人闻言,久久无语,半晌老僧人道:“施主方便的话,可否告知名讳?老僧名月天,号静禅,字谛虚。”
“晚辈卫修,精卫填海的卫,修身养性的修。”卫修咧着白牙的道。
老僧闻言大赞道:“好名字……卫修?卫修?施主叫是卫修?”老僧人念叨了一句,不想越念越觉得耳熟,不禁多吟两遍,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神亮了起来。
“对啊,卫修。”卫修不明所以的道。
“取回竺佛念大师译本《十住断结经》的卫修?”老僧再次试探道。
卫修闻言惊讶,想到不到自己的一件事迹竟然被一位僧人念了出来。
“是的!”卫修老实的点头承认。
这下老僧人顿时高兴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抚掌笑道:“哈哈,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碰到卫施主,实在妙哉,难怪卫施主说《十住断结经》最为熟悉,原来还有这份缘分!”
老僧赞道,神色间满是满足。
卫修微笑,觉得和老僧人说话十分舒服,这种舒服就像是懵懂的孩童对话一般,一个问你吃过了吗?一个答我想出去玩。
全然一片赤子之心,没了欲念,自然也就没了悲愤与不甘。
老僧对那卷《十住断结经》显得十分感兴趣,满眼的好奇追问,还好那卷经书在卫修手中停留过,卫修这个主人自然也是翻阅过的,对于上面的字体纸质甚是了解,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令老僧人欣喜异常。
卫修描述完十住断结经,瞧着站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