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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呆了一会儿:“那么,大爷爷是说,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而且,越快越好?”
冷怀仁微微叹息,这孩子是白痴吧?我还以为他来同我讨价还价,关于我们出多少人的事呢。唉,冷湘那白痴的儿子,果然还是白痴。
我亲孙子可都在问天堡上呢,我家小玉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冷萧冷琦都是魔教堂主,我怕落人口实,不敢说反战。可是,我可以说我不给你人,我还以为韩青是因为这个才把这个跟我有亲戚关系的小长老派来的呢,怎么这小白痴竟然是反战的啊?小白痴你要是反战,你听不出来我也是反战的吗?你能不能整到光明正大说得出口的理由上来啊?你怎么就不上道呢?
冷怀仁半晌,终于问:“你希望不打吗?”
冬晨道:“我想,只要条件不过份,韦帅望一定会同意投降的。所以,虽然我也觉得,魔教有些人该死,但是”
冷怀仁看了他半天,这小子真是反战的,他居然同姓韦的小子发展出友谊来,奇怪了!也不奇怪,这小子同姓韦的小子相处甚久,而且确实有点远亲,他不同我们接触,自然把姓韦的当亲人。他竟然真是反战的,那韩青就是怕他嘴欠被族人打死,所以,托付给我。姓韩的当然知道我是最不想打问天堡的。
韩青这小子,真是怪人,他倒真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真正容得不同政见者的人。
冷怀仁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引导:“对于族人来说,能灭掉魔教,当然一定要选择灭掉它,那是我们冷家的敌人,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亲人的伤亡。”
冬晨终于明白过来了,人家这是点他呢,你要想劝人不打,只能提伤亡惨重之类,不能提什么敌人该不该死,是不是要先宣后战。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吧,他深思,那么,韦帅望是不是我的敌人?我是否应该为敌人说话?是我族人的生死重要,还是韦帅望的友谊重要?
韩叔叔的问题,我确实回答不上来。
214,嫌疑()
冷怀仁缓缓道:“冬晨,你是因为同姓韦的小子交情好,而反对打魔教的?”
冬晨想了想:“我对别人,当然不会这么说,大爷爷问我,我不能说谎,我同韦帅望是好兄弟,即使,我不同意他去魔教,不同意他的一些做法,他还是我兄弟,我不愿意他”
冷怀仁当即抬起一只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笑了:“你还真是个老实孩子。”大爷爷算个屁啊,亲爷爷也没用,如果不是因为我也反战,你说这话,直接就拖出去砍死了。
老人家咳两声,给冷斐个眼色,然后轻叹:“老了,说这么多话,有点累了。莫谈国事,你难得来一次,咱们祖孙去湖上看看风景喝口酒吧。”
冬晨再迟钝,也知道人家这是要找个安全地方说话的意思,忙起身搀扶冷怀仁:“是,长者赐,不敢辞。”
冷怀仁轻轻拍拍冬晨的手:“冷家一门,但凡出三个白剑,必然成王,冷秋仗着两个白剑弟子,在冷家横行。小玉当年也有两个孩子得了白剑,冷掌门立刻组织冷家围剿问天堡,家家都要出两个人,长老不能离山,小玉那个没气量的媳妇,就把冷萧送上战场了,那孩子才十四岁,得了白剑的第一战,就是独自带队强攻问天堡,还算他们有良心,给活着带回来了,可是已经武功尽废。你记着吧,他们是不会允许再有任何一家出三个白剑的。”连你韩叔叔一气弄三个准白剑的孩子,恐怕也犯忌呢。
冬晨瞪大眼睛,这是真的吗?在冷家,没人护着的白剑会被送去当炮灰?
冷怀仁道:“他们师徒守望相助,自然安全,可是别人难道是傻子吗?真正同魔教有血仇的,是他们三个,所以,不能怪咱们不愿意伸手。”
冬晨从没想过,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看,事情居然是另外一个样子,半晌他才问:“冷恶当年,没有伤过别人吗?”
冷怀仁笑道:“冷恶杀的人,不比冷秋少,不过,他的作风是一贯的鸡犬不留。旁支远亲,看了冷恶的手段,谁还敢记仇。”
冷斐在冰湖上的溯游轩等候,看到祖孙二人,打开门,面里已经升了火,辅了大毛垫子。
冷怀仁坐下,微微叹气:“隔墙有耳,这里安静些。”
冬晨象进了大观园一样新鲜,真的?这里,有人监视?那么,真的同宫中差不多了。其实他从前住的地方就一直在人监视之下,人家老韦小韦一见冷恶写的耳朵不是我的,就明白了,只有冬晨一家依旧毫无感觉地安然生存着。
冷怀仁缓缓道:“韦帅望是你兄弟,这话再别提了。有些人,对这血仇是很认真的。韩青会出手杀韦帅望,即出乎我们意料,倒也在我们意料之中。这个人本身就固执情长,是个认准一件事轻易不回头的人,冷恶对付他的手段又确实极残忍,他呢,忍了这些年,总有忍不得的时候,再亲的弟子,这么刺激他,他也该受不住了。你只是他继子,没必要说这种犯忌的话。”
冬晨道:“韩掌门不是那样的人。”
冷怀仁笑看他:“什么叫有涵养的人?你说了他不爱听的话,他依旧笑脸相迎,就是有涵养的人。韩青就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就算他厌恶你,他也不给你脸色看,可是心里会记得你是个同情敌人的人,某些时候,会影响他的抉择。”
冬晨低头:“大爷爷教训得是。”心里依旧想,他不是那样的人。
冷怀仁道:“就象他知道我是反对袭击问天堡的,所以,让你来拜访我一样。你到这儿来,是他指点的吧?”
冬晨呆了呆,不敢做答。
冷怀仁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袭击问天堡?”
冬晨摇摇头,想了想,他是冷玉的父亲,啊,冷玉还有两个儿子在问天堡,脸上不由得就露出“啊”的了悟表情。
冷怀仁点点头:“下次,要把功课做足,再聪明的人,也不如准备充分的人。”
冬晨这下真的羞愧了:“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来给大爷爷问个安。”
冷怀仁看着他,真这么简单?
冬晨低头:“韩叔叔说,你们不会同意我说的话,所以,我也没打算说服谁。”就算有打算,也是打算以理服人来着。看起来是个玩笑了。
冷怀仁这回倒真觉得有点怜惜了,这年月还真有这么笨的人啊:“那么,你是看看大爷爷来了?”
冬晨道:“韩叔叔说你是我堂爷爷,如果有什么冲突,你会保护我的。”
冷怀仁笑了,当然,只不过理由却不是堂爷爷,还是那句话,亲爷爷也没用,我孙子在问天堡,我能站出来说声不打吗?不过,韩青那小子说对了,我会保护你的。你这么真诚这么傻,又是准白剑,你女人又是真金白银的冷家最犀利的功夫王,又是掌门的女儿,你就是块宝啊,谁见了谁不想拾起来放自己兜里啊。
冷怀仁道:“他只说我会保护你吗?”
冬晨道:“他让我,有什么想法,先同大爷爷商量。”
冷怀仁望着冰封的湖面,沉思,韩青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是不打,他把冬晨送到我这儿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让我保护他?他就不怕我们志同道合的骨肉血亲凑一堆?不会是陷阱吧?或者,姓韩的这小子其实,也不过是虚张生势吧?
真格的,我们这边已经多久没拿过白剑了,到时候一上阵,带队的理应全是他的人,再冷血,那到底是有生力量,会舍不得吧?
和谈也是他,攻打问天堡也是他,那么,他的目地,是和是杀?
那个人的心思很难测啊。如果有谁觉得他蠢,那真是不长眼,姓韩的一个棋子放下,以后七步都想到了。可是,如果完全用理性思考来推断他的行为目地,他又常做些不合情理的事,如果你一定要从他做的怪事里推导出合理性来,只会把自己折磨疯了。所以,这个人,才是最难推测的一个人啊。
冷怀仁深深地感到不安,不管韩青倒底是什么目地,是真的要保护这小子还是另有所图,自己的立场都在他预料之中,他有一种被人安排了的感觉。
可是,每个人有自己必然的立场,即使韩青真的是利用他来明战实和,他只能这样做,因为这样做是对他最有利,即使被人看透了利用了,也只能这样做。
对傻小子来说,坦诚也许是最好的拉拢方式。
冷怀仁缓缓道:“冷萧冷琦是我嫡亲的孙子。不为别的,我不想我孙子死在问天堡。但是,你我都不能这么说。”
冷冬晨想不到这个礼节性拜访,居然能演化成这个样子:“啊!”
冷怀仁笑了:“韩青怕是预料到咱们爷俩会聊得好吧。”
冬晨咬住嘴唇,不会吧?良久,他抬眼,看冷怀仁一眼,轻声问:“那么,他让我来的意思是,其实他并不想打吧?”
冷怀仁淡淡地:“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推断了。他不想打,他不能不打,他的目地,还是和谈。但是,韩青有他大性大情的另一面,这个人,不好推测。”
冬晨沉默,他相信韩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想伤害小韦的,可是那个人却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下了杀手。现在,恐怕他也只能同意,君心难测。
冬晨问:“那么,大爷爷,我应该怎么做?”
冷怀仁道:“我劝你,众位长辈面前,少开口为上。如果一定要说,又一定要说实话的话,你就提提问天堡以前的战况吧。”
冬晨想了想,以他的辈份,在族长们的会议中,确实没什么开口发表意见的余地,忙欠欠身答:“是。”
冷怀仁道:“长老身份敏感,不便多留你。”
冬晨忙起身告辞。
拜别冷怀仁,再去见二爷爷,冷怀德却一声:“身体不适。改日再会吧。”把他给拒了。
冬晨离开无为居,回到仁德山庄二门外的客房里,见冷慕正同一个五十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