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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残在一边静静等着,韦帅望发完呆,把信给他:“就这么发了吧。哎,我说你以前是诉棍吧?你不是专写状子的吧?这牙口,把咱们摘得真干净啊。”
三残欠欠身,平静地:“也在军中写过往来公文,屡战屡败与屡败屡战的区别可定人生死。”
韦帅望遥想:“哈,定人生死。生死由人一张嘴,是挺可怕的事吧。”
三残道:“所以才人人都要变强,如果凡事自有公道,还需权势富贵做甚。”
帅望问:“你想过生活在一个公正的地方,是什么感觉吗?”
三残想了想,慢慢垂下眼睛,摇摇头。不,我不知道。父母的爱都不能放到天平上去量,兄弟情谊也无从比较,至于其它的,我不在乎其它人是否要公正,我不要,我要百倍报复。
韦帅望气:“喂,你打算下辈子就这么一脸苦大仇深地过下去了?不管你家人遇到啥倒霉事,他们都已经死了,不痛了,我相信他们希望你好好活着,看到你这副脸色,死人都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拍你两巴掌。”
三残愣了一下,如果我大哥真的地下有知,如果他真看到我这样他的脸慢慢失去血色。
三残慢慢伸手掩住半边面孔,不,没有鬼没有魂,如果真的有,我被砍得血淋淋的孤伶伶地一个人看月亮时,我活生生挖出自己眼睛时,我大哥就从坟里爬出来嚎叫了。如果他真的地下有知,恐怕恨我,会比恨任何人都多吧?
帅望道:“英雄不论出身,也不论相貌。过得好,也不用金玉满堂芴满床,只要你开心,你的亲人就也开心。”
三残一只手瑟瑟发抖,好吧,你过来让我捅两刀,然后倒在地上辗转呻吟哀求,让我看着你越来越烂,越来越臭,越来生的蛆越多,我就开心了,我的亲人也开心了。
帅望微微不安,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他已经这么惨了,我还提他死去的亲人会心痛?帅望轻声:“我只是想劝你放开点”
三残苦笑,欠欠身,半晌:“教主别提我地下的亲人们了,如果他们看着我”笑笑,面孔渐渐没有表情,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一直在轻轻抽搐。
如果大哥真的看着我,我真的没勇气再活下去了。
帅望愣了一会儿,苦笑:“我知道了。”我知道,就象,我屠了温家,希望我师父真的死了,没活过来才好。就是,求求你,别看着我,我不介意活得象条狗,只是不想你的眼睛里的我,象一条狗。
三残看一眼韦帅望,人,真的吃了苦,就不会再找人倾诉了。可是,有时候,你还是能同人交换一个沉默的全黑的没有底也不反光的眼神,轻轻问侯一声:我去过生命最黑暗处,你去过吗?
再交换一个不可言喻只可意会的表情,看看浮华世间,微微一笑,无论如何,还有人知道。
三残微微呆一会儿,是的,幽黑的眸子,显示他到过无底的黑暗之地。你,经过黑暗,并曾向内心的黑暗屈服,为什么你的微笑还有温度?不是应该绝对零度吗?
帅望拍拍他,轻声:“抱歉。”笑笑:“眼睛瞎了不要紧,看我,头上长角,身上长毛,十指利爪,口生獠牙。我不求一切再回到过去,只希望他别看着我,别看着我。”良久,轻声:“我想杀了他。”
忽然双手微微发抖,帅望轻声:“我应该杀了他,是不是?如果我逼他杀了我,那对他多残忍,我让他看着我死,那多残忍,我应该杀了他,免他苦免他痛免他尘世挣扎。”
韦帅望笑了:“你能听懂吗?”
三残静静地点点头,能。
帅望轻声:“我自己都没听懂。好了,滚,不许再给我看苦瓜脸。”
三残苦笑,难道我笑还能让你觉得温暖不成?
果然,韦帅望立刻道:“笑得这么丑,小心我给你个人皮面具缝脸上。”
三残忍不住真的笑笑,可能魔王的能量是不一样的吧。
韦帅望传韩宇韩琦:“准备好了吗?”
韩琦道:“是。”
帅望道:“叫上老区,走吧。”
赵天舒在殿外阶下跪拜:“李堂主指定我交接银两。”
帅望点点头,赵天舒看看韩琦,帅望道:“以防意外。”
赵天舒吓得:“属下没别的意思。”
帅望眨眨眼睛:“啊。”靠,你明明是问为啥这小子也会跟着我们,我还不能回答你?切!
一片小树林,一辆柴草车,一个睡着的赶车人。
赵天舒四望,没别人了,啥意思?
挥挥手,一个手下过去:“喂,赶车的,离开这儿!”
没人理他。
两个壮汉立刻过去把那赶车人一推,那人身子一歪,软倒,然后缓缓滚下车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魔教人目瞪口呆,回头:“堂主,死人!”
赵天舒过去,那赶车的已经脸色铁青,死了有时候了。他回头看看马车,车轮深陷泥中,他伸手推开柴草,露出木箱,撬开木箱,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一张纸上写着:“赵堂主收。”
赵天舒回头:“在这里,教主,银子送到了。”
韦帅望无可奈何地:“看起来,我们什么也没抓到。”
区华子接过那张纸,看着,半晌:“我能收着吗?”
帅望点头。
区华子道:“我要回趟华山了,抱歉,教主,我不能再陪你了。”
帅望道:“好,你介意我陪着你吗?”
区华子轻声:“这是我的事了。”
帅望道:“那是,他的字?”
区华子点头。
帅望道:“不足以为证的。”
区华子道:“对我来说,足够了。”
帅望有点苦恼:“小子,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他也害死小白,即使我不介意他死在谁手里,黑狼恐怕是介意的。所以,你最好还是远离华山派,如果能到冷家山上替我解释一下就最好了。否则,你就只能同我家黑兄弟共同战斗了。你们华山派的人不会谅解这一点的。”
区华子道:“我不会让别人杀掉他的。”
帅望更加苦恼:“恐怕这由不得你”
区华子道:“抱歉,我先行一步。”
韦帅望痛苦地:“喂,别这么不够朋友,他身上那么大地方,绝对够两个人一人捅一下的。”
区华子回头看一眼,愤怒的一眼。
帅望打自己嘴一下,我错了。呸,怎么说话呢。
坏了,人家视如父兄的人,人家不肯同你分,一人捅一下人家不干唉,我说姓区的小子啊,我黑弟弟知道你想独吞,我告诉你,你连你那份都保不住,那小子吃东西比你快多了。哎,我一定得告诉黑狼去,小黑才是我兄弟,糟糕了,不会整成两桃杀三士吧?
李唐到长白山下的堂口。
到处是点燃火炬,还有已经熄灭只余下焦黑一团的树干,走近点,可以看清,这些火把的助燃剂是人体脂肪。
焦黑一团的正是已经缩成一团的焦骨。
堂口前的小道上,夹道的树上,每隔几步,就是一个火炬,空气中充满血腥味与烧焦羽毛的味道。
李唐面无表情地骑马走过这盛大的欢迎仪式,火炬发出的噼叭声让他想杀人。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不过这场天灯盛会,是为了还那场长白山大火。
151,长白战事()
151,长白战事
走到魔王殿门口,李唐留在长白山的两个队长,都被绑在树上。
都光着身子,一个上半身血红,腰间挂着抽抽巴巴的衣服,也沾满鲜血,另一个全身肿胀泛着油光。
李唐道:“解下来。”
周翰下马,因为两位队长平素有交往,他心中不忍,便亲自过去,解开绳索,结果惊叫一声,然后落泪:“堂主!”
李唐走近,才看到,那围在腰间的并不是破布衣裳,而是皮。一个被剥了皮,另一个全身肿胀的,是被火烤的,若干地方已经烤焦,身上烤熟的皮肉一碰就撞。
李唐牙缝里迸出一声:“杂种!”转身:“弓箭火种,所有能带上的,都准备好!”他妈的,我要杀光这群杂种!
周翰哽咽着,把两个队长,勉强完整地放到棺材里去,李唐又回来,铁青着脸:“用盐腌上,送到问天堡给教主大人看看!”叉你妈的仁义,叉你妈的和平!
周翰道:“堂主,我去查他们的行踪。”
李唐点头:“小心从事。”
原来留在驻地的人,已被屠杀一光。
李唐只带了几百名随从。
下马静立,两位队长的尸体从他们面前经过。
李唐道:“我们签了和平协议,这就是杂种们给我们的回答!”
一片怒骂痛哭声:“杀光他们!我们要血债血还!”“烧山!”“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李唐道:“还是以前的规矩,见一个杀一个,切下耳朵来领赏!抓到活的,爱怎么玩怎么玩!”
一片杀声。
边上副堂主轻声:“教主”
李唐道:“把这些尸体送回去,这就是给教主的答案!”
李唐四望:“让这些兄弟,先在露天里呆着!等我们带女真人的人头回来,再安葬他们!”
几百人马也不吃东西也不休息,身后腾起一片黄尘。
冷家山上已接到李唐独自往长白山去的消息,冷秋道:“奇怪的好机会,这是韦帅望在同我们说哈罗吗?他把礼物打包绑好,扎个蝴蝶结,咱们不收不好吧?”
韩青半晌:“我知道,冷家魔教虽有盟约,仍是敌我之份。可是,女真人的叛乱,这次与往次不同,我得到消息,他们举族逃往高丽。我觉得,得放李唐一马。”
冷秋瞪他一会儿:“军队什么反应?”
韩青道:“前往拦截,但铠沉甲重,山地丛林做战,不是他们的强项。”
冷秋沉默一会儿:“朝庭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