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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义问:“王子府如何?”
帅望道:“更不是好地方。你给我们挑个家境还好,没什么实权的闲职官给这小丫头做义父啊做个婆家都成。”
绿荷怯生生过去抓住韦帅望的手:“韦大哥”大眼睛里泪水润润的,看着韦帅望。
帅望道:“你以后就是官家小姐了,还不好?”
绿荷轻声:“我还是,想跟着你”
帅望呆呆地:“我一要饭的”你疯了?
绿荷轻声:“我愿意跟着您修练正果。”
韦帅望结巴了:“正正正果?你你当我西天取经去啊?还正果?”
6,就这样流浪()
6,就这样流浪
赵家义哈哈大笑,坐等两位辨出个结果。
帅望把绿荷带远点:“你有什么问题啊?”
绿荷微微窘迫:“我,觉得,他不是好人。”
帅望愣了一下,看看赵家义,半晌点点头:“嗯,你倒有点观察力,这小子不是好人,不过,这同你没啥关系,你也不同他生活在一起,我只是让他给你找个好人家。越是坏人,认识的好人越多,这种坏人,为了利用别人,一早就考虑过啥人比较忠厚,啥人靠不住。所以,你放心。”
绿荷愣了一会儿:“你是说,就象最奸滑的地主总能找到最能干的佃户一样?”
帅望点头:“对,没错,你真聪明。”
小丫头微笑,露出白白的小牙。
韦帅望好想捏捏她的脸,不过,韦帅望最近学好了,这个小丫头美得象个天使,小脑袋也聪明天真得象天使,可是眼看着这小身体用不上二年就会发展出魔鬼曲线了:“就这么说定了。”
回过头来向赵家义道:“你说的王子府,那个,也太复杂了,有没有人笨笨的,心肠软又老实的县令啥的,正好没儿子”
赵家义瞪着韦帅望半天:“县令七品!”
帅望点头:“啊!”
赵家义怒道:“六品以下不上朝,我到哪儿去认识不入流的七品小官?”
帅望无语,是啊,到哪去认识无名小官去?
赵家义想了半天:“韩王府倒是个有个家臣,人笨笨的,一本正经又老实,好象叫刘美,就是年轻点,我看这姑娘也不小了,不如让她认个哥哥算了,过两年嫁个好人家就是了,这样好了,我帮你看着下科状元,人要是老实,我就把那家伙弄到翰林院,给个一辈子没啥事也出不了事的翰林做,逼着他娶你带来的这个小妹妹,如何?”
帅望放心:“就这么说定了。帮她找个老老实实长命百岁,不会犯错,顶多算错帐,贪了几两银子那种。外一犯了啥罪,你一定要宽容。”
赵家义揉着眼睛:“放心,我看在你半夜来找我的份上,也会宽容的。”
帅望大乐:“回去接着睡吧,我就把小丫头就先扔在这儿了,过半年我来检查。”
绿荷不太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愿意带着她呢?她能看出来,这位要饭的韦大哥是好人,韦大哥的眼睛真诚,那个姓赵的眼神总象在藏什么。可是韦大哥却急着把她扔下,扔给一个不可靠的人。
韦帅望想道别,看到绿荷的眼神,沉默一会儿,只得叹气:“我是北国人,据我所知,你不可能习惯异国的生活和天气。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我常呆的地方,只有两个,黑帮或者妓院,道边要饭还是最近发展出来的爱好。还有,我不是好人,我只是被黑白两道追杀的黑帮头目。抱歉。”
绿荷愣了一会儿:“不,我知道你是好人。”
帅望微笑:“我现在也知道了,可我依旧是被黑白两道追杀的黑帮头目。留在这儿吧,过平静的生活。”
绿荷良久,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帅望轻声:“听我说,平凡的生活都很复杂麻烦,讨厌。可是,这才是生活,一点点的小麻烦无数的小委屈,一点点小心维护,这才是生活。”
绿荷半晌,点点头。
金戈铁马,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是生活是噩梦。
韦帅望顺手拎件狐狸毛的大衣,很不满:“就这个?没有貂毛的?”
赵家义无奈:“余国不准通商,狐狸毛的都带补丁了。”
帅望笑道:“我让手下送几件过来,当报答你了。”穿上赵家义的火狐的袍子:“合身,我穿着了。”毛绒绒的韦帅望慢慢走到高墙下,一跳,消失在黑暗中了。
赵家义道:“让韩亲王过来,给这丫头换件衣服。”
小丫头换了精致的藕合色中衣,披个淡粉的被子,整个人立刻象朵小花。一转身,面前一个英俊的十五岁少年,文雅和气,正微微惊艳地瞪大眼睛。
赵家义道:“老三,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让你家那个叫刘美的家臣认做妹妹,照顾她一段时间,她就先叫刘娥吧。”
历史的一刻就这样发生了!
你知道刘娥是谁的嘻嘻。
天很冷,天很冷,越走越冷。
韦帅望哆哆嗦嗦地,把他知道的所有女性名词,都用一个动词组和了一遍,开始用男性名词组词时,他终于清醒了,叉叉老天爷的哥哥是不好的,不道德的不正常的。韦帅望拉紧衣服:“不行了,老子忍不住了,要不去偷人,要么去偷衣服,我可受不了了。”
如果偷人简单,韦帅望就直接带着绿荷小丫头走了。不值得为了暖和暖和,去惹这么大麻烦。
不过,小韦已经身披狐狸皮了,更暖和的只有他师爷的貂皮袍子了,虽然北国多大毛的衣服,貂还是一种比狐狸更难抓的动物,不是到处都有的。这个时候跑到豪族大户人家,把人剥光了,就为件衣服,好象也挺麻烦。帅望哈哈手,微笑着想起穿着师爷的貂皮同小白在屋外罚跪的事。
雕栏画柱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继续走吧。
韦帅望在及膝深的雪地里慢慢前行。他不知道要到哪儿去,他不知道。
只是,要过年了。
冰冷的雪,总是让他想起,过年。
空气里硫磺味,那就是年的味道。
过年,总是同回家在一起的,总是同家人在一起的。
你明白吗?
我无处可去。
所以才觉得冷。
冷到不想抵御这寒冷。
冷得想睡觉。
帅望摔倒,一头扎在雪堆里,真冷,整个人都冷透了,面孔上的冰冷,好象一下就冰到灵魂里去了。帅望轻哼:“冷,我好冷,真他妈冷。”冷得不想动,因为手指沾上雪,就又多了一处又冷又痛的地方,所以,还是,面孔埋在雪堆里算了。
人长大了,过年的时间仿佛越隔越短,恍惚间一年就过去了。小家伙忆及当年初上任,要给冷家布置个新年的情景,他被赶去驻边,然后是温琴的灭门,然后是水淹紫蒙城,然后是一年多乞丐生涯。
帅望微笑,慢慢躺下,伸展四肢。
出路在哪里?
帅望被一条狗舔醒的,狗以为他死了,他当然没有,他只是走累了,睡一会儿。山民扔给他一壶酒,他笑着喝了一半,那人问:“去哪儿?”
帅望道:“随便走走。”
那人点头:“再往里走,你真的会找不到路,然后冻死在山里。”
帅望笑笑:“落剑谷快到了吧?”
那人道:“倒是不远了,不过,自从温家出事后,整个镇子的人都走光了,那地方已经完全荒了,你去干什么?”
帅望笑:“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可能是来错了,我可能是找慕容家那个落剑谷。”
于是慕容家就倒霉地迎来了韦帅望。
热乎乎的一桌子菜,忽然间门开,冷风夹雪冲了进来。
傻笑着的韦帅望:“给列位拜个早年了。我练了一年功夫了,过来找小剑看看效果。”
慕容家三个男人一齐站了起来,年纪大的各摸各的兵器,年纪小那个,直接张开双臂拥抱来了。
韦帅望一伸手,慕容父子急道:“小剑!”
慕容剑就抓着韦帅望手腕,搭上脉了。
他的父兄目瞪口呆,看着有史以来,最友好的慕容与温家传人,象两个傻子似的互相试了试内力。
慕容剑摇摇头:“你这个懒鬼,我看你还能练得再好点。”
帅望笑:“死不了了是不是?”
慕容剑道:“我把你扣在这儿练上十年八年的吧?”
韦帅望笑道:“只怕你家有人受不了”
慕容琴气道:“没错,除非你把他嘴缝上!”
帅望笑:“你看,你不象你弟弟练过,对刻薄讽刺的承受能力明显不行。”
慕容琴瞪眼:“我弟弟什么时候练过”想起来了,韦帅望这是说我呢!
云璇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帅望,你这是过来让小剑看看你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帅望点头:“是啊,姑姑,给你拜个早年。”
云璇失笑:“你可吓死我们了。你这孩子!”
慕容卓这个气啊:“你!”然后想起来正经事:“你既然功力恢复了,可要同慕容家比武?”
韦帅望拱拱手:“姑父。这个,也是姑姑吧?琴大哥,这位,大嫂吧?小剑兄弟,大家过年好,你们坐吧,我也坐,我才不要比武,谁爱比谁比,我反正不比。”
自说自话就坐下了,云璇笑着,令人添饭添碗筷:“帅望,你来得正好,我们有事同你商量!”
7,如梦(修改)()
7,如梦
帅望忽然间沉默了,吃饭喝酒。
云璇看看慕容卓,韦教主忽然间孩子气尽退,一脸深沉。小毛头莫非料事如神?
慕容卓皱皱眉头。
小剑低头沉默,一脸难堪。
慕容琴看看自己母亲面带难色,忍不住开口:“帅望,咱们得谈谈你侄子温雷的事。”
帅望放下筷子,点头:“请讲。”
云璇道:“小琴,我来说。”
帅望问:“要我带他走?”笑笑:“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