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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你下次也猜对,即使你这次猜对了,你支持的人上台,在未来他会想起当年冷家如何左右政局,他不会希望自己选择继承人时受人左右,那对冷家将是灾难。你个的倾向,只能是你个人的,冷家的立场是中立的。”
冬晨点点头,忽然间想起当年读到的那句“君子不欺暗室”,韩掌门可能是他见过的最接近君子的人了,今天,却在教他,如何暗箱操作。
这个世界有一半是黑暗的,所以另一半光明才特别可贵。
逃不掉,你只得坚守。
在黑暗中,守护你的家园,你生存的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灵魂。
韩青见冬晨一脸黯然,内心无奈,小朋友对这个世界失望呢。这个世界不象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好,不是人人都守规则,可是那又如何呢?在丛林中,处处杀机,到处是危险,枝头依然到处花开鸟鸣,不知为什么,越是野生的越是艰难的,越活得生机勃勃活得美丽灿烂。
搞定冬晨,韩青叫韩笑过来。
韩笑一见他亲爹那张温和客气的脸,转头看向他时就沉下来,他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窒息烦闷疼痛
我真不愿意看到他,只是看到他,就难受。
韩青问:“殴打公主,你知道该当何罪?”
韩笑沉默一会儿:“以下犯上,重则灭门,轻则斩首。”
韩青见自己亲儿子阴着脸,冷冷的,嘴里说着最严重的后果,倔犟的目光却一副你想把我怎么样的神气,不禁皱眉。看一眼纳兰,纳兰已经皱紧眉头,给他一个怒目。
韩青这回真笑了,真丢人,刚说要耐心点,就直接吼吓了。家里母老虎发威了,我耐心,我耐心。这要是小韦,我不就直接开抽了吗?我还不算耐心?
伸手搂过韩笑,沉默一会儿,感觉手臂下面的那个小肩膀,象炸了毛的猫一样僵硬着抗拒着,韩青一时间也不敢把手拿开,也不敢再开口,只怕这个被惹毛了的小猫一样的孩子会立刻把自己的手甩下来。
韩笑全身心地抗拒着这个让他不舒服的距离与接触,我不认识你,你别搭我肩,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我讨厌陌生人碰我,我讨厌你明明不认识却假装跟我很亲似的。
半晌,韩青问:“你是觉得哥哥受到侮辱?”
韩笑看他一眼,垂下眼睛。
韩青轻轻摇下韩笑:“你同兄长这么友爱,确实很好。但是,你这样做,只会给你哥哥惹来更大的麻烦。”
韩笑抬起眼睛,不,这次,是你们弄错了,你们都不明白,她拿了我哥哥的把柄,要我哥哥让步或者离开,我不想我哥哥被她逼走,可是我哥哥要是向她让步,会有麻烦,所以,一定得有大人们过来,解决冷家同公主的事。要么我揍她,要么我哥哥揍她,要么她用更坏的办法把你们叫来。
韩青看到韩笑眼里那个不服的眼神,微微讶异:“你不明白吗?你打了公主,公主要求按例处置,你知道你师父冒犯萧妃是什么惩罚?”
韩笑移开目光,知道,我本以为,不会真的受这样的处罚呢。
韩青道:“你知道我们不能那样处罚你,那对你来说,等于死刑。”
韩笑低头,内心冷笑,哈,原来你还会徇私呢?你给我个众生平等啊!然后内心酸楚了。
韩青道:“即使是冷家山上无关的人,我们也不能对激怒之下的失手失态,处以变相的死刑。”
韩笑再次内心坚硬,叹息,噢,谢谢,你的博爱居然我也均沾了。多谢了,你没格外严格要求我。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自杀谢罪呢,真是意外惊喜。
韩青轻轻叹息:“何况你是我儿子。”
韩青从自己儿子嘴里听不到一句话,他忍不住轻轻摇一下韩笑的肩膀,小子,你真的感觉不到,我担心你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亲儿子?
韩笑微微抗拒一下,然后僵硬的肩膀慢慢松下来,原来,你知道我是你亲儿子呢!
韩青无言地看着已经长到自己一样高的儿子,欣长笔直地站在那儿,皮肤白得象瓷一样,连衣服都一丝皱纹没有,个子并不太高,却给人很修长的感觉,已经长得老高的韦帅望始终象个团子。小家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平白无故地看着人就是忧伤的眼神,好象那双眼睛的后面有无限过往似的,加上长长的睫毛挡着,简直象雾象雨又象风。他能经过什么呢?真的什么都经过的小韦倒面乎乎,成天笑得十三点似的。不过再怎么看,韩青也终于发现自己儿子长成一个带点忧郁气质的英俊少年了。
同人保持距离的少年,他错过韩笑可以抱起来揉揉的团子时期,这辈子也不能把亲儿子抱起来揉揉了。他曾揉过的那个小土豆也长大了,要远远离开他,不想再见他了。
长叹一声,人生若只如初见
韩青道:“所以,我会同芙瑶好好商量,做最大让步,希望她会同意不追究此事。但是,冷家的中立立场是不可改变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最后我不得不做出处罚决定。如果我不得不处罚你,我会尽可能减轻处罚,尽管,尽管即使处罚减半,也是很难承受的。如果芙瑶坚持按例处置,可能,我会选择最重的处罚,逐出冷家。我想”韩青沉默一会儿:“我还是希望,将来,你同你哥哥在冷家山上可以互相扶助。但是,即使你终生不上冷家山,你哥哥,你的师兄们,仍然会庇护你,所以,对你来说,也许,生活反而更轻松,你不姓冷,在冷家山上立足,需要额外努力,那并不容易。”
韩笑良久才慢慢抬起眼睛,看韩青一眼。逐出冷家?
可是,这个他称为父亲的人,又确实面带关切,目光沉痛,韩笑慢慢垂下眼睛,别人都会理直气壮地护着孩子,你只会同我商量我能接受什么样的处罚?
可是,心里也知道,这位父亲确实会为他去恳求,他不会运用他手里的权力为他减轻处罚,但是,他确实会为他恳求。韩笑扭开头,他觉得难堪,良久,韩笑轻声:“我不介意,离开冷家或者随便什么。”
韩青道:“我想,如果你可以的话,坚持一下,我愿意尊重你的愿望,但是,你现在还小,我希望你能到成年之后再做此选择,所以,如果你不特别反对,我希望尽保留这个选择是否去冷家的权利。”沉默一会儿,拍拍韩笑肩:“我很歉疚。”
韩笑再次侧开头,拒绝目光交流。
韩青问:“韩笑,你当时没想过后果吗?”
韩笑轻声:“我哥哥被逐出冷家,还是我?当然应该是我。”我只是一个长期病号,我保留去冷家的权利做什么?去做冷家病号吗?
韩青微微愣一会儿:“你可以拦阻冬晨的!”
韩笑慢慢抬头看韩青一眼,不,你不了解情况,她次次让我哥哥等,我哥哥又不是面捏的,再说,还有不能提荷包的事。
韩青在小韩笑目光中看到个“不”字,沉默一会儿:“你拦不住他?你认为你阻止他,他也不会冷静下来?韩笑,你哥哥是个很冷静的人。”
韩笑沉默。
韩青急道:“还有什么事?韩笑!你要告诉我实情,如果我不了解所有情况,我会判断失误!”
韩笑沉默。不!
韩青道:“韩笑,如果除了你,公主还有把柄,你得告诉我,别让我拒绝之后,才知道后果是什么!”
韩笑看他一眼:“你不是会为我做最大让步吗?你不会为我做的,会为我哥哥做?”
韩青冒出冷汗来,倒不是因为他无法反驳韩笑的问话,而是韩笑的回答表明确实还有别的事:“韩笑!这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我必须知道所有情况。”
韩笑沉默一会儿:“哥哥有个荷包被公主的丫头拿去了。”
韩青愣了一会儿,什么?北国人不太介意男女私相授受的事,可是依旧会联想到交换信物,然后联想到不当关系,韩青半晌才问:“冬晨同那丫头,很亲近吗?”
韩笑道:“他一共只去了三四次公主府,每次也没超过一个时辰。”
韩青微微放心,可是也明白,他相信不等于冷兰信,冷兰信不等于冷秋信,只要他师父不信,冷冬晨的罪名就是玩弄冷大小姐冷小掌门的感情,虽然这理由说不出口,却足够冷秋下杀手。
良久,韩青道:“你做得对,虽然,你不该打你姐姐,但是,你替你哥哥担承这件事,让我为你”微微有点窘:“你是好孩子。”内心长叹,虽然给我们出了大难题,但是,无论如何,人的命是最重要的,策略上的调整,暗中的让步,为了一条生命,只要不伤害更多生命,是值得的。
韩笑意外地听到这评价,呆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看韩青,韩青的目光格外的温和,眉头还紧皱着,目光里却带一丝喜悦,那个表情,很象是一脸严肃的家长听说自己儿子考了第一名的样子,掩饰不住的欣慰与喜悦。韩笑愣愣地看着韩青的眼睛,呵,你终于看到我了?我终于在你眼里看到欣赏的目光了?这么多年,你的目光都是从我脸上飘过去,直接落到你徒弟韦帅望身上,你那双眼睛,只有看着他时才象活人,你那佛象似的目光终于也看到我了吗?
可是我等上十几年,我的所有努力在你眼里都不存在。
韩青慢慢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韩笑惊醒似地扭开头,忽然间觉得辛酸,等了太久,本应该甜的,已经发酵变酸了。十几年了,他的努力都象不存在一样,不值得这个人看一眼。每次见面都是训话皱眉,或者一巴掌。虽然他没打过他,可他也没抱过他没鼓励过他,没表示过欣赏与喜爱。当然他关心他,要不他也不会训他,可是如果他不关心他他也不必感到辛酸,是不是?陌生人的目光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关心他,却从没表示过喜欢他,这才让人伤痛。
你不是应该是天底下最爱我的人吗?你居然对我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