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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此时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外,不然还真要惹出麻烦来。
不过琉璃见黄药师出手狠辣,也是眉头微皱,道:“你莫要把败给王重阳的气撒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常败乃是常事。王重阳本就擅长用剑,你剑术不及他,原也算不得什么。何况你还年轻,将来……”
话未说完,黄药师冷然道:“难道我要等王重阳年老体衰了才能胜他?”
琉璃本是好意,想说你还有时间和机会提高自己,结果又被黄药师抢白了一顿,也赌气不言。
此时刚到未时,阳光正盛,黄药师和琉璃正走在黄母的轿子旁边,琉璃走在内侧,轿顶阴影正荫着她,她看了看这轿子,想到这些日子与黄母的相处——黄母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儿媳来看的——她对于黄母,也是颇有异常的感情。不管黄母是出于什么动机,她对于琉璃的感情和心思都是真诚的,喜爱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琉璃怎么能不为这份真情而动容。
这份感情与林朝英不同。对于林朝英,琉璃是把她当作最亲的亲人来看的,但是林朝英的性子,终究有些难以接近——关键是有时林朝英会莫明其妙地发一通脾气,让琉璃也觉得难以捉摸——所以对于林朝英,琉璃虽然口头上叫她师傅,但实际上在心理上,是把她当成姐姐的。
而对于黄母,琉璃几次见面,而且后两次相处的时间很长,这一次甚至达到了两三个月,也渐渐接受了黄母对自己的感情和看法——唉,算了,命定之人就命定之人吧,只要结果好,何必在意那其中的曲折。
琉璃在访问了众多的高僧之后,对于很多事情也渐渐看开了。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应该顺应本心,不管这颗心是因为什么原因去靠近的,但既然已经靠近了,就不必去考虑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现在自己与黄药师还是有隔阂,但是时间,也许会慢慢改变这一切的吧。不管是向着哪一个方向去改变,至少在目前,黄药师在自己心中,仍然是特别的那一个。
至于洪七,跟在在一起虽然总是很快乐很放松,但是却很难与洪七产生超出友情之外的感觉来。距离产生美,有的时候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以与洪七开开玩笑,也可以与洪七一起同吃同玩,甚至可以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但要与他相亲相爱,琉璃还是觉得有点为难。
想起洪七那张嬉笑着的脸,琉璃很难想像自己倚在他的怀中,与他一起柔情蜜意着的样子。
所以现在,琉璃觉得还是多去接近一下黄药师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相对的,何必等着对方来改变来接近,自己去接近黄药师,增进互相的了解,不是也很好么!
所以琉璃叹了口气,另找个话题对黄药师道:“这些水手你是从哪里找的,好像有些武功。”
黄药师像是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好教你放心,这些人都是些打家劫舍杀人无数的水上贼寇,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琉璃一时默然——实际她想的是,就算人家死有余辜,你也不能这样说杀就杀了啊!
黄药师见琉璃面色不愉,故意道:“我便是这样的人,看不顺眼了,就要出手结果他的性命。等到我在桃花岛上一切都安顿好了,哼哼……”
黄药师的意思是要全杀光这些人灭口,用此来刺激一下琉璃,而此刻琉璃却想到的是那些哑仆,心想这些人既然是些巨寇,受这些刺聋毒哑的惩罚也还算是轻的了,那也就由着黄药师去吧。
于是对黄药师笑笑:“那也由得你啊。”
黄药师不料琉璃会说出这样顺着自己的话来,心中也是一怔,便向琉璃看去。此时日头偏了一些儿,正照在琉璃脸上,黄药师这才发现琉璃的耳垂上有一对耳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七色的夺目光彩,映得琉璃面上光彩夺目,也不怪那些盗匪看呆了眼。
“这七彩坠子,也是王重阳送你的?”黄药师愣了一下道。
琉璃这才像发觉了什么似的,道:“,这是先前去天龙寺时,遇着了段皇爷,是他给我的。”
黄药师略点了点头,道:“这东西太过华贵了些,并不适合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对玛瑙做的坠子递了过去,“我这有对好的,很配你,你且拿着吧。”
琉璃见这玛瑙用金丝环绕着,做工也极精细,便拈起一只拿了过来,只见阳光下暗红的玛瑙光华流转,自有别种光彩,心中也是暗暗喜欢——却没想到黄药师还会想着给自己买这些个东西。
她却不知这东西乃是苏州冯家给黄药师装到船上的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谢礼中的一个。
琉璃笑了笑,伸手解下另一侧的耳坠,便将这玛瑙的换了上去,黄药师见她伸长了脖颈,露出白雪也似的一段肌肤,心中也是微动,忍不住伸过手去,替琉璃拂起另一侧的云鬓,替她换了另一只耳坠。
琉璃心中暗笑——这黄药师也不是不懂风情,只是太拿不下架子来而已。却不知原著中的冯蘅是怎么跟他成天在一直柔情蜜意的!
黄药师见琉璃换上了自己的耳坠,眉眼间更添风情——原先琉璃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戴了这耳环,却更显几分庄重出来,平增了不少风韵,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柔情来。
只是此时已经不好再开口再邀琉璃一起去桃花岛了,便道:“琉璃你明日便离开乌巨寺么?你要去哪里?我安顿好了,便来寻你。”
琉璃道:“这可说不好,只知接下来要去婺州龙盘寺去拜访圆通大师。”
黄药师知道这龙盘寺乃是当年达摩东渡后在南朝梁的婺州南山下所建,算是达摩祖师早期在江南所建的寺庙,后来达摩一苇渡江后这些江南的寺院也自有达摩的传人管理,也算是另得达摩的衣钵了。
于是便道:“你在那里要待多久?”
琉璃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一年之后,嗯准确点说吧,大概淳熙三年年初,我会去灵隐寺找慧远大师,如果实在你找不到我,到时你可以去那里等我。”
黄药师点了点头,心想正好我也可以在这一两年里再练练武功,再与王重阳一较高下。
琉璃见黄药师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便道:“王重阳武功盖世,你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需知武学一道,也需渐进。”
黄药师道:“这个我自省得,你这一路上,也要好好治疗你的内伤,身子也是要紧。”
琉璃笑了笑:“好啦,再送,可就远了。有道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也就此别过吧。谢谢你的耳坠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管玉箫,是之前离开大理后我偶得的,正好给你用。”
黄药师见这玉箫通体碧绿,发出非同一般的流光异彩,知这玉箫不是凡品,便也接了过来,也不道谢,便竖在唇边,吹了一曲离别的曲子。
琉璃站在原地,见黄药师一行人渐渐远去,耳中又听着这箫声,也是感怀了一番,这才转向回寺。
却说这边黄药师与母亲同行,几日间仍旧到了府上岸的地方,便与母亲一起再度驾船出海。这东海之上风浪巨大,又逢隆冬,天气甚寒。但是桃花岛上却是气候宜人,到处皆是温泉,虽然海边仍然冷风阵阵,但是岛内却不受海风影响。黄母虽然年老,但是黄药师深通医理,在海上便是受了些风寒,便也旋眼痊愈。只是毕竟年老,又不曾习武,衰弱是不可免的了。
黄母眼见得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又见黄药师终日练武,不免多说些让他去找琉璃的话来。黄药师见离着与琉璃约定的日子还有小半年,本不想去,但禁不住母亲每日唠叨,他又是个孝子,只得出海回中原寻找琉璃。
此时正是淳熙二年的深秋,海上秋风萧瑟洪波涌起,黄药师念及这近一年来与琉璃分别的情况,也是心中感触颇多。
黄药师的性子,他的母亲自然是知之甚深,加上黄母与琉璃相处时,琉璃的言谈中也经常显露出些黄药师很多地方的不满,黄母自然也是知道的。这次琉璃没有跟随他们母子二人上桃花岛来,黄母自然认为是黄药师太过孤傲且逞强好胜的结果。所以总是在黄药师耳边让黄药师好好改改这性子。
“你父亲去世得早,我没有办法管教你,才让你的性子变得这样古怪。”黄母不无自责地道。
而作为孝子的黄药师,时间长了,母亲的话,也渐渐地在他的心里投下了一抹涟漪。虽然只是死水微澜般的涟漪,但也足够了。
黄药师最近总是在想,难道在这个江湖上,道义真的还有什么用么?如果王重阳不是武功这么高,那谁又会来听他的呢?
段智兴一身武功,也无法左右大理的局势,这个世上,无论何地,不都一样是强者为尊么?为什么琉璃总有着那些无谓的妇人之仁呢?
黄药师虽然心里还有点疙瘩,但是对琉璃的思念却是不假,所以这次出海回中原,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母亲的话。
这大海上虽然也是无风三尺浪,但是以黄药师的武功,一叶扁舟,也足够了——当年达摩祖师一苇便可渡江,黄药师就算比不上达摩,那长江也无法与这东海相比,但是这小舟总比那苇叶要强得多。
这日终于靠了岸,黄药师刚刚下船,却听到那边有人大喊:“黄大侠,黄大侠!”
黄药师略略一怔,向那边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家仆的打扮。
那人一边喊一边向这边跑来,黄药师见他不懂武功,也放下提防的心,等他到身前来。
那人跑到近前,对黄药师道:“黄大侠,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家小姐的病又犯了,你快跟我去救她吧!”
黄药师一愣,细问之下,才知这人是姑苏冯家的家丁。原来那冯蘅自黄药师离去后不过半年,便相思成疾,渐渐地软倒在床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反而比先前更差了。只是这病因,这个下人却不知道了,只道是小姐病复发了,然后冯老爷让他们一群人在苏州周边的出海口沿岸每日里轮班等着黄药师。
黄药师心中略奇,心想怎么才半年就复发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问这个下人,却又问不出什么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