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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和玉念春脸色由黑变白,纵然是她们多次听到之前那个传闻,但曲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两人一下子就想起当年从归荑园传出来的琴声。舜英也同样想了起来,但是记忆还没完全涌起,莫名的喜悦来得更快,她马上就可以看到梦寐以求的一幕了,看到宜桃夭被当众羞辱的一幕!
牧守安整个人如木偶一样坐在那里,脸上的笑意还凝结在那俊朗的面容上。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弹静姝的月殇?而且还弹得这般地愁绪悱恻,一如当年的静姝。
她跟静姝,究竟是什么关系?牧守安眼眸里闪着复杂的光芒,直接看向秦彧。
然而秦彧只是挺直着腰杆坐在那里,仿佛在安然地欣赏着。
手指缓缓地划过琴弦,完美地收好了月殇最后一个音。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似乎还沉浸在美妙而忧伤的曲子中不可自拔,许久以后才响起如雷的掌声。
楚伊人抬眸看了看他们,便直接站了起来,紧张地走向秦彧,那颗小心脏砰砰直跳,差点没直接跳出来。
这是她最后一招了,要是秦彧还不发怒,今晚她算白来了。
才走到秦彧面前,便见他直接站了起来,将所有人的视线挡在背后,一脸冷然地看着她。
在他迫人的气势下,楚伊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轻声说道,“夫君生气了?”
“你希望我生气?”秦彧以只有两人才听到的音量反问一句。
呃,希望么?一时间,楚伊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一般,秦彧缓缓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这一亲热的举动,让底下一片哗然,纷纷起哄、嬉笑着。
舜英皱眉,这是什么结果?
哼,既然如此,就让我送你一程。她朝着若珠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悄悄地溜了出去找刘刈。
玉念春的忿恨到达了极点,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铁青,目露凶光地狠狠剜着楚伊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还是失败了吗?楚伊人心底十分忧郁,真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准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就在她为自己“伟大”的计划哀悼的时候,却听到秦彧冷冷地,残忍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如你所愿。”
什么意思?楚伊人皱眉,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耳边传来“啪”地一声,伴随着巨大的冲力,整个人狠狠跌往一边,左边脸颊传来阵阵刺痛。
第138章 不欢而散(3)()
楚伊人跌坐在地上,轻轻挽起的青丝变得凌乱不堪,狼狈地垂了下来,却刚好遮住了她更加狼狈的脸颊。
她右手撑地,左手轻轻抚着脸颊,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还在懵着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么做是在在作死,然而她想象过他各种各样的暴揍,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甩耳光。
刹那间,长时间压抑着的抑郁伴随着这一个耳光带来委屈、难堪、羞愤一起爆发,眼泪在她微热的眼眶不断凝聚着,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或不忍、或心凉、或看戏地围观着她的狼狈,都暗自揣测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小五愣了一下,便迅速上前,将手上的斗篷披在楚伊人瘦弱的肩上,哽咽地喊道,“小姐!”
绿兰并没有说话,却也十分迅速地跑了过来,和小五一起,将楚伊人隔绝在众人的视线外。
“秦彧!你这是在干什么?”牧守安腾地站了起来,暴跳如雷地吼道,“你怎么敢这么做?她……”
在他眼里,秦彧狠掴的人是“牧静姝”。一想到“牧静姝”那白嫩娇滑的脸此刻或许红肿一片,他不由得气急攻心,忘了场合和身份,恨不得马上狠揍秦彧一顿帮“牧静姝”报仇。
“她是我的娘子宜桃夭,不劳安少记挂。”秦彧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难不成安少当真把她错认为令妹?”
“你!”牧守安一愣,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过是看不过眼而已。别说她长得酷似静姝,就算她只是路边一个不认识的人,看到你堂堂七尺大丈夫,如此虐打一个弱女子,我也会为她仗义执言。”
“仗义执言?安少言重了。今日冬至家宴,秦宜氏却妇容不正、妇言不良、妇行不端,我作为丈夫不过是稍微教训一下而已。”秦彧转身看向牧守安,“怎么?安少要插手秦某的家务事?”
妇容不正?妇言不良?妇行不端?秦彧的这些指责,深深刺痛了牧守安的心,当年牧静姝深陷不贞风波的时候,他恰好去了游山玩水,始终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待他回来的时候,耳边充斥着的都是这些不堪入耳的骂声,恶骂的对象就是他视若珍宝的堂妹!
思及此,牧守安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马上就要爆发一样。
眼看场面越来越剑拔弩张,秦老夫人连忙站起来,沉着地开口圆场,“好了!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不过有些人不知轻重,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而已。”秦彧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秦老夫人的话,一点儿脸面也没给她留着,“奶奶,这是我的家务事。”
闻言,别说牧守安了,就连秦老夫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的家务事?他特意如此强调,是在提醒她别插手吗?是在暗示,她跟他不是一家人吗?意识到秦彧话里隐含的意思,秦老夫人一口闷气堵在喉咙,愤愤难平。
顿时,整个大厅充斥着让人压抑的尴尬,主事和家仆丫环都低着头不敢看过来,每个人都在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这几位大人的怒气会祸及无辜。
三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爷说了这么多话,却是这般让人心胆俱惊,莫名地,他们不约而同地怀念起那个清冷决然、不言不语的老爷。
本来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玉念春,看到秦老夫人被秦彧这么下面子,心下便有些惶恐不安,原来因为楚伊人被掌掴的喜悦之意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一一个心情飞扬着的人,就是正一动不动坐在一边的舜英了,而且情况越是糟糕,她的心情就越发地灿烂。假如不是这些年来努力隐忍,修得一股绝好的定力,此刻她的脸上肯定已经踌躇得志地笑开了。
然而,只是一巴掌,还不够,远远地不够。舜英低着头,嘴角冷冷地上扬着,眼眸里的狠戾越发地深重,心底不断地祈祷着秦老夫人也快些插上一脚,如此便可以一箭双雕,一下子将这两个碍眼的人给除掉。至于玉念春那个笨女人,没有了秦老夫人的护佑,不过是一只比蝼蚁还要容易对付的渣渣。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老夫人却选择了隐忍不发作,只是狠狠朝着楚伊人趴着的方向瞪了一眼,便咬了咬牙坐了下来,闭上双眼拨弄着手上的佛珠。
可恶,这次可真是引狼入室。就算是以前的牧静姝,也不曾将秦彧影响至此,竟然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无礼地跟她说话!
秦彧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牧守安,那模样引得一向自诩淡定理智的牧守安火爆脾气又烧了起来,“家务事?家务事又怎样了呢?我告诉你,今天你的家务事,我还偏偏就管定了!”
秦彧并没有被他气到,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朝楚伊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状,牧守安身形一闪,便稳稳地挡住了他的路,冷哼一声,也不废话,直接出手。
一冰一火,气质迥然不同的两个男子,就这样当众打了起来。快得生风的招式声音,让原来低着头的人马上抬起头看了过去,可是两人的速度极快,众人只能看到一个墨青和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不断地移动着,墨青色不断想要靠近楚伊人,白色不断地进行阻扰。一攻一防,煞是好看,假如不是此时的气氛不对,他们还真的想鼓掌叫好。
“住手。”一声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在只有那两个男人拳脚相交声的大厅显得尤为突兀。
除了还在打着的两个男人,其他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被绿兰和小五护着的楚伊人身上。
只见她背对着众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便迈着莲花小碎步往正在打斗着的秦彧走去。
察觉到她的气息在靠近,秦彧蓦地朝牧守安虚晃一招,逼着他连连后退,自己则一下子站在了楚伊人面前。
“桃夭有一疑问,希望夫君能帮我解疑。”楚伊人低着头,淡定地开口。
第139章 不欢而散(4)()
也没等秦彧答应,楚伊人便径直开口,“不知桃夭今日,妇容哪里不正?妇言哪里不良?妇行哪里不端?”
她的问题,让在座的人倒吸一口气。这是质疑老爷的话吗?这个夫人不是蠢得无可救药,就是作死得无以复加。
秦彧眉眼不动,蓦地伸出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硬让她抬起头与他对望。
映入眼帘的那张脸狼狈至极,让他在心底忍不住狠狠一揪,心痛得握紧拳头,不想却同时让她依然被他扭着的下巴更加地受罪。
可是她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平淡无波地看着他。如果没有那肿胀的半边脸,微红的鼻头以及嘴角的血痕,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掌掴的人是不是她。
暗暗吸了一口气,秦彧眼神冰冷、语气冰冷地开口说道,“不然你今天这装扮、这语气、这举止都怎么一回事?竟然还学‘她’弹琴?你应该知道‘她’的事,如今你这么拼命地仿效她,是想以此得到我的宠爱呢?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她’的路?”
他话里的恶意是如此明显,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些诋毁“她”的语气。这样牧守安十分不忿,一掌劈向秦彧。
秦彧只是稍微甩了甩衣袖,便轻易化解了牧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