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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拉到旁边的装饰木架,上面的青花瓷花瓶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伊人赶紧爬过去护着小五,冲力过大,额头直接撞到木架,而掉落下来的花瓶则狠狠砸到了她右边肩膀,然后再掉到地上。
“哐当”一声,花瓶四分五裂。清脆的碎裂声,把外面低头跪着的人吓得心中一窒,却又不敢抬头窥探。
楚伊人有些晕眩地坐在地上,感觉到额头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往下流,不由得想抬起手想摸摸看,却因肩膀传来的剧痛而不得不停下动作,更忍不住痛呼出声,“嘶!”
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循声看过去,发现楚伊人狼狈地坐在地上,左手死死按住右边肩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饱满的额头上那一抹血红触目惊心,但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脸色难看、浑身散发着怒气的秦彧。
此刻的他,仿佛是从修罗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样,让人心惊胆战。仅仅是一眼,那几个人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低下了头,不断默念着阿弥陀佛,求天上地下各路神仙拯救他们受惊的小心肝。
这样一个画面,怎么看都像是秦彧因为恼怒而用花瓶砸向楚伊人!可是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血腥了?老天爷,他们家老爷真的有虐妻的嗜好吗?这几个人同时想起了整个东篱城百姓私底下传着的“谣言”——或许并不是谣言。
秦彧并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此刻他的心都系在眼前这个一身狼狈的女子身上。他竟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面前受伤!不过与这个相比,他更在意的是她的举动。
如果没看错,她刚才更像是故意跌倒,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才让她不得不这样去护着昏倒在地的小丫环。
她竟然跟“她”一样,对丫环那么好,好得能以命相护,好得能忽视他的感受!一时不察,秦彧又把楚伊人跟牧静姝重合在一起,心中隐藏着的怒火瞬间爆发,之前因为看到她受伤而泛起的那一丝抽痛一下就被怒火吞噬。
他蓦地出手扯住她的右肩膀,将她拉了起来,完全没有在乎她受伤的右肩膀。
“啊!”他鲁莽的扯动,让楚伊人痛得冷汗直流,忍不住惨叫出声,然后便痛得昏厥过去,整个人耸拉着脑袋,软趴趴地任由秦彧扯着。
她凄厉的惨叫声,让跪着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去,看到秦彧就这样扯着毫无生气的楚伊人,忍不住都抽了一口气。
夫人才过门三天,老爷便在回门这一天,在宜府这里,如此肆无忌惮地虐待夫人?看夫人那模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本来对秦彧“虐妻杀妻”这一谣言持保留意见的人,心中瞬间就帮他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偌大的花园里,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笃定,这么不知所措。
唯有常青迅速站了起来,俊美的脸上布满焦急的神色,他迅速拉起身边还在发愣的家仆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大夫过来。”
“哦!是!是!”说着,那人便急匆匆穿过人群往外走。
常青马上跑上前对着秦彧说,“爷,我们先把夫人带去后院可好?”
秦彧不作声,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已经香消玉殒的女子,不一会,黑眸里的狂怒终于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他一把将楚伊人打横抱在怀里,她冰冷的身子让他忍不住轻蹙眉头,“带路。”
闻言,常青赶紧把瘫软在地上的小五抱起来,率先往后院走去。
他之前奉命监视宜府,如今他对宜府的熟悉度,比楚伊人这个假冒的千金要熟悉得多。没两下,他就把秦彧带到楚伊人房间门口。
“爷,这就是夫人未出阁的房间。”常青打开了房门便退到一边,“我先把这个小丫环安置好。”
“找些手脚伶俐的丫环过来。”秦彧进门前,冷冷地吩咐道。
进了房门,秦彧没有点灯,而是直接摸黑把楚伊人放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不多会,两个丫环提着热水哆嗦着走了进来。虽然她们刚才没有在现场,可是却能听到那声凄厉的惨叫声,心中对秦彧这个姑爷充满了敬畏,就怕他一个生气直接把她们给宰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其中一个丫环从怀中拿出火信想点灯,却被秦彧一声“不许点灯”的冷言给吓得直接把火信掉在地上。
心神俱裂的丫环赶紧双双跪倒在地磕头,口里不断求饶,“姑爷饶命!姑爷饶命!”
“滚!”秦彧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两个丫环像是得到大赦一样,匆匆跑了出去,在门口撞上了常青。
“啊!”两人同时惊得大叫起来,想来这辈子受的惊吓还没有这短短半柱香时间受的惊吓来得多。
“怎么了?”常青皱眉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吓得花容失色的丫环,“你们不在里面伺候着,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们,姑爷,姑爷,滚……”丫环们有些语无伦次。
一听到跟秦彧有关,常青也懒得继续问她们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自己直接走进房间,并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
第25章 姑爷来了(5)()
瞬间,整个房间便被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借着这光,常青看到了地上的火信子。原来如此!常青不禁摇了摇头,暗责自己的粗心大意。
“爷,夜明珠就放在这里。我在门口候着。”常青边说,边将夜明珠放在梳妆台上,眼角也不敢随便瞟向床那边,低着头直直走了出去。
借着夜明珠的柔光,秦彧终于能清楚地看到楚伊人苍白的脸,以及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如果不是那高高蹙起的娥眉,以及十分低浅的呼吸,他还以为她已经没了生命。
一想到这里,他放在床边的手悄悄紧握着拳。
还不够!这样的他,以及她,还不够!
“爷,大夫来了。”常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让他身心迅速恢复成往常那清冷的模样。
“进来。”他站了起来,给大夫让出了位置。
在他冰冷的迫人视线下,大夫硬撑着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帮楚伊人检查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微微弯着腰,双手低垂,敬畏地说道,“秦,秦老爷,秦夫人这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敷一下药。只是她半夜可能会发热……”
“她肩膀被花瓶砸到。”秦彧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心底却对这个大夫十分不满,这个庸医竟然还没诊治完就说没大碍?
大夫一愣,心中汗颜。找他来的人只说了秦夫人脑袋受伤流血就匆匆把他拉来,而他在秦彧的注视下,也紧张得忘了问诊,如今秦彧这一说倒让他显得无所适从,一时脑充血,竟然就直接伸出手往楚伊人肩膀探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大夫冷汗直冒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某人狠狠抓住,“饶,饶命啊!”
秦彧眉眼不动,但是手劲却在不断地加大。
“爷!”常青眼看着大夫那只是马上就要被活生生折断,忍不住开口,“诊治夫人的伤要紧!”
没有任何犹豫,秦彧把大夫甩开,直接把床帐放下,“肩膀红肿。”
啥米?大夫此刻忘了自己手臂的剧痛,郁结着一张老脸,表示自己并非神医,不懂隔空诊治!敢不敢让他看一眼?就一眼!
一旁的常青十分同情地看着大夫,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爷是有多久没有显示出占有欲了?这三年来,过得无欲无求的,他都要怀疑爷是不是准备修炼成仙了。可是他并没有忽视喜悦背后的那一丝不安。
爷有情绪有**是好事,只是为何是对着她——一个跟牧静姝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老天爷,这因果之缘是不是太过复杂、太过虐心?
“如何?”秦彧没有情绪的声音再起,没有一丝不耐,却让出神的两人迅速反应过来。
“有否脱臼?”大夫强忍着剧痛,收起满心腹诽,唯唯诺诺地询问。
“没有。”秦彧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只是红肿。”
听到这句话,大夫悬着的心总算归位了,赶紧从箱子翻出金创药递过去,语速极快地说道,“那便没有大碍,待会把伤口清洗干净,敷些药就行了。这是应急的金创药,我回头再开些上好的药送来。”
可是秦彧并没有接过那金创药,而是直接吩咐常青,“都退下。”
大夫有些傻愣地看着床帐,“可,可是不敷药……”
“走吧。隔壁还有人需要你诊治。”常青没有过多的解释,把包扎需要的东西翻了出来,便直接把大夫带去给小五诊治。
真是开玩笑,如果只是敷药的话,那么秦彧身上就有一瓶价值连城的移花接木膏,何苦要敷大夫这廉价的金创药?
说起这移花接木膏,还是当今世上最享誉盛名的医圣历时十年,花费上千种药材精炼而成,据说即使是敲断了自己的骨头,换上别人的骨头,也能被治好。因此医圣才给它取了“移花接木膏”这么恶俗的名字。
不过这移花接木膏虽好,精炼过程却十分复杂,耗时也长,生性嫌麻烦且随性的医圣只精炼了两瓶,一瓶自己收着,一瓶则是送给了秦彧,说什么治不了他的心,至少保他四肢健全。
常青和大夫出去以后,秦彧便拉起床帐,然后走到刚才那两个丫环提进来的热水那里,湿了湿手帕,小心翼翼地帮楚伊人清洗伤口,更细心地帮她拭去脸上的血迹。温热的水,终于让她的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
秦彧从怀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罐,轻轻扭开,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他小心翼翼地抠出药膏,一丝不苟地帮她上药,额头、肩膀,每一个伤口都没放过,最后甚至连脖子上,那些昨晚被他掐得还有些青紫的瘀痕也不放过。
那万金难求的移花接木膏,在秦彧这里仿佛是最寻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