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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冤枉!”常青又朝着楚伊人狠狠地叩了一个头,“求夫人明言。”
不知道为何,她甚至觉得常青其实是在配合秦彧。
可是不管她怎么觉得,她还是做不到无视他们的,尤其是不能无视常青那一脸“我很愤慨我要清白”的表情。楚伊人咽了咽口水,假意咳嗽了两声,才对着秦彧低低地开口,“说是可以说,可是你不能再去追究。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是在帮常青求情,殊不知这样的话,让一直淡定在心头的常青真正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他是很有默契地配合秦彧来演这一出的,可是如今听到楚伊人如此煞有其事的话,便突然担心起来。难不成之前暗中保护她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不对呀,她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才对。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看向秦彧,这一眼吓得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老天爷,说好的默契呢?说好的配合呢?多年以来的相处,他一早就知道秦彧那样开口问他,其实是让他好好配合的,然而此刻,他完全不这么觉得了。
啧啧,爷的那张寒冰脸此刻更加冷冽,怎么看都不像“默契配合”,反而有着一丝真的像要跟他算算账的味道。
“可以么?”楚伊人并不知道常青此刻的心有多忐忑,径直因为秦彧的沉默而追问,俨然一副他不给肯定答案自己便打死也不说的架势。
“说。”秦彧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楚伊人知道,这算是他的承诺了。她低头歉然地看了常青一眼,稍稍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当面告状这样无耻的事,她竟然会用在哥哥们以外的人身上。
一时间,她心中内疚满满的,她甚至想反悔了。
可是一看到秦彧的脸色,她便知道自己如今说与不说,他都不会当没这回事了。
作死!太作死了!楚伊人默默地在心底淌泪。
唉。她叹了一声,低着头,垂下眼睑,幽幽地开口,“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这样做,常青才会对牧静姝心怀爱慕?”
沉默,长久的沉默,沉默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伊人一直低着头,所以并不知道秦彧和常青此刻的表情,只是不断在脑海里独自幻想着,觉得这么让人难堪的沉默其实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一直等一直等,却怎么也等不到他们沉默以外的任何反应。
可恶!要骂就骂,要揍就揍,男子汉大丈夫这么隐忍要闹哪样?越发不耐烦的楚伊人,终于还是抵不过心中那抹好奇。
她慢慢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先看了常青一眼,发现他一脸古怪的表情,好像刚才她说的话是那么地让他震惊,这种震惊完全不是那张被戳穿心事的惊。
怎么回事?楚伊人心中有些疑惑,却又完全想不通。想了想,她的视线继续往上移,偷偷朝秦彧看去。
这一看,她整个人愣住了。
他的俊脸绷得紧紧的,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怒意和寒意,那双深邃的黑眸闪着奇怪的光,一种让她心生不安的光。她甚至觉得,他其实是在忍着笑。
“怎么了吗?”她呐呐地开口问道。
“你为何会这样觉得?”秦彧换回往常那副清冷的模样,双眸平淡如水。
楚伊人一愣,随即将她第一次给秦彧做早餐时候,常青的那个向往的神情说了出来。
她的话,让秦彧和常青一阵无语。
“常青你先出去。”秦彧淡淡地说道。
虽然常青很想开口讨回自己的“清白”,可是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时候,只能哀怨地看了楚伊人一眼,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楚伊人抿着唇,不安地站在那里。尽管秦彧并没有说些什么,可是她隐隐地知道自己好像、貌似、可能、或许摆了一个大乌龙!
“过来。”秦彧朝她清冷地招呼一句。
不过行不行?楚伊人很想这样问,可是觉得他除了冷冷瞪自己一眼以外,并不会有别的答案。
幽幽叹了一口气,她便轻轻向他挪了过去,直直站到他面前。
“观察力不足,定力不足,你还是差了一点。”秦彧拉起她的手,淡淡地评价道。
啊?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怎样的神来一笔?楚伊人抬头,傻傻地看向他。
“我以为你经过这样一个变故,会变得聪明起来。”秦彧继续说道,一副“你很笨”的语气。
楚伊人皱眉,敢情他刚才是在试探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第174章 试探(11)()
秦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赶在她开口之前,便冷然地说道,“也罢。不过,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必须要按照这张纸上的去做。别打什么歪主意,常青会看着的。”
她就知道!说什么随时吩咐的,那都是骗人的!他把常青弄来,根本就是来监视自己,哼,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常青那家伙刚才果然是在配合着呢。
楚伊人正恼怒着,并未察觉秦彧冷然的话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秦彧并未理会她显而易见的恼怒,只是低着头,细细地看着他手里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他知道,经过这次变故,她的心思已经有了改变,也知道她真实的性格正在不知不觉地慢慢显露出来。
对于她的变化,她的新计划,他一直就打算只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可是旁观的前提是她的小命不会受到威胁。有华晓春在,他可以看着她受伤,却不能容许她丢了性命。
因此,从刘刈口中知道司徒楠是以偿恩来向“鬼杀”买她性命那一刻起,他便寻思着要怎么做,才能将她的性命赎回来。及后救回了她,心思都在救她性命、复她容貌上,一时也没顾得上去处理这事,如今眼看她精神不错,刀疤渐退,便打算快刀斩乱麻,直接踩上“鬼杀”找他们老大了。
他不知道“鬼杀”那边是否已经知道刘刈被抓住的事,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继续派人来杀她,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借着冬至那晚说的话来继续封闭蒹葭园,并在周围布下暗卫。至于要用这些“规矩”来限制她的行动,纯粹是不想“夜探归荑园”的事再次上演。那天早上,如果他不是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她估计就会被牧守安抓个正着了。
其实秦彧并非像楚伊人所想的那样,一整晚都跟着她,碰见他们是意外,出手救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他并不知道她在归荑园有没有找着什么线索,也没有兴趣知道。如果她当真如他所想要找出小五溺亡的真相,今后多的好戏可看,他根本不用急于一时。
楚伊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心中竟然装着这么多的事,只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有生以来最难过的日子。
想她过去十七年在悠然岛呼风唤雨,不论是爹还是哥哥们,都不能限制她的言行,如今在这秦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规定做这做那的,之前要去仙乐楼上香、学习家法家规、学习账本什么的就算,如今还连寻常的吃饭、睡觉,甚至连如厕时辰都被规定得这么死死的,着实让她气爆,差点就忍不住发飙。
可转念一想,这样被“关”着,倒省了好多麻烦,尤其是他不会突然就出现在她视线里,既能让她再好好想想她对他的感觉,也能让她好好研究牧静姝的那本札记。
这般想着,对于明天开始的那几天“难过的舒适日子”,她显得十分矛盾,既抗拒又期待。
第二天,当她准时醒来后,发现绿兰早已给她备好了热水洗漱。洗漱完毕走出内室,又发现桌上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丰盛早餐。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没有了他突然出现,她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也觉得十分惬意。
她按照他定下的“规矩”,在绿兰的提示下,准时用膳、练字、看书、散步,还有,呃,如厕……一天的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而且十分充实。
晚上,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既不劳累也不精神奕奕,十分适合安寝。
“夫人,请安寝。”绿兰淡淡地说道,更帮她把床帐放了下来,将房内的夜明珠光芒调到最柔和,便恭敬地站到一旁伺候着。
对此,楚伊人是相当无语。
这一纸“规矩”,绿兰不过看了一眼,却一下子便全部记了下来,熟烂于心,定时提醒,一副“坚决执行到底”的模样,反倒是常青却常常不见人影。她简直要怀疑,那个被派来“监视”她的人,其实绿兰而不是常青。
“绿兰,你不用在这里守着了。下去睡吧。”虽然这一天她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很充实,可是她没忘记自己待在秦府,并不是为了过这种无风无浪、安逸惬意的贵妇人生活的。
“可是……”绿兰犹豫着,显然不怎么愿意。
“夫君的‘规矩’没有规定你要待在这里看着我睡觉吧?”楚伊人明知道她不会答应,却又很聪明地说道,反正绿兰将“规矩”当做“圣旨”,她也乐得用“规矩”来抵抗。
“是。”绿兰知道自己拗不过,只能如此应道。
其实她心底对于楚伊人那晚上到底去了哪里是心存疑惑的,当时是被秦彧那一番暧昧不明的话闹得乱了思绪,可是回头冷静地想了想,她终于想起那天一大早,秦彧是衣衫整齐地从外面进来的,如果说一整晚都待在这里,又为何要特地从外面走进来?他们两人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并不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野鸳鸯。
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询问,可是每次话才到嘴边,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她们两人的关系才有些好转,她实在不希望因为一时的不谨慎,害得楚伊人又要跟她疏离。
想到这里,绿兰微微福了福身子,淡淡地说,“绿兰先退下了。”
说着,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绿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