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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回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今天的糕点不错。”
说着,夹了一块精致的糕点到她碗里。
“谢谢。”楚伊人笑着道谢,然后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早饭。她的“夫君”显然不想理会那个人,那么她也懒得理会了。
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秀着“鸾凤和鸣”的假恩爱,牧守安的脸瞬间变得有些黑,可是心思一转,也不管他们的无视,径直说道,“我昨个儿睡得不太好,便起来到处溜达,谁知却遇到一个红衣女子,夜里看得不太清,我以为那是不知哪里来的小贼,便追了过去,谁知道那女子竟然有着上乘的轻功,趁我一时不注意便溜了。”
他果然是来试探的?楚伊人更加心虚了,可是却一脸镇定地吃着粥,仿佛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似的。
牧守安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发现她脸色如常,忍不住又继续说道,“我一时情急,便想用戒指击伤她的脚,谁知道她刚好往下跳,戒指直接打到她的左肩。找我当时的力度,那女子的左肩肯定收了十分严重的伤。”
嗯哼,这是当面述说自己的罪状了?听到他又将暗算她的过程这么详细地说了一次,楚伊人忍不住在心底腹诽着,直接将他当作自己的敌人了。
看着秦彧和楚伊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牧守安一阵气结,直接摊开了说道,“后来我想了一下,那红衣女子的身形跟弟妹有九分相似,一时按耐不住便跑了过来,希望弄清楚那红衣女子跟弟妹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这一招开门见山,倒让楚伊人不能继续无视他了。
“够了!”楚伊人猛地把手里的调羹放下,抬眸看向牧守安,娇喝一声。
虽然她的反应出乎牧守安的预料,可是他却很快回过神,嘴角邪邪地上扬着,“恼羞成怒?”
“安少,桃夭不知道何时何地曾经得罪过您,可是您屡次当着夫君的面陷害我,这样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楚伊人绝色的脸上像是覆盖着一层薄冰,声音十分冷冽。
牧守安双眼微眯,“不知弟妹何出此言?”
“昨天,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夫君休了我,更扬言要带我离开。这是陷我于不贞,然而我且念着您应该只是是看到我这张跟令妹一模一样的脸,而一时犯糊涂,便不和您计较。可是今天,”楚伊人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您竟然上门来砌词诬陷我,不知道居心何在?”
哼,开门见山的事谁不会?撕破脸面的事谁不会?
楚伊人的直白,让在场的人都微微有些发愣,尤其是秦彧,向来看惯了她隐忍装高贵、装得体的模样,如今看到她言辞犀利,微微有些泼妇的模样,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我并非来诬陷你,我只是求证……”牧守安确实吓到了,以前就算他再怎么惹静姝生气,她也不会这么声色俱厉地跟他说话,如今这个女子,顶着静姝那高贵娴雅的脸,竟然这样对他说话?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之前还以为这女子是静姝重生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求证?”楚伊人冷笑一声,“有你这样求证的吗?”
她直接将“您”改成“你”,丝毫不给牧守安任何情面,冷冷地下逐客令,“我这蒹葭园不欢迎信口雌黄的人,请你离开。”
第166章 试探(3)()
“你说我信口雌黄?”牧守安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不恼不怒地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你一句‘恼羞成怒’不正正说明了你心中已经认定那红衣女子跟我是同一个人了吗?不正正说明了你并非来求证,而是来诋毁,来挑衅么?”楚伊人脸色极冷,“如果不是的话,劳烦安少能拿出些真凭实据来,好让我能在夫君面前一一反驳,以证明我的清白。”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此刻的言行,恰恰就是‘恼羞成怒’的最真实生动的表现吗?”牧守安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开口,“弟妹如此激烈的反应,真是让人想不误会都难啊。”
博弈对峙,最忌心浮气躁。楚伊人这一爆发,无论是谁看来,都应该是错误的一步。
可是秦彧却没有这种感觉,事实上他认为楚伊人并不是心浮气躁,而是自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和说辞,她这样的做法实际上并无不妥。况且,他已经察觉到如今的楚伊人正在慢慢变化,很想看看她到底会怎样反击。
嗯,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他更多的是在享受着楚伊人对牧守安的冷言冷语,这让他没来由感到一丝舒畅,总觉得当年因为牧守安而从牧静姝那里受到的委屈有了狠狠的发泄点。
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沉默模样,在一定程度上给楚伊人添了勇气,让她毫无顾忌地继续攻击,呃,不,继续跟牧守安“讲道理”。
“安少你错了,我这不叫‘恼羞成怒’,而是叫‘忍无可忍’!你当着夫君的面,如此怀疑我,既诬赖我如那些江湖女子一般懂得那些粗俗的拳脚功夫,又诋毁我三更半夜一人独自外出溜达。我想,肚量再怎么大的人,也不会随你这样继续随口胡诌吧?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大丈夫的高瞻远瞩,不知道何时该忍,何时该不忍,可是你的指责却关乎到我的清誉,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再继续忍下去,我实在是对不起我爹,对不起夫君,更对不起秦府、宜府的列祖列宗。”
楚伊人一口气说完,语调又快又急,却不会让人觉得这是恼羞之下的匆忙辩驳之语,反而是深思熟虑下有根有据的犀利之言。
顿了顿,她咽了咽口水,快速用眼角瞄了一下秦彧,鼓起勇气地不紧不慢地又补充了两句,“难道安少你忘记了流言的可怕?忘记了这样无端的怀疑指责会杀人于无形?忘记了那个惨死在流言漩涡中的人?”
连续三个“忘记了”的问题,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狠狠戳中牧守安的心,只见他一直笑眯眯的脸马上僵掉,双眼散发着狠绝的凌厉,一股杀气想着楚伊人直冲过去。
自从推测到她是红衣女子之后,他对她生出更多的好奇心之余,也对她擅自乱闯归荑园隐隐有些不满。现如今,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再次提起这件让他遗憾终身的事?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说提起这件事!即使她跟牧静姝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能这么做!
他蓦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动一下,秦彧便一把将楚伊人扯进自己怀里,淡淡地教训道,“食不言寝不语,是谁允许你在早膳的时候说这么多话了?”
说话间,一双深邃的黑眸更是朝牧守安投去警告性的一瞥,算是要结束这个话题。
纵然是从不将秦彧放在眼里的牧守安,此刻心底也不由得泛着冷意,把杀意收了起来,蔫蔫地坐了下来。
楚伊人根本就感应不到牧守安那瞬间而起的杀意,她只当牧守安是被激怒了要过来跟她算账,她只当秦彧也是被激怒了不准她继续说下去。
她原打算高傲地扬着下巴来收官的,可是因为秦彧那一扯,她的左肩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让她忍不住紧皱眉头,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
秦彧反应很快,直接扶着她坐好,“大夫。”
大夫?那个人竟然真的是大夫?楚伊人心里十分疑惑,明明有华晓春在,他为何还要从外面找大夫来?而更让她疑惑和惊讶的是,他是为了她才找来大夫!
“大夫,她的左肩受了伤,你看看有没有大碍?”
他的话,让牧守安蓦地精神起来,炯炯有神地直直盯着她,好像她马上就会开口承认她便是红衣女子一样。
然而,此刻的楚伊人对他以及他的视线一点儿也不在意,早在听到秦彧的话时,她整个人就懵了。
他知道她左肩受了伤?是刚才沐浴的时候看到呢?还是他根本就知道牧守安说的其实是事实呢?
回想起牧守安追自己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以及那诡异的站姿,楚伊人蓦地觉得一阵寒意从心里蔓延到四肢。
所以其实他知道了她会轻功了?知道她昨晚去夜探归荑园了?甚至说,他一整晚都在一旁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基于一种直觉,楚伊人对自己最后的那一个推测有着深深的笃定,这种笃定让她心底一阵慌乱。
面对牧守安那么言辞犀利地追问,她除了开始的惊讶以外,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想着如何反击他,偶尔会在心底默默地吐槽一下。
然而此刻,虽然秦彧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仅仅淡淡地跟大夫说了一句话,但是楚伊人却觉得自己紧张得差点就要死去。
这种紧张,让她十分不安地直直看向秦彧,那双大眼满满是慌乱和疑问。
接收到她这般惊疑不定的眼神,秦彧心底一阵失笑,才刚刚对她的冷静刮目相看,如今却又马上露出了破绽,就她这怂样,别说精明如狐狸的牧守安,就算是舜英、玉念春也能看出些端倪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旁的牧守安一眼,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
“夫人,请问您是怎么受伤的?”大夫把头垂得低低的,恭敬地问道。
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三个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只知道为了自己不可以随便抬头看夫人,不可以随便碰夫人。
呃,楚伊人心底一阵苦恼,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
“今早我们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秦彧淡淡地帮她回答。
第167章 试探(4)()
他的话,让在座的人,包括一直在淡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常青和绿兰,都不约而同地被呛到,进而激烈地咳嗽着。
而楚伊人却脸色不变,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今早她在沐浴的时候,他确实真的狠狠捏过她的左肩啊。
虽然她感觉他的说法有些奇怪,却丝毫不妨碍她狠狠松一口气,原来他说的受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