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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本札记的主人是谁了,尤其是那娟秀的字体跟之前被秦彧抢走的家法誊写本一模一样嘛。
这个札记的主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从舜英给的关于她言行习性的记录本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高贵淡雅、谨言慎行、不争不吵的美好女子,最后却传出背夫偷汉的流言,更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尽管她至今仍顶着那般羞耻的名声,却依然被那个男人深深记挂着,想爱却爱不得,想恨又恨不起。
牧静姝,对楚伊人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只是帮助自己惹恼秦彧、远离秦彧的一个工具,然而在看到这本被藏得紧紧的札记,楚伊人突然兴起了一种想要深入了解她的冲动。
于是,楚伊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借着夜明珠的光芒,仔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便入了神,完全忘了时辰,直至鸡鸣三遍,她才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尽管札记被虫蛀得厉害,又被她的血弄脏了许多,大部分内容其实也看得不太清晰,然而借着仅存的那些内容,楚伊人对牧静姝有了初步的印象。
尤其是她字里行间里所流露的丰富情感,怎么看都不像那些人说的那般冷静得近乎冷血的女子,这明明是一个情感细腻、爱意显露的女子啊。
这些话既然都记在札记上,那么她应该是从来没有跟秦彧说过的吧?唉,她对秦彧的爱意明明那么深却一直不说出来,甚至还“体贴”地为他纳妾!
啧啧,想想都觉得疼,心疼,为那个痴情却又可怜的男人心疼,更因为他的疼而感到自己也疼。
不知道把这本札记交给他,他会不会觉得舒服一点?
楚伊人这般想着,又将札记翻来覆去地整理了一下,顺手又看了看,才发现最后几页还写着什么,可惜损毁得太严重,一时实在看不太出来。
她刚想着要仔细辨认,却耳尖地听到外面传了一阵异响,吓得她赶紧将札记和夜明珠也藏进怀里,迅速地往房间角落躲去。
“是谁?给我出来!”她才躲好,隐去自己的气息,便听到有人在窗边喝道。
牧守安?他怎么会在这里?楚伊人皱眉,虽然满心疑惑,却完全不敢放松,全身紧绷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不敢。
房里的沉默,并没有让牧守安放下戒心,他有些凶狠地说道,“我数三声,你给我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傻子才出去。楚伊人抿着唇,完全没有自首的觉悟,却更加提心吊胆,一双大眼紧紧看着窗边,做好了他一冲进来她就赶紧开溜的准备。
出乎她意料的是,牧守安竟然没有翻窗而入的打算,只是站在那里继续威胁,“不出是吗?我看你是不到棺材不掉泪了。很好,我开始倒数了。三!”
顿了顿,依然一片沉默。
“二!”他咬牙切齿地继续倒数。
可是楚伊人是铁定了心不要出去的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房里的人是她,反正要比轻功,她胜算颇大,唯一担心的,就怕是自己的那点花拳绣腿实在抵不过他的进攻,到时候连轻功都没来得及使出来便被他秒杀了。
“一!”牧守安恶狠狠地挤出最后一个数字,之后默不作声地等了一会儿,却依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便一副想将人生吞活剥的口吻说道,“很好,你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了!我告诉你,我就一直在这守着了,有本事你躲一辈子不出来!”
啥?楚伊人有一瞬间的怔忡,他耍狠耍得那么威风,到最后竟然是守株待兔?一时间,楚伊人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尽管她对牧守安这怪异的举动十分鄙视,可是看了看微白的天色,她知道两人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
再这样拖下去,府里的人就都起来干活了,她这身红衣在漆黑夜晚还能充当夜行服低调一点点,可是大白天的,如果她穿着这衣服从归荑园回去蒹葭园?那不是作死么?
第163章 夜探归荑园(6)()
可恶的牧守安!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了?怎么他总是做一些坑自己的事?楚伊人忍不住恼怒地看向窗边,在心底暗骂着。
她在这边恼怒,窗外的牧守安其实也在恼怒着。
天知道他多么想直接冲进去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给揪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年一时冲动闯进这房间,引得牧静姝生平第一次对他发怒,更冷然地说道假如再有第二次便跟他断绝兄妹关系的情形,他便怯步了。
他曾经在她面前发过誓的,今生今世都不会踏进她主房一步,即使她已经香消玉殒多年,可是对她的誓言,他这辈子都不会违背的。
“可恶!我倒要看看你不吃不喝不眠的,能坚持几天,反正本少爷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一向邪魅吊儿郎当的牧守安,只要遇上牧静姝的事,整个人就会变得暴躁起来,就像一只奸诈的狐狸秒变暴躁的狮子一样。
游手好闲!楚伊人在心底又啐了一句,一双大眼盯着地上零落的瓦石,心思转了转,便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捡了好几个小石块。
深呼吸了几下,楚伊人以右手夹起一块小石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猛地朝着另外一边的窗口掷了过去。
“哈,想声东击西吗?”牧守安的声音已经不在窗边,却在离主房不愿的一棵树上,“我的这个位置,能将房间的所有出口都盯得紧紧的,你只要一出现我马上就能抓到你了。”
回答他,是另一块小石子,掷向同一个地方。
“继续啊!”
随着他的话音,又从房里飞出一块小石子,还是掷向同一个地方。
“笨蛋。”牧守安忍不住嘲讽一笑,“看来你并不知道声东击西是什么意思。”
他的嘲笑,因为掷向同一个地方的第四块小石子而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楚伊人知道,尽管他现在一派轻松地嘲笑着,可是他肯定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各个出口,可恶,这人可真是狡猾呢。想了想,她百无聊赖地又掷出一个石子。
“怎么?放弃了吗?”在楚伊人掷了二十多个小石子之后,牧守安忍不住开口问道,如鹰隼的利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主房其他的出口。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迅速小石子掷出的方向飞了出来,并迅速朝着围墙外走去,那动作快得如闪电一般,眼力差些的人也跟不上。
牧守安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也迅速跟了过去。
竟然是女人?牧守安看着前面那窈窕的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仿佛在逗他一样,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油然而生,唇边的笑意逐渐敛去,双眸闪着凌厉的光芒。
然而楚伊人是有苦自知,她何尝不想快点将他甩了,可是一则自己的身子并未完全恢复,二则又怕惊动府里的人引来更多的追击,更何况她总不能将人往蒹葭园引过去,因此她只能悲催地四处乱窜。
可是她也知道,这样不过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罢了。不行,得尽快想个办法将这个人甩了才行。
就在她又一次降落换方向的时候,左肩传来一阵剧痛,她顾不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往旁边的凉亭闪了过去。
“蹭”地一声,又有东西擦着她耳边而过。
可恶,这人真卑鄙!追不过就放暗器,还能不能愉快地追逐了?楚伊人有些恼怒的瞄了一眼镶在凉亭木柱子上的“暗器”。
竟然是一枚戒指!把戒指当“暗器”,这么败家的行为,你家义祖母知道么?楚伊人撇了撇嘴,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发现牧守安竟然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追过来的打算。
好机会!楚伊人也没有深思他为何停了下来,只知道这是自己脱身的好机会,嘴角微微上扬,朝他的左肩快狠准地掷了一块小石子,便迅速转个弯,溜了回蒹葭园。
可恶!这个女人是在报仇!一副便秘表情的牧守安闷哼一声,强忍着左肩传来的剧痛,眼睁睁地看着她逃出自己的视线。
“秦彧!我知道是你!你快帮我解了穴道!”牧守安蓦地大喊,纵观整个秦府,有能力用石头将他定住的人,也只有秦彧了。
瞬间,他也明白那个红衣女人是谁了。想不到,那个女人不仅有着跟静姝一模一样的容貌,竟然还有着这么上乘的轻功。他对这个“宜桃夭”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解了这穴道!
“秦彧!你给我出来!”他又大喊一句,可是回答他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爷,真的不理安少爷吗?”常青看着牧守安,强忍着笑意问道,说真的,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他家爷是一个非常腹黑的人,暗地里出手就算了,定人竟然还专门挑这种让人侧目的姿势。
“正好让他好好冷静一下。”秦彧看了牧守安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轻轻一跃,稳稳地站在地上。
见状,常青也跟着跳了下来。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禁搓了搓手臂,一大清早地晾在寒风中,果然能好好“冷静”一下呀。
“对了,那夫人那边怎么办?”对于楚伊人会轻功这件事,常青真的大吃了一惊,而且那掷石子的力度,嗯,从牧守安的闷哼声就知道有多厉害了。
秦彧没有回答,却直接转身往蒹葭园方向走去。
他就知道她绝对会再回到自己被关押的地方,也知道她会猜到自己曾经被关押在哪里,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地心急,也不去好好观察观察几天再行动。果然还是笨蛋啊。
看着秦彧有些着急的身影,常青忍不住嘴角上扬,也没有跟上去,反而去帮他们张罗早膳。唉,这些日子以来,他都被驯得像贴身丫环一样了。
这边想着,他朝牧守安再次投去同情的一瞥,便哼着欢快的调调朝着小厨房走去。
楚伊人一回到房间,便马上将怀里的木板和札记藏了起来,之后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