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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从正面看过去一定会被她的表情吓一跳,张大小姐此刻正直直地盯着手中那白色的小瓶瓶,呵呵傻笑
大街小巷谣传四起,王器等着他姐姐回来教训明之行,张箐筹划着怎么给明之行投毒。
可是,作为这一切中心的明之行正在桓台最好的驿站里安稳地享受侍女的服侍,与李铃儿交谈。
落日余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暖暖地照在两人的身上,檀炉在余晖下升起一丝醉人的幽香,润红色的木几前,一壶,两人。
明之行向着面前的李铃儿敬了杯茶,笑道:“多谢姑娘仗义执言,不过,某现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
李铃儿也学着明之行的样子,端坐在对面,不过耐不住闲的她正托着下巴,嘟着小嘴,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呢,此时听明之行说话才回过神来。
看着面前递来的茶杯,里面茶色均匀清润,无沫无渣,飘出的袅袅茶香闻起来让人精神都是一畅。
李铃儿不由咯咯笑道:“想不到你还是茶道高手。”
说着,也有模有样地学着明之行轻呷几下,而后一口饮尽,不料咽下太急,呛得急咳几声,白皙如脂的脸上微微泛起些潮红,映着夕阳,一时美极。
明之行听她如银铃儿般的笑声,又见她如此模样,无端心中一轻,哈哈一笑,各自斟上一杯茶道:“只是以前学过两手茶艺,称不上高手。”
李铃儿看了看明之行,不知道他特意把自己留下是何用意,不过看他那拘谨的样子,好像生怕礼数不周吓到自己似的。
轻抚心口,慢慢平下气来,见明之行身材幼小却老成持重的模样,李铃儿不由心底发笑,却也有样学样。
一摆手,纤白的小手在那圆润白皙的颌下佯装捋了捋,李铃儿一脸严肃,装作老先生的样子看着明之行道:“谦逊有礼,不骄不躁,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哈哈哈”明之行捧腹大笑,此时看着李铃儿的样子,当真觉得这小姑娘有趣之极。
李铃儿纳闷,自己明明是笑话他呢,怎么还笑了。想想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歪着脑袋想了想,老先生不都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我装得太像了,难道是我显老了?
不对,我怎么可能显老。李铃儿看了看自己纤细嫩白的手腕,也不对,无奈才明白是自己装得太假了
看着大笑不止的明之行,李铃儿嘴角一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别笑啦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要回去做功课呢,那个西席先生好烦的。”
明之行清咳几声这才平息下来,看了看李铃儿,嘴角又是微微一抽,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脸色。
随即,明之行面色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很是小心地递给李铃儿道:“烦请姑娘端详一下这块布料是出自何处,有什么门道,再者,莫要对他人说起。”
李铃儿见明之行这般谨慎,不由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抬头望去,心底一惊。
只见一块半寸见方的碎锦布静静地躺在明之行的掌心,上面白环紧扣,黑底金丝,温婉间不失一股悠远的味道。
赫然便是明家屠门之夜,明之行从黑衣人身上撕咬下的那块衣角。
第十七章烧包小姐()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样衣料?”李铃儿一改之前的调皮,抬起头来,谨慎地看着明之行。
明之行知道李铃儿可能会错意了,急忙摆手道:“姑娘不要害怕,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到姑娘之前在街道上的时候,停留在一家布料店前,手里拿着的便是与这样式差不多的布料,所以才来问姑娘这布料的来历。”
李铃儿盯着明之行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明之行手里拿过那块衣料,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缓缓道:“这应该是蜀地盛产的衣料,不过”
“不过什么?”明之行一探身,紧张追问道。
李铃儿慢慢地看着手里的布料,微微皱起了秀眉,破碎的锦布在她纤白细嫩的小手间不断翻转,扯一扯,闻一闻。
最后一伸手将它还给明之行,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具体的产地,不过这布料确实是产自蜀地,而且很有可能是产自蜀地深处。那里的服饰很少有人见过,应该跟市面上流传的蜀地布料有些差别,我只是在书上看到一些类似的记载。”
“哦,这样啊。”明之行微微有些失落,蜀地,那么远,那么大的地方啊。还以为可以直接确定是西南哪个部落呢,不过这样也可以,起码把范围锁定在了蜀地那一个范围内。
明之行想着,只手将那块布料攥得紧紧,眼中又燃起了灼灼的信念光芒,蜀地,一定要去!
正在明之行沉思的时候,李铃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忽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身上会带着这么一块布料,它对你很重要吗?”
问完李铃儿便觉得自己有些白痴,这不废话嘛,不重要人家随身带着这一块布料做什么想罢,李铃儿不由尴尬一笑。
明之行毫未注意李铃儿的尴尬,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布,目光流转其上,焦距微微有些涣散道:“这块锦布,是是我坚持的理由。”
“嗯?”李铃儿有些听不懂,不过还是眨了眨眼睛,看着明之行。
忽然,李铃儿发现,如果只看明之行侧脸,不去注意明之行的那半边脸,没有了那道长长的伤疤,这个流浪儿还是很英俊,棱角分明的线条,深沉的眼神底好像还燃动着一丝疯狂与莫名的味道。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李铃儿纤手托香腮,夕阳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慢慢落在明之行身上,不知不觉间对这个年少早熟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好奇。
夕阳余晖漫洒,透过窗棂,为二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荧光,二人便在这样的场景下各自寻找着自己目光的焦点,宁静,是夕阳的主旋律
李铃儿因为好奇打量着面前的明之行的时候,张箐张大小姐正乔装打扮,身披一块破麻布,悄悄地向着明之行所在驿馆的厨房摸去。
“吱呀”轻轻推开驿馆后厨房的木门,张箐探头向里面打量了几眼,确定没有人之后便踮着脚一溜烟跑了进去。
“咦这是什么东西”
张箐没下过厨房,也没见过厨房的这些玩意儿,只是一进来,见了这么多东西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东找找,西看看。
先翻开一个泔水桶,还向着里面闻了闻,当即一股发酸的臭味扑面而来,张箐赶紧以袖掩鼻,一伸手盖上。
“这个呢?”张箐又走到了一个木架前,拿起一个小罐罐,轻轻错开小小的罐盖,这次她很小心的先向着里面看了看。
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味道,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那小乞丐的食物”张箐一身粉衣,身上还披着个破麻袋,张大一只眼睛不住地向着里面张望。
实在是当大小姐当惯了,在根本没有大多数生活常识的情况下进入厨房,这也算是进入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区域了。
张箐晃了晃小罐罐,没什么声响,但是这重量证明里面绝对不是空的。
把你倒出来就不信还看不到。张箐想着,把只有半个西瓜大小的陶色瓷罐缓缓举过头顶,倒了过来,抬头举目便向里面张望去。
忽然,一个黑黑的小东西从罐口掉了出来,“吧嗒”一声掉在了张大小姐的脸上。
“嗯?这是什么啊!”一声惨叫,只见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坨黑色的粘稠物从罐罐里掉了出来,呼啦一声全部落在了张大小姐的脸上。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不过这东西有个别名,叫“蜂泥”,就是把一种特殊蜂种里的工蜂都捉起来,而后放在一个布袋里使劲摇晃之后,水浸闷在一口罐子里,而后再以秘法腌制,最后研磨挑出蜂壳,就成为很多菜的颜色辅料。
此时罐罐里蜂还属于一个水闷的过程,很多蜂都没死透,只是出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如今一下子掉在了张大小姐的脸上,那毒针可都是活的。
于是,后面的事可想而知。
明之行问完了事情,又交谈了一阵,自然是要送李铃儿离开的,如今二人刚好走到楼下。
“对了,你说你以前遇到过一个小偷,你还被她戏弄了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一个小偷戏弄呢?”李铃儿当真是好奇心大,听明之行说完便一转头又向着明之行问道。
明之行无奈一笑,道:“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当时我还没有修道,而且,那是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那小偷只是将我推开,我脚下是石阶,自己后退一下子摔倒了而已。”
“哦自己摔倒的?对了,你还说会骑马。”李铃儿先是很狐疑的看了明之行一眼,忽然看到后面的那个小门,大眼睛滴溜一转,兴奋的说道。
“会是会,不过并不高明,只是哎”明之行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觉得身体一晃,就被李铃儿拉着向后院走去。
李铃儿现在并不像个大家闺秀,反而像个活泼好动的野小子,而且她好像对于骑马这种事很感兴趣,拉起明之行的袖子头也不回,道:“我们去向驿丞借两匹快马,咱们赛马。”
“这,铃儿姑娘你这样打扮,去骑马,不大好吧”可是,明之行还未说完便被李铃儿拉着,过了那道门帘轻掩的小门,扯进了后院,直奔马厩而去。
在唐代,驿馆存在的目的便是通信、接待、运输,“馆”是在驿之外设置的主管接待的处所,虽有时也沿用旧制的“亭”等,但主要还是馆。
驿馆作为盛唐的主要交通道路上的管理服务区,自然是有着相当全面的接待设施与环境。
桓台县的驿馆前临交通要道,中设有上等的客房与大堂茶桌,后也有规模不小的后院,里面有供人休息的后花园与石亭、假山美景,也有个比较偏僻的马厩,大多数的马便都放在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