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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也都没想过要击败如此一柄神剑。
但此刻,阳动必须击败这一柄神剑。
因为他不能死,他必须要胜利。
他缓缓的解开包扎在“七截龙鞭”外面的一条条破布,解开的很仔细,很慢,将像是帮自己心爱的情人系上脱落的鞋带。
他要利用这段时间,来平复下心头的波动。
最后一根破布解开的时候,“七截龙鞭”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一股森冷寒气透过阳动的手掌,黑色的长鞭出现在赤一火的面前。
长鞭森黑如龙,共有七截,每一截长有半尺,宽有三寸,鞭把前端是一条黑龙的龙首,那七截足足有三尺长的长鞭,便是自黑龙龙首的口中延伸而出。
“七截龙鞭”露出时,他的鞭已经出手,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手法出手,江湖中人,绝对没有人会想到,竟然还有如此鞭法。
他的鞭法出手后,然后又以一种任何人都绝对想不到的方法反抄了回来。
阳动相信,“七截龙鞭”独有的鞭法,就算贵为神剑的赤一火也绝对想不到。
因为这世上,能够想到他会有这种鞭法的人,大多都跟世间离别了。
“赤目神剑”赤一火的赤光宝剑却稳定如山,他这个人的脾气也仿佛没有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阳动会有这种变化,也好像早就知道“七截龙鞭”的独有鞭法变化奇怪莫测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想象的到,也绝非任何人可以招架的住。
他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阳动忽然发现,不管自己无论如何怎么“变”,都难以伤及到赤目神剑的“不变”。
于是,他也不变了。
有时候“不变”就是“变”,而“变”就又是“不变”,“不变”甚至还要比“变”更加的玄奥。
阳动的“七截龙鞭”忽然以一种任何人都能想到的方法,以鞭走剑法朝前刺了出去。
这种鞭法,乃绝大多数鞭法中最平常而又常见,最简单而又快绝的招式,但唯独不是“七截龙鞭”该有的招式变化。
因为“赤目神剑”赤一火对阳非凡的“七截龙鞭”太熟悉了。
正因为太熟悉,才决然想不到会如此。
有时候对一种事物太熟悉,还不如完全不熟悉的好。
亲情朋友不同样也是如此,你越是对他们熟悉,才更难想象的到,他们忽然会有这种变化。
所以出卖你的,永远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阳动的“七截龙鞭”刺出去的时候,他的人也跟着扑了出去。
他跟阳非凡不同。
阳非凡不会拼命,但他会拼命。
就算这一鞭的一刺之力无法伤及到赤目神剑,他还有一条命可以搏一搏。
“赤目神剑”赤一火若是现在出手,以他的神剑,以他的出手速度,绝对要比阳动的“七截龙鞭”无疑快上了许多,也一定能在阳动刺到他之前,先将阳动斩于剑下。
然而纵横江湖的一代剑客赤一火这个时候却忽然有点乱了,他更没想到阳动不但“七截龙鞭”刺出来,更是连人也刺了出来,对“七截龙鞭”太熟悉的他,此刻完全有种不熟悉的错落感。
此刻正是这种不熟悉的变化。
他心头有点错乱,见阳动的人与“七截龙鞭”将要接近,竟然没有选择抵挡,更没有选择出手反击,而是以“旱地拔葱”的身法将自己的身体凌空拔起。
这是武林当中最难修炼的上乘轻功。
这种轻功修炼完全仅凭一口真气。
赤目神剑心中本未有这个打算,此刻他将身体凌空拔起,就难免要慢上了一瞬间,然而这一瞬间,却成为他永远的致命的一瞬间。
“七截龙鞭”鞭头已经缠住了“赤目神剑”赤一火的大腿。
赤目神剑闭上了眼睛,他对“七截龙鞭”太熟悉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出错了。
鞭头缠住赤一火的双腿,忽然变得跟龙也似的柔韧,如一条黑色的蛟龙,一直缠到了赤一火的大腿上。
他已经感觉到了“七截龙鞭”上面传来的冰冷。
阳动的内功无上绵力,将“七截龙鞭”的形状完全软化,一把刚猛十足硬鞭突然间变成一把柔韧十足的软鞭。
这种变化,乃任何鞭器中不存在的变化,但偏偏“七截龙鞭”是存在的。
他的腿已经跟世间离别了,永远的离别了。
一双腿,齐膝而断。
鲜血封住了阳动的双目,溅到了他一头乌黑泛冷跟“七截龙鞭”一样冰冷的头发上。
纵横江湖的一代剑客“赤目神剑”,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阳动似乎没有打算放过赤目神剑,快步冲到了赤目神剑的面前,抓住赤目神剑的衣领,冷冷问道,“我父亲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他为什么会因为你而死!”
赤一火看着他,赤目已经无神,脸上已经惨白无力,他凄然的笑了笑。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他对阳动说,“当年我仗着自己一双赤目,一手神剑,一股牛脾气去挑战‘武当七子’,却不料在挑战中途与‘武当七子’未过三十招,已经被‘武当七子’共同认出来我的剑法。”
赤一火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凸出,手背上的青筋也虬劲了起来。
“我没想到,我竟然是杀害武当开山老祖师弟紫胤真人的仇人后代,当我使出‘一剑血海’已被七人同时认出来,此后被‘武当七子’一路追杀到终南山巅,断魂崖外。”
危崖万丈,下是深渊,已经是绝路,赤一火本来必死无疑。
“当年我的剑法,还没有达到我父亲‘血目神剑’的全部真传,被‘武当七子’联手追杀,已是死路,但后来我没想到的是,你父亲竟然来了,他听说我正遭‘武当七子’联手追杀,快马前来与我并肩作战,先后斩杀七子当中的绝子与命子。”赤一火黯然道,“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就不会受其重创,他并没有欠我什么,只是当年见识你父亲身怀一手又好又诡谲的鞭法,却无一把好的神鞭,我只不过是将一件当年我无意间得知的‘神鞭’秘密告诉了他,却不料他竟然真的将‘七截龙鞭’弄到了手,并且还将它炼成了天下无双的利器。”
阳动的脸色已经惨变惨白,浑身冷汗浸透衣服。
“他受伤,就是为了救你?”
“是的。”赤一火道,“我当年只是告诉他神鞭的秘密,后来他得到‘七截龙鞭’就对我一直心存感激,觉得欠下我一分恩情,那天他可能是看到我去武当山,就一直留了个心眼,后来得知我被‘武当七子’追杀,就驱赶快马赶在‘武当七子’杀我之前与我并肩。”
“他虽然一生杀人无算,没有朋友,但我至少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虽然喜欢一个人闯荡,但那天见我去武当山,却收买了一批暗哨,留意我在武当山的一切变化。”
阳动的心都仿佛被撕裂开了。
“在我眼中,他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好汉,不是江湖传言的那种人。”
自己父亲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好汉,然而自己却伤了他唯一的朋友。
自己如何面对九泉之下死去的父亲?
阳动的面上已有愧疚之意。
赤一火对于阳动没有一丝怨恨,对着阳动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怎么想的,我不会怪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挣扎着的从怀中取出桐木药盒,将里面的药全部嚼碎,一半洒在齐膝而断的大腿上,一半吞入口中,精神这才有所好转,然后望着阳动说道,“看来你已经获得阳非凡全部真传,你能一招之内将我双腿斩断,我已经很欣慰了。”
普天之下,能一招之内斩断“赤目神剑”赤一火双腿的人,恐怕也数不出来几个。
他双腿虽然断了,却不后悔。
他居然笑了笑,说道,“其实你斩断我双腿,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像我这种名满天下的剑客,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死我然后成名,我每天不知道要接下多少次挑战。”
人在江湖,像他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匹用鞭子永远被人驱赶的马,非但不能退,连停都不能停下来。
他居然叹了一口气,望着阳动,“这种生活,我早已经厌倦了,现在我终于不会感觉有这种厌倦的生活了。”
他微笑着望着阳动,“一个残废失去了双腿的剑客,就算他当初剑法再神,双目再亮,就算别人战胜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光彩,我至少可以比之前多活一些日子。”
阳动脸上的肌肉收缩不定,他心中十分愧疚,他问道,“昔日你挑战‘瞽眼神剑’难道是因为不想被人每天找你挑战?找你挑战成功后成名?”
“赤目神剑”赤一火忽然黯然道,“当年我挑战‘瞽眼神剑’完全是因为出于无奈,自从十几年前与你父亲一起对战‘武当七子’日后的日子里,我的眼睛就不太好用,当年我与你父亲联手虽斩杀了七子之中的绝子与命子,但我却被七子中的圣子一招‘内家纯阳金掌’留下暗疾,不易过多出剑,而你父亲也被空子一招‘出手无空’留下了暗伤,我挑战‘瞽眼神剑’叶剑,完全是因为我不想再被人挑战。”
阳动黯然道,“可惜你非但没有挑战成功,反而却被‘瞽眼神剑’击败,后来挑战你的人就更加频繁,你不想出剑,但却偏偏有人非要让你出剑。”
赤一火面容抽搐,说道,“当年我是有能力将‘瞽眼神剑’完全击败的,但我却有不能击败这柄神剑的苦衷。”
阳动眼睛一亮,仿佛很惊讶的样子,他问赤一火,“这么说来,你的剑法已经在‘瞽眼神剑’之上?”
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那双泛冷如“七截龙鞭”冰冷的双目,竟然出现了一丝光彩。
他为什么要高兴?
当年他父亲阳非凡与“瞽眼神剑”打成平手,这在江湖上亦是人尽皆知,“赤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