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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全身都裹在一个大袍子内,面上带了张极为狰狞可怕的面具,远远的看去,身材臃肿,分不出胖瘦高矮男女老少。
那人看到云瑶,身形一掠,便鬼影似的,消失在原地,向燕王府深处窜去。
云瑶立刻跟了上去,穿过燕王府长长的院落,那人影在一处亭子前停了下来。
云瑶轻飘飘的落地,视线落在亭后的湖心内,那里飘着一艘船,船上被五花大绑了个人,头发虽然凌乱,可云瑶依旧认出那人便是燕冬儿,她受了酷刑,全身血淋漓的,被悬在船上半空。
云瑶微微眯起眼睛,在船底倒插着一根根冷剑,剑刃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一根绳子一直扯到亭内,只要这根绳子断掉,燕冬儿便会掉进船内,那密密麻麻的冷剑,必定会刺入她的身体。
云瑶微微偏首看向那黑衣人淡淡道:“要怎样放了她?”
“受我二十鞭!”粗哑的声音自面具后传来,分不清男女。
云瑶道:“你觉得我会答应?另外,即是女子,何必把自己整的不辨雌雄?”
“哼。”面具后传来冷笑,“云瑶,你太自以为是了。”
云瑶慢声道:“既然你是冲着我来的,便放了无关的人,你我单挑。”
“放了她?她可是我的好玩具,听到她惨叫,我就畅快无比!”
云瑶慢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变态?”
“你住口!”那人一甩鞭子,鞭子抽在地面,深深的一道沟壑。
云瑶淡声道:“我没有自虐的兴趣,那很有兴趣虐人,你要不要来试试?”说着眼睫下一双眸子冷了。
不过一念,她已逼至那黑衣人面前,软剑已然卷上她的手腕,那人急速闪避,下一刻抓住了拴在亭子上的绳子……
第1025章 跑的倒是快()
不过一念,她已逼至那黑衣人面前,软剑已然卷上她的手腕,那人急速闪避,下一刻抓住了拴在亭子上的绳子。
“云瑶,你再向前一步,这根绳子就会断掉,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那人冷笑,笑声狰狞。
云瑶看了一眼绳子那头的燕冬儿,被绑着的身子在那边摇摇晃晃,她眸光沉了沉,看向那铁面人,他手里的利刃正放在绳子上,已然斩断一丝绳线。
这个人不愿与自己交手,反而利用燕冬儿不断逼迫自己,迫使自己自虐,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扭曲的心态!
云瑶微微的后退一步:“有话好说嘛。”
那人阴测测的嘲讽:“云瑶,你就是这点令人讨厌,为了前夫的妹妹还这般拼命,你要不要脸?”
云瑶拍了拍自己的脸道:“我要啊,至少我没遮遮掩掩,带个狰狞的假面。”
“你住口!”那人怒喝,抬起匕首就要砍。
“哎慢着!”云瑶开口,“你想我怎样?”
那人的手腕蓦地顿住,他冷冷阴笑:“把你手里的软剑,刺入自己的身体,我不喊停你便不能停。”
云瑶道:“我自己下手自然是轻的,不如你过来亲自动手?”
“少罗嗦!”那匕首又下去一些,绳子在匕首下,一丝丝的裂开。
云瑶忙道:“好了好了,我刺便是。”
说罢抬起软剑,身形一悬,便向自己刺去,剑尖破肉的那一瞬,那铁面人突然痛呼了一声,身子下意识的向下弯折,云瑶刺向自己的软剑在她掌心一弹,只听“嗡”的一声,便向那人刺去。
铁面人身形一僵,抬手便砍向那绳索,绳索一松,燕冬儿蓦地坠落下去,眼看便要被万箭穿心,下坠的绳子骤然绷直,身子陡然又被提了上去。
云瑶一把扯住绳索,身形旋转,蓦地将绳索缠绕在亭柱之上,一个旋身,便向铁面人踢去。
铁面人身形一动已然避开,不过一恍间,骤然向云瑶刺来。
他出手快如疾电,云瑶只觉那一招劈开了劲风,正向自己的身子大穴。
云瑶急退,身形轻飘飘掠起,下一瞬却不退反进,借住绳索拉扯之力,猛然前冲,一掌抽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那铁面罩飞了起来。
那铁面人骤然回身,不过一恍然间,已然失去了踪迹。
云瑶嘴角一抬:“跑的倒是快!”
夜风呼啸,诺大的燕王府又陷入沉寂,云瑶不由打了个寒颤,身形一掠落在船沿,避开密密麻麻的利剑,手起刀落,将绳子斩断,一折身带着燕冬儿回到亭内。
这姑娘已经昏厥,全身血淋漓的,连面部肌肤都被人恶意损坏,如花般的脸蛋就这么被人给毁了,那铁面人委实残忍。
风大了些,飒飒之声似夹杂着鬼哭狼嚎,云瑶又打了个寒颤,忙抱起燕冬儿往回走,这燕王府那晚被血洗,不晓得去了多少冤魂,这般阴测测的,总令人全身不舒服。
她走了几步,又停住步子,视线落在地上的铁面罩上,随手拿了起来。
第1026章 怪人()
她走了几步,又停住步子,视线落在地上的铁面罩上,随手拿了起来。
铁面罩精钢打造,造型狰狞宛如恶煞,那铁面人得心里多变态,才捯饬出这样一个面具来?
云瑶反手将那铁面罩带在脸上,刚一转身,不由“啊!”的一声,手里的燕冬儿险些扔出去。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颀长的身形在寂静的夜色里好似一颗幽树,垂下的轻纱似隔着重重山水,但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身子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吓死人啊!”云瑶未料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特殊的气氛之下,胆子小的真的会被吓死。
“……我正要说你。”他抬手,指了指云瑶面上的面具。
云瑶将面具拿下,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他沉默片刻,开口:“我听那铁面人唤你云瑶。”
云瑶上下看他一眼:“我是云瑶,有问题?”
他僵了许久似在自言自语:“瑶儿……你当真是瑶儿……”
“这位男子,我们不太熟。”云瑶抱起燕冬儿,转身便走,他顿了顿,上前将燕冬儿从云瑶怀里抢了过去。
云瑶:“……”
“太晚了,我送你回府。”他开口。
这世上,向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这个少主,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次又频频示好,居心委实叵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云瑶将燕冬儿又抢了过来,身形一掠,已上了屋顶。
行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云瑶转身,那人依然跟在身后。
云瑶加快了速度,又行了片刻,这人还是跟在身后。
云瑶索性不再理会他,径直向夕月阁奔去。
小刀老早便在门外候着,一见云瑶回来大松了口气道:“主子回来了!奴才这便去告诉刘阁主去。”
云瑶点头,刚想往府内走,不由回身看了一眼,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云瑶眸光微闪,这个人莫不是个跟踪狂?毕竟她与他委实没有什么交集,记忆中也没有这个人的踪影,这个人,就像凭空而来一般。
“主子,冬儿姑娘怎么了?”看到浑身是血的燕冬儿,菡萏倏地睁大眼睛,忙唤着彩青上前将燕冬儿接了下来。
“我要给冬儿疗伤,你们去准备温水和毛巾,对了,再准备身干爽的里衣来。”
“是。”
燕冬儿的伤势,比想象中还严重些,在她身上,尽是深浅不一的鞭痕,那个铁面人对她用了严酷的鞭刑,这致使她身上的血肉与衣物粘连在一起,她小心揭开时,燕冬儿便是晕着,也痛的直皱眉头。
菡萏心疼的直掉泪,在看到燕冬儿血肉模糊的皮肤时,蓦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燕王府被血洗后,便遭受了致命的打击,如今燕泽西被关入天牢,燕冬儿却遭受了如此酷刑,实在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云瑶拿着银针细细的缝补着燕冬儿的伤口,又配了些药让菡萏去抓来熬了,待水温合适时,将燕冬儿小心放入桶内。
第1027章 藩王入宫()
云瑶拿着银针细细的缝补着燕冬儿的伤口,又配了些药让菡萏去抓来熬了,待水温合适时,将燕冬儿小心放入桶内。
直至忙到后半夜,云瑶方得一会停歇,看了看时辰,已是三更天。
花月染去了天牢,到现在还不曾回来,却不知那里情况如何了。
云瑶靠着床榻闭目歇息,菡萏轻手轻脚走过来小声道:“主子去歇息吧,奴婢在这里守夜。”
云瑶看了眼燕冬儿道:“她明日醒来一准要哭,别叫我。”
菡萏点了点头,云瑶起身,砸着肩头,向自己房间走去,一挨着床沿便睡了过去。
翌日,果然被哭声吵醒,云瑶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头,但哭声越来越响,云瑶委实睡不下去,又坐起身来。
今儿倒是个好天,阳光明灿灿的,扫去一切寒气。
云瑶打了个哈欠,走出门来,烟罗连忙跑了过来:“表姐,那个燕冬儿痛的直哭。”
云瑶有些懒懒道:“你伤成那样也会哭。”
“可,怎么办呀,能不能用麻药什么的?”烟罗着急。
“她伤了全身,难道要麻痹全身?只是痛而已,死不了。”云瑶微微眯着眼睛,“去叫小刀备马车,我要去趟皇宫。”
用了早膳,云瑶出了门,远处又有熊孩子的叫闹声,云瑶不由撩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果然那个乞丐又被人欺凌,那条腿似乎更瘸了,无论那些孩子怎么欺负,她都不曾做出反抗。
云瑶放下帘子,靠在软座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便听车夫开口:“主子,到了。”
云瑶“恩”了一声,挑起帘子下了马车,正遇到迎面走来的君澜,想到在家中惨嚎的燕冬儿,云瑶上前道:“君澜,你去趟夕月阁。”
君澜行了一礼:“昨晚尊侯去了燕王府,没有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