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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我收何人为徒是我个人的意愿,既然我主意已定,就不会改变的。“
他还是他,一旦决定的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就算是当年的幽兰也是如此,就因为这样,她才心中越发得不甘心:“师兄,你收别人为徒我断然不会过问,但这个柳无情,太过聪明擅虐,怕是不适合担当掌门收徒这个重担,若有一天她凭借这点小聪明闯出大祸,那岂不是连带我翠屏派数千年来的基业蒙羞,师兄不为自身考虑也要为天下大局考虑啊,师兄,你怎么能”
“徒不善,师之过,倘若有一天她闯出大错,我必亲自手刃她,再在天下人面前以死谢罪。这是我的决定,你无需多言。“
他冰冷的声音此刻如同他月下的背景那般没有一丝温度,却字字直插她的心中。
师兄在柳无情这件事上的态度令她大为不解,她当时有过一丝疑惑,却觉得师兄一项不可能为情之所动,如今,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黄毛丫头那便是更不可能的事儿了。
玄冰玉无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风中显得更加寂寥落寞:“师兄为了她,就连这天下苍生都不顾了么?“
“心外无物,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几百年来,师妹你还是看不开吗?”
玄清的话中别有所指,虽然是指她活了百年对这件事儿看不开,其实所指的另有它事儿。
她是看不开,在这漫长的数百年中可看不开的何尝又是她一个,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她咬咬牙道:“师兄,难道你就真的让柳无情代替幽兰的位置吗?若有一天幽兰回来”
她晓得幽兰是玄清心中一块儿伤口,她以为搬出幽兰玄清自然会收回收柳紫梦为徒的想法,谁知他却告诉她幽兰不会再回来了,他和她那短暂的师徒之情百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她不会回来的。”
干脆,利落,简单,好象是在称述一件事情而已那么简单。
她惊愕的望向那人,随即这抹惊愕变成嘴角嘲弄的笑意,此刻的她真的很想大笑,她现在开始同情那个叫幽兰的女子,她多么想当着她的面放声大笑,来嘲讽她的不值,但她更想替自己放声大笑,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是这么的可怜,苦心经营所换来的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不干心,她怎么会就这样甘心?她所想要保护的,任凭谁都不可以接近破坏,她眼底闪现一抹寒意,就像是一百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既然师兄心意已决,我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也是无关紧要的,我只希望师兄收她为徒是出于对天下的苍生的考虑”
她讨厌幽兰,但更加讨厌柳紫梦,自己从第一次见到柳紫梦时,就额外的不喜欢她,她不喜欢她那聪明劲,不喜欢她看玄清的眼神,更不喜欢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气息,而她这种气息让自己说不出的不舒服。
后来,她晓得为什么她会不舒服,因为她的目光暴露出令自己内心恐慌的东西,因为柳紫梦看着玄清的目光多么像自己看向玄清的目光。
她知道,那种目光叫做爱。
玄清是她的,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从自己手中夺走。
纵使她不能正大光明的爱着他,却容不下别的女子来喜欢他。
幽兰不可以
柳紫梦更不可以
任凭着鲜血留下,妖力在体内迅速流失,柳紫梦笑了,她笑得异乎寻常的灿烂。
虽然她讨厌玄冰玉,但她有一件事儿还是说对了。
知足。
是啊,她永远不知足。
今生前世,她都不知足,永远那么执着,不管是前生的潋流朔,还是今生的玄清,哪个不是因为她的不知足,她的执着,还有她那所谓的爱将他们逼疯。
在爱情里面从最初的开始她就是赢家,她比幽兰,比玄冰玉都要幸运,她曾得到过玄清的爱。
他唯一的爱。
原来,真的错的只有她一人
原来,曾经的梦碎了一地,即使有多努力的捡起、拼凑,而后又碎,再捡起,再拼凑,直到有一天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梦是再也拼凑不来
原来,所有最初美好的东西都回不去了
那么,今天是应该做个了解了。
这么多年来,经历这么多的一切,让她疲倦异常。
柳紫梦看着笑颜如花的玄冰玉,一字一句道:“多宝在你手上,对不对?”
“哈哈,你是说那个孩子?确实是可爱的很,对了,我忘了和你介绍一个人,不晓得你还对他还记忆于否?”
柳紫梦四下瞅了瞅,在一棵暗色的杨柳树下,柳紫梦忽然看到一个男人负手而立,长身玉立,一席蓝色云翔蝠文劲装在粉红色桃花花瓣中间格外显著,乌黑色的发丝由白玉冠束起。清俊的面容上闪现一抹笑意,郎声道:“许久未见,不晓得姑娘还记得在下不?”
“你是沧台?”
她的天灵盖像是猛烈的受到了雷击一般,轰然许多事瞬间明白了过来。
记得很多年前,她第一次遇到沧台的情景,知道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黄历是这样写道初六日、惊蛰。宜出行、忌动土。
有朋自远方来。
直至现在,柳紫梦才完全明白它的意思。
从开始他就是这所有游戏中观看者,设计者,所有后来发生的事儿都是她一手安排出来的。
第311章 这些人从没欠你什么7Reens。()
“没想到过去了几百年,你还能记得我”
“所以你才是这些事端最后的推手?”
她疑惑的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文质斌斌的男子,从她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她未曾对她起过任何疑心,相反的,她觉得这个叫沧台的男子有些几分莫名的亲切感,她信他,信的义无反顾,信的理所应当
当发现自己所信的人却是这一切幕后推手,柳紫梦怎么能接受的了这个事实,她的声音忍不住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沧台那银丝流云纹长袖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待落定时,手中已经执了一把素色锦扇,慵懒的晃动手中的锦扇,他依旧在笑,眸中却是无尽的冰冷,“为什么?你猜猜这是为什么,没什么别的,只是因为我恨你,我恨了你一辈子,所以我要报复你!”
看着柳紫梦紫色的双眸灰暗下去,他感到异常的开心,他知道那是叫做希望的东西,这个叫做希望的东西也曾出现在他的心中、他的眼中,可最终被人无情的碾成碎片,只留下一地萧瑟。
是的,他要报复,报复所有且他的人,也要他们尝着那个叫做希望的东西支离破碎后只留下无尽绝望的滋味。
“你处心积虑的找到及梦山见到紫檀,说是为了什么忘情水来做交易,其实你这般的目的是为了支开紫檀接近我,不是吗?”柳紫梦苦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沧台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说的对,然后呢?”
“你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忘情水,也不是想我做什么交易,你所做的只是为了让我遇见玄情,好完成一系列你的计划,不是吗?”
一阵掌声慵懒的响起,“真精彩,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紫梦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恨我和玄清!”
他震然,不知道为何,他觉得自己苦心营造出来的这一切,柳紫梦其实早就知晓,这让他陷入无比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有些东西转瞬浮现在他灵台,他想辨认清楚时却又捕捉不到任何东西。
她盯着沧台一张微微发白的脸,苦笑道:“更准确的说,你恨着的是我和敛流硕”
柳紫梦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大为震惊,她们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有沧台的一张脸在夜色中变得惨白无光,果真,她什么也是知道的。
可她为什么没有拆穿他呢?
一双漆黑的眸底泛起滔天黑浪,他只轻轻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为了心中那份儿埋藏已久的愧疚?还是为了自欺欺人的实现那七百年前的梦?
她没办法再给他回答,体内的妖神之力迅速的扩散出去,她一手攀附在树干之上,一手用力拔出秉仓剑,血顺着剑柄一点点滑落,原来,自己的血是如此的冰凉、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度。那鲜血早已和自己身着的红色流仙裙融为一体,在分不清是这血染红了这衣服,还是这衣服染红了自己早没温度的血,她苍白的脸向他浅浅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吃力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如果自己的死才是化解他这百年来的恨,又有什么不可?反正这一切都是她欠了他的,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还他,她也没什么可说。
不管对的错的,只要他要,她都会给因为他是这个世界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沧台大步走了上前,用力的握住柳紫梦的手腕,吃惊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语态甚是吃惊,但更多的是痛苦,那种熬在骨头中的痛苦,不晓得在几百年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他的想法
可惜,那只是从前,从前,从前,一片漆黑
她颤抖的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在沧台的脸上,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对不起!”
原来,他的眉眼是那么的像自己。
从沧台今夜第一次出现,她就知道他是谁了,七百年前,在碧海浮生海底她失去了自己和敛流硕唯一的孩子,这孩子就是沧台。
他是自己和敛流硕那个还未出世便胎死腹中的孩子。
“哈哈,对不起,柳紫梦你觉得你配和我这三个字吗?当年是你,是你,放弃了我”此刻的沧海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绝望和痛苦将他一点点的吞噬,“你可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告诉你,是怀着对你的恨,